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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去东宫找太子,昭檬公主也没闲着,去慈安宫找苏梁浅了。
昭檬公主到慈安宫的时候,苏梁浅刚从庆帝那里回来,正被太后留着说话呢。
太后脸上都是笑,让苏梁浅坐在身侧,一直在那夸她。
沈大夫人和夜思靖都在,个个心情都很好的样子。
当然,事情如此圆满,大家心情也确实都极好。
“朝中那么多的官员都没能解决的问题,浅儿一出马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简直就是女中诸葛。”
太后怎么看苏梁浅,怎么都觉得满意,怎么稀罕都不够。
“给皇祖母请安。”
昭檬公主走了进来,向太后请完安后,走到了苏梁浅的一侧,“早上早朝的事,我都听说了,苏妹妹,你真是厉害,我替父皇,还有那些受难遭罪的百姓谢谢您。”
苏梁浅起身,将昭檬公主扶了起来,同样的话,她对昭檬公主倒是没有之前对夜傅铭的挑剔,“公主姐姐这么大的礼,我可不敢当!”
太后笑道:“当的起,你当得起!”
几个人说笑了一番,气氛融洽,苏梁浅提出了离开的事情,太后虽舍不得,却也没留,拉住苏梁浅的手道:“哀家知道,那些百姓,正等着你去救呢,哀家就不留你了,等事情都解决了,哀家再让人接你进宫,你在宫中住上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哀家。”
苏梁浅恭恭敬敬道是,抬眸看向了夜思靖,太后明白苏梁浅的意思,很快道:“哀家会找信得过的人,带他出宫,到时候去找你。”
苏梁浅点了点头,太后抚着苏梁浅的手,补充道:“你人在哪里,哀家就让他去哪里找你见你。”
如果她在荆国公府,太后让人将他送去荆国公府的时候,他自然能见外祖母一面。
苏梁浅明白过来,起身,朝着太后服了服身。
沈家到了她这一辈,就几个小的,虽然沈老夫人没说,但对夜思靖,一直都是念着的。
沈大夫人自然是跟着苏梁浅一起出宫的,出了殿,苏梁浅看着沈大夫人道:“大舅母,你等一下,我和公主说几句话。”
苏梁浅说着,拉着昭檬公主到了一旁,昭檬公主兴奋道:“苏妹妹,你太厉害了,你这次帮我大忙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对了,你东西都拿出来,手头会不会紧?”
虽然苏梁浅并不是专门帮她,但昭檬公主还是想要投桃报李。
苏梁浅摇头,“我拿出来的,就只有我母亲的嫁妆,而且皇上还只要了一半,上次太后皇上皇后还有各宫娘娘他们给我的赏赐,我都还没动呢,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刚刚我和皇上说,让萧家二公子维持秩序,保护我的安全,皇上已经同意了。”
昭檬公主一双眼睛明亮,就差没开心惊呼。
“苏妹妹。”
苏梁浅看着她感激的模样,心头有些发虚,隐晦道:“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公主,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说服皇上皇后,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之前说萧家二公子如何如何,那都不算,现在有这机会,你自己好好观察观察,嫁与不嫁,你自己说了算,好了,我大舅妈还在等我呢,我走了啊。”
昭檬公主重重的点了点头,她这会简直爱死苏梁浅了,道:“我送你。”
苏梁浅看着昭檬公主眼底的流光,没有拒绝,几人一起离开慈安宫,在半路上的时候,被皇后拦住。
“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看着低眉顺眼的苏梁浅,直接表明来意,“本宫有几句话要单独和苏小姐说。”
“母后!”
昭檬公主见皇后拦苏梁浅,就有种不好的预感,重重的叫了声,走到皇后面前,挽住了她的手,试图让她不要找苏梁浅的麻烦。
皇后最开始是没准备找苏梁浅的,但在东宫,听得太子的抱怨,她越想越觉得窝火,憋了一肚子的话。
慈安宫她是不敢去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半路拦人,要太后问起,只要不知道内容,她随便就可以找借口理由搪塞过去。
皇后瞪了昭檬公主一眼,略有几分严厉:“不许胡闹!”
苏梁浅看这阵势就知道,皇后找她没好事,但是态度很坚决,她是皇后,苏梁浅自然不得在宫中当众违逆她的意思,拂了她的面子。
“舅母,您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苏梁浅说完,跟在皇后身后,皇后随便找了个落脚的小亭子,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苏梁浅开门见山,“皇后找我有何事?”
面前的这个人,有把柄在她手上,苏梁浅威胁都威胁过了,现在没有外人在,她自然不是那般的恭敬。
她对皇后没好感,皇后的人品,也让人产生不了好感这东西。
皇后觉得苏梁浅态度傲慢,无礼的很,以下犯上,心中更气,但还是忍着,但这一忍,脸上的笑,就僵硬的厉害了。
她深吸了口气,说了些冠冕堂皇夸赞苏梁浅的话,半天没进入主题,苏梁浅坐在她的身侧,看着皇后,笑道:“皇后有话不妨直说。”
如果皇后特意等在这里拦她,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好听的话,那也不必避开她舅母和昭檬公主。
“浅儿啊,你是个聪明人,夫妻荣辱一体,夫贵妻荣,这个道理,你肯定懂的是不是?作为女子,旁的都是虚的,帮衬好夫君才是正紧,夫贵妻才能荣,像今天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本宫和太子商量一下,直接就擅作主张了?太子好,再更进一步,你才是真正的尊贵!”
苏梁浅听了这话,心里直觉得好笑可笑,但面上并无不敬,也没接皇后这话。
皇后会生气,在她的预料之中,毕竟太子才是他的亲儿子,苏梁浅不愿和她争。
皇后见她微垂着眼睑,以为她是在思量自己的话,继续道:“本宫听说,皇上将你母亲的嫁妆,退还了一半给你,你可知皇上是何意?你也老大不小了,随时都有可能成婚,女子出嫁,嫁妆丰厚,才会被夫家重视,当年你母亲十里红妆,不知被多少人艳羡,你关心百姓是好事,本宫也喜欢,但要适度为自己考虑筹谋。”
皇后语重心长,一副为苏梁浅考虑的架势,苏梁浅皱了皱眉,心头的不惜燃烧,生出了不耐,“可是你父亲施加压力了,要不要本宫暂替你保管?”
“皇后要替我保管东西?”
苏梁浅不忍了,嗤笑了声,脸上的笑,直接沉了下来。
苏梁浅知道,皇后某种程度上,也挺不要脸的,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是皇后,身份摆在那里,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不要脸面的话来。
皇后端着架势,说的正在兴头上呢,见苏梁浅一脸讥诮,也跟着不快的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宫什么身份,难道还会贪你的那些东西不成?本宫是担心你被你父亲施压,一片好心!”
“是不是贪,会不会贪,皇后心知肚明,多谢皇后娘娘一片好心,但是我不用!”
苏梁浅直接拒绝,皇后的脸,也冷了下来,看着苏梁浅的眼神也是,阴阴冰冰的,苏梁浅并无半点畏惧,提醒道:“什么夫贵妻荣,皇后怕不是忘了,我与您的一年之约,我和太子有什么关系?我与太子,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好与不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帮衬?谁知道帮到最后,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后听了苏梁浅的话,一开始是生气,随即想到什么,脸上的怒气散去,竟有了笑,“你担心的原来是这个,本宫不是说了吗,本宫对你很满意,你与太子的这门婚事,本宫允了,本宫会让太子娶你做太子妃!”
苏梁浅看着皇后自以为是的笑,“你同意?你同意我就一定会嫁了吗?我说了,这门婚事,一年内,我会退掉,是我想退,和皇后娘娘您的态度无关!”
苏梁浅口气强势,她直视着皇后,又是一声讥笑,“商量?那些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为什么要和皇后商量?莫不是皇后觉得,就一门还没敲定落实的婚事,女子的物件,就成了婆婆的了不成?我父亲的手,伸的都没您长呢,那东西,在我父亲手上,我还拿回来了,若是到皇后手里,我还能拿得回来吗?”
苏梁浅这话,落在皇后耳里,分明就是嘲笑,她比苏克明还贪婪不要脸。
皇后脸上才刚扬起的笑,一下又沉了下来,那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
“苏梁浅,你好大的胆子!”
苏梁浅脸上的笑不减,没有半分畏惧,“是我的胆子大,还是皇后娘娘您的脸大?”
苏梁浅的话,气的皇后脸都绿了,拍着石桌,站了起来,苏梁浅继续道:“皇后娘娘真要觉得自己有理,那就与我到皇上面前理论这事,就说皇后娘娘担心我因为父亲为难,要替我保管嫁妆,反正这距离御书房也不远,我们让皇上评评理的!”
皇后张着要骂苏梁浅的嘴,一下合上,只那铁青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知道羞了,苏梁浅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苏梁浅,你少拿皇上压我,你觉得皇上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信口雌黄吗?”
苏梁浅挑眉,意态悠闲,信心满满,“既然皇后娘娘如此信心满满,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皇上!”
皇后被苏梁浅这样看着一问,顿时没底起来,苏梁浅帮皇上解决了最棘手的难题,皇上现在正是最喜欢她的时候,她说什么,他说不定都会相信,更不要说这是事实,苏梁浅的那一张嘴巴又厉害,单想想,皇后都觉得心虚。
“皇后娘娘,我母亲的嫁妆,皇后退回的那一半,是用来赈济京城和京城附近的百姓的,不是用来给我做嫁妆的,更不是用来给皇后娘娘保管的,皇后娘娘有这个找我麻烦的时间,不如多想想如何为皇上分忧,为太子善后。还有,我与太子的婚事,退还是不退,从一开始,决定权在我手上,不是皇后娘娘您说了算的。”
皇后脸涨得通红,肺都要气炸了,想训斥苏梁浅,给她点教训,转念苏梁浅手上捏着的自己的把柄,只生生将那口气咽下。
“想做太子妃,本宫儿媳的多了去了,你爱做不做,有的是人稀罕!”
苏梁浅并不理会皇后的嘴硬,更没兴趣和她争论下去,“那就让稀罕这位置,皇后又喜欢的人当,我大舅母还等着我呢,公主估计也担心着呢,臣女告退!”
想做太子妃的女子自然极多,但目前,她却是皇后从最不满意到最中意的人选。
苏梁浅服了服身,也不管皇后是和态度,转身离开,气的皇后在原地捉狂,一直到昭檬公主回来,皇后脸上的怒气,都没有退去,一直在那逼逼叨叨的骂苏梁浅不识好歹。
昭檬公主见她这样,也不敢问她和苏梁浅说了些什么,也不敢火上浇油,再说皇后的不是,当然,她也不想劝皇后。
在她看来,皇后就是活该。
明知苏梁浅的厉害,自己不是对手,非要去挑衅立规矩找麻烦,吃亏受气,那也是自找的。
不过,皇后到底气不过,她又是憋不住话的,借着骂人,除了苏梁浅当初拿东西威胁她不让退婚,还有苏梁浅这会又说要退婚的事,该说的都说了。
昭檬公主一听,更觉得皇后是活该的,她甚至觉得苏梁浅应该将事情做的再狠点,直接拉着皇后到皇上面前闹一通,这样,皇后定然不会再敢找她的麻烦。
皇后自是不知道昭檬公主心里坑娘至极的不厚道想法,还在那咒苏梁浅,赤红的眼睛,满是对苏梁浅的憎恨。
“这小贱蹄子,给我等着,等太子立功回来,本宫一定叫她好看!”
皇后心想着,苏梁浅不是不想和太子成婚吗?她偏就要撮成这门婚事,到时候她作为婆婆,有的是机会挫磨她。
昭檬公主也不知道皇后心里的想法,心想着,太子立功,苏梁浅便不是立功吗?真要论功行赏,苏梁浅可是头功,比太子大多了,不过她看皇后那气恼的样,这样的话,没敢说。
***
“皇后找你什么事?”
接苏梁浅出宫的马车,在皇城内等着,苏梁浅和沈大夫人,共乘一辆。
刚上马车,沈大夫人就问起了皇后找她的事。
“她找你麻烦了?”
苏梁浅想到自己离去时,皇后气急败坏却忍着不发作的模样,心中快意,眉眼间,有了一丝飞扬的笑意,“嗯,不过最后是她将自己气的半死。”
除了和太子的婚事,苏梁浅将两人发生的争执,告诉了沈大夫人,沈大夫人闻言吃了一惊,“管你的嫁妆?这话她也说的出口,果然是商人之女,愚昧短见,还不要脸!”
沈大夫人说完,又觉得自己一棒子打死了所有人。
“王老夫人若是知道,都得羞愧死。她目光如此短浅,太子又是好色昏庸的,哪里是四皇子他们的对手?这江山,要交到他们手上,早晚毁在他们手上。”
对此,苏梁浅完全赞同。
皇后的蠢,超过了她的认知,都说将眼光放长远一些,但她这眼光,算了,苏梁浅不想评价。
“你真应该拉她到皇上面前,好好的羞一羞她。”
苏梁浅笑,她都替皇后无地自容。
沈大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忧虑了起来,“夫贵妻荣,听她的话,应该是有意让你做太子妃了,太子这人,谁嫁给他,这辈子就都完蛋了,这门婚事,你最好尽快退了,不然的话,恐会生出变故。”
苏梁浅郑重点头,“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就退了。我还有件事,这次赈灾,萧凭望也会一起,负责维持秩序,同时保护我的安全,这是我求皇上的,也是公主的意思,她过几日应该会出宫,与我一起赈济灾民,这事,表姐到时候十有八九会知道,舅母你看着她点,也——叮嘱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劝着点。”
苏梁浅本来是想让沈大夫人劝劝沈琦善的,但因为萧凭望的事,沈琦善已经对她生出了怨恨,这次还撮合的这么明显,要沈大夫人去劝,她肯定会将沈大夫人一并怨上。
沈大夫人听着苏梁浅有条不紊的安排这一件件事,面露心疼,“浅儿,辛苦你了。”
苏梁浅微笑,摇头。
沈大夫人也没再说什么,“你放心,善儿那边我会找人盯着她的,不让她出门。”
出了皇城门口,两人又同了一段路,才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苏梁浅回到苏府的时候,天还下着毛毛的细雨,苏府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挤了许多人,秋灵以为又是出什么事了,提前让马车停了下来,对苏梁浅道:“小姐,我先过去看看是什么事。”
秋灵得了苏梁浅的答应,下了马车,没一会打探到消息的她就一脸兴奋的回来了,对苏梁浅道:“小姐,他们说是来谢您的,赞您是活菩萨,赛观音呢。”
苏梁浅明白过来,应当是早朝的事传出去了。
活菩萨,赛观音,这些都是之前夸赞苏倾楣的说辞,不知道现在苏倾楣听了,会是何心情,估计会气怨死吧。
马车,才在苏府门前停下,就有一大帮人围了过来。
秋灵下了马车后,身上有些被雨水打湿,就没再上去,她站在马车一侧,看着那些推挤上来的人,大声道:“都别挤,别挤,别伤着我家小姐了!”
秋灵虽小,声音却大,又尖又大,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但前面几排的人听到后,怕后面的人不断往前挤,会伤到苏梁浅,就冲后面的人叫,后面的人担心推搡真的会挤踩到苏梁浅,秩序很快就维持住了。
苏梁浅撩开车帘——
刚刚秋灵去打听事情的时候,苏梁浅撩开了马车靠苏府一侧的车帘往外看了眼,因为是雨天,再加上是连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雨,雨气很大,有些影响视线,她只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苏府门口,这会近了才发现,这些人,绝大多数的,衣裳都有些破烂,虽然眼睛里面泛光,让精神看着还不错,但还是能看出憔悴消瘦,想来多是受灾的。
除却城外的,京城受灾的,最严重的的就是西城那边。
本来,之前季无羡和王承辉五皇子他们的民生计划,多是针对西城的贫困百姓的,苏梁浅心中隐隐有了主意。
苏梁浅并没有跳下马车,而是站在马车的车头,“连日大雨,造成涝灾,让你们遭罪了,皇上也时刻牵忧,他已经命我接手此事,我会尽快和户部尚书商量出对策,你们先回去,就这两日,大家再坚持两日,我一定会重新给你们一个家!”
苏梁浅说起家的时候,口气尤重,目光也极为坚毅,有种说不出的坚定情绪,让人动容。
迷蒙的雨下,少女站在精致的马车前,一身红色的衣裳,在风中轻扬,她没有撑伞,发上有些许的晶莹,一双眼睛明亮璀璨,莫名的让人信服。
相信,她给他们的,不仅仅会是安身之所,还会是个家,安稳的家。
她就那样站着,像是沙场的将,指点江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跟在她的身后。
苏梁浅又说了些热血鼓励的话,对秋灵吩咐道:“秋灵,去户部尚书家。”
“小姐,你身上都湿了。”
秋灵看着苏梁浅身上已经有些湿了的衣裳道,苏梁浅不甚在意,看了眼秋灵,“上来!”
苏梁浅忧虑受灾百姓,过家门而不入的事,和早朝的事情一起,在京城中传开。
苏梁浅到周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
周夫人听门房那边说苏梁浅来了,也不顾还下着雨,就迎了出来。
“苏小姐,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人提前说下!”
周夫人脸上都是笑,热情极了,牵住苏梁浅的手,才发觉她的手冰冰凉凉的,皱了皱眉,关切道:“手怎么这么冰?”
周夫人细心,很快发现,苏梁浅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湿湿的,“衣裳怎么是湿的?小云,你去,去小姐那里,给苏小姐拿身干净的新衣裳来。”
周夫人扭头就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她的口气急切,仿佛这是极其要紧的大事,刻不容缓。
叫小云的丫鬟愣了下,道了声是,转身就去找周诗语拿衣裳。
也不怪小云如此意外,苏梁浅回京后,和周夫人唯一的一次接触,就是在槐村的寺庙,虽然周夫人说让苏梁浅来周府找她,但这么久以来,苏梁浅是第一次登门。
而苏梁浅于周夫人一家的恩情,她自是不知情的。
周夫人是慈母,对孩子慈爱,对府里的下人也宽厚,和京城各家的小姐和夫人,倒是有些来往,但并不频繁,次数甚至是有些少的,就是那少数的往来,她的态度,也并不热络。
小云是第一次见周夫人对人如此热络,仿佛如自己的孩子一般。
“就是淋了些雨,这个天气,没事的。”
“怎么没事?你现在还年轻不觉得,等将来到了我这岁数就知道了,女孩子,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知道吗?”
苏梁浅笑,她和周夫人接触不多的次数,除了第一次,后面都是有很多人的,人前要避讳着些,她倒是不知道,周夫人是个爱念叨,苏梁浅听着这样的关怀,心里暖暖的。
“而且,你现在可是有皇命在身的人,可不能病倒了,你要是病了,谁给我家老爷出主意,他是个蠢笨的,没你不行。”
苏梁浅的事,都传开了,周安这次还要和她一起共事,现在府里都传遍了,说家里老爷要在一个女娃手下做事,不过大概是苏梁浅在朝堂上的一番举动还有言论,太过的震慑人心,府里的下人在提起这事的时候,非但不觉得丢人,还觉得面上有光,都说着苏梁浅的好话,周夫人也大感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