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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上,废了皇后和太子,另立贤德之人!”
王老夫人字字清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让所有人都是一震,尤其是皇后,整个人都是傻眼的。
本来,她见王老夫人起身了又跪下,还行那么大的礼,以为她是要向皇上替她和太子求情,毕竟,她是她的母亲,是太子的外祖母,她这样做,合情合理。
她也准备过去跪在她身侧,一起请求庆帝。
她做梦都没想到,王老夫人竟然是反着求皇上废黜太子和她的,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肯定听错了,但见其他人的表情和反应,她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幻听。
“母亲,你说什么!”
她皇后的仪态尽失,几步走到了王老夫人面前,声音很大,且尖锐,仿佛是在质问。
她这样的态度,让庆帝和太后等人,都拧起了眉头,昭檬公主心里也是战战兢兢,如此不孝的模样,不要说皇后,就是高门的正房夫人,她都不配。
皇后不识好歹,昭檬公主心里却很清楚,很多时候,皇上姑息皇后和太子,或多或少都有王老夫人的因素在里面。
她的这个外祖母,对庆帝,只有帮助,却从无半点要求,更没主动索要过什么。
这种人,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容易得到帝王发自内心的尊重。
昭檬公主是知道自己这个外祖母的厉害的,她心里暗自揣测,她这时候提出废太子废后,是以退为进,还是,这就是她父皇内心的真实想法?
“皇后,注意你的态度!”
庆帝直接呵斥皇后,皇后急的,呼吸急促,那鼻子和眼睛,仿佛都要喷火了一般,她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什么态度?我的亲生母亲,让我的夫君,废了我,废了我的儿子,我还怎么冷静?”
皇后咆哮,委屈的直掉眼泪。
她这样做,真真实实的生气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她见王老夫人并不似在开玩笑,她希望用这样提醒的方式,能让她改变主意。
她不想被废,她的儿子,更不能被废。
“皇上!”
她面对着皇帝,重重的叫了声,咚的一声跪下,“太子这次确实犯了糊涂,但不至于被废黜啊,他年纪还小,不懂事,皇上正值壮年,现在严加管教,定然还是来得及的,天下百姓都会赞您圣明的!皇上!”
皇后巴巴的看着庆帝,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不过这话,实在是有些傻,简直将庆帝当傻瓜了。
很快,庆帝因为王老夫人和昭檬公主舒缓的几分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起来。
“求皇上,废了皇后和太子,另立贤德之人!”
王老夫人在庆帝发作前,再次抬头,看向庆帝重复道,神色坚定。
昭檬公主低垂着脑袋,谁也不敢看,战战兢兢。
不至于废黜,就太子犯下的那些过错,都能废八百回了。
昭檬公主不敢动,皇后心火燃烧旺盛,扭头看向王老夫人,“另立贤德之人?母亲你直接说,让皇上立四皇子为太子,然后慧贵妃为后算了,到底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胳膊肘这样往外拐?”
皇后质问的意味更深,满是怨怪。
王老夫人看都没看皇后一眼,也没有解释,只道:“太子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行事却还如此荒诞,犯下此等大错,北齐的江山,怎么能交到这样的人手上,这不是要将北齐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皇后娘娘心胸狭隘,她的德行,根本就不足以管理后宫,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将来更不能协助未来的皇后,管理后宫,事情重大,求皇上三思!”
皇后见王老夫人越说越过,就和朝堂上的谏臣似的,大有皇上不买账就坚持到底的架势,简直要炸了。
“母亲,我和太子可都是你的亲人,您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是不是您觉得现在情况对我们不利,就想用这种方式去巴结其他人?你眼里就只有你自己,还有王家了吗?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出卖,您觉得这种投诚方式,别人就会相信信任你了吗?”
王老夫人说的话让皇后不顺心,皇后心情糟糕至极,口不择言,完全不考虑自己说的这话不但对给王老夫人王家他们带去猜忌,同时也会让在场的庆帝和太后,更加怀疑她的品德。
昭檬公主急的冒汗,对她的话更加不赞同,着急道:“母后,您乱说什么,外祖母才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劝,挣开昭檬公主,继续滔滔不绝的指责王老夫人,太后没有发作,庆帝听不下去,看着皇后呵斥道:“你给朕闭嘴!”
庆帝的声音很大,带着明显的警告,显然是对皇后对王老夫人的态度极其的不满。
太后见庆帝开口,也终于发声,“皇后就是这样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话的?你的教养呢?半点孝心也没有的人,如何堪当一国国母,王老夫人说的没错,为了北齐的千秋基业,你和太子两个人的位置,是需要好好动一动了!”
一直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王承辉也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明鉴,我祖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齐,没有半点私心。皇后姑姑,你真的够了,这些年,你和太子表哥有事就祖母,诸多挑剔苛责,她是您的母亲,不是你宫里可以动辄打骂发泄脾气的下人!”
太后和庆帝便也就算了,现在就连王承辉也敢在自己满前品头论足,皇后哪里接受的了,手指着王承辉,大声指责道:“就你这样的,还有脸说本宫?你这些年除了寻花问柳,整个日和那些女人厮混在一起还做了什么?你要真那么孝顺,就该寻点正事做,你就是被你祖母惯坏了,一点出息都没有,王家哪天要交到你手上,那真的离衰败不远了!”
皇后句句苛责,简直就是贬低,要不是在场的人知道她和王承辉的关系,还以为这是她看不上的哪家夫人的儿子呢。
“我是寻花问柳,但也不会将女人的肚子搞大,闹出带孕寻父这样轰动的事情来。皇后说的对,王家交到我手上,离衰败不远,北齐又怎么能交到太子这样的人手上?要亡国了,我和祖母他们都不好意思去见底下的列祖列宗!您当了祖母那么多年的女儿,她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她绝对没有半点私心。皇上姑父,如果您念着我祖母的情分,那就按她的意思,废黜太子和皇后,全了她一片为民为您的心!”
王承辉难得说起这样慷慨激昂的话来。
“王承辉,你,你个蠢货,你到底和母亲说了什么?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还不够,你说,你到底是谁指使,是谁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的脑子呢?你的脑子装的都是草吗?”
王承辉气愤反驳道:“脑子装的都是草的是您吧,不,您脑子装的不是草,您脑子装的就只有您自己,您就只有你自己,您想的就只有您自己,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比亲情还要重要,亲儿子亲母亲,都比不上那些东西!”
王承辉这说的哪里是皇后,应该说,他说的并不仅仅是皇后,只是庆帝根本就顾不上联想。
王承辉和皇后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当着庆帝和太后等人的面,吵了起来,且越吵越烈,看的昭檬公主都有些担心他们会动起手来。
她几次尝试让皇后闭嘴,但是被皇后甩开了手,根本就没有理会,昭檬公主低垂着脑袋,羞红了脸。
她觉得丢人,这样的母后,实在太让她觉得丢人了。
不说她皇后的尊贵身份,她还是长辈,王承辉要叫姑姑的,不说长辈该让着小的,但这也太过计较了些。
饶是昭檬公主一贯知道自己母亲的德行,还是有种羞窘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她这个样子的时候,不由想到了苏梁浅,只觉得和她是同病相怜。
她和皇后接触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依母后对她那么大的成见,她定然也知道皇后是什么德行的人,她那么排斥太子,应该也有母后的成分在里面吧。
虽然王承辉一些话说的过分,但昭檬公主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是实情。
这江山要交到夜向禹手上,她的母后肯定是会干涉朝政的,要那样的话,说不定她有生之年就会成为亡国奴,那更不是昭檬公主所愿。
昭檬公主几次抬头,见皇后那副嘴脸,想到太后和庆帝都在,私心里觉得,皇后这个样子,甚至会影响她在他们二人心中的形象。
“吵够了吗?你们吵够了没有?没吵够的继续!”
庆帝心烦意乱的,这时候吵吵的皇后和王承辉,他多少又都有些成见,能一直忍得住才怪。
他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两个人,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
“皇后,你就是这样做皇后的,和一个晚辈吵嘴,说你心胸狭隘,你觉得冤枉了,你要觉得冤枉的话,倒是好好表现啊,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事情闹成这样子了,你还要替太子说情,他还小,他是三岁小孩吗?朕还要给他多少时间,你说,朕还要给他多少时间,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朕看他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还不够废黜?那你告诉朕,什么样的过错才能废黜,是不是造反?要他将脖子架在朕的脖子上造反,这样的罪名才可以,朕对他已经够宽容的了,就他犯下的那些过错,早该被废几十回了。承辉说的不错,你身为皇后,眼里就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太子是你的儿子,别的臣子百姓,亦是你的子民!”
庆帝气呼呼的,脸色铁青,脖子都是红的。
皇后和王承辉吵了那么久,理智多少恢复了些,见庆帝动那么大的怒,就是有再多的火,也不敢有脾气。
说到底,她在王家时,被王老夫人惯坏了,后来当了皇后,又觉得身份尊贵,对王老夫人和王家的其他人,脾气都大的很,且是予求予取才行,但是庆帝,对这个能决定她和太子等人生死和命运的人,她除非昏过头去了,不然哪里敢放肆?
尤其,皇后听庆帝的话,不单单有废黜太子的意思,好像还要废了她的皇后之位,担心害怕的眼泪直流,一抖一抖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在能保证太子能走到那个位置的前提下,他和太子一定要废一个,皇后会愿意那个人是自己,等皇上驾崩,她就是太后,大权在握。
但是如果两个人的位置都保不住,她还是不希望自己被废的,她简直不敢去想,要自己和太子的位置都被废的话,今后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肯定会被慧贵妃那个贱人磋磨死,还有其他想看她笑话的妃嫔,皇后单想想,就觉得煎熬的难以承受。
“皇上,太子知错了,臣妾也知错了,您再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臣妾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您不看太子和臣妾的面,看上昭檬的面上,还有我母亲,尤其是昭檬,她可是马上就要议亲成婚了,要这时候我和太子出了事,她会被认为在皇上心中没有分量,将来嫁人的话,会被婆婆刁难的!”
皇后跪着走到庆帝面前,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此刻的她,太惶恐害怕。
王承辉嘀咕着,毫不客气的拆她的台,“皇上姑父,我祖母说了,您不必因为她而为难,这些年,她为此背负的压力太大了,每每姑姑和太子犯了什么事,她经常好长一段时间都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她觉得对皇上有愧,她——”
皇后狠狠的瞪了王承辉一眼,气的简直想打他。
“王承辉,你给本宫闭嘴!”
昭檬公主在片刻的迟疑后,也跪着往庆帝的方向走了两步,她抬头看着庆帝,眼中蓄满了泪水,却没有落泪,脸上有泪痕,坚定道:“只要父皇还在一日,儿臣就是北齐的公主,我是天家的公主,谁敢怠慢给我脸色看?儿臣相信,如果真的有,父皇定会给我做主的,而且,儿臣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辱的性子,父皇不用为儿臣担心!”
皇后看向昭檬公主,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失望,“昭檬,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要将母后气死是不是?”
昭檬公主也看向皇后,目光满是沉痛,“母后,您是我母后,父皇也是儿臣的父皇啊,儿臣不能为了母后,就让父皇为难吧!”
皇后扬手就要给昭檬公主一巴掌,被庆帝呵止,她少不得又对昭檬公主说了些难听的话,其仪态,简直就像市井彪悍的泼妇。
昭檬公主心头失望,心里对皇后也更加担心起来。
她这般模样,如何能讨男人的欢心?
如果她这个皇后之位被废了,那也是被自己蠢没的。
王老夫人察觉到庆帝落在皇后身上那冰冷无比的目光,沉寂了良久,再次开口道:“皇上,废后和废太子的事,不急于这一时,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平息这场风波,挽回皇室的声誉。”
王老夫人这一张口,说的就是最中肯要紧的事,这同样也是庆帝最为关心的,他看向王老夫人,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您可有良策?”
庆帝话落,命人搬了几把椅子来,让太后和王老夫人都坐下。
王老夫人摇了摇头,再次重复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找了承辉了解情况,他说确有其事,可能清河县的百姓也是知情的,太子,太子实在是——”
如果这事是真的,再有半月前,太子和苏倾楣那在朝堂来说可以称得上公开的秘密一事,太子若还继续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肯定是会为人诟病的。
庆帝刚刚听王老夫人那样说,还以为她是有什么好主意,这会见她竟是束手无策,不由失望起来,看皇后的眼色更加难看,皇后被他那样盯着,浑身哆嗦。
“不过这事肯定不能再拖下去,拖的越久,对皇室皇上的不利影响就越大。”
太后开口,拧着眉头,无比的忧愁惆怅。
“朕知道,只是——”
庆帝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被气的昏了头,脑子都不得转的模样。
“父皇,不若让苏妹妹进宫?”
昭檬公主巴巴的看向庆帝提议道。
太后随即附和道:“浅丫头的主意确实多。”
王老夫人和王承辉也表示赞同。
其实在昭檬公主提议让苏梁浅进宫前,庆帝见王老夫人她们束手无策,心里想到的也是苏梁浅,不过这么多人都提议附和,就好像苏梁浅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无所不能似的,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过比起心里的那点不舒服,解决现在最棘手的问题,确实是最要紧的。
养不教父之过,他身为一国之君,可不想被人耻笑,连个儿子都教不好,尤其那个人还是太子。
在外人看来,被立为太子的皇子,自然是最受重视的。
庆帝越想越觉得懊悔,不仅仅是让夜向禹去泗水,还有立他为太子一事,他早就应该将他给废了。
皇后一听让苏梁浅进宫出主意,第一反应就是反对,不妥当。
苏梁浅看不上太子,和她更是有仇,她来的话,不是更加落井下石?她和太子的位置,铁定都保不住。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皇后没第一时间反对,是因为庆帝在迟疑,她见庆帝态度松软了似要妥协,慌忙开口阻扰。
“苏梁浅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她和本宫还有太子都有私仇,她睚眦必报,是个极度记仇的人,肯定不安好心,而且,此事关乎北齐的国运,岂是她能干涉做主的?”
庆帝扫了皇后一眼,目光冰冷,不带感情,随即招了人来吩咐道:“速速请乐安县主入宫!”
苏梁浅最近都住在沈家,并未回府,庆帝那边众人等的心急,苏梁浅和沈老夫人说了声,随即就乘坐宫里拍派来的马车入宫。
苏梁浅到御书房时,已经是午后,庆帝等人,心急火燎的,个个都烦心的很,谁也没心思用午膳。
苏梁浅到后,向众人请安。
庆帝这会有求于人,态度倒是好的很,速度起身,将她扶了起来。
昭檬公主在庆帝开口前,将事情言简意赅的交代了遍,“皇兄闹出这样的事,我们实在没办法了,苏妹妹,是皇兄对不起你,我代他向你道歉,你主意多,能不能给我们想想办法?”
昭檬公主放下身段,庆帝看她的眼神,都满意了几分。
他对苏梁浅还存着怨气,不想在这时候低头。
“太子的事情,现在外面传的是沸沸扬扬,我也听说了。”
庆帝一听,脸都绿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现在皇家的丑闻,闹的人尽皆知,庆帝是越想越气,直想杀人。
“此次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苏梁浅懊悔的叹了口气,朝着庆帝跪下,“皇上恕罪,那两个女子,臣女可能也认识,清河县地动迁移,臣女有次去找太子商议事情,他的营帐里面,就有对姐妹花,臣女——这是太子宠幸的女人,又是清河县的百姓,臣女也就当做不知,要知道她们胆子这么大,竟敢上京闹出这样大的事,臣女,臣女就——”
太后明白苏梁浅的意思,开口怜惜道:“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又是个心善的,那种事情,你怎么做的出来?这是太子的错,这个混账东西!”
太后对太子等人所为,想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混账二字,可见不满。
皇后闻言,却好像捉到苏梁浅的把柄似的,冲着她怒斥道:“你当然有责任,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依本宫看,你就是居心叵测,你说,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就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想要退了和太子的婚事,也不必如此吧,手段太歹毒了!”
皇后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和疯狗无异,逮谁咬谁的疯狗!
“太子的事,我确实有责任,但是皇后这么大顶帽子,臣却是不能接受的,清河县地动,我与太子并不在一块,和太子朝夕在一块的是王家小世子还有七皇子,皇后要拿人问罪,应该找七皇子和小世子。”
太子此次闹出的事,皇后不知情,庆帝却是半个月前,就从王承辉口中得知了,比起苏梁浅,他也觉得夜傅铭的责任更大些。
“你要是不会闭嘴,就给朕滚,不然的话,朕就命人将你的嘴巴堵起来!”
庆帝当着苏梁浅的面对皇后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了。
皇后瑟缩了下,心更坠了坠,只觉得自己这皇后之位也要保不住了,她权衡了下,决定不再忤逆庆帝的意思,哀求的看向了王老夫人。
“浅丫头,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太后也不愿皇家颜面受损,看着苏梁浅追问道。
庆帝再次将苏梁浅亲自扶了起来,随后让人赐座,态度极其的殷勤。
苏梁浅坐在庆帝赐的椅子上,蹙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
她神色颇有些苦恼,仿佛是很为难的样子,显然,这对她而言,也是极其的棘手,但是事实上,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苏梁浅,心里头早就有了主意。
“乐安,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朕赦你无罪。”
明明是有求于人,庆帝却仿若在施恩。
嘴上说的好听,姿态却极高。
“皇上,此事并不好处理。”
庆帝点了点头,“如果那么好处理,朕也不会着人将你十万火急的请进宫了。”
庆帝手扶着额,一副头疼的模样,“是朕没将太子教好。”
苏梁浅见他神色懊悔,只觉得惺惺作态。
太子犯下这样的滔天大错,固然和他好色的本性脱不了干系,皇后和庆帝,同样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太子犯的事,不过是九牛一毛,天家人的虚伪,伪善,自私,多疑,那些百姓窥探到的,不过是凤毛麟角,她真想让那些人都知道。
“那臣就问了,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太子?”
苏梁浅稍顿了下,问的更加直接,“皇上是准备让太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动,还是打算废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