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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长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整了,轻轻地跨下车来,手挥舞几下,虎头和王大明像狸猫一样窜入夜色中,白书生打开后备箱,李麻子、小猴儿、黄胆几人开始整理装备。枪长走过去,左右看看,只拣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中试了两下,嗯,还行,白书生把一排手弩绑在胳膊上,对枪长道:“四哥,这儿有十五把小飞,要不要试试?”
枪长接过来看看,每把小飞刀长约四寸,刀尖锐利,刀身呈柳叶型,放在手中,刀把刚好抵在掌心位置,枪长觉得掌心在略略发冷,一丝寒气沿手臂透入胸口,枪长有些讶异,这是什么做的?左右翻看一下,见刀尾上刻了一个字母“m”,白书生笑道:“这是二战时,德国人发明的,特别适合于暗杀,当时很多反法西斯人士死于这种飞刀之下。”枪长笑道:“我觉得有点像中国的柳叶飞刀,不过,我也没玩过,先试试看。”瞄了两下,手腕一翻,气劲喷发,飞刀咻地一声没入十米外的树身中。
枪长摇摇头:“准头不够。”白书生笑道:“这跟射击差不多,三点一线,念动刀动。”枪长默默地念了几遍“念动刀动”。“嗯,是这么回事儿。”走上前用两年指头夹着飞刀,微微使力就取了下来,再看看刀尖,一丝缺口都没有,心里很满意。
小猴儿笑道:“四哥这是临阵磨刀呢,我看你就没必要用什么飞刀,直接端把大口径的重机枪进去一通狂扫,完事儿!呵呵。”枪长笑道:“那也太嚣张了,没必要这么麻烦,麻子准备好善后。”李麻子非常不愿意,每次都让他干这事儿,实在是有点过份。
契默夫的住所是一处白色的别墅,占地很大,一个绿草地带花园就约有一千平米,后边还有一个游泳池,白色的别墅,高大的白柱子上雕刻了很多希腊神像,左侧停了六辆高级轿车,右边是一排葡萄架,可以开露天酒会。王大明从左侧进入,虎从后边进入,前门归小猴和白书生,李麻子和黄胆儿负责右边的侧门。
耳中传来虎头的暗号,示意岗哨清除,枪长把飞刀挽在腰间,轻微地一顿脚,整个人大鸟一样的腾了起来,他们的车停在距别墅五十米的林中,十二点别墅里的人才会出来查看一番,枪长一只手抓着摇摆的树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契默夫的卧室在二楼,从现在的位置腾掠过去,大约需要五个起落,差不多六十米。
别墅中隐隐传来大笑声,估计正在喝酒,枪长用力荡了一下,人已经划进了一个花丛,不停身,再次蹦起来,飞快地朝别墅侵入。
四个穿着牛仔服,拿着微冲的守卫慢吞吞地晃动身子,枪长耳中再次传来王大明的暗号,王大明不能说话,所以他们的通讯手法就是手指敲打耳麦,三下表示任务完成,接着王大明又传来接近目标的暗号,枪长笑了,像鬼影一般的跟在四个守卫身后,两手伸出抓着两人的脖子,劲力一吐,咔地一声,两人同时歪了一下,枪长扶着两人后背,轻轻地放在地上,两个守卫睁着惊恐的蓝色眼睛,全身微微发抖,枪长冲他们笑了一下,再次跟上前面的两人,这次他直接用手扣住咽喉,用力扭转,咯咯两声,枪长放下后,发出暗号,然后腾身直冲三楼,轻快地搜索一遍,除了几个女人外,基本上没有威胁,再次翻到二楼,掠到一间书房里。
契默夫正在与白手套里的二号人物勃郎西斯科进行交谈,两人用的是俄语,枪长暗笑一声,正好老子听得懂。契默夫站了起来,走到一个书柜前,只见书柜轻轻地滑动,露出一个人高的保险柜,枪长兴奋之至,哈,今晚可是赚到了,还可以顺手牵羊一回。契默夫输入密码,保险柜门无声地打开了,枪长对此很是好奇,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这保险柜就值不少钱,老子没有密码,可不能让他关门了。
契默夫从里面取出一个黑箱子,枪长不等他打开,已经飞窜进来,一拳打在契默夫的额头,契默夫只觉得脑袋一阵发黑,然后就倒在地上,勃朗西斯科刚要回身,嘴巴张起,脖子上插了一把飞刀,枪长扁扁嘴角:“还不错。”走过去把契默夫弄起来坐在椅子上,勃朗西斯科不断地颤动,眼睛充满惊惧地看着枪长,枪长叹口气:“死就死吧,哪有这样害怕的。”一脚跺在勃朗西斯科的心口,地上的人头一歪,已经咽气了。
枪长走到保险柜前,往里一看,心里简直是乐翻天了,几个黑绒布盒子装了有七八十颗钻石,枪长笑道:“老子就不客气了!”刚好里边有个红布袋,枪长心想,这肯定是用来装钻石的,把钻石一扫而空,有大约几十万的美金,枪长看看,唉,做贼的原则,见财不偷三分罪啊。另外有几个文件袋,还有一个红皮箱子,枪长一一搬出来,他现在不急,下边有王大明和虎头在,不会有什么事儿。
文件袋里装的是毒品交易备忘录,有对方的联系人,联系方式等等,枪长心想这玩意给约克尼吧,再打开契默夫拿出来的黑箱子,全是银行本票、股权证等等,枪长眼睛发光,这些东西就值钱了!估计是契默夫要进行什么经营活动,可能要交给地上那个人。当下把文件袋全部塞进黑箱里,最后就是那个红色的箱子了,枪长打开看看,却是什么相片、情书、日记之类的,枪长心想,老外就是有病,这些东西都要锁进保险柜里,随意翻看一下,却见到一个彩色的硬封面笔记本,枪长翻开看看,不禁大吃一惊,却是行贿美国官方和潜入各帮的成员!再次翻开几个本子,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不可能吧,怎么就一个本子,这也起不了大用,关上箱子,觉得有些古怪,箱子的大小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东西吧,做贼的天性就是好奇心和贪欲特重,当下又打开箱子,把那些没用的情书之类的倒掉,然后把箱子拿起来看看,果然有名堂,仔细地检查一回,没发现有缝隙,沿着箱子慢慢地弹响,还是没发现,心下不耐,干脆用刀子划开。
枪长见到里边的光碟、微型卡带、还有一个电脑盘,枪长自言自语地说:“神偷四哥出马,会有漏网的吗?嘿嘿。”全部打包装进黑箱子,心想,老子弄了这么多钻石,要不要跟他们分赃?不行,这可是老子发现的,得收藏起来!打定主意,刚要走就收到王大明和虎头的暗号,枪长骂道,这么快!也不等等老子。当下走到契默夫的身前,这家伙还在晕眩之中,枪长笑笑:“老秃驴,便宜你了!”一掌横砍在契默夫的咽喉。头也不回地开门,却见四个两米左右的大汉,全部是小*平头,身上的西装好似要爆裂开来,门神一样的站在外边,也怪枪长大意,一时没留心,四人看着枪长提着黑箱子出来,不禁有些发傻。
枪长优雅地笑笑,一道白光飞闪而出,目标是最后边的那个鼻子有点歪的,却见人那人快速地偏了一下头,飞刀划了一条小伤口,夺地一声定在他身后的墙上。枪长有些吃惊,这家伙反应好快,另外三人也不出声,出时出动,枪长提着箱子,一脚蹦向迎面冲来的人,那大汉脸上有道很深的疤痕,一拳挥向枪长的小腿骨,枪长不敢大意,腾身而起,前脚回收,后脚闪电一般地扫向左侧,左边的大汉一只手竖起来,硬挡了一下,枪长觉得自己就像踢在了钢管上一般,脚背一阵发麻,凌空倒翻退开,却见第三个跨步追来,捏着碗大的拳头,狠狠地冲向枪长的头部。枪长屁股后缩,手伸向拳头,那人阴冷地笑笑,枪长只觉得一股爆炸般的力道涌来,只好使出浑身的功夫聚于手掌,死死地缠住,两人拳手相交,那个大汉有双鹰眼,一拳打出后,心里已经震惊到了极点,现在拳头被枪长抓住,整只手就像被冰冻了一般。
哪里再容多想,现在不干掉一个,后面的上来就麻烦了,枪长毫不犹豫地一脚射出,那大汉也是一拳挥向枪长袭来的小腿,枪长暗笑一下,膝盖使上巧劲,怪异地弯了一下让过拳头,嗵嗵嗵地三下踢在那人的胳肢窝中,这也无奈之举,人家太高了,够不着心口。那人闷哼一声,枪长再次奋力一脚,心里大骂:日你妈,变态人物,三脚都踢不断你!第四脚踢中,发出咔地一声,那人疼得一头冷汗,其余三个早就冲了上来,无奈过道不宽,只能容三人并行。
枪长赶紧扔下箱子,放开被踢断肩膀的大汉,急退两步,觉得后边也是墙,左右各有两个房间,纳气凝神,这四个保镖太不是人了,突然后面一个拔发枪来,枪长见状只好飞撞左边的房间,几颗子弹打在枪长站立的位置,这些人绝不对浪费时间,枪长暗暗抱怨,老子应该弄去枪长带在身上的。刚刚撞入房间,后边已经风声响起,枪长在地上连滚两番,两个大汉已经冲了进来,枪长趁他们没来及拔枪,赶紧冲上去就是一阵快打,三人在房间打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枪长是越打越吃惊,这几人好像根本不怕被打穴,枪长击中他们身上,两人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下糟了!
房间里有一张大床,枪长倒翻出去,脱离两人的夹攻,拔出两把飞刀,卡在手指中,借床上的弹力,嗖地一下又冲了上来,两人一起挥拳,枪长大叫一声,原来是没控制好上冲的力道,一下子撞到了顶上,眼前一阵昏花,只看到两只大拳头冲来,来不及多想,手腕一翻,喳地一声,把飞刀扎进两人的手腕。同时肚子像被两根巨木轰了一般,整个人倒飞起来,再次掉落床上。
枪长呼呼喘气,这下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整个内脏血气翻腾,枪长皱着眉头卷曲成团,两眼始终偷瞄着这两个高大的老外,心里不断地惨哼,趋机给王大明他们发出遇险的暗号。
两个大汉无比冷漠地拔出手上的飞刀,就像不是扎在自己身上一般。枪长苦笑不已,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向枪长冲来,枪长无奈,这两个狗日的根本不是人,两手在床面上猛地一拍,嘴里大吼道:“再来!”可是人已经从两人的空隙里穿了出去,刚好迎上拿枪的大汉,就是刚刚被枪长用飞刀划伤脖子的那位,枪长心里发苦,奋力一拳挥向他握枪的手,咚地一下,总算把枪打掉了,然后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三人冷漠地呈品字形把枪长围起来,慢慢地收缩,枪长灵机一动,他们都是两米的身高,要打老子不容易,老子就专攻他们下三路,心下想定,飞快地抽出两把飞刀,一脚踢向前面被打飞枪的大汉,这几人的招式很实用,基本上没有什么花巧,来什么打什么,迎着枪长的腿就是一拳,枪长可不能跟他硬碰,腿怪异地往下闪,蹬在对方的小腿骨上,那大流歪了一下,枪长趋势反身,往身后的两人虚晃一下,可是人家根本不吃那一套,两个勾拳快速地轰向枪长,枪长往下急蹲,同时飞刀出手,再次扎在两人的膝盖关节里。
总算听到两人闷哼一声,拳头收回,抱着膝头蹲了下来,枪长心里大乐,此时被他踢小腿骨的也蹲了下来,四人就这样半蹲着,谁也不敢再动,枪长心想你们就算是铁人,站不稳老子看你们怎么打。枪长开始疯狂抢攻,可是三人都用手不断地挡开,打了几十下,枪长累得想要死,三个人的脸上总算是一片胀红,看来也是苦苦支撑,此时门外响起卟地一声,然后听到一个人倒地的声音,震得地板嗡嗡发响,枪长大喜,看来是虎头他们进来了,也觉得古怪,人倒下都会这么大响动,这几个家伙实在是不可思议。
三人脸色大变,可是被枪长刚才那一阵猛打,也实在是站不起来,王大明在门口瞄了一眼,三人赶紧滚开,枪长怪叫一声,倒翻在王大明身后,王大明的枪长马上开火,卟卟卟地就一阵扫射!三个大汉同时被打得一身血糊糊,枪长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妈的,黑手党怎么没有提到这四个怪物!”王大明看看枪长,拍拍胸口。枪长翻个白眼道:“你他妈的跟人家动手试试?不打得你屁滚尿流才怪……对了,看到一个黑箱子吗?”
王大明指指门口,然后走进去查看,刚刚蹲下,那个被枪长踢中腿骨的大汉猛地一拳砸中王大明的脸,王大明哼都没哼一声倒下去,枪长大吃一惊,另一个大汉口胸腹流血,奋力地去拿王大明的枪,枪长冲过去,狠狠地一脚踢在对方颈侧,咕地一下,那头生生地被枪长踢了个转向,枪长捡起枪长就打爆另两个的头!
枪长搂起王大明,只见这家伙不停地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只眼睛无神地乱转着,另一只眼睛眯了起来。估计这会儿脑子已经进入黑暗世界了。枪长擦去王大明嘴边和鼻子的血,摸了一下,发现半边脸都软软的,枪长紧紧地闭眼一下,看来脸骨被打碎了,王大明的下巴也软软地,口水血水不停地流。这时虎头走了进来,大叫道:“怎么回事?”
枪长苦笑道:“大明被干了一拳!”虎头惊道:“一拳就打成这样?”枪长指指房间里的三人:“这几个老外真是厉害!我最多能干掉两个。还得拼命!”虎头把王大明背起来,枪长走到通道里,捡起地上的黑箱子,那个被踢断肩骨的人被王大明被脑后一枪打死,额前一个大血洞。
三人一起走下楼来,不禁大吃一惊!只见白书生和小猴儿都被打翻在地上,其他有十几个人倒在血泊中,枪长知道是虎头他们进来时杀的。幸好两人身体还在一阵阵地动,看来还没死,两个面目阴沉的白人看到枪长和虎头,用枪指着白书生和小猴儿道:“把枪扔了。”
左边一个跟枪长差不多高,穿了一条白色的西裤,一双白色的皮鞋,上身是件黑衬衫,露出浓密的胸毛,鼻子不像其他人一般高挺,而是往下塌,两只眼睛也深深地陷进眉框里,眉毛又长又浓,看上去有点傻傻的感觉,右边一人穿着刚好相反,但是浑身充满了活力,个子也不高,留个小*平头,染成血红色,鼻子上打了个环,说话的正是他,蓝幽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枪长,枪长把枪扔了,同时也把皮箱放下,笑道:“我们打一架如何?”他已经看出来了,如果这两个家伙用枪的话,白书生和小猴没有活的机会。所以吃准了这两个家伙喜欢打架,特别是染了红发的家伙,听到打架,眼里马上就散发出狂热的目光。虎头也把枪扔下,同时轻轻地把王大明放在楼梯上。
枪长继续道:“我叫尼克,你们能打倒我的同伴,很不错,我一个人对你们两个,怎么样?”
那个看上去有些呆傻的人说道:“好!不用枪!”
红头发怪笑几声,把枪也扔了,枪长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把手伸在背后,冲虎头示意,见机不对就开枪。
那个呆傻的人指着虎头道:“你,把枪扔下来!全部!”
第五卷争美第八章黑道(中)
枪长心里暗暗发苦!他现在已经有种脱力感了,今晚可是连番恶斗,先跟影子打了一场,又跟那四个变态巨汉交手,如今不论是体力还是气力都急需补充,枪长眼睛不断地转动,不行,必须想个办法!
虎头把身上的枪全部扔下楼梯,连着王大明身上的也手枪也搜出来扔下,枪长对两人笑道:“你们可以介绍一下吗?如果一会儿我被打死了,心里也不会有什么遗憾。”说完就走到一个沙发前坐了下来,端过一杯酒,把杯中残留的倒在地上,然后拿起酒瓶倒了满满的一杯,咕噜噜地就喝下去,口渴,加上疲劳,眼睛看看两人,那个傻汉道:“我叫杰米奇,他叫西米奇。”枪长继续倒酒,然后喝了一大口笑道:“你们是兄弟吗?”
红头发的西米奇怪笑道:“是的,我们是双胞胎,他是哥哥。嘿,你不要想打架吗?”
枪长眯着眼笑道:“两位,你们也不想我几下就被打死吧,刚才我跟楼上的四个大汉动手,打得很累!”
杰米奇依然面无表情地说:“你是用枪杀了他们的。”枪长点点头道:“是的,我承认。”说完开始慢慢调气,杰米奇道:“给你五分钟。”枪长再仔细地看看这两人,双生兄弟?一点都不像!再看看窗外,希望李麻子跟黄胆儿没事。
西米奇怪笑道:“那两个已经去见上帝了!”
虎头听到这话,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李麻子和黄胆儿被干掉了?枪长眼皮直抖,死死地看着西米奇道:“你是说两个中国人?”杰米奇道:“是的,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在侧门外。”虎头嘶叫一声,刚要冲下来,枪长吼道:“看好大明!”
然后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干,此时胸中就像燃起了一股烈火,禁不住开始微微发颤,眼里透出一股噬人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两人,慢慢地站起身来,扭了几下脖子,再弯弯腰,偏着头看着这对兄弟,西米奇无比的兴奋,开始慢慢地跳动,看来是个喜欢拳击的家伙,枪长眯着眼看了看他的步伐,移动很快。
三人面对面地在客厅里,枪长此时心里有种无比怪异的感觉,就像这是一场梦,或是一件跟自己毫无相关的打斗,他很想跟王大明几人在一个酒吧时喝喝酒,然后跟那些长得不错的女人开玩笑,李麻子是个实诚人,干什么都很得体,黄胆儿不爱说话,总是抿着嘴笑,枪长非常喜欢虎头五人,把他们当亲弟弟一般对待,对了,钻石还是要拿出来分的。可是眼前的两人竟然把我的弟弟杀了,还任他们躺在冰冷的地上,外面风寒夜冷,这两人就这样把他们杀倒在地上,还无比轻松地跟我说话!枪长的怒火越来越无法抑制,他觉得自己要爆了!此时的枪长双眼血红,脸上的人皮面具本来就很阴沉,如今加上这双眼睛,更像一个邪恶的魔鬼。
杰米奇缓缓地抬起双手,握着拳头,摆出一付标准格斗的架式。他的眼睛里布满了死气,不像西米奇的那样狂热,虽然也是一双蓝眼睛,但是眼珠子里更多的是灰色,死灰色,眨也眨地看着枪长。
枪长解开上衣,再从腰间把飞刀取下,丢到沙发上,右脚后移,全身重心后摆,左脚前点,两手左上右下,分开来的手掌自然松散,西米奇怪笑一声,两脚快速交错,杰米奇则一步步地慢慢凑上来,枪长看出来了,这两兄弟一静一动,又是双生子,估计配合默契,合击之术应该很难对付!
枪长气往下沉,眯着眼,全力把太极气功运转起来,身上有些微微犯软,西米奇挥动拳头开始试探进攻,杰米奇则紧紧保护,只要枪长一动,他就动,两人一个像是猴子,一个像是毒蛇!西米奇的拳头奇快无比,连续几个试拳击向枪长的面部,啪啪……连续的响动,枪长也不还击,西米奇的拳劲很强,就像打铁机里的锤子,伸缩又快又准,力道也很足,但是枪长微微转动双手,不断地带动气劲。
西米奇跳开,看了一眼杰米奇,眼里露出无比凝重的目光,他刚才连打七拳,可是每一拳的感觉都不一样,最开始是觉得打在了棉花上,然后是纸上、布上、肥肉上、最后几下就像一块又滑又冷的冰块上,所以赶紧提醒杰米奇。
枪长两手一晃再次摆出单吊马,两手上下的姿势,西米奇吼了一声,再次冲上来,杰米奇也跟着配合进攻,两兄弟的四只拳头散发层层幻影,绵密无穷地攻向枪长,枪长只是手臂不停摆动,脚下缓缓半圆、半圆地转开,肩耸腹收,杰米奇一个地拳狠狠击打在枪长的肚子上,只觉得枪长的肚子往里微微一凹,杰米奇的拳头有点发麻,枪长也暗暗吃惊,杰米奇的拳劲绝对比刚才那四大汉的力量大。
西米奇的出拳越来越快,枪长的两只手臂也划出了层层叠叠的圆圈,而杰米奇只要瞅准一个空档马上就一拳挥,基本上枪长没有躲开,只能靠着太极气功的转动,卸掉大半力道,但是连番中拳,也着实让他难受。
两人的体力也无比惊人,连续不断地打击竟然没有丝毫喘息的现象,枪长继续强行运功,保持呼吸不乱,看上去依然气定神闲,可是身上一阵阵的辣痛却不是那么回事。杰米奇感觉自己出拳越来越费劲,每次都像打在冰雪上,不处着力,而西米奇则快要崩溃了,两兄弟对视一眼,西米奇攻上,杰米奇出腿了,直奔枪长的后腿。
枪长心里暗松一口气,总算等到花儿开了。重心摇摆,脚下怪异地转过,已经让开了杰米奇的脚,同时膝撞在杰米奇的大腿内侧,西米奇则被枪长把两手牢牢地锁住,枪长的手就像两条蛇一样缠着西米奇,快若闪电般的用指力抠进西米奇的臂肌内,全身力道聚在双手,猛力一震,只听得咔嚓声不断,西米奇一声长长地惨叫响起,他的两只手已被枪长绞成寸断。
这边的杰米奇听到弟弟的惨叫,低吼一声,可是受伤的腿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单跳着冲进来迎着枪长挥拳,枪长不急,滴溜溜地转开,他现在整个人已经进入到了太极的最佳状态,刚才那一阵热身,虽然挨了不少拳,但是必须这样不断地把气劲累积起来,找一个点然后就可以伤人了。本来太极拳就不是用来格斗和伤人的,枪长这次也万不得已,他知道硬拼的话肯定吃亏,只得用最佳防守来进行化解。
一个扪心锤敲在杰米奇的后背,再踏脚上前,小侧踢击中杰米奇的腿弯,又是咔嚓一声断骨脆响,杰米奇栽倒在地,枪长不敢停下,飞速转动,两手交叉,卡在西米的脖子,西米奇出腿,枪长踢腿,西米奇的膝盖被击,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下脆,可是脖子被卡死,枪长趋机往上一绞,西米奇咕咕地发出一串喉结响动,脖子连带气管被枪长生生的卡碎,颈骨刺入到动脉中,枪长一脚踢到西米奇肚子上,西米奇整个人在空中就喷出血雾,落在地上弹动两下就没动静了。
杰米奇这时已经痛得轻哼不已,他没看到弟弟被杀,此时枪长不能松气,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倒下去就站不起来,跃在空中腿曲起来,以单脚下脆之势,磕在杰米奇的脑后,然后长长地出口气道:“一起生,一起死……”咕咚一下就倒在地上,虎头见状急忙跑了下来,抱着枪长呼道:“四哥,四哥,你没事吧?”
枪长睁开眼,脸色没有变化,但是眼神黯淡,张张嘴,却歪头吐了口血,眼白翻动几下,昏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千百年黑暗,枪长一直在冰与火中穿行,他觉得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碎片,然后又化成一阵清风,但是什么都看不见。又过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张立伙盈盈的笑眼,还有大林含羞的目光,两个女人坐在一棵杏树下,脸上红卟卟的煞是诱人,枪长笑着走上去,却突然刮起一阵寒风,枪长又再次坠入无边的黑暗。
睁开眼睛的枪长无比虚弱,就像他刚刚进入监狱时一样,鼻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霉臭味,还有大便的气味,枪长现在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张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陡然听到一阵咣当当的钢铁声,枪长的意识慢慢地回到大脑,只记得跟人恶斗后,不支倒地。对了,虎头呢?还有大明、白书生和小猴他们伤得如何了?
眼前亮起了阵白光,枪长使劲地闭上眼,还是觉得眼睛刺痛无比,一阵红一阵黑,感觉有人进来,可是他睁不眼,然后有人往他的胳膊上扎了一针,推入一剂药水,枪长觉得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无比舒畅!浑身有种侵在略略发烫的温水池的感觉,枪长禁不住哼了一声,却听到有人用英文笑道:“你这杂种醒过来了?”
啪地一声,枪长觉得脸上挨了一耳光,心里提不起半点怒火,翻翻眼睛,然后努力地睁开,一个黑黑大大的模糊人影进入视线,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终于看清了是一个高大的黑人,穿着一身警服!
黑人警察咧开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冲枪长笑道:“很舒服是不是?你这狗娘养的!”说罢又给枪长一耳光,这下把他彻底打醒了,手上用劲一动,却被什么东西牢牢地拷住,枪长转头看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没穿一件衣服,这是个黑色的,就像笼子一般的囚室,手脚都被粗大的铁链子拷死。枪长脑筋转动,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想张嘴问问,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喉间发出霍霍的声音,那黑警看着枪长道:“这是纽约的天堂,你们这些重刑犯、恐怖分子的天堂,嘿嘿,好好享受吧。”说完转身就走了。枪长不停地晃动铁链,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黑警咣地一声把铁锁上就走了。
枪长大口大口地吐气,此时整个人已经清醒了,打量一下囚室,站不起来,也躺不下去,倦曲着勉强可以睡,但是旁边发出阵阵恶臭,竟是有几处大便,这莫非是自己拉的?
突然从顶上喷出几股强劲的水流,冲得枪长全身打哆嗦,但是各种污秽也被冲洗了一番,顺着几个小孔流出,枪长心里一片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被警察抓了?约克尼不是说过没问题吗?还有田武他们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虎头和大明也被捕了吗?
枪长甩甩头,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自己会被怎么收拾,嘿嘿,竟然被弄进了美国的监狱,老子也算得上十分风光了!现在这状态可不能束手待毙,得想想办法才是!试着提起体内的气功,嗯,没有报废,当下什么也不再多想,赶紧恢复体力才是。
就这么坐着两手被吊在后面的屋角,靠在铁壁上开始运功吐呐。就这么过了几天,每天都有人来给枪长打针,幸好不是落在黑帮手里,不然以后戒毒都成问题了。每天两块面包,两杯牛奶,一瓶清水,这都是那个黑警送来,并且骂着狗娘羊的塞进枪长的嘴。
枪长终于能说话了,不过,他打算什么也不说,只是每次被人骂狗娘养的都让枪长十分看不起,日你妈,除了这句就不会别的?你这黑杂种,黑狗入的,黑婊子生的,黑母狗杂交的,入你先人板板!一边吃面包,一边在心里痛骂,枪长觉得无比痛快:怎么样孙子?老子骂的花样比你多吧?心想他不一定听得懂中国话,老子在心里骂他也听不到,倒不如用家乡话骂,他就更听不懂了,心里打定主意,吞下面包后,用家乡话笑着骂道:“我日你妈卖麻牝,你妈是个婊子,我日死你全家不翻白眼!哈哈哈,杂种!呵呵,杂种!黑狗杂种!哈哈哈……”那黑警果然听不懂枪长在骂什么,但是见枪长在笑,他也跟着笑笑,这两天倒没有再打枪长的耳光,不过今天他心情不好,等枪长笑过,他啪地一耳光再次抡在枪长的脸上。枪长一下就呆了,莫非这个狗日的听得懂?怪了!
枪长用英语悄悄问道:“为什么打我?”黑人咧咧嘴笑道:“我心情不好,谁让你笑的?”
枪长松了口气,继续用家乡话骂道:“打你爷爷打,滚你妈的死杂种,你再打老子,老子把你全家日死!”心里转着念头,他要是有女儿就好了,看他年纪应该有吧,又用英文问道:“嗨,你有几个女孩子?”黑警脸上一紧,连续就给枪长几大耳括子:“狗娘养的!到了这儿你还不死心?”
枪长挨了这几大耳光,再也不敢吭声了,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暂时饶你一命,哼哼,等老子出去了,再跟你慢慢地算细帐,你不过是一个警察,老子把你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再把你煮了让你家里人吃,谁让你打老子的?你凭什么要打我?滚你妈的鸟蛋!
过了两天,枪长问及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时,那黑警只是发笑也不回答。枪长通过这些天的休养,身体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大碍,不过身上的肌肉可是大大地缩水。枪长看着自己的身材,有点儿遗憾地想到,可惜老子那一身性感了,温尼可是最喜欢摸的。也不知道关进来有多长时间了,枪长现在看得见头发往下垂,计算了一下,嗯,这头发起码得两三个月吧,心里开始还有些恐惧被拉去坐电椅,不过一直没人过问,枪长心想,莫非他们没有证据?或者是证据不足?对了,美国是最他妈古怪的,只要不杀了老子,到时候请个大牌的律师,说不定老子也能学电影上那些杀人犯一样,风风光光地走出去!
一想到请律师打官司,枪长就开始有些急切了,不能啊,就这么把老子关着算什么事?有本事把老子放出去,看看是你们死还是我死?判终生监禁吗?心里成天都在胡乱地想着,最终没有结果,只好回忆以前跟老婆们快活的时光,最想的还是温尼,老子进来这么久了?她会不会去偷汉子?外国娘们最是他们的骚浪,说不定现在正在床上缠着一个黑狗日的腰肢儿,还大声叫唤使劲儿啊……**妈不开花!
正想着,却听到牢门咣当一下打开了,枪长躲着刺目的光线,却看到有两个人影,大约过了一分钟,这才慢慢地适应了一些,黑警的身边也站着一个人,待枪长看清楚后,不禁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第五卷争美第八章黑道(下)
来人微笑着对枪长道:“应该怎么称呼你呢?还是叫你尼克吧,非常抱歉这么多天才来看望你。觉得怎么样?应该还习惯吧!”
枪长苦笑起来,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大的傻瓜!枪长看着卡朵夫,拼命地挤出了一丝微笑:“非常高兴看到你,卡朵夫……警长?”卡朵夫穿了一件得体的西装,此时感觉到整个人有种军人的气势,眼神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嚣张狂妄,让人觉得这是个训练有素的家伙。卡朵夫脸上带有一丝歉意:“我争取过让你待在更舒适的地方,可是你的威胁太大了,这让人简直无法想像,所以只能让你暂时委屈一下。”
枪长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可是心里早就把卡朵夫全家咒死,死得不能再死!枪长摇摇头道:“这比我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美妙,我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了。卡朵夫,现在能把事情告诉我吗?”
卡朵夫听到枪长的问话,先是呆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道:“这事改天再说,你有什么需要吗?”枪长不知道事情的发展,更不知道现在外边是什么样子,所以他不敢乱说,生怕漏下什么把柄:“我那几个朋友呢?”
卡朵夫想了想,决定还是跟枪长说,“只有四个人,其余的……有几个死了,还有几个没有下落,这四个人应该是跟你在一起的那四个。”枪长听到这话呼地长出一口气,大明和虎头他们还活着,枪长总算松了口气,活着就还有希望!枪长追问道:“那他们四人在哪儿?”
卡朵夫没有回答枪长的问题,而反问了一个问题:“你能不能把黑箱子的下落告诉我?”枪长的眼睛眨都眨一下:“什么黑箱子?”卡朵夫狠狠地盯着枪长:“就是你杀了契默夫后拿走的黑箱子。”枪长心里快速转动念头,那里面的东西可是关系到好多人的生死,老子现在不能承认拿了!枪长打定主意装作无奈地道:“我去的时候契默夫和另一个已经被杀掉,什么也没有了,真的,后来我就打开书房的门出去,结果被人缠住要杀我……”卡朵夫不耐烦地挥手道:“好了,你别跟我耍花样,那天除了你们,再没有人到过那里!”
枪长挑挑眉头道:“你不信就算了,也许是他的哪个手下干的呢?再说我是被人打昏了直接被你们抓来的!”
卡朵夫冷笑道:“哼!还装,我们是在纽约郊外把你们捕获的,你身上中了两枪,不然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抓到你。”枪长听到这话更是莫名其妙,老子什么时候中枪了?低着头四处查看,咦,没有部位有中枪痕迹啊。卡朵道:“在后面,屁股一枪和背上一枪。”枪长扭扭腰身,想看看弹痕,却怎么也看不到,只好苦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中过枪,怎么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卡夫冷笑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几月了?现在是二00三年四月,你进来三个月零九天了。”枪长大大地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能!我只觉得晕了一个星期左右,最多一个月。”卡朵夫懒得再理他,看着小铁门道:“你现在只有选择跟我们合作,哼,现在你已经是全美国黑道追杀的头号人物!要不是怕你被人干掉,我们也不会把你单独关在这里。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赵大同其实是和约克尼联手的,现在黑手党和华人帮已经成功控制了纽约!两帮划分而治,要不是我们抢先一步,你现在已经去见上帝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就让迈克通知我!”
枪长听到卡朵夫的话后,整个人就傻了,以至于对方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就这样脑袋一片空白地呆了整整两天两夜,什么东西也没吃,他现在就像被人把灵魂抽光了尸体,他觉得自己活着的现象不过是还在呼吸,卡朵夫的话就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最不能触碰的地方,两天后的枪长双目血红。
这两天迈克警官见他不吃东西,只好给他注射营养液,到了第三天,枪长一声狂吼总算回魂了,枪仰着头使出全身力气地开始狂吼,那声音就像是一只头狼临死前的悲嚎,那声音就像壮士断腕终不能达成目标的惨呼,那声音就像一位妇人临盆的痛叫,枪长不断地嘶吼了一分钟,把心里滔天的愤怒通过嚎叫倾泄而出,还有兄弟们付出的代价,李麻子死了,黄胆儿死了,田武他们也不知道死了几个,失踪几个,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自己的狂妄无知,是自己的单纯幼稚,是自己的自以为是把这些义气为先的汉子,这些对自己无比信任的兄弟推进了地狱!他现在内心杂和了太多的滋味,脑子里快速地掠过众多兄弟的笑容,经过两天的时间,枪长再次被人砸进地狱,然后又挣扎出来,现在的枪长就像一个恶鬼。
枪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这些黑道大亨的手段之阴险狡诈,心肠之毒辣无情,赵大同的家人被自己一一害死也能隐忍不发,再假自己之手除去黑狼!约克尼明知女儿被干也不动声色!这帮人……枪长心里不停地冒着寒气,他现在脑子已经开始思考起来,估计自己昏过去后,虎头带着重伤的四人准备离开,不不,他肯定先去把麻子和黄胆儿带上,那么箱子呢?箱子头虎头肯定知道,然后警察来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中枪?
赵大同和约克尼合作,看来自己敲诈赵大同在无意中躲过一却,如果当时要动手,可能那帮黑手党的枪手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自己,或者他们根本就希望我干掉赵大同,然后独霸整个纽约!
老子要出去,老子一定要出去!难道跟卡朵夫合作?不不,老子现在谁也不相信了,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他也不是好东西,不就是追杀老子吗?好啊,老子就出去让你们追杀看看,看看到底是谁把谁杀了。想到这儿心里涌起强烈的逃狱**,只有离开这里一切才能弄明白,不然光听卡朵夫的一面之词也不足以令人信服,对了,还有虎头!
枪长等迈克再次光临时,他提出了想见到虎头等人的要求。卡朵夫再次来见枪长,跟上回的装扮没有什么分别,不过脸多了一丝满足的笑容,可能早就料到枪长只有跟自己全作吧,枪长在心里冷笑,他现在已经彻底的放开了,早先一直不想乱开杀戒,杀一个人是杀人犯,杀十个人是杀人狂,杀五十个人是杀人魔,那么杀上成百上千上万的呢?那就是英雄!枪长想起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是的,一枪是死,十枪还是死,既然都逼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反正这里是美国,反正老子杀的尽是人渣、坏蛋、败类!
卡朵夫笑道:“这三天考虑得怎么样?”枪长看着卡朵夫,他现在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人的情感,是无尽的死气!卡朵夫不禁连打几个冷颤,好可怕的眼神,这种眼神根本就不是人!
“我要先见到我的兄弟!我必须看到他们!”
卡朵夫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觉得在枪长的逼视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心里除了点头外,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枪长拖着八十公斤的沉重镣铐,身上穿着刚刚换上的桔色囚衣,光赤着脚,一步步地挪了出去,枪长看看四周,这是一幢堡垒式的监狱,枪长不知道这是几楼,他的囚室外是一条通道,两侧都布满钢筋,每隔五米就是一道钢栅门,然后有一间和枪长一样的囚室,他身处的是中间,卡朵夫领着他往右走,不时经过铁笼子一般的囚室时,可以听到阴沉嘶哑的吼声,枪长觉得就像进了动物园,这里关的全是凶猛食肉类,自己也是,不过他平时没听到左右传来的声音,看来隔音相当好!
枪长被带到一间空旷的屋子,里边摆了五条椅子,一条对四条,中间差不多有五米的距离,四周分布了大约二十个持枪狱警,枪长走了过去,迈克等他坐好后,把他的手和脚都摆在固定的位置,然后从椅子的护手,前两支椅脚和颈部、腰部同时弹出合金片将枪长固定。
过了大约十分钟,卡朵夫领着王大明、虎头、白书生、小猴也是一步一挪地走了进来,跟枪长一样被固定在椅子上,枪长仔细地打量着这四个生死与共的兄弟,王大明的头每过几秒钟就会偏一下,嘴略略的有点歪,虎头一脸的胡须,但两只眼睛倒还算精亮,最惨的是白书生,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还在不停地喘气,小猴也是脸色苍白,但是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枪长。
枪长看着大明,他心里股浓厚的热气在冲激着,眼睛有些酸胀:“大明,你的伤怎么样?”王大明冲他笑笑,然后咧咧嘴,头再次偏一下,虎头接道:“他的左脸骨粉碎性骨折,左边的耳朵听力尽失,还有脑震荡。四哥你怎么样了?”枪长用力地咬了一下牙,强行忍着,但声音无比低沉嘶哑:“我醒来有半个月,现在没什么事儿。这次……我…我没…想到……”深深地吸口气道:“连累兄弟们受苦了!”虎头想说话,白书生笑了起来,其间来带着短促的咳嗽声,对枪长道:“没事的,四哥,我们还有机会。”
小猴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声相当恐怖,只能听嘶嘶声,他看着枪长,眼里溢满了希望的神采,但是声音几乎就像蚊子叫一样,要不是枪长的耳力不错,估计就听不见了:“看到四哥没事就好,是兄弟们没用,拖你的后腿。”
枪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热流从酸胀的眼睛里夺眶而出,昔日生龙活虎的好汉子、好兄弟,今日竟被弄得如此凄惨,眼见小猴和白书生连说话都费力,枪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撕成了几片,虎头安慰道:“四哥,没事的,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俩是被那对兄弟打成的重伤,如今还没恢复。”枪长知道卡朵夫在趋机收集信息,但是他也看出来了,虎头几人什么都没多说,这样很好,看来要问他们关于黑箱子的事,有些不可能,现在那东西是他们的保命锁,一旦警方得到,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这亲被处决了!
枪长再次一一看过四个兄弟,看一个点一下头,看到白书生的时候,他嘴角动动,好似有什么话要说,枪长顿了一下,白书的眼睛朝别处看看,然后对枪长道:“四哥……念动刀动……”然后嘴型快速地比划几下,枪长点点头,心里开始有点没明白,但是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白书生的话,结合这句念动刀动,这是白书生在枪长试射飞刀时,说准头不够对枪长提过的方法,再回想一下白书生的嘴型,枪长恍然大悟:“飞刀射树!”
白书生笑笑,低下头去,又抬起头来,再次低下去,再次抬起来看着枪长,枪长点点头,冲白书生道:“好好地养好身体,不能有任何意外。”白书生道:“会的,四哥也要何重。”
轮小猴时,枪长的泪眼再次模糊,小猴嘶声而低哑地说:“请记住,你还欠我一回嫖娼,我们等着你。”枪长使劲地点头,然后对卡朵夫道:“卡朵夫,可以回去了!”等卡朵夫带走四人时,枪长再次叫道:“保重!”
卡朵夫送四人回去后,站到枪长的面前,枪长的脸上尽管还有泪痕,可是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依然死气沉沉地看着他,卡朵夫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尽力把他们的身体治好。”
枪长道:“让他们跟我住一样的笼子,戴相同的镣铐就是尽力吗?”卡朵夫道:“他们住的是一般囚室,虽然分开了,但是有床和马桶,那两个身体虚弱的人一直有医生在诊治。”
枪长没有道谢,直接问道:“要我帮你们做什么?”卡朵夫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喜色,然后对枪长道:“你知道的,我们要契默夫的黑箱子。”枪长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卡朵夫,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冷笑道:“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没拿到黑箱子?”
卡朵夫摇摇头道:“是的,我不相信你没有拿到黑箱子。”枪长继续冷笑道:“我可以保证没有拿到黑箱子,但是我有能力帮你们找回来!”卡朵夫看着枪长,好似在分辩他说这话的真实性,在枪长受伤昏迷的时候,他们就曾经用了很多种办法,包括催眠,枪长也始终不知道黑箱子的下落,卡朵夫现在问枪长只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如果黑箱子真的没在枪长手中,那么接下来就不好说了。
卡朵夫道:“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希望过两天能有消息。”
枪长再次回到黑铁笼子时,他已经平静下来了,迈克把他的手脚铐上后,关上门离开,枪长歪歪头,无比冷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脚。
卡朵夫回去后,马上调出刚才枪长几人会面的录像,几个分析员和中文翻译也坐在一边,把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最后分析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白书生说的那句念动刀动有其他指引,还有就是低头和抬头,以及枪长的表情,卡朵夫狠狠地拍了一下手道:“总算找到了线索,妈的!马上对这个痨病鬼进行突审!一定要让他张嘴,之前被他们骗过了!想不到,真正知情的是这几个,而不是尼克!他妈的……”其他人马上就行动起来。
白书生看也不看众人,任那几个说中文的老外不停地问,他也是毫无反应,要不是白书生身体虚弱禁不住酷刑的话,估计这帮家伙早就开始下毒手了。最终卡朵夫在监视室内下令:“麻醉,催眠!”
可当手下的人拿着注射器进来的时候,白书生却突然使劲地、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满嘴鲜血的冲几人怪笑,所有的人,包括卡朵夫也被吓了一跳,惊叫道:“急救!”
白书生的舌头被咬了一半多,幸好没有全部掉下来,卡朵夫被这种宁死不屈的作风弄得无比沮丧,现在即使白书生被催眠也无法说话了。看来只有把希望放在枪长的身上,这家伙被催眠的时候,问什么说什么,医生说他的意志力是最差的人群。
枪长不停地转动手腕,他只要能摸着锁眼,就能打开,可是锁在屋角,他根本没办法伸到那种长度,枪长有些泄气,再看看手腕的合金扣子,枪长本想用功强行把手腕挣脱出来,但是手上的皮肉肯定要全部刮掉,他只好不停地运功,把太极气劲完全地运转起来,右手强力地往前伸,束气成针,我扎我扎,心里发了狠地往锁眼方向伸去,整整三个小时,枪长一头大汗,虽然手臂有所伸长,但始终未能接近。
到了晚上,枪长再次调息完毕后,又往锁眼方向前进,老子就不信弄不开!强力运转气劲,只觉得整个手腕都在发胀,手指好似要喷出血一般的刺痛,枪长额上的汗水不断地冒出来,顺着鼻梁、眼角不断下滴。
突然,从食指丝地一声,射出一股真气,长达六七寸,枪长闷哼一声,继续加强功力,气劲透入锁眼后,枪长爆喝一声,锁便随着他的爆喝松开,枪长活动了一下解放出来的手,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人全身都被汗水湿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才勉强恢复体力再次往左手伸去。
呵呵,大家看得爽?还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