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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赏花宴,顾名思义就是要赏花的,而且必须一定要有很多的花,不能够单单只有这一池的白莲花。
否则这一场宴会的名称就不是赏花宴了,可以提名为爱莲说。
许粥粥觉得,倘若那个玛丽苏,啊不是,马丽苏,那个马丽苏当真要办一个赏白莲花的宴会,挑选的名字一定会用爱莲说这个名称。
没啥理由,女生的直觉吧。
一场宴会,肯定有出风头的,也有纯粹的吃瓜群众,就好像一座山峰,有起有伏,有高有低,有巅峰也有低谷,这才能有所衬托。
而这一次花宴的两座峰头,一座毫无例外就是陆佰常。
而另外一个,竟然,其实也说得通的,就是那位本次身份最为高贵的安乐郡主。
她被很多小贵女们团团围住,星星眼一般的听着她在江湖上的见闻——这也难怪,听说这个安乐郡主除了皇室的贵族身份,还是个闯荡江湖的侠女,而且还不是那种家中偷偷派人跟着贴身保护维持自尊心的草包,是那种真的有学武天赋,且被高人相中,主动要求她做自己的徒弟的那种。
许粥粥遥遥地看了一会,凭着原主的好视力,她能清楚的看到那个安乐郡主的模样:她穿一袭窄袖束腰圆领的红底长袍,简单一条玉带,下坠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左边一个银色的鱼样的荷包,头发梳起来,戴金冠,是一副男儿的打扮。
她生的硬气,身高也比旁边的一溜烟的小闺女们高一些,远远看去,活脱脱一个贾宝玉。
而且大红和金玉这种用不好就会俗气的三件套,落到了安乐郡主的身上,却能够完美地彰显她的贵气,和这院中的花容月貌衬托起来,都是别具一格。
她不愧是江湖历练过来的小女侠,眼神和警觉性都很高,一个探究眼神过来,就打断了许粥粥还想多看两眼的想法。
许粥粥察觉这位安乐郡主并没有恶意,反而怕她招手叫她过去,于是在对方动作之前,她先做了个咬唇脸红的娇羞动作,然后自己都觉得夸张的跺了一下脚,捂着脸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根本不敢想背后的安乐郡主是如何的无语。
跑到了另外一处安静的院子里,许粥粥这才松了一口气,给自己顺了顺气,拍了拍原主的“一马平川”,她如今还是不能够适应,每每抚胸安抚自己的时候,心中都要划过一阵悲凉。
也不知道能不能补救回来,闻玉屏一直不间断的每日睡前让胡娟娟盯着她喝一碗牛乳燕窝,她也配合,心里抱着一丝的希望,起码也是给原主的一个惊喜——毕竟闻玉屏的身材那是相当的哇塞。
宋国的衣料多以广袖宽衣为主,虽然也有习惯束腰,但是大多成年男女都习惯在外加一件薄衫,大概是对比身段,更加注重的是飘飘欲仙的风雅。
而这回的赏花宴上,唯一穿的十分有身段的就是安乐郡主,而安乐郡主那一身,许粥粥怀疑那其实是接近于江湖的打扮。
只不过江湖人不会那么招摇,穿红袍,束金冠,穿行于园林庭院中还算是恰当,若是走在荒郊野岭,即便是就把“我是大肥羊”刻在了脸上。
许粥粥小跑了一下,出了一头的汗,等到想要擦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帕不见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否带了手帕出来,但是按照胡娟娟的妥帖程度,不应该会露了十分重要的手帕的。夏日三件套,香包,团扇和手绢。
就相当于现代的手机钥匙充电宝一样。既然胡娟娟给她带了荷包和团扇,就不应该会在荷包里拉下手绢。
许粥粥有点慌:她知道在古代手帕对于女子的重要,若是寻常的帕子也就算了,但是闻玉屏对她的关照中,她的一应东西都是定制的,大的包括枕头被子斗篷斗笠,小的包括手帕荷包,全都绣上了她的名字。
若是被别人给捡了去,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许粥粥苦着脸准备原路返回去找找,刚刚跨过月门,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温和却又突兀到吓了她一个激灵的声音:“二妹妹......”
许粥粥不知道这一声二妹妹是不是叫她,扭头看到是陆佰常的脸和那双含笑的眼睛的时候,还指着自己反问一句:“叫我?”
陆佰常的脸上浮出一抹堪称宠溺的笑来,道:“你是屏儿的妹妹,自然是我的二妹妹。”
许粥粥被激的发抖,牙也酸: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什么二妹妹,屏儿一类的称呼她之前看小说,在文字方面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不妥,看言情剧中的时候也挺正常,等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却觉得浑身不舒服,口齿中都隐约浮出一丝异样,好像含了一枚生锈的铁钉,生锈的腥味挥之不去。
忍者这种奇特的不适,许粥粥装作十分懵懂且害羞的样子低头回了一个半礼:微微屈膝小幅度的蹲了一点。
“陆公子,可是路过?”
陆佰常那个笑容一直就挂在脸上不动一样的保持:“并不是,而是在此等着二妹妹。”
许粥粥的一句“为何”还未出口就咽了回去,在她看到陆佰常打开的扇子中托着的一方手帕的时候。
那方雪白的帕子看着平平无奇,但是上头绣着和许粥粥当下身上穿着料子几乎一样的茉莉花的花纹,几乎只要稍微细看就能看出来是同一个布料上的。
以同布料作为帕子,其实是最为常见的事情,但是这在女儿家中是一件常见的事情,可是也同时表示了这种手帕属于姑娘家的贴身之物。
陆佰常见到了这个手帕,认出来手帕的主人,并没有亲手拿着,而是把手帕放在折扇中托着还给许粥粥,这在他人眼中看来,是一件十分加分的君子行为。
但是许粥粥却皱眉:她记得自己在凉亭的时候并没有掏出手帕,甚至没动过荷包,那手帕应该原封不动的在荷包里染着香味才是,她也记得自己并没有去过人群拥挤的地方,再说了,拥挤或许会把手里的帕子挤的丢掉,但是不可能存在把荷包里的手帕挤出来的道理。若是手帕都能挤出来,怎么荷包里的香料还好好的待着呢?
许粥粥拿回了手帕,不自觉的捏在了手心中,主动问道:“陆公子,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