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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o章/p>
魔窟虎狼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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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返回楼子寨的三个土匪窜回土匪窝，土匪头子大叫：“娘的，为什么没将那个老美人给老子带回来？”三个土匪战战兢兢、添油加醋地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土匪头子狰狞地望着他们说：“什么？一夜就白了头，什么鸟话！不可能，哪有这样的事！娘的，是你们怕死，故意编出一套聊斋来骗老子吧？娘的，敢骗老子，你们的脑壳在肩膀上松动了是不是？！”三个土匪连忙说：“不敢，不敢！大王，我们讲的句句都是实情！”一个土匪接着说：“大王，我们没有讲一句假话，不信……”他本想说“不信的话，你自己再去看看吧！”看到土匪头子那双贼凶的眼睛和直勾勾的鼻子，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看到三个喽啰的熊样，土匪头子叼着大烟拍着桌子说：“娘的，如有半句假话，老子就像割韭菜一样把你们的乌龟脑壳割下来！”喽啰连忙说：“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如有半句假话，你割我们的脑壳我们哼都不哼一声！”过了一会，土匪头子翘着鼻子说：“你们刚才说什么？这帮刁民团起伙来了！”喽啰们立即接嘴说：“看起来是这样的，看起来是这样的！”土匪头子将烟杆一甩：“看起来是什么的？日你们的娘！别在老子面前丢人现眼了，滚，他娘的一群废物！”/p>
土匪头子姓雷名豹，头卷曲，连浓黑的络腮胡子也卷曲地罩着满脸横肉。长毛的额头像一片稀疏的草地，下面露出一对似铜铃似的牛眼，门牙像野狼的獠牙一样突出，鼻子像鹰一样尖，鼻尖前还带有一个弯钩，嘴角的肌肉总在不停地抽动，连鼻翼也会神经质地跟着起伏。虎背熊腰，一身横膘，身材如一扇门板粗大，晚上出没时，不少人会误认为是撞见了鬼。虎狼山附近的孩子哭闹，大人就吓唬说：“还哭，当心将虎狼山的恶鬼雷豹引来，一把就把你撕开生吃了！”雷豹一家在虎狼山占山为王已经三代，他的祖父、父亲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只是雷豹比他的先人更狠毒、更凶残。这几天，乡长贾多旺和豪绅苗慕等派人送信给他，出大价钱请他的人马将楼子寨的美人田玉莲和她的未婚夫武土生捉上山来。腊月初七下午，雷豹派人到贾府与贾多旺等人具体谈有关条件。双方正在商讨时，刚好有人到贾府告密说田家初八早晨嫁女儿，于是雷豹的代表和贾多旺等人立即拍板当晚就去楼子寨抓人。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土匪头子雷豹亲自带人下山，可是却没有捉到他们要捉的人，觉得不好向贾多旺和苗慕交差，杀人魔王恼羞成怒就抢光、血洗了田家。现在又听说楼子寨那一带的山民们团起伙敲起了铜锣，自己的乌合之众再去进犯已不会那么容易；可自己收了贾、苗等家那么多钱财该如何了结？雷豹还觉得非常好奇，那田玉莲究竟美到何等程度，值得贾、苗等几家富豪合起伙来捉拿？可前天晚上自见到了虽然已经一大把年纪、可仍然美若天仙的田玉莲的母亲，强盗头子的心骚动了，那月里嫦娥般的田玉莲为什么不能属于我山大王雷豹呢？至少田玉莲的母亲那老美人应该属于我呀！雷豹想入非非地踱出“聚义厅”，烦闷地环顾着自己的匪窝不自觉地又兴奋起来：老子这鬼斧神工的一道道山梁，这耸入云霄的一座座高峰，我雷家的山窝固若金汤。寨门前平行地横着两条河，一条河在山谷下流，人称低江；一条河在山腰上淌，人称高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凭天兵天将也攻不破自己的山寨！自己的“江山”虽然坚固，可是眼下该想什么办法才能捉住田玉莲和武土生呢？想了一下，他向关押田树达的小山洞里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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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树达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头上脸上被油桶碰烂的伤口和脚上被路石踢破的伤口都在炎，一直来土匪们也很少给吃的，田树达饥寒交迫痛不欲生；他真想一头撞到山石上，好尽快结束这太难熬太苦痛的生命！可如此滔天大难从何而来自己还全然不知，家里的几个孩子还没有长大成人，就这样死掉不舍、不值呀……/p>
雷豹走到田树达身旁，用一根长树枝挑挑他的眼皮说：“娘的，姓田的先生，认得我么？”/p>
已是奄奄一息的田树达吃力地抬了抬眼皮，看他的块头和神情树达就知道是谁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自己已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眼睛睁了一下又马上鄙视地闭上了。/p>
“娘的，睁开眼睛，和老子说话！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小命握在我的手里？”/p>
好大一会儿，树达睁开眼睛说：“山大王…”/p>
“娘的，你又想挨打是不是？为什么叫我叫山大王！”/p>
“不叫你山大王应叫你什么？”/p>
雷豹无语。/p>
“那叫你老总总可以了吧！这位老总，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把我的一家糟蹋成这样！”树达断断续续地说。/p>
“娘的，我…老子是劫富济贫！”/p>
“好一个劫富济贫！劫富？我只是个教书匠而已，比我富的多了去了，你为什么不去劫他们，却来劫我？济贫？你抢了我家那么多东西，请问你分给那些没有吃穿的穷人了吗？”/p>
“娘的，你不想活了，想教训我？”/p>
“我没有教训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一家害成这样？”/p>
“什么把你家害成这样？娘的，你只要将你女儿、女婿交出来，我就告诉你，我就马上放你走，给你饭吃，还给你疗伤！”/p>
“我的女儿、女婿那么年轻，更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定要追杀他们？”/p>
“哈哈，这件事情你到如今都弄不明白？娘的，幸亏老子们没读过书，看看这读过书的人竟然蠢到这种地步，这世上的鸟书读了有什么球用？你还他娘的是什么鸟教书先生？告诉你吧，那是因为他们长得太漂亮！”/p>
“长得漂亮就要被追杀？这就是你说的话！老总，我反正是死在你的手里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死掉也不遗憾了！”/p>
“娘的，你还要求老子一件事？”雷豹感到可笑。/p>
“我知道你并不认识我，以前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既然你不认识我与我毫无过节你就不会主动害我性命。请你告诉我，是谁叫你害我的？” /p>
雷豹狰狞大笑说：“嘿嘿，真有意思！娘的，死到临头了，还想知道这些？凭你这个样子，莫非你还想报仇？”/p>
“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冤有头债有主，在生报不了仇，死后变成鬼我也要找到他们！老总，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叫你害我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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