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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p>
灯笼火把照亮了山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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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派人、好人会住在窑洞里？是土匪或是什么黑道歹人吧！走，离开这里，快点！”郎中生气了。/p>
“老先生，请你相信我，我不是坏人！”土生在地上作着揖说。/p>
“我凭什么相信你？！好啦，不要再说了，你是好人也好歹人也罢，反正我不会与坏人沾边！”/p>
“郎中大人，求你救命！你老人家不答应，我就跪着不起来！”/p>
“原形毕露赖上了吧，反正起不起来是你的事！你到外面去跪吧，我要关门睡觉了！”郎中动手推土生出去。/p>
土生仍然跪着求郎中不要关门，可郎中一个劲地将土生往外推。/p>
…………/p>
“老先生，你老人家还没歇着呀！”一个悦耳的女人声音突然在大门前响起。/p>
土生回过头惊讶地一看，原来是饭店老板崔香香！/p>
“哟，是崔老板崔姐姐，你怎么有空到我寒舍来呀，天上一颗星星飘下来，难怪我家门口突然亮堂起来啦！”郎中立即迎上前去。/p>
“郎中先生，看你把小香香说得，太多谢啦！老先生，今晚我是特地登门求先生帮大忙的呀！你看，这是我娘家的一个表弟，他老婆生孩子怕是难产了，求你行行好，求你去救救我那可怜的弟媳妇！”/p>
“他是你表弟？”郎中马上对跪在地上的土生说：“快起来，快起来！年轻人，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是崔老板的表弟呢？难怪和崔老板一样长得这么一表人才！”郎中立即将土生扶起来，转而对香香说：“崔老板，崔姐姐，不是我不愿去给你弟媳妇看病，你看，我确实是不认识他；要是早认得他了，哪里还要劳你崔老板的大驾！香香老板，我这样有眼不识泰山，你不怪我吧！我年岁大了，被不认识的人蒙骗多回了，因此不敢莽然相信任何陌生人，香香老板，你不会怪罪我吧！”/p>
“老先生，看你老说到哪里去啦，我哪里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怪罪你老人家呢！香香要是有一丁点对你老人家不恭敬，菩萨还不罚我少白头、早驼背呀！现在世道不好人心不古，谁都要小心行事才行！不要说你大郎中，就我那小饭铺，也不知被人坑蒙拐骗过多少回呢！香香还年轻，不懂得礼数，还求老先生以后多多教训才是！”/p>
“香香老板，看你说得这么客气，你可是山口圩年少的后起之秀呀！”/p>
“看老先生把我夸的！我知道你老是唐朝来的人，可毕竟年岁不饶人啦，这山高水远的，我是担心你经不起这风寒呢！明天呀，我在店里多烫几壶老烧酒，好好地给你老人家驱风寒！我知道，这晚上出诊辛劳，这出诊辛劳费香香我自然要加倍地开！”/p>
“说什么呀，哪要你加倍开辛劳费？给香香老板帮忙是我多大的面子啊！好，我去准备些东西，马上就出！”/p>
“郎中大人，太多谢你了！我这就去给你老备轿，备火把，香香不能有半点怠慢了你老人家啊！”/p>
走出郎中家，土生对香香千恩万谢；香香轻声地说：“不要谢啦，我是鬼迷了心窍！你没看见吗？如今我是一个完全没有自己脑子的人，鬼摸着我的脑壳要我往哪边转我就往哪边转！”/p>
已经成了亲有了家的土生完全理解已堕入情网的香姐姐的苦闷与无奈，可没有想到她不但没有怨恨自己，还这么热情大方地帮助自己拯救玉莲和孩子！哎，辜负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美丽多情的好姐姐是多么不应该啊！想到这些，土生再不敢多言，只是怯生生地问：“香香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郎中家？”/p>
香香看了看土生说：“戏文里唱刘伯温前算三百年后算五百年，我前算三天后算五天还不行吗！”过了一会，香香又说：“你以为身上有十块银元就什么都行得通了？冤家，我是怕你请不动人，你出门后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跑。”/p>
说完后香香立即四处去张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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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灯笼火把照亮了崎岖的山路，三顶轿子急急忙忙径往土生住的窑洞方向赶，还有六个打灯笼火把（旧时乡村照明的工具：在两米左右长木杆的一头挂一个铁丝笼，里面放一些带松油的松枝，点燃后晚上走夜路时照明用。）的人。本来开始只给郎中和接生婆雇了两顶轿子，怕土生架不住这一大群人，去了也是白搭，万一有事也救不了那产妇和孩子的命，香香豁出去了自己也雇了一顶轿子跟来。因为刚刚听了土生的简单介绍，知道到现在土生、还有那个正在生孩子的女人连晚饭都没有吃，心想这天下怎么还有比我崔香香更可怜更遭罪的人呢！想了一下，心细的香香还备了一大盆饭菜，还带了些甜酒、红糖、鸡蛋、鸡汤等东西。/p>
前照七，后照一——松油灯笼基本上只能照着前面的人走路。一大群人马浩浩荡荡地在前面走，前后面跟着灯笼火把。/p>
来到窑洞前，接生婆问道：“生孩子的女人在哪里！”土生忙去开轿门说：“在、就在这里，婆婆请下轿！”/p>
“就在这里！到底在哪里？真在这个窑洞里？！”接生婆不肯下轿！/p>
听到前面说话的声音，香香赶快先下轿跑到接生婆面前说：“我表弟、弟媳妇他们初来乍到，还没有安顿好，他们慌不择地就临时住到这里来了。他们做人充硬气，连我也不告诉他们到底住在哪里；要不是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他们还不来找我这个当姑姑的呢，你说这两口子可气不可气，还请婆婆大宏大量不要嫌弃！”/p>
“崔老板，崔姐姐，你表弟他们就住……”老太太边说边下轿，香香赶忙上前搀扶着。/p>
十几个人走进洞去，里面那容得下这么多人！大家一看，全都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一滩血上面。土生见后立即冲上去大喊：“玉莲，玉莲！”郎中看了看香香，半捂着鼻子走到病人跟前，用手指在病人鼻尖旁试了试，轻摇着头说：“已经没有什么气了！”/p>
土生抱起玉莲大哭着说：“玉莲，你怎么啦？快醒醒呀！”边说边重重地掐她的人中；好大一会，玉莲身子抖动了一下。土生忙喊：“郎中先生，她还有气的，她还能动的！”香香也含着眼泪说：“郎中先生，求求你可怜她，求求你救她一条命吧！”/p>
香香叫土生将玉莲抱到一块干净地方。郎中走过来，掩着鼻子摸了摸玉莲的脉，然后掏出针灸，在玉莲的手上、脚上急忙扎起来。过了一会，玉莲睁开了眼睛；土生忙说：“玉莲，你醒啦！郎中先生、婆婆和香姐姐他们都来看你了，你有救啦！”看到这么多人围在身旁，玉莲显出尴尬却兴奋、感激的表情。香香看到玉莲，在心里惊讶道：“看那眉宇，真是天上才有的美人胎啊，难怪……”接生婆走过来，香香突然想起什么，忙喊：“可是…可是她太虚了，哪有力气生孩子！土生，快给她热点鸡汤来！”/p>
“鸡汤？没…没有……”土生尴尬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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