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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o章/p>
汉、瑶族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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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珍梅的声调越来越高，火生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说：“我去劝劝她，不要再这样骂了！”梁翠珊马上拦住他说：“要你劝什么劝？好好在家呆着！”说完马上将火生按坐在凳子上。/p>
过了一阵，火生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了，外面的冷嘲热讽更让他坐立不安；连梁翠珊也觉得太难受了；火生又要冲出门去劝矿珍梅，梁翠珊心烦地捂着耳朵装没看到。/p>
武火生拨开看热闹的人说：“许大婶，你骂了这么久了，累了没有？歇息一下吧，我倒杯水来给你喝！”/p>
“我痛呀恨呀，哪里会累呢，哪里要喝什么水！”矿珍梅一口痰吐在地上，从靠在屋墙上的柴火担上顺手折了一根细棍子一边剔牙一边说。/p>
“许大婶，你痛呀恨呀，但不要跑到人家武火生家门口来吵呀闹呀！”后面的一个烂仔马上靠过来。/p>
“这是禹王松瑶寨的地方，是公家的地方，你狗眼长到裤裆里去了还是被猪尿泡爆瞎了，我哪里跑到武火生家门口来吵啦闹啦？”矿珍梅大声说。/p>
“你自己眼睛才瞎了呢！你现在不是在人家火生家门口吵闹在哪里吵闹？”另一个人说。/p>
“把全寨人的耳朵都吵聋啦，一身狐臊气把人都熏死啦！”还有一个人说。/p>
“你们这么多人是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哎哟，我的田被人挖干了，还要受你们这么多人的欺负，我不想活啦，我死给你们看！”矿珍梅立刻捶胸顿足。/p>
人们都知道矿珍梅的为人，没有人将她的话她的动作当回事，一些人还取笑说：“你刚才还骂天骂地的，怎么现在又捶起自己来了呢！”/p>
自家的遭遇不仅没有得到别人同情，自己的骂技不仅没有得到别人赞赏，反而还遭到奚落取笑，矿珍梅转而对武火生说：“我在这里骂偷水的人，你为什么叫这么多人来捣乱？”/p>
“许大婶，你怎么这样说呀！你明明看见我大门都没有出，我什么时候叫人了呀！”火生说。/p>
“你没叫人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p>
“许大婶，你自己这样高腔开骂把人引来了，倒说是我把人叫来的，你这样说话不是不讲道理了吗？”/p>
“我不讲道理，你讲道理，是吗？好呀，到你阿毑、你奶奶那里去讲道理去！”矿珍梅动手拉火生的衣袖。/p>
“跟你说话呢，不要拉我的手！我又没有挖你家的水，你在我门口骂这么久还不够吗？”/p>
“我又没骂你，谁挖了我家田里的水我就骂谁，要你来多嘴多舌！”/p>
“不是我多嘴多舌，寨里有神像、神灯神树，你不能吵得神仙祖宗不安宁呀！”/p>
“我就是要请神像、神灯神树、神仙祖宗为我伸冤，要你来放屁！”/p>
“你不要骂人好不好！你在我家门口骂，把我的耳朵都吵出茧子啦！” /p>
“你的耳朵这么娇嫩，这么容易就起茧子了？我偏要骂！挖我田里水的王八蛋听着：你烂手烂脚烂骨头，子弹炮子打你脑壳，你全家死光封门绝户……”接着就将菜刀猛烈地砍起砧板来。/p>
“请你不要在我家门口这样，好不好！”火生说。/p>
“我就是要在这里骂，怎么样？”/p>
“就不准你在我家门口骂，怎么样！”/p>
“就要骂，偏要骂！”矿珍梅放下砧板，大嚷着手指碰到火生的脸上。/p>
“你手指戳到我脸上来啦！”火生用手拨开矿珍梅的手。/p>
“武火生，你敢打老娘我？”/p>
“说清楚点，是我打你还是你打我？”/p>
“天呀，地呀，神仙呀，菩萨呀，武火生打我这个老太婆啦！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打我，我不活啦！”/p>
“谁打你啦？”火生指着矿珍梅说。/p>
“还说没打！天呀，地呀，武火生你这个小鸟蛋打我，我就死在你面前！”矿珍梅双手扯住火生的衣服，头往火生身上直撞。/p>
武火生想瓣开矿珍梅的手，可矿珍梅更重地往他身上撞起来。武火生不得不将矿珍梅往外推，矿珍梅就势倒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武火生打人啦，要打死我这个老太婆啦！老天开眼吧，神灯神树开眼吧，盘王菩萨开眼吧，快来惩办这个打人凶手呀！”/p>
“你这个老太婆真是的，人家又没有打你，你自己滚到地上还耍赖！”有人说公道话。/p>
“矿珍梅耍赖撒泼成性！看，又来啦，大家快来看呀！”人们起哄。/p>
矿珍梅觉得自己丢尽了面子，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大叫：“快来人呀，武火生打死人啦！”/p>
许布二的老婆罗菜花看到这一切，飞奔着往家里跑，大喊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p>
许家的兄弟们和其他人都横七竖八地躺着抽大烟赌钱，人们乱哄哄地猜拳谁赢了就吸一口。寨子里好多人都在他家抽，一屋子烟味弥漫，乌烟瘴气。许布二见老婆慌慌张张跑进来，大骂说：“你叫什么叫？叫死叫魂呀！”/p>
“你们才抽死抽魂呢！你阿毑被人家打死啦，你们还抽、抽，抽死吧！”许布二的老婆立即回道。/p>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阿毑在外面‘拜天’，怎么就被人打死了？”许布二说。/p>
“死没死，你们自己去看吧，我才懒得管呢！”罗菜花夺过老公的烟杆就抽起来。/p>
“臭婆娘，怎么拿走我的枪？”许布二大叫。/p>
“你看见我阿毑跟谁打架啦？”许布大问。/p>
“武火生！”罗采花答道。/p>
“武火生打我阿毑，这还了得！走，你们都还坐着不动要生痔疮坐死呀？”许布大高声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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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几兄弟放下烟杆就往外冲，其他抽大烟的人也跟着跑出去。/p>
看见自己的娘躺在武火生前面乱叫，许家兄弟不问青红皂白冲到武火生面前抓住他就打。/p>
“你们要干什么？还讲不讲道理？”武火生边挡边退。/p>
许家兄弟立即追上更凶狠地打。/p>
武家的兄弟木生、水生、金生等看见后，立即上前帮忙。/p>
在许家其他抽大烟的人一拥而上。/p>
武家的其他人也一拥而上。/p>
一下子几十个人扭在一起，打在一起，互相追着、打着，整个禹王松瑶寨闹得天翻地覆。/p>
吕金瑞和别的女人跑出来大喊：“不要打啦，不要打啦！”/p>
奶奶武唐氏大哭大叫：“火生、水生、木生、金生，不要打啦，要出事的呀！”/p>
金瑞找到矿珍梅说：“你劝劝你儿子他们，不要打了好不好，会打出事来的！”/p>
矿珍梅说：“你家的人欺负我家的人，你们汉人欺负我们瑶人，还要我去劝！”/p>
金瑞也没好气地说：“还好意思说，你难道不知道是谁在欺负谁？！”/p>
矿珍梅扯着吕金瑞吵，还要动手打；金瑞憋着气让到一旁，拉自己的儿子、侄儿们去了。/p>
仗越打越凶，演化成了武家和许家的大战，后来更演化成了汉、瑶两族人的大战。矿珍梅大叫：“汉人打瑶人啦，汉人杀瑶人啦；老天爷，神灯神树，各位菩萨，盘王祖宗大老爷，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呀，汉人要灭瑶人啦，瑶人要遭大殃倒大霉啦！”/p>
武土生在家伏在桐油灯下看书，听到外面的吵闹：“不好，外面有人在打架！”/p>
“爷爷，三叔他们跟人家打架！”大盼跑回来说。/p>
“你三叔！为什么？我去看看！”土生立刻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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