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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之间,荣晓静周身灵力紊乱,身形僵硬地倒在地上。
她试图开口呼救,却发现喉咙之中竟发不出半点声响。
不多时,雷电法器光芒消散,荣晓静便软弱无力地瘫倒在地面,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吱呀"一声轻响,沐迟的修炼室之门悄然开启。
他背负双手站立,目光扫过宛如死狗般的荣晓静,对着两位守卫弟子平淡地道:"将她带回原处,尔等二人自行用膳吧。"
"遵命,沐真人。"
两名守卫弟子各自提起荣晓静的一条腿,将其向沐清灵的修炼室拖去。
途径办公区时,所有弟子皆瞠目结舌。
"哎呀,今日究竟何日,如此离奇之事层出不穷?"
"没错,荣晓静竟然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听说刚才的动静似乎比以往还要强烈呢。"
"……"
四周议论纷纷,众弟子看向荣晓静的眼神中充满了诡异之意。
此女日前在沐迟修炼室外肆意辱骂,那些话语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对于这一切,沐迟并无心思揣测他们心中所想,此刻他只关心如何填饱修行者的腹中饥饿。
"沐真人,人已带到,还望您能妥善约束下属行为。"
两名守卫弟子将荣晓静丢在沐清灵脚边,未再多做停留便转身离去。
沐清灵立于修炼室外,望着他们的背影,身躯因愤怒而颤抖。
她咬紧银牙,愤然道:"沐迟,此事还未完,咱们走着瞧!"
眼中闪烁着阴郁之光,沐清灵俯身搀扶起荣晓静,引领她走向疗伤殿。
沈氏宗门外的一家膳食坊内,李菲菲正嚼着食物,含混不清地向沈傲霜讲述着早上的风波。
饭毕,三人出门而去。
街巷中,陪伴在沐迟身边的沈傲霜嘴角抽搐,惊讶不已:"我不过是短暂离开了片刻,怎会有如此大事发生?"
她冷笑一声,这个荣晓静真是胆大妄为,竟敢挑战她的迟师兄。
把沐迟派至公共关系堂,分明是在震慑群雄。
如今看来,此举成效显着。
顿时,她笑了起来:"迟师兄,你真是狡猾得很哪,恐怕此后再无人敢轻易触怒于你了。"
笑声稍敛,沈傲霜神色转为郑重,挽住沐迟的手臂:"荣晓静不足为惧,真正需要提防的还是沐清灵。"
"山中无猛虎,猕猴才会称霸王。"
沐迟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嘴角勾勒出一丝邪魅笑意:"娘子,治理宗门需恩威并施,若是不然,只会让人以为我等好欺,既然我沐迟在此,自然要代你整治这些不安分之人!"
他的语调虽平静,但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凌厉杀气,却让人心生寒意。
沈傲霜仰首看向沐迟漆黑深邃的瞳孔,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
突然,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沐迟的话语犹如魔咒般,字字句句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
恩威并施,恩在于拥有坚韧不摧的道行,威则在于展露无匹的修为。
这样的男子,实乃值得她一生相托!
漫步于林荫小径间,沈玉瑾不禁思绪万千。
曾几何时,那如同白玉般纯粹的穆离,在短短五年间,无论是修炼之手腕,还是心智之道法,皆完成了脱胎换骨般的转变,宛如另一个人重生。
而他,已然成为了她最坚实的依靠。
“你有何打算?” 沈玉瑾询问道。
穆离信手拾起一片落叶石板,指尖迅疾地在其上划动,勾勒阵纹。
片刻之后,一个字赫然显现。
只听见他淡然而坚定的声音响起:“其实很简单,以大道服人。”
李月瑶满面震惊,“师兄,你说这话前,能不能先把手中的落叶石板放下,这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此番以大道服人的言辞,足以让人瞠目结舌。只因穆离在落叶石板之上刻画的那个字,正是“道”。
这一幕景象令沈玉瑾惊叹不已,心中的疑问更是愈发强烈:她的离哥哥,还是那个普通人吗?
寻常之人,怎能以手指在坚硬的落叶石板上刻出道纹呢?
然而,穆离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令李月瑶为之骇然。
他五指并拢凝聚内力,那片落叶石板仿佛遭遇天雷轰击,瞬间化作齑粉飞散。
他轻抬手,粉尘飘洒落地,留下一片寂静。
此刻,李月瑶脑海中嗡鸣不止。
“天哪,师兄,你未免也太过神通广大了吧!”
穆离淡淡一笑,“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若是赐予我一根灵木筷子,我便能轻易点杀一头妖牛。”
“是肉质的妖牛,还是由幻化之术形成的妖牛?” 李月瑶瞠目结舌,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穆离的身侧。
原来他之所以能与表姐共榻而眠,却始终保持着清修之态,原因竟在此处!
“你是想见识一下肉质妖牛,还是幻化妖牛?” 穆离挑了挑剑眉,嘴角含笑,英气逼人。
然而李月瑶并未领略其中深意,她脸色煞白,立刻紧紧夹住双膝,摇头如拨浪鼓般否认道:“我哪一个都不想尝试,怕是要丢了性命的!”
穆离轻哼一声,不再理睬满脸震惊的李月瑶,握住了沈玉瑾的手,一同步入了修炼宗门的大楼。
甫一踏入内务殿大门,尚未坐稳,凌雪便匆匆而来。
“穆宗主,宗主大人请您即刻前往修炼广场参加集会。”
“明白了。” 穆离应声站起,穿越内务殿区域,朝穆清澜所在的静室走去。
穆清澜的静室,坐落在修炼宗门绝佳之地,视野开阔,光线充足。
推开静室外门,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把宽大舒适的蒲团之外,便是书案和靠墙摆放的塌椅。
塌椅背后,是一扇巨大透明的晶石窗,窗外景色秀美,山水画卷般尽收眼底。
此时,穆清澜正俯瞰着整个修真界城池,壮丽的景色虽美不胜收,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挣扎。
此前的选择,真的正确吗?为了自身修行的利益,她选择了背叛沈氏仙宗,联手陈浩玄。然而,人往高阶晋升,水自低处流淌,如此作为难道真的有过吗?
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未来的修行之路更为顺畅。在这修真世界里,如她这般女子并不鲜见。
要想登峰造极,成就一代强者,就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更何况沈氏仙宗的命运早已注定,终将成为陈氏仙宗麾下的附庸,而她只是在提前布局罢了……
考虑到这些,沐清雨心中的缕缕歉疚,宛如破晓时分的薄雾般消散无踪。
有何愧疚之感?为何会感到愧疚?
她是在秉持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她在挽救沈氏修炼宗门的危局。
所有宗门内外之人,都应对她表示感激才是!
唯有那些愚蠢而不知情者,才会谴责她背离了沈氏宗门!
感受到气息的变化,沐清雨转过身子,眉头紧锁地看着沐迟,“你来此有何贵干?”
“无甚大事,只因听说你要召开宗务会议,特来探望一二。”
沐迟坐定于灵石榻之上,目光轻轻掠过沐清雨,“怎未见荣晓静的身影?莫非她沉迷于清晨的雷殛淬体之术,以至于忘却了宗门事务?”
“沐迟!!”
沐清雨怒吼一声,秀眉倒竖,“此处乃是宗门公关堂口,本座身为堂主,你并无权干预我之人!”
“不错,你确为堂主,而我亦是另一堂口之主,她亦是我麾下弟子,何以言我无权过问?”
沐迟眼神微眯,笑意盈盈地道:“听闻她已请了假?”
“皆因你所致!”
沐清雨银牙紧咬,恨不得立刻将沐迟这鲁莽之徒剥皮抽筋。
最为可恨的是,她还不能就此抓住此事不放。
毕竟,是荣晓静闯入沐迟的修炼密室大声喧哗。
即便事态扩大,人们也只会认为她是为了维护宗门修行秩序。
反之,若是惊动了沈良烨这位宗主,只会使她的处境更为不利。
她可不愿去触碰那个霉头。
“沐堂主显然是误解了在下了。”
沐迟无辜地摊开双手,淡笑道:“不过是吾宗护法弟子们,误以为公关堂口闯入了一条狂犬,他们此举,只是为了守护宗门弟子的安全。”
“沐迟,你休要得寸进尺!”
沐清雨寒声道。
“狂犬”二字甫出,气得她险些吐出血来。
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暗指自己如同疯犬一般。
“沐堂主何出此言?众多修士的目光炯炯有神在此,我可未曾有过任何不当之举。”
沐迟耸了耸肩膀,继续激怒着沐清雨,“嗯,身为公关堂主,你最擅长之事莫过于诬陷他人,然而这般行径小心反被他人以诽谤之名控诉于天道法庭。”
“再者,宗规明文规定,凡涉及弟子请假事宜,须正副堂主共同签署同意。请问,你可曾前来找我签名认可此事?”
沐迟笑容依旧灿烂,“未经我签字确认,便是擅自离岗,依照宗门法则,应扣除其三日修为报酬并给予警告,特别是荣晓静身为小队首领,更应率先垂范,故其所需承受之处罚应加倍,至于是否留用,则需视具体情况而定。”
“沐堂主,不知对于我这一提议,你是否感到满意呢?”
沐迟说完,装出一副诚恳请教的模样,眨巴着双眼,等待沐清雨的回答。
此人最不怕的就是按规矩办事。
早上的时候,那女子欲令他在市场营销修炼计划书上签字,显然另有所图。
与其说是修炼计划,不如说是一场精心设下的圈套。
正是这位女子,企图以此逼迫他退出宗门。
沐迟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实够聪明。
倘若他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弟子,自然无需承担如此重责。
但如果身为公关副堂主之位,那就不同了。
处理不好宗务,必然难以服众。
届时,宗内传来的议论之声,即便他本人不在意,也必定会让沈傲凝宗主颜面无光……
于是,他决不允许这样的变故发生,哪怕此事于他而言如拂尘挥散幻影,易如反掌。但他必须表现出极为抵触的姿态,唯有这样,沐清雨才会不再过多揣测。
恐怕这位女子至今仍未洞悉真相,究竟谁是狩猎之主,谁又是被困之兽!
“沐迟!”
沐清雨再也无法忍受,愤然一掌拍击在丹桂檀木桌上,其脸色阴沉如铁,气息厚重而压抑,狠狠地盯着沐迟,“我对你,很是满意!”
沐清雨深深吐纳一口元气,竭力克制住胸中翻腾的怒焰。
“那就最好不过了。”
沐迟淡然一笑,从容起身,“沐总,时辰已不早,我们也该前往修炼殿召开论道大会了,尽早修行,早日突破,下班之后,我还要与道侣共度二人仙缘呢。”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想来陈浩迟已然痊愈复原,你便又能继续你的‘试炼’了。”
他轻轻弹了一下手指,随即转身离去,身影洒脱。
“沐迟,你给我等着,我定会让你尝尝因果循环的滋味,我看你能逍遥多久!”
沐清雨咬紧银牙,恨不能将沐迟那张狂妄之口撕裂开来。
这个混账东西,竟敢言她是在历经试炼!她不过是运用自身的姿容魅力,加上自身修为的付出,去换取相应的灵宝交易而已。
“我静观其变!”
沐迟冷淡地勾起嘴角,飘然而去。
沐清雨紧握双拳,指甲刺入手心,疼痛让她稍稍冷静下来。对于沐迟……
我一定要让他从沈氏宗族之中彻底消失!
不过,他刚刚所说之意何解?
陈浩迟已经恢复了?
这怎么可能?那样的重创,岂能轻易痊愈?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灵机,点开陈浩迟的通讯影像,正欲发送讯息,却听见了灵机的传信铃声。
发信人正是陈浩迟,并且邀请她今晚相见。
难不成,他真的康复了吗?
沐清雨心中狂跳几下,旋即激动不已,迅速拨打陈浩迟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陈浩迟低沉浑厚的声音,透过灵机波纹传了过来。
“子夜亥时,我在橡树林秘境酒馆恭候你的到来。”
沐清雨应承连声,挂断通话后,她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这个男子,此刻的康复实在是太及时了。仅凭她一人之力虽难以撼动沐迟,但一旦有陈浩迟相助,局面便会截然不同。
甚至,她还可以尝试令此男心动倾倒于自己。届时,沈傲凝又能如何?
她要让沈傲凝亲眼见证,这沈氏宗族是如何落入她手中的!
“陈浩迟,我必定会夺得你的心!”
她伫立在窗口,眺望着车水马龙的凡俗景象,脑海中浮现起了那一晚在修炼禁地中发生的一幕。
只差一线之隔,她便能成为陈浩迟的道侣。如果不是沐迟中途插手,直至今日,她也许早已赢得了陈浩迟的真心。
这一次,她绝不容许任何事阻碍她的计划。
收回纷乱的思绪,她拾起桌案上的修炼心得离开了办公室。
“沐宗主,你觉得我这件云霞裙如何?”
“去去去,看什么云霞裙啊,沐宗主,您瞧瞧人家穿的这件法袍质地如何?”
“哎呀,你们都起身了啊,沐宗主,您帮我参谋一下这件月华吊带丝袜搭配这双踏云履是否合适?能否给个小建议呢……”
踏入修炼阁的一刹那,耳边充盈的喧嚣之音,令清虚真人沐清雨微微一顿身形。
那一众女弟子们,正三重内圈三层外圈地将清逸长老沐迟围了个风雨不透。
他抬眸淡淡环视一周,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嗯,你们身着何种法袍都显得韵味十足,不过……”
他有意拖长了语调,引得四周弟子们纷纷敛息倾听,一颗颗灵台之心犹如鼓点般砰砰乱跳。
“然而此类法衣太过轻薄,易受天地灵气侵扰。”
他笑意更深,眉眼间掠过一丝邪肆之意,“倒不如尽数褪去,如此赤诚修炼,更有另一番别致意境。”
“哎呀,长老,你可真是调皮。”
“长老,如此直白谈论法衣之事,实在不宜。”
“没错,这般直言无忌提及袒裎之事,就算我们并无异议,可掌门知晓了,定会责罚于我们,误认为我们在诱惑尊驾呢。”
一位美貌女弟子妩媚撩人地挑逗着,甚至伸出葱白般的玉手,欲触碰沐迟的脸庞。
其身影柔弱无骨,似要倚入沐迟怀中。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清冷而威严的声音自后方传来,瞬间让那些嘻笑颜开的女弟子们变得鸦雀无声。
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急促声响,沐清雨疾步走近。
“都无所事事么?!”
她话语冷漠,面色铁青,“沐迟,此处乃修炼之地,你是她们的修行指导者,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与职责所在!”
“哈哈,难得诸位师姐妹这般积极,我只是在为共同提升修为着想罢了。”
沐迟巧妙避开了那女子的亲近之举,轻轻拍了拍她的臀部。
顿时,那名女弟子脸颊泛起羞涩红晕,娇俏嗔怪地离开了沐迟身边。
沐清雨的脸色愈发阴沉,“若非因你即将成为掌门夫君的身份,你根本没有资格在此立足。今日之事,我必会上报给掌门!”
“哦,师姐变脸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沐迟双臂抱胸,咂舌一笑,“刚才还在办公室,你不顾一切拽住我,硬是要展示你的新炼制的护体法宝,此刻却又为何勃然大怒呢?”
他嗤笑一声,摇头轻叹,“虽然在门派之中各有职司高低,但我们修炼者皆应平等相待,不可倚仗职务之便,做出些只允许自己放任自我,却不准他人稍有逾矩的行为,此举必定会影响我宗门内的凝聚力。”
“你……简直胡言乱语!”
沐清雨气得咬牙切齿,特别是当诸多惊讶的目光纷纷投向她时,她对沐迟的愤怒几乎达到了极限。
但她并未上当,她深知沐迟是在故意挑衅她。
“我可是句句实言。”
沐迟耸耸肩,视线扫过众人,“若不相信,不妨各位亲自去瞧一瞧,看看咱们的沐总监今日所穿的并非护体法宝,而是佩戴了一张隐匿气息的灵符。”
此言一出,群情震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沐清雨身上,片刻之后。
清虚真人沐清雨咬紧银牙,深深吸气,又再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内心的愤慨。
然而一想起自己今日的确佩戴的只是灵符而非法宝,她终是忍俊不禁,发出一声哑然的尖叫。
恰好此时,李菲菲一把拉开沐清雨的衣服,瞥见了贴在其身上的灵符……
"果真如此。" 李菲尔微微撇嘴,对着身边的师兄沐清羽说道:"师兄,对于修炼秘籍A又有何可观之处?你就不怕灵目受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