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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几人饮酒谈心了大半夜后,我们才纷纷散去,今晚我们喝的都有些醉醺醺的,甚至于在吃完饭后,我们还一起晃晃悠悠的收拾了一下桌子,那场面还真是温馨中带着些许搞怪。
第二天一早,我五点多就已经起床开始了收拾,毕竟,今天要赶着学校最早的那班大巴车去高铁站。
年前的我还得去一趟齐齐哈尔,陪小洁过个生日。
就在我即将准备拿上行李,离开寝室的下一刻,一个电话突然打来,我一看来电竟然是母亲这么早给我打来电话,究竟是什么事呢?
我带着一丝疑惑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母亲声音显得有些伤感,她向我陈述着爷爷身体状况的不佳,向我解释着目前他的情况不是太好,让我尽量早一些回来,多陪一陪他。
我心中一惊,但已经定好的行程却难以更改。再三思索后,我还是踏上了去往齐齐哈尔的路。
坐着大巴车,很快便到了高铁站,时间也是卡的刚刚好,检票上车很快,列车便向着远方行驶了出去。
高铁迅速的行进着,我的座位正好是靠窗,透过那道减速玻璃能清晰的看到窗外的景色,在列车随着轨道逐渐拔高了一会儿之后,一片洁白亮丽的景色瞬间映入眼帘。
那是我曾几何时评价过的一眼望不到深处的林海,此时在这几天的落雪之下,赫然形成了真正的“林海雪原”的一幕,这一幕真是人间仙境。
只见那一棵棵密集高大笔直的松树高耸入云,那深邃的林海之下是一片宛如厚厚的棉被一样的洁白雪花,虽然只是在车厢中望着,但不难看出那雪白的棉被极为厚实,不带有一处属于人或动物的脚印,就那么铺在了大地之上,象征着瑞雪的降临。
再向前去,经过了一片大江,那大概就是黑龙江省内的牡丹江,列车行驶在高架桥上,顺着牡丹江上架起桥梁一路飞驰,大江宽阔壮丽,此时正缓缓流向远方,看来这属于寒冬的低温并没能阻止它前行的势头。
列车继续向前,开始逐渐滑行,车速渐缓,应该是到了一处站台了。
果不其然,当列车再次降速后,一个远远望去宽敞宏大的站台缓缓映入眼帘,这,便是牡丹江站。
说起来,牡丹江站也算是这一路之中的大站之一了,入站便能看到一个个大包小裹的学生们正急切的等待着这趟列车的止步。
我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的样子,有些感叹,看来这些人也算得上是我的“战友们”了。
列车继续行驶,在接近正午时分前总算是到了齐齐哈尔南站。下车后,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极为“强横”的寒风,果然在齐齐哈尔,你永远可以感受到除极北之地那几个市区之外最大的北风。
或者说,平原之上的北风,毫无遮挡的那种。
我带着仍然有些沉重的行李,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向着早已订好的宾馆方向驶去。
在车内,我看着街边的景色,基本上与我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我望着远处高低错落的建筑,不一会儿便到了我所订好的宾馆。
距离元旦前的这几天,我一直逗留在齐齐哈尔。我和小洁几乎每天都在探店的路上,什么店铺好吃,什么店铺一般,什么店铺值得好评,什么店铺惨遭低估,这些都难逃我们的探路。
当我再次踏上行程准备回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三十一号,于情于理,我还是更想在家里过元旦。
不知为何,在坐上了回家的高铁之后,我的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这种不安的感觉并不是常有的,只有当真的出了些什么事情,才会真正有那种心悸的感觉。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时间有些恍惚,我的心里有种预感,总觉得这次回家将要面临一些什么东西。
但既然已经踏上了归路,我就只哈长出一口气重新稳定了下来。因为是早车所以窗外的阳光正逐渐的明亮起来,今天的黑龙江的天气倒是很不错,但当正午时分,列车驶入辽宁境内后,能够明显的看出天空中多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那是来自雾霾的颜色。
相比于黑龙江省的,优良的空气,辽宁就显得被污染的程度较重了。毕竟那边的老工业基本都黄的差不多了。
而辽宁省内无论在人口上还是在工业基地上,都是东三省里最为庞大的那个。也正因如此,人口众多,和汽车尾气的大量排放,将这片省市的天空染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这雾气也是终年不散。
我望着远方即将呈现在眼前的辽阳站的轮廓,心中突然有些焦急,我不知这焦急究竟来自于哪里,是来自于即将下车的自己,或是来自于即将回家面临一切的自己。
当我下车的那一刻,一阵暖洋洋的风,伴随着有些暖意的空气吹拂到了我的脸上,相比于齐齐哈尔那般暴力的冷风,辽宁的温度和风力就要温和许多了,出站后,母亲和父亲依旧在老地方等着我,我们相聚,我拿上自己的行李,放入了后备箱。
随后,一家三口向着家的方向缓缓驶去。
窗外的景色依旧是那般熟悉,窗外的过往依旧是那种属于冬天的萧条,我和母亲有的没的留着自己考试的经历,留着自己发烧时的种种心得体会,也聊着一些学校里的有趣的经过。
最后,我们聊到了爷爷。
母亲有些小心翼翼的跟我讲起了爷爷现在的状态,她告诉我,此时的爷爷已经开始整日整日的咳嗽,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每况愈下了。
不久之前,在爷爷前去辽阳复查的时候,母亲也跟随着去了一趟,那次的结果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不仅仅是已经确诊了的肺癌晚期,更重要的是,爷爷的癌细胞还集中在肺门处。
而这个位置无论是严重与否,都是个难以动手术的尴尬位置,而那时其实就已经属于是没有治愈的办法了。
这问题不仅出在病人本身,也出在这病灶的位置,哪怕是再过硬核的技术也实在是,难以在这困难重重的位置上动刀。
因此,医生再三思索后也只能望而却步,给爷爷开了几副药后,便让他们一行人回家了。
我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眼里的世界多了一丝混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