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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其实也就睡了几个小时,我听到老黑叫娘的声音,模糊地睁开了眼睛,就见老黑已经跟个大猴子似的挤我们睡觉的地方,解官和孤狼已经不在帐篷中。
我问他怎么了,老黑说守夜的时候有些迷糊了,就感觉有湿的东西往他脸上掉,还以为是漏顶,睁开眼睛他就看到那张脸,就像是我说的惨白惨白,还有两颗獠牙,好像对着他很感兴趣。
老黑咬定那绝对不是一个人,便大叫了一声,解官和孤狼就追了出去,他整个人是吓得不停地颤抖着。
一下子众人都没有了睡意,也都不说话,我们这些国家的“栋梁”之才,就开始抽烟,为祖国的烟草事业做出卓越的贡献,十个男人九个抽,所以基本一盒烟打一圈也就剩下没几根了。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枪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东西被打中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解官和孤狼回来了,问他们是不是抓到了。
解官摇头说:“那东西跑的太快,怎么追都追不上,已经被他们赶向珠峰所在的方向了,让我们不用担心,可能是一种很少见的野兽,到游民的家里是为了吃牛羊。
之后,我也问过达尔,后者说这种事隔三差五就会发生,朝着天上放几枪就没事了,刚才的枪声是达尔打的。”
我们也无奈,只好能睡着的继续睡,睡不着的瞪着两个大灯笼干巴巴地等着天亮,我属于干耗到天蒙蒙亮的那种。
东方隐约可以看到一丝亮光的时候,外面的雨声也逐渐停了下来,而我终于忍不住倦意,眼皮跟灌了铅似的合上,便睡着了。
大约也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老黑就叫我起床去吃早点,说吃完早点休息一下队伍就要进山了。
我穿着正儿八经的羽绒服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分外的凉爽新鲜,大大地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精神百倍。
接着,便看到胖虎和周隆等人提着从河里打来的水,招呼我们过去洗脸。
我想不到胖虎居然也会比我起的早,就过去洗了把脸,然后达尔的媳妇儿给我们送来了早饭,她好心告诉我们,这边的天气变化多端,就算是一会儿热了,也不能不带棉衣羽绒服,毕竟我们要上攀登珠峰,上面可是一个冰雪世界。
我们谢过了她,一行人饱饱地吃了一顿早饭,便一个个地再也无法在帐篷中待下去,个个都跑到了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抽着烟。
队伍中有个来自天津的家伙,正学着著名相声演员马三立老先生段子,逗得众人酣畅淋漓的捧腹大笑。
刘天媚在子萱的搀扶下,从女人们的帐篷里边走了出来,子萱就说道:“出发!”
我们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每个人都是拿着半人高的背包,每个包的重量都是在三十到六十多斤。
这几乎是我以前倒斗的两到三倍的重量,而且还要爬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我没走十几步腿就开始打颤,心想着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啊!
不过,一看刘天媚这样的老太太都背着不小的背包,加上其他五个各派的小姑娘大小姐们和我们也差不多,自己又怎么能够丢脸,就咬着牙一步步地跟在达尔的后面,其过程真是苦不堪言。
刚一到珠峰的山脚下,所有人都是满头大汗,我腿都软的快没有知觉,一行人就抱怨着要休息,只有解官和孤狼一点儿汗都没有。
胖虎喘的指着他们的背包,问:“娘的,你们两个的背包里边是不是装着卫生纸啊?怎么看上去那么轻松?”
解官走过来让胖虎摸摸,胖虎上去一拍就“邦邦”之响,他再用手提了一下,就骂道:“丫的两人是变态,背包居然比老子的还重,身上肯定贴满了小菲菲,一点不漏。”
老黑问我什么是小菲菲,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卫生巾呗,还有什么啊?”
我们都脱下鞋来晾脚丫子,达尔还真的拿出了几包卫生巾,拆开给我们一人一片。
胖虎嘲笑他说这是他家媳妇儿用的,怎么还给我们,达尔红着脸说:“这个垫在鞋里可以吸汗,我们这边的女人不用这个,用的是纸或者布头。”
顿时,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不过我们不否认他说的很有道理,放进去虽然怪怪的,但却是非常吸汗。
在过来之前,我也上网了解过,知道很多登山爱好者都有准备,这样防止出汗导致脚冻伤,而且也不担心结冰滑倒。
正在我们打算启程的时候,后面远处出现了几个人影,带头的还是一个颇为熟悉的女人,正对着我们喊着什么,不是汉语,我们根本就听不懂。
达尔说是她的媳妇儿娜扎,我们“哦”了一声,难怪有些熟悉。
等到娜扎走过来,她身后跟着的人居然和我、胖虎老黑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在拉面馆里边的那四个老外。
我们的人数太多,四个老外也没有发现我们三个,或许在他们眼里我们和所有的中国人都是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打量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们,达尔正和娜扎用维吾尔语交谈着,只见达尔露出了难色,还训斥了他媳妇儿娜扎几句。
解官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达尔面露苦色,说:“实在不好意思,娜扎说这些人也要爬珠峰,要我带着一起去,她都把对方的钱收了,我马上就和他们说明情况,把钱退给他们。”
解官扫了一眼那四个老外腰间一眼,摁住达尔的肩头说:“算了,就让他们跟着我们走一段,不过你告诉他们,到了珠峰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回来,要是不同意就把钱给他们。”
达尔慌忙感谢了解官,又对着我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就跑过去和那四个老外交谈,他们用的汉语,所以说起来磕磕巴巴,差不多五分钟才说清楚。
那四个老外说他们只要上了珠峰,自己玩够了会原路返回。
这样一来,原本二十一个人,现在变成了二十五个,队伍更加的浩浩荡荡。
我们不去理会老外,他们也不理我们,只是彼此用不信任的目光打量着对方,而且我悄声告诉解官之前在拉面馆的事情。
解官没说话,倒是孤狼皱起了眉头,轻声道:“他们说的挖地和掏地,是广东那边盗墓的黑话,我和那边的人打过交道,看样子他们是外国的土夫子。”
解官对我说:“你应该早告诉我,我就不会让他们加入了,看他们的背包鼓鼓囊囊,应该也是倒斗的工具。孤狼,等上了珠峰你负责殿后,不要让这四个老外成为尾巴。”
孤狼点了点头,达尔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在解官点头同意之下,我们就开始踏上了攀登珠峰的路。
珠峰作为世界上最高的山峰,那气势磅礴不用多说,周围几十公里是群峰林立,山峦叠嶂,据说在其周围就有四十多座海拔七千米以上的高峰。
根据地质学家的研究,这座山峰还在不断增长,以每一万年二十到三十米的速度一直保持着珠峰自己的最高荣誉。
在风水学说将叫群龙环绕,如果真的有庞大的古墓的存在,作为最高的珠峰自然就是真正的龙头所在,外围的都是陪葬陵。
不过,这种地理坏境,要耗费的工程量太过巨大,只怕规模和人力财力会不逊色于长城和金字塔的建造。
我们上珠峰,就是因为没有确定的路线,只能靠着对风水的理解先找一找看,毕竟是因为三圣玉杯描绘的情景,那一定是个巨冢,至于旁边的陪葬陵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走了三分之一,再也没有人轻松,个个累的气喘如牛,而且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众人都点起了炉子烧水,就着干粮勉强地填饱肚子。
胖虎有心想要去打一头牦牛来打牙祭,被达尔制止,说那是他们的守护神兽,在他们的眼中,牦牛和国宝大熊猫是一个等级,所以无论如何就不能作为吃的东西。
我也让胖虎消停点,这边的野生动物都是受国家保护的,我们已经做着盗墓的事情,就不要多生事端,以免让一些野生动物的保护者看到,拍下来我们就要上黑名单了。
胖虎不以为然,说:“鸡鸣狗盗的事情都做了,还在乎这些,就咱们倒过的斗,随便查出一个就能把牢底坐穿。”
月婵掩嘴呵呵一笑,说:“宝子,你不要管虎哥,让他过去试试,看看是他猎牦牛,还是牦牛猎了他。”
胖虎不服气道:“哎,发丘派妹妹,这话哥就不爱听了,怎么说咱们也是有家伙事的人,难不成还能被牦牛吃了不成?”
孤狼说:“再走就该是雪线了,不要随便开枪,引起雪崩就麻烦大了,我们这些人得全部交代在这里。”
胖虎咬着手里干巴巴的青稞饼子,撇着嘴不说话。
我看了几眼和我们保持距离的那些老外,正在问达尔一些什么问题,就有些颇为好奇,往边挪了挪,竖起了耳朵希望能够听到些什么。
蹩脚的汉语对上不熟练的达尔,听得我是耳朵发疼,基本一句话都要重复几遍才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其实几个老外也就是说了一些珠峰上的环境和生存技巧,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在珠峰停留一段时间。
等到休息的差不多,我们开始继续上路。
在一个小时之后,四周的温度下降,地面开始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雪,所有人都戴上了护目镜,以防导致雪盲。
其实,我们这次做的前期工作已经非常的到位,只要让我们能够找到古墓,这么多人绝对能够把里边有价值的东西都摸出来。
在藏语中,珠穆朗玛是大地之母的意思。
西臧的神话中,珠穆朗玛峰住着长寿五天女,在藏教的壁画中,五天女和佛教中的菩萨几乎没有差别。
但是,其中也有一种邪恶的传说,说着五天女是邪神西王母的手下五大邪魔,拥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而我更愿意去相信美好的故事,同时也怀着一个敬畏的心。
几个非常的身影在我们眼前闪过,我们都下意识地防范起来,达尔让我们不要紧张,说这山腰上不是没有动物的,一些雪孔雀,雪猿猴,雪豹,藏铃羊,牦牛等还是能够见到的。
而刚才我们看到的那黑斑点的身影,应该就是雪豹,不会轻易攻击人的,而我们这么多人,它们也是会害怕的。
我们点着头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但是身体可不敢放松,常年不化的积雪,随处可见的冰川、冰坡,掉下去就是九生一死,加上越靠上空气就越稀薄。
这些都让我怀疑是不是到了峰顶,我们都要不要戴上便捷式氧气罩。
继续往上爬,寒冷的山风也大了起来,我来之前查过资料,在珠峰上经常会出现七八级的大风,有时候倒霉的话,风力可能达到十二级,如此恶劣的天气,那对个人身体的体能是最大的考验。
差不多已走了三分之二,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凛冽的寒风中夹杂着雪花,你不知道那是天降的,还是地面的积雪。
在这里的视线清晰度也非常的差,只能看到前方十米不到的路。
达尔说我们人太多,这么大的风雪难免会发生迷失方向的事情,就提议用绳子拴在腰间,连成一条线,用胖虎的话来说就是“串蚂蚱”。
我们已经戴着口罩,我揭开口罩问他还有多久才能登顶,他以前是怎么到达的,然后就被风雪呛的连连咳嗽,慌忙又把口罩戴好。
达尔说他之前是带着马上来,整个人就和几匹马栓在一起,并且告诉我们路程不不多了,但还是差不多需要半日的功夫,因为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老黑就问他:“这次怎么不带马上来?这样我们就不用负重爬了。”
达尔哭笑道:“家里的马不知道被什么野兽攻击了,都受了伤,而且你们没有花这笔钱,我也没有好意思提,要不然你们还以为我是在哄你们钱呢!”
“你妹的!”胖虎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说:“达尔老哥,老子见过实在的,也没有见过你这么实在的,你的厚道可能害了我们的命。”
达尔说:“放心吧,只要听我的安排,你们就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就要走出去这片山腰云,上去视线就清晰了,快点走吧。”
队伍里边没有太多的交谈,这样的气候把我们折腾的苦不堪言,倒是那四个老外精神抖擞,一直走带队伍的前面,几乎承担起了挡风的作用。
差不多是晚上七点钟,我们终于重见天日,一轮皎洁的月亮斜挂天际,繁星非常的亮,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距离星月最近的时刻。
几片残云悠悠荡荡,遮挡着月晕,正是风水中所讲的“日晕风,月晕雨”,而在这样的气候下,看样子很快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