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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迷蝶就是因心失忆,就在给了解官一个眼色,示意他跟我过来。
在铺子的拐角,我轻声问他:“师兄,迷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全忘了那在情理之中,可这样是……”
解官说:“不瞒你说,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咱们师父把她送到一个医学老教授的面前,在一番救治之后,那个老教授都说回天乏术了。”
我问:“后来怎么活过来的?”
解官说:“太多的奇迹。”
他忍不住瞄了迷蝶的背影一眼,说:“她能死后那么久复活,这是一个奇迹,她能从那遗址的废墟走出来也是一个奇迹,她又找到了那个战国古墓还是奇迹,而她能活下来更是一个奇迹。”
我被这么多奇迹绕的有些晕,连忙说:“那在迷蝶身上发生这么多奇迹,也许正是因为奇迹太多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解官叹了口气,忽然问我:“师弟,你喜欢她吗?”
我愣了一下,问:“谁?”
解官说是迷蝶,我立马觉得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说:“师兄,你别他娘的逗了,谁不知道我喜欢的是月婵,而且我们两个现在已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了。”
解官微微点了下头,说:“我喜欢她。”
我哑然失笑,感觉他此刻怎么跟个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轻轻拍了拍解官的肩膀,说:“师兄啊师兄,你都这样问了,瞎子都能看得出。没事,虽说你师弟一表人才,但肯定不会跟你这个做师兄的抢女人的。”
解官说:“谢谢。”
我说:“你谢个屁啊,对了,你喜欢她什么?只是因为长得好看吗?别忘了,她以前可是一个旱魃,你小心自己的枕边人会爬起来吃了你。”
“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我也一样,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关系,而且我也承认,她确实很美,你不觉得吗?”解官问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觉得解官和她还挺合适的,前提她不会像在墓里那样发飙杀人。
现在月婵就已经变得够闷的了,要是换成迷蝶这样一个更闷的,我估计自己会被闷死。
不过,也许现在的月婵才是真正的月婵,之前我和胖虎在大山里见到的月婵,那只不过是她掩饰的面纱。
当时应该是碰巧,我们怎么可能想到诲人不倦的教师会是发丘派的大弟子,而她应该也没有想到我们会找上她,之后也许只是顺水推舟,而我和胖虎只不过是替她做了嫁衣罢了。
铺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尬尴,胖虎和独狼早已经两个人玩锄大地去了,三儿和伙计们倒是很有兴趣地围着那两件藏品继续欣赏着,毕竟那可是两个十亿,估计好几辈子见一次也非常了不得了。
月婵和迷蝶坐在一旁发呆,偶尔只有月婵说一句话,而迷蝶大多是点头或者摇头,偶尔不得不说的时候,也是简单的几句,这也算是非常难得了。
我示意月婵过来,让解官过去陪陪迷蝶,给他们两个制造个机会。
念书的时候这种事我经常干,但凡是两个女生在一块,老黑看上一个,就会让我把另一个拉走,而我就和拉过来的女生东扯西扯,给老黑制造机会。
月婵到了我这边,就说:“宝子,以后别逼迷蝶了,我看得出她很难受的。”
我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顿了顿,我压低声音说:“说句难听的,迷蝶的复活其实还不如消失在她们那个年代,现在的她估计是我们这些人中最累的。”
迷蝶点头说:“每个人都有难处,每个人也都有幸福,只不过你的难处没有人看到,而你的幸福全在别人的眼中。”
胖虎插嘴道:“精辟。”
我白了他一眼,骂道:“屁精,玩你的牌去,凑什么热闹。”
胖虎正想反驳我的时候,忽然迷蝶猛地站了起来,说:“我想到了。”
我们都是一怔,月婵问她:“迷蝶,你想到什么了?”
迷蝶仿佛是真的想到了,所以她整个人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纠结,即便她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但那种高兴是由整个身体表现出来的。
她说:“禹狐玉盾确实是夏朝祭祀用的物品,但还有一种神秘的能力,就是可以克制三苗巫术。”
“三苗?”三儿微微皱起眉头,继续问:“就是传说中南蛮一族?真的有这个族群吗?”
我担心迷蝶想不起来再难受,就一边个三儿打眼色,一边说:“很多人怀疑夏朝的存在性,因为还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但我相信没有人会怀疑夏朝的真实性,就好像南蛮三苗一样,只是没有证据,并非不存在。”
三儿也理解了我的意思,应了几声然后对其他伙计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都别围着看了,今儿就到这儿吧。”
他又问我:“老板,现在打开门做生意?还是……”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中午,说:“先吃午饭吧,生意下午再做。”
我们一行人到了旁边的饺子馆,吃了一顿气氛非常尴尬的午饭,胖虎和独狼两个人拼这酒,还为场面增添了一些活跃的气氛。
差不多一点钟的时候,解官对我说:“师弟,我先送迷蝶回去了。”
我点头,但忍不住看了迷蝶一眼,而发现她正看着我,那样不说话也不行了,我直接就脱口问道:“迷蝶,这次江郎山你去吗?”
迷蝶几乎没有怎么想,就说:“我想去看看,也许会让我想起些什么。”
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此刻解官对着我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他和迷蝶一前一后就离开了。
临出发的三天前,玄道陵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同时让我把七十二块玉覆面带上。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现在我已经把他当成我的师父,自然是要听师父的话,屁颠屁颠就开车去了他的四合院。
在进入客厅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的人,就是当时帮我和胖虎牵线的王淼,他正和玄道陵聊天,一看到我进来,立马就起身抱拳说:“小老板,别来无恙啊!”
我呵呵一笑,处于礼貌地回敬了他,说:“我和王先生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最近在哪儿发财啊?”
王淼说:“我那点小生意,在小老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在福泰庄园内,我可是再度仰望了您小老板的威风。”
我挠着头说:“您快别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暴发户。”
玄道陵打断了我们的寒暄,说:“行了,以后有时间慢慢再聊,现在我们来说正事。”
我立马闭上了嘴,不过好奇为什么我们搬山派的事情会让王淼一个外人参与,不过出于面子问题,也不好多问,只等着玄道陵说他的正事。
玄道陵说:“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所以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决定三天后让你们出发。这次去的人有你熟悉的,也有你会感到非常奇怪的,我们的先头队伍已经在那边打听到一些消息,这次的斗不像以往那么简单。”
我说:“我这次下斗不是为了冥器,就是为了给您找到那个‘有鱼无水’的鱼,只要找到我立马就折返回来,绝对不会进入主墓室里。”
玄道陵一笑,说:“你们能平安回来也是我所希望的。对了,玉覆面拿来了吗?”
我点头将早放在桌子上的木盒推了过去,同时说道:“这不就是类似金缕玉衣一样的东西吗?您让我带这个过来做什么?”
玄道陵说:“你不懂,先让小王看看。”
我心里暗骂:我他娘的要是懂,还问你做什么。不过,我看着王淼将木盒打开,把里边的玉覆面玉片一块块的拿了出来,他看了几眼之后,立马将玉覆面的原型排列顺序摆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叹为观止,要知道七十二块玉片不比普通的保险柜难度低上多少,如果不是对此研究很深或者是亲眼见过如何排列,就算是十天半个月时间都不见得能找出规律,并不要说排放好。
我给王淼递了一支烟,说:“行啊王先生,想不到您对这玉覆面还有研究?”
王淼掩饰不住地得意道:“不瞒小老板,我曾经接触过汉墓盗出来的一副玉俑,亲手将其身上的金缕玉衣脱了下来,整整研究了一个月,所以对这玉覆面颇有心得。”
我说:“那您能从这玉覆面看出什么东西吗?”
王淼说:“这是夏朝的玉覆面,我只能摆出顺序,接下来还要看玄爷的,说句拍马屁的话,玄爷对夏朝的研究,他说第二,世界都没有人敢说第一。”
我好奇地看着玄道陵,听说过有人对秦国非常着迷,还有对唐朝十分了解,但是夏朝可真没听说过。
毕竟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文献记载的朝代,甚至都被怀疑是否真实存在的历史王朝,要研究也没有方向可行啊!
玄道陵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说:“别听小王抬举,我只不过对夏朝的一些文明和传说有些了解,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毕竟这人外有人……”
我打断他的话,说:“师父,您就别谦虚了,知道些什么就说说吧!”
玄道陵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因为夏朝属于一个谜一样的朝代,要挖掘的秘密非常的多,既然现在这个玉覆面出现,那我们就从它说起。玉覆面,在夏朝通常有三个作用,第一个是祭祀,第二个是殉葬,第三个是战争。”
顿了顿,他接着说:“传说玉覆面是用天外来玉打磨而成,有着神奇的作用。在祭祀中可以感受到天的应召;在墓葬中能让死者的面部不腐不烂,从而得道成仙或者起死回生;在战争中,可以威慑敌人,让敌人认为是天降神兵,但凡出现戴着这种面具的人,那一场战役的胜败已经成为了定数。”
我“哦”了一声,忍不住说:“那就相当于现在的终极武器了。”
玄道陵点头,说:“在舜帝命令大禹讨伐三苗之时,当时大禹就戴有一个玉覆面,前后一共击败三苗数十次,将其赶到丹江和汉水流域,巩固了夏朝军权。在《墨子,非攻》中记载着大禹克三苗的传奇:‘别物上下,卿制大极,而神民不违,天下乃静。’这说明禹在治水与讨伐三苗胜利后,夏部族已成为部族联盟首领。”
王淼插嘴道:“三苗又称南蛮,属于蚩尤的后人,传说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想要击败一次都非常困难,但大禹却能击败数十次,可见一定是用了某种强大的手段。”
我盯着那摆放的和人脸完全一样的玉覆面问:“这东西怎么戴在脸上?难道就像是敷黄瓜片那样的粘上去?可那样还怎么打仗啊?”
玄道陵呵呵一笑,拿起一块玉片给我看,我看了几眼这才发现这玉片上居然有如针刺穿的小眼。
玄道陵说:“夏朝时期用一种非常细而结实的草绳将这些玉片串起来,然后戴在脸上。”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之所以让你把玉覆面带过来,就是想请小王帮你帮这玉覆面串好,以备不时之需。”
我诧异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难道我要把这东西扣在自己脸上?”
玄道陵说:“夏朝的国君共传十四代,共有十七位帝王,加上地壳运动引起的一些自然灾害已将这些久远的陵墓吞噬,皇陵自然更是少之又少,能有线索已经算是奇迹了。”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也许这玉覆面会派上用场。”
有过之前的几次经验,对于玄道陵的安排我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那可不止一次救了自己的小命,我立马乖得的好像一只小猫地说道:“全听师父安排。”
玄道陵说:“小王,麻烦你把这玉覆面串起来,教给张宝怎么戴。”
“知道了,玄爷。”
王淼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团玻璃线,一边串着那些玉片,一边跟我说:“小老板,这次不同以往,你千万要小心。如果摸到什么小件的冥器,麻烦转给我一件半件的,今年的生意不好做。”
他说前半句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动,可一听到后面就暗暗冷笑一声。
不过看在他帮我这么多忙的份儿上,我还是拍着胸脯说:“王先生放心,要是有幸碰到,我一定拿回来给你,我以人格保证。”
王淼笑道:“那我先在这里谢谢您了,到时候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我只是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等到王淼将七十二块玉片串起来之后,那玉覆面更像是一张绿白相间的怪脸。
这东西即便放在那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要是戴在脸上,晚上往三里屯站一会儿肯定能吓哭一片美少女。
在王淼教给我怎么戴后,我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讲究。
花了一个小时,搞清楚了之后,我没有留下吃晚饭,而是回自己的铺子里边开始慢慢收拾东西,毕竟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出发的脚步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