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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陆明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没好气地说道：“大哥，你都说是红海了，竞争对手都拼红了眼，你还想拉我们上你这条小船。”
“一个浪打过来，你这条抗风浪不行的小船，不翻才怪呢，到时我们投资的钱，可真是打水漂了。”
马能反驳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公司开展的业务，便利店、餐饮、美容院、电子厂，哪个行业竞争少了？”
“都不少，现在没有哪个行业没有竞争对手，一个新兴行业，只要赚钱，跟风者多如牛毛。”
“真正的蓝海，全都被政&府独家垄断着，私人根本插不进手。”
陆明被他胡搅蛮缠给弄笑了，说道：“别想混淆概念，我公司触及的行业，虽然竞争激烈，但我们有核心竞争力。”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房地产行业赚钱，你见过我们要进军这个行业吧？”
马能不敢示弱地说道：“你有核心竞争力，我也有呀，我二伯就是我们酒厂的核心竞争力。”
“不是我跟你吹，这款酒一勾兑出来，很多公司年薪一百万请我二伯，他都不带看的……”
“你二伯今年六十几岁了？他还能干几年？”陆明根本不听他吹，直指问题核心。
马能被一枪打哑，低头想了半天，才十分不甘心地问道：“你是不看好白酒行业？还是不看好我？”
蓝箭公司的管理层，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开会讨论的时候如果有不同意见，难免会辩论一下，陆明没有制止，反而比较鼓励。
有句话这么说，真理愈辩愈明，这句话陆明不敢说不对，但公司的事情，往往越辩越糊涂，到最后一头的官司。
不过蓝箭公司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就是孙雯、余华、吴军都是善于总结的翘楚，总能剥茧抽丝，找到最合适的方案。
今后陆明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够保持这个优点，但目前来说，的确是如此，做得还算不错。
所以现在陆明在谈正事的时候，不自然地把开会时的状态，给拿了出来，结果把马能辩得有些失去信心。
他收起咄咄逼人的气势，给马能续了一杯茶，才缓缓开口说道：“这跟不看好白酒行业和你没有关系。”
“其实我大概能够了解你的想法，你无非是想走茅台镇糊涂酒业的路子。”
“他们专门负责生产酒，而把运营、推广以及品牌运作，交给羊城一家专业的公司来做。”
“对。”马能很是坦率地说道：“白酒行业有句行话，‘西不入川、东不入皖’，其意思很简单，川省强力品牌太多，而皖省是因为强大的地方壁垒。”
“东西南北，除去西东，就剩下南北了，而酱香型白酒，在北方市场的接受度不高，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瞄准外来人口最多的粤省市场。”
“糊涂酒业既然能够成功，说明这条路子是行得通的，我在茅台镇负责生产优质白酒，而你公司在珠市负责营销策划，这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就知道他是这样想的，陆明苦笑不已，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糊涂酒业找的那家公司，你知道实力有多强吗？”
“光每年广告的投入都几千万上亿，加上组建营销团队，和并购渠道，在没有看到任何回报的情况下，前期的投入至少两三个亿。”
“钱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是他们公司网络了非常多的人才，把钱都用在刀刃上，经过几年的努力，现在才让我们看见他们在品尝胜利的果实。”
“如果在前几年，他们有任何的闪失，前期的一切努力都会化成空，相信我，真没有那么简单。”
马能说道：“你也别太谦虚，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把公司发展成现在的规模，没点本事怎么可能？”
“老实说，我就是看在你现在的能力，才有了这个想法的。”
如果是外人，陆明真的懒得解释这些，但马能是他看重的同学和兄弟，如果不把话说开了，容易产生误会，有了隔阂，以后就很难掏心掏肺说话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仔细解释道：“这么说吧，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个提供特供商品的朋友给我的。”
“一点儿都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那些特供商品，现在的我就是吃土，都找不到稀的吃。”
“我的能力我最清楚，当初你提示搭配销售的办法，便利店这边一直在沿用。”
“做了一年多的生意，我的确是学了些本事，但公司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主要是我请来的人比较得力。”
“蓝箭公司的主要管理层，要嘛是牛津大学、帝国理工这些国外名牌大学的学霸，要嘛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的人才，即使是普通职员，都是二本大学毕业的，论能力，我这个大专生差他们一大截。”
“做白酒的营销和推广，需要极其专业的人才，而我们公司上下，没有一个这类人才，因为我们公司的产品，很少需要做专业营销的，所以你的提议，我是真的不敢接，希望你不要挑我理。”
马能盯着陆明看了一会儿，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唉，你不要怪我才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有些自以为是了。”
“幸亏这次过来跟你讨教，如果盲目的扩产，可能又要陷入危机，到那个时候，我可真没有脸再来见你。”
看他似乎听进去了，陆明放下心来，劝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有没有脸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
“我们三兄弟的性格，你的性格激进，唐玉贵执着，而我是想求稳。”
“经常有人说搏一搏，单车便摩托，但做生意一年多，我感觉还是少搏一点为好。”
“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对各个环节的把控能力，比不上那些商业天才，他们搏赢的几率比我们大，而我们搏赢的几率很小，一但输了，我们很难再爬起来。”
“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你可以扩产，但步子不要迈那么大，别想一口吃一个胖子，在自己能够控制风险的范围内，即使出现问题，你也不会伤筋动骨，一步一步地来，先安稳地吃几年安生饭。”
“的确，我这个年纪是不能再折腾了。”马能似乎已经想通了，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晚上安排几点聚会。”
“我去，跟你说了这么长时间了？”陆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半，不知不觉都聊了一个多小时。
他起身说道：“咱们赶紧走吧，跟唐玉贵约好的是六点在三乡的一家饭店汇合，现在这个点堵车，我们可能要迟到。”
“迟到就迟到呗，陈进又不是多大的人物，等我们一下又怎么了？”马能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赶紧起身跟着走。
陆明看他这样子，心里有些好笑，之前嘴上说是放下了与陈进的小别扭，现在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
上车直奔三乡，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半个小时才到地方，在饭店门口，见到出来接他们的唐玉贵，一问之下，才知道，陈进还没有来，他也给堵在路上了。
进了唐玉贵预订好的包厢，一个人都没有，陆明问道：“你女朋友呢，怎么没有带过来？”
唐玉贵一边倒茶，一边硬气地说道：“男人聚会，叫女人过来干嘛？”
“行了，都自己人，在我们面前充大个有什么用？”陆明没好气地说道：“我看郭小蝶什么都依着你就不对，可把你嘚瑟的。”
马能瞟了一眼唐玉贵，说道：“你这家伙，有情况也不知道跟我汇报，是不是皮痒了？”
唐玉贵现在是春风得意，事业爱情双丰收，一点也不在乎兄弟们的打趣，很是得意地掏出手机，给马能看自己的女朋友。
听他们聊完郭小蝶，陆明问道：“你打电话给陈进，问他还有多久到？”
唐玉贵打完电话，放下手机，说：“还有几分钟到，我出去接他。”
他这一去，就去了十几分钟，正当马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唐玉贵带着四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是老同学陈进，另外三个应该是他的同事，都是一副成功人士打扮。
陈进很是亲热地拉着马能的手，说道：“老班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刚好我过珠市来办点事情，我的意思咱们就在珠市聚得了，老唐却非说他来安排，结果我们又急匆匆跑来这个偏僻的地方。”
马能笑着回道：“这事怪唐玉贵没有安排好，其实我跟阿明也是从珠市赶过来的。”
陈进看了陆明一眼，点了下头，然后介绍起人来，那三名都是他的手下，做医药代表的。
酒菜上来，大家端起杯子开始喝酒，桌面上都是陈进他们的人在讨论明天该约哪家医院，哪个科室的主任出来，说得很是热闹。
弄得陆明他们三个很是尴尬，插不上话呀，这特么哪是同学聚会，这都成了他们这些医药代表的会议室了。
哎！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