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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菲越想越害怕，干脆闭上了眼缩着脖子等着。
“嚓！”仿佛是刀剑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掺杂在雷雨声中远远地传过来。
失去了光线的来源，人的听觉反而更灵敏，宋菲眼睛这么一闭，还真听出来蝶衣所说的“动静”。
“小姐，你们呆在这儿不要动，奴婢出去看一下。”
蝶衣说完不待宋菲发话一个纵身从车厢里跳了下去。
“嚓！”
刀剑相鸣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近。
宋菲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宋菲刚想下车询问，随着马一声嘶鸣，马车剧烈地运动起来。
阻止了蝶舞的尖叫，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宋菲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阿弥陀佛，这将是死在她手下的第一条人命。
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会，还不懂她动手，前面传来蝶衣焦急的声音：“小姐！有刺客！坐稳了。”
“蝶衣？”宋菲松了一口气。
“是奴婢。”
“外面什么情况？”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群黑衣刺客，正往咱们马车所在行进。奴婢看到了，担心小姐的安危……”
听到这儿，宋菲一把聊起车帘，笑着问道：“我一无权，二无势。最多有个礼部尚书嫡女的身份。他们做什么来刺杀我？”
“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先走为妙。”
“多事，”宋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若是今日的祭礼不能完成，回府后宋老头他肯定要……”
还不待她把这句话说完，马车突然一个左转弯，险些把她摔下去。
从马车上摔下去可不是小事，轻则骨折，重则没命啊！
“嘿，”宋菲捋起袖子就要打人，“你长本事了，敢甩本小姐，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
宋菲说着一个暴栗敲在蝶衣脑袋上。
蝶衣捂着隐隐做痛的头，回头冷冷地瞥了宋菲一眼，说道：“小姐，咱们身后有追兵。”
“你也不必找这种理由来吓唬我，本小姐可不吃这一套。”
马车突然又来了一个左转弯，这下宋菲学聪明了，她抓住了马车帘子。
“这下，你可……”
马车突然又是一个急转弯，蝶衣驾着车突然往来时的路上冲了过去。
这下宋菲总算看清楚蝶衣口中所说的那些刺客了。
雨幕里一群人穿着黑压压的夜行服好似小蝌蚪找妈妈一般紧紧跟在马车后面，看得宋菲头皮发麻。
眼见其中一人弃了马跳上了自己所在的马车，宋菲忍不住一阵惊呼。
蝶衣侧头打量了一眼，利索地把手上的缰绳扔给了宋菲，自己一跃跳上了马车顶。
宋菲熟练地驾车前行，随着一声惨呼，一个人影从马车上掉了下去。
宋菲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眼，这一眼可不得了。
黑衣人似乎是脚腕处受了伤，在泥浆里滚了几圈，立马站了起来。
踉踉跄跄地上了一旁的马，蝶衣刚才好不容易打落下去的那个黑衣人又开始追击。
难道那些人给的银子很多？
宋菲忍不住再一次回头看了看那个浑身鲜血掺杂的刺客。
他母亲的，这干活也太卖命了吧。
她上辈子干活要是也能有这么卖命，估计就不会一直在事务所里做一个小小的侦探了。
“小姐，这下你信了吧。”蝶衣不知何时坐在了她旁边接过缰绳说道。
“嗯！”宋菲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小姐，您怕不怕？”
“嗯。”宋菲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蝶衣：……
她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害怕呢？
不过想归想，她大小姐毕竟是大家闺秀，从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啊，许是真的怕了。
蝶衣想着手里加重力道：“小姐，你若是怕就进车厢里面吧。这里一切有蝶衣。”
“不必了，我还是在这陪着你吧。”
“小姐，”蝶衣一脸黑线，“这是在追杀追杀你啊！你在这陪我是给他们明显的目标啊！”
“但是我进了马车车厢，他们也知道我在啊。”宋菲托腮无聊地说道。
蝶衣：……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您不害怕？”
明明之前以为是鬼又是神马的她吓得要死，现在知道是人她反而不怕了。
何况有蝶衣在自己总是觉得比较安心。
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早已经习惯了一惊一乍的生活？
谁知道呢。
宋菲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害怕。
刚做完这个动作，一旁冲出来一道黑影，吓得宋菲一激灵。
蝶衣见状，手里的缰绳一扬就要往黑衣人身上抽去。
“哎，停停停，”宋菲一把接住鞭子打断道，“先别急着打人嘛，让我和他聊一聊。”
这种情况你还要聊一聊？
蝶衣抽出宋菲手里的鞭子，一把把卷住正要放冷箭的黑衣人，冷声说道：“问吧。”
“你可知我是谁？”
这话一问出口，不仅黑人愣住了，连蝶衣也愣住了。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你还挺耿直，”宋菲一脸无奈地摊摊手，“蝶衣，送他下去。”
蝶衣做事也利索，二话不问，一鞭子把黑衣人抽下了马。
“小姐，你刚才是在做什么？”蝶舞小脸苍白从马车里露出个头。
“做什么？你没看到吗？”
“蝶舞不懂，”蝶舞摇摇头，“但是看话本子上，您不是应该问他一些‘是谁派你来的’之类的问题吗？”
“我刚才不是问了。”
见蝶舞一脸迷茫宋菲笑着解释道：“你当这些人，你问他他就会说了？我方才问这么一句不过是想探听探听他的口音。”
“原来如此。”
蝶舞话音刚落，一偏头不知何时马车旁又跟上了一位身着黑衣的刺客。
蝶衣将手中的缰绳撂给宋菲，一转身跳到了黑衣人马上。
宋菲一愣，回头刚好看见另一个黑衣人也跟了上来。
“蝶舞，接着！”
宋菲说完拔出了匕首，也跳到了黑衣人的马上。
“小姐，”蝶舞拿着缰绳欲哭无泪，“奴婢不会驾车?”
宋菲在打斗的过程中哪里听的到她这句话？
求助无果蝶舞只好学着蝶衣的样子挥打了两下缰绳。
可她那力气对于马来说就如同隔靴搔痒一样，很快，马车渐渐慢下来陷入了黑衣人的重重包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