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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的话,没过几天便得到了验证。
果然,在一天下班的路上,赵玉香悄悄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告诉他一个小秘密。李兰慧哭了,哭肿了眼睛,哭红了鼻子,哭翘了嘴巴。一整天谁也不理,
“那你呢,也不理吗?”赵玉香点点头,嘟噜一句;不知怎么回事。
“我知道怎么回事,想知道吗?”牛鸿发凑近赵玉香,眼看嘴巴就碰到鼻子了。
‘想知道啊!赵玉香也没有挪窝,任凭牛鸿发在鼻尖厮磨。
“因为,她吃醋了。”’牛鸿发煞有介事的说。
“吃醋了。吃谁的醋啊?”赵玉香一脸糊涂。
“吃你,我的啊!”牛鸿发刷子似的眉毛挑了几下,又眨眨眼说。
“哈哈,开什么玩笑,咱俩又没在一起睡觉。”赵玉香一开始还哈哈大笑,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最后,脸像一块红布一样。赵玉香本来说,咱俩又没有什么关系,结果一激动说成咱俩没在一起睡觉了。
也许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赵玉香的一句话,勾起牛鸿发无限惆怅。这几年为了李兰慧他没少费心机,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女人就是这样,你想得到的得不到,不想得到的却送上门来。男人有时也会鬼迷心窍,本末倒置却不自知。往往是丢掉金子,去捡垃圾。牛鸿发回味着赵玉香看似无意说出的那句话,慢慢有了想法。
当然,促使他做出如此决定的还有那个佃户的儿子,不,那个富农的儿子白有田结婚之后儿子都满街跑了。自己还光棍一条孑然一身。知道的挑肥拣瘦,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也有“羊羔疯”呢!要说白有田也真够可怜的,忍气吞声的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有时他会想起少年时候的白有田,敢冲敢闯,英姿勃发,小小少年,威震一方。臣服于他手下的小伙伴不止一个,自己也不例外。手下败将罢了。那个少年再也不见了,倒成了自己手里的一只小蚂蚁,一个老老实实循规蹈矩唯唯诺诺的扫地僧。
想起白有田,又想起张木桥,那个让父亲身败名裂逼的父亲跳河自杀未遂的张三的儿子。那个曾经被白有田打得满地找牙而甘拜下风自称小弟后又反目成仇如今是农机厂的一名小小工人——张木桥。想想这个名字,他就觉得可笑。木桥,他只听说过铁桥,石桥,从未听说过木桥。奥,他想起来了,独木桥。怪不得啊!钟情于走独木桥的人,永远不知道阳关大道。无名鼠辈而已。这个赵玉香啥时和这种鼠辈搞在一起。眼睛有毛病,还是脑子有问题。牛某虽不才,身高不及白有田,相貌不如牛鸿财,但与猥琐不堪龌龊不齿的张木桥比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矣!何况自己足智多谋聪明过人。张木桥又算什么东西呢!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做一个拯救世界的拯救者,拯救那些迷失方向的女人于水火,尤其是像赵玉香这样的涉世不深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更容易上那些心怀不轨居心叵测的人的当。他不能眼睁睁看到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入虎口。李兰慧已经沦陷了。他不能容忍赵玉香重蹈李兰慧的覆辙。拯救女人不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他觉得除了他整个牛角镇没有那个人男人配得上她们俩。他已经失去一个了,前车之鉴,他再不能失去第二个了。他已经输不起了,无论如何,他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如此下去,他有何颜面在牛角镇混下去。
立下拯救世界的宏伟大志。真的像整个世界靠他去拯救似的雀雀欲试。仿佛整个身子也要飘起来似的。
下班之后,他匆匆吃过饭,又梳洗打扮一番,第一次约会,还有一点小紧张。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才将那点小情绪压在肚子里。上班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借口塞给她一张小纸条。有点权力就是好使啊!没想到关键时候派上大用场。
那丫头接纸条的时候,细嫩的小手还抖了一下。这细小不易察觉的动作让心里没底的牛鸿发吃了一颗定心丸。从此断定此小女子定会属于他也。
他早早来到约会的地点,等待着仙女落入人间。这里是一片小树林,幽静而宽阔,一边河水潺潺,一边花草飘香。林间鲜花点缀,蟋蟀歌唱。远远望去,繁花似锦,环境优雅,俨然像一个大花园,是人们休闲游玩的好去处。牛鸿发之所以选在这里,是不想被人打扰,因为那次张木桥的出现给他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个无耻可恶的家伙,这一辈都不想见到他。这里远离村庄,虽然白天游人如织,晚上人影稀少。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后来牛鸿发发了之后,将这里改造成了临河公园,楼台亭阁,小桥流水,鸟语花香,依山傍水漂亮极了。
美丽的景象,牛鸿发无意欣赏,他不时地朝一个方向张望,他期待着赵玉香,像一只美丽的鸟儿一样突然从天而降。
赵玉香捏着那张小纸条,心神不安的等待着下班铃响。下班的路上,赵玉香找了个没人的去处,急不可待而又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晚上,河边小树林见。不见不散。赵玉香一口气读了好几遍。哎呀!我的妈呀,晚上,小树林。想想就好瘆人哎。她和张木桥相处这么长时间,晚上都没跨出闺房半步。她向来守身如玉,对于无理的要求,她都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个牛鸿发,见面不过三次,竟然晚上在小树林见,步子迈的太大了吧!胆子也太肥了吧!不行,万一失身了怎么办?何况,人家还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大姑娘呢!
赵玉香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是去?是拒?她也说不清楚,脑子里仿佛一团乱麻,理不清一点头绪。她左脑想着牛鸿发,右脑想着张木桥。一个缠缠绵绵,一个难以割舍。权衡再三,仍然没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