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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夜店里,灯红酒绿,无数群魔乱舞。
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子,跌跌撞撞的从后门跑了出去,她脸色很是难看,眼睛里似乎喷出火来,跑了几步,便抓下头上五颜六色的头发,恨恨地自语:“杨小云,果然是你告的密,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她一把将那假发丢在一旁,身影缓缓消失在街角。
这个女子叫阿丽,当然这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因为她在工作的时候,必须用假名字。
实际上,她是本市一所艺术学校的学生,刚读大二,但每个周末都要出来,做她的这份兼职。
但是,就在前几天,她却在坐台的时候,被人认了出来,那人正是她的同学杨小云,虽然当时杨小云目光几乎和她对视的时候,她装作没有看见迅速走开了,但是就在今天晚上,她突然发现来了好几个学校里的熟人,东张西望的打探着,就好像在找人似的。
于是她就逃了出来,她断定一定是杨小云告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同学来,看她的笑话!
她恨死了杨小云。
她甩下了假发,摘掉了假睫毛,擦了口红,泪水从眼角滑落,冲淡了脸上的浓妆,黑黑的短发,精致的面容,竟是个很清纯的女孩子。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远处的霓虹渐渐远去,走在无人的巷口,阿丽心中越想越是气恼,她做这个其实完全是无奈,为了给家里多病的父母赚点药费,但现在被同学发现,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万一再因此被学校开除,那就什么都完了。
她心中充满了恨意,只觉杨小云是这世界上最可恨的人,最该死的人,她恨不得立刻就找到杨小云,把自己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走着走着,阿丽忽然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她愕然抬头,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街上,街道两旁飘荡着淡紫色的雾气,地上是斑驳的青石地,看起来十分古老。
阿丽敢肯定,自己绝对没走过这样一条街,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穿越回到了古代,就连街道两旁雾气中隐现的建筑,也都透出了古老的气息。
她不知不觉地往前走去,只觉好生奇怪,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红砖小楼,漆黑的大门,门前一盏发出昏黄光芒的路灯,孤独的矗立在那里。
她走到了门前,那门便自动打开了,一个白发蓝袍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正静静的看着她。
他就像一座山峰,岿立不动,深邃的目光仿佛直接看透她的内心,阿丽站在他的面前,忽然就觉得慌乱起来,只觉自己根本不敢和那样的一双眼睛对视,就连站在他的面前,都感到了局促不安。
“你心里有恨。”那年轻人忽然淡淡说道,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然的笑,语气却十分平静。
阿丽下意识的点头,她心里的确有恨,她刚才本已忘了,但这年轻人一提起来,她就忽然觉得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又熊熊烧了起来。
“你想报仇。”年轻人又继续说道,阿丽只能点头,在这年轻人的面前,她似乎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的,我恨她,我恨她出卖了我,我、我想报仇。”
年轻人又笑了,他说:“你心里有恨,极度的恨,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我可以帮你,解除你的恨,那么,你现在想如何报仇呢?”
阿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是啊,如何报仇?她刚才从夜店出来的时候,心里只想杀了杨小云才解恨,但此时这年轻人问起,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道真的杀了她吗?
阿丽自问做不到,她犹豫了下,便说:“我、其实只是想教训她一顿,也没怎么样的……”
“哦,只是教训她一顿,好吧,这个倒是简单。”年轻人说着,便走进了小楼里面,片刻后出来,手里却拿着一顶黑色的假发。
这假发长长的,又黑又亮,不知为何,阿丽一看就知道,这激发应该曾经属于一个漂亮的女子,但是,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为什么要送自己一顶假发呢?
“我知道,你平时喜欢戴假发,所以这个送你,如果你想教训那个人一顿的话,就戴着这假发,在夜里独自去见她,保证你可以报仇。但你报仇之后,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一个月内,不能摘下假发,一个月后,我就会把这假发收回来,能做到么?”
阿丽连连点头同意,现在她只想着教训一下那个杨小云,只要能报仇,怎样都行。而且看着这个奇怪的年轻人,阿丽觉得,他一定能帮自己报仇。
她便接过了那个假发,很是熟练的戴在了头上,但当她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景物已经发生了变化,那老街,小楼,奇怪的年轻人,都不见了。
她正站在一处十字路口,呆呆的看着面前漆黑的街道,回头看,远处的霓虹已经不见了,夜空中有朦胧的月光,洒在她脚下的街道。
刚才的一切,难道只是个幻觉?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却顿时吓了一跳,那黑亮的长发披肩,正是自己刚才亲手戴上的。
这、这原来都是真的……
莫非自己刚刚穿越了另一个世界?
阿丽惊讶的摸着头上的假发,只觉身上冒出一股寒意,伸手就想把那头发扯下来,但突然想起刚才那年轻人的话。
“一个月内,不能摘下假发,能做到么?”
她犹如触电般把手缩了回来,自己已经答应了这个条件,如果摘下来,恐怕……
“不管怎么样,先教训教训那个杨小云再说。”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的恨意,咬着牙说道。
她掏出了手机,给杨小云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晚上十点,学校后操场,有事相见。
发完短信后,她便把手机关掉,往租住屋走去,至于杨小云明晚会不会去赴约,她一点都不担心。
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逃也逃不掉。
只是,披在肩上的长发,在夜风中偶尔掠起,贴在她的皮肤上,冰冰凉凉的。
就好像有一双手,在她的脸上,缓缓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