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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看着那个女孩呆立在门口半天了也没动静,就走了出来问道:“这个同学,有什么事儿吗?”
“哦,没事儿,不好意思,我也上走。”宋歌抬手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对着门卫递过去一个歉意的微笑,走到了路边。她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喂,囡囡,怎么想起给老爸打电话了?”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马上毕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到你毕业典礼完了后,爸爸去接你好不好?”
宋歌脸上的泪水再次忍不住划了下来,她捂着话筒,不让自己的哽咽声传递过去。
听到另一边没有声音,楚渝感觉到了什么。“囡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在哪儿?我马上安排人去找你。”
再次控制了自己情绪的宋歌对着电话道:“爸,我想你了,也想妈妈,我想回家,现在,马上。”
“好,你在哪儿?我马上安排南都分公司的人去接你。”
“我在大学门口等,一会儿这个手机会关机。”
“好,你别动,马上会有人过去。”
安排好这一切的楚渝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让门口的秘书慌乱地跑了进来。今天公司召开董事会,讨论了了浦东区几个地块儿的问题,楚渝也就准备签几个文件就下班儿的。当秘书看到老板面带怒容在办公桌后踱步的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问道:“董事长,有什么要我去做的吗?”
楚渝深呼吸了几下,语气平缓地道:“没事儿,你先出去吧。”
楚渝知道,女儿向来性格恬淡,如果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她一定不会打电话回来,宋楚渝在心里呐喊,“让我知道是谁让我女儿受到的委屈,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在宋歌打过电话又发了几个短信后,她便把手机关机了。发给孙子文和徐冬的电话是一样的,“因为一些事,我要走了,如果有机会去上海的话,你们可以打这个电话13XXXXXXXX联系我。希望你要保守这个电话的秘密,绝对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张昊,这个号码我只告诉了你和徐冬(孙子文)。”
发给梅满心的是“梅姨,我走了,可能以后不会再来这个城市,希望你身体早日康复,愿你以后的日子里永远健康、开心。”
而张昊,她只发了,几个字而已“我走了,不要找我。”
发完信息的宋歌马上把手机卡从手机里取了出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指节都已经被她捏的发白。在这个学校近三年的时间里,自己基本没有什么朋友,和胖子及蚊子还是通过张昊认识的,因为他们是朋友,所以她(他)们成了朋友。心里的酸楚一时没有办法排解,她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快速地驶到了学校门口,而这时离在宋歌和楚渝打过电话也不过十多分钟多点儿的时间。一个穿着长袖衬衫的中年胖子和一个穿着套裙的年轻的女孩,快步走近宋歌。胖子很客气地道:“请问你是宋歌吧
?”
“嗯,我就是。”
“哦,你好,我向你介绍下,我要杨维达,是楚总让我来接你的。”又指了指身边的女孩道:“这个是孙静,是我的秘书,一会由她去送你。”
宋歌这会心情很不好,也没有和两人握手,道:“不好意思,我很累了,我们快点儿走吧。”说完,直接向车子走去。
胖子和女孩赶紧跟上,宋歌上了车后,女孩坐上了副驾驶,胖子却没有上车,而是站在车窗前和驾驶座的司机小声交待了什么后,汽车便驶离了。
宋歌在车上躺在靠椅上,她不知道这车要去哪儿,她也不在意,她知道,她爸爸是会安排好一切的。
十分钟后车子驶上高速,而后车子直接开到了南都机场。南都机场现在的航线基本已经覆盖了国内主要城市,只是国际航线还没有开通而已。南都机场的一条跑道上,一驾银灰色飞机在机场灯光的照射下闪射出闪闪银辉。商务车驶近了这架飞机,飞机的悬梯边儿上站立着两个面容甜美的空乘,在商务车的电滑门打开后,两个空乘扶着有些疲累的宋歌下了车,登上了飞机。
站在跑道前的孙静看着远去的那架小型飞机有些艳羡地对着司机道:“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坐一次飞机呢?”
司机摇了摇头道:“算了,想这些干什么?不实际的,上车回家。”说完转身走上汽车。
医院的病床上,张昊呆呆地看着手机发呆,他也不记得到底是第几次打宋歌的电话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拨打的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他想,或者是再也没有办法拨通了。
想起短信里的那句“不要找我”,张昊心里生出了些许的愤懑,凭什么,凭什么一句话就离开,凭什么还这么管我。
刘芸在一边儿的陪护床上静静地坐着盯着自己的脚尖,通过一个下午和晚餐时的努力,她总算是让那个女孩“知难而退”了,但是,自己为什么一点儿也开心不过来呢?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从自己回来后,张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拿着手机一遍遍地拨打着电话。她想张昊可能是生自己的气了,也许是因为那个女孩和他提出分手让他生气吧。
从早上见到那个女孩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这是个好对付的人。只要让她感觉受到打击,尤其是受到张昊可能会更喜欢自己的打击,她便会气馁,甚至是不会问一句为什么便会毅然决然地走开。她以前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知道,这是骄傲的人才有的一种性格。几年的生活磨砺,已经改变了刘芸,但是,这真是自己想要的么?看着张昊在病床上,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重拨,她的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自从张昊走进她的内心后,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只有一个张昊,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甚至她可以接受纪雯的存在。张昊走后,她和纪雯谈了很多,谈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离婚后,自己独立来到法国生活的种种。
纪雯为这个独立、坚强的女孩的种种感动不已。她对刘芸直言,自己需要的并不多,只是在孤独的时候,
有一个心灵的寄托,在哭泣的时候,能寻求一个安慰,如此而已。
刘芸呢,这个聪明的女孩知道,她比大了她十几岁的纪雯有着怎样她怎么也不能比拟的优势。所以她对纪雯直言,她可以接受有纪雯的存在,她要的也不多,甚至可以接受她们几个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可是,在见过宋歌的时候,宋歌身上所散发的那种美丽,那种气质,让她感觉到了恐惧。她知道,如果宋歌不从张昊的生活里离开,或许自己在张昊的心里基本没有什么位置。就像当时自己的父母那般,只是那个狐狸精勾一勾手指,自己的爸爸便头也不回地乖乖地去了。男人都是这一个德性,看到年轻漂亮的就走不动。但是,张昊的确没有答应过自己什么呀,自己这样做对吗?
刘芸知道,自己一个人对抗宋歌的话,别说张昊,就算是自己也没什么信心的。所以在只饭的时候自己把纪雯给搬了出来,并巧妙地营造了一种气氛。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宋歌,并在言谈这中让她知道了一种特殊的关系,一种她、她姐姐和张昊以及梅满心之间的特殊关系。当宋歌在大学门口下了车的时候,她在心里暗中舒了口气,如果,如果说宋歌能不再出现在张昊面前的话,那么她的计划就成功了。可是,当看到张昊那个样子的时候,她的心痛了,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样子吗?
就在这个病房里,两人这种微妙的气氛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了。就在张昊又一次拿起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这个响声让两人都有种浑身一颤的感觉。刘芸很担心这个电话是宋歌打来的,但张昊接通后她的心里暗暗舒了口气,但马上又为自己的这个念头羞愧不已,难道自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么?
“……”
“雯姐,我还好,你呢?”
“……”
“是吗?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
“好的,她在我身边呢,要她接电话吗?”
“……”
“我也很想你。”
“……”
“再见。”
挂掉电话的张昊拿着手机呆滞地坐着,他这会儿心有些乱了,对于现在自己的感情生活他也有些无奈。宋歌的离开让他一时不能接受,但现在已经想开了,或许一切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刘芸看他这副样子小意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
“哦,没有,雯姐可能这段时间便回来了,她现在也很忙,就不和你说话了。”张昊挤出了一丝笑意。他现在想的是,雯姐也很忙呢,就是他似乎什么事儿也没有,自己是不是该找些事儿来做呢?也免得这样整天胡思乱想的。
“哦,没事儿就好,我明天和谢莹、张悦她们约好了见面谈酒庄的事儿,你有什么要交待的么?”刘芸轻声地向张昊问道。
“哦,没有,这事儿你做主就好,另外,明天我想出院了。中午我打电话给你,到时候给你个惊喜。”张昊微笑地看着刘芸道。
“什么呀,现在说不好吗?”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