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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洁再次仔细端详着那张纸条,百思不解,所有嫔妃都查过,但依然没有眉目。这明明就是女人的字体,而且只有嫔妃才有做案动机。其实她想过有可能是哪个嫔妃吩咐宫女代抄的,但宫女不像嫔妃那样都需知书达礼,宫女或者丫环并不一定都要识字,因此,只要做案者硬不承认懂写字,自己也奈何不了她。
纸是皇宫的专用纸,仔细一闻,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这纸条只有她,冷钧和尤太傅接触过,她不好菊花,那么这味道肯定是从写字人那里融入的。还有,根据皇朝规定,除了守卫,后宫嫔妃、宫女与太监都不得拥有武功,当时飞镖射来,看那准确度与力度,不难猜出扔飞镖的是习武之人,皇宫戒备深严,又是大白天,外人不可能浸入,那么他肯定是后宫某个守卫。
慕容洁吩咐人把皇宫守卫的底细都查清楚,发现一个叫刘剑、驻守乾清宫附近的守卫统领,身手不凡,进宫之前曾经在工部尚书凌华门下做事,后来经过凌华推荐,才到了皇宫做守卫统领,慕容洁宣他来问话,可他一口咬定当日并没来过乾清宫,一直在前朝,而且还有两个守卫帮他作证,看来凌嫔的嫌疑只好排除了。
此案涉及后宫声誉,又要顾及慕容夕的感受,所以不能劳师动众,只能暗中调查,可是五天过去了,慕容洁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当她几乎要放弃,只把它当成一个恶作剧的时候,突然峰回路转。
这天,慕容洁正庸懒的躺在殿内软塌上,遐寐着,突然外面传来秋月与春霞的小声对话。
“春霞,你跟娘娘说了吗?”秋月爽朗的声音。
“没有!我见娘娘这两天都愁眉苦脸的,不敢打扰她。”
“你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条菊花绣帕,还是赶快拿回去给你奶奶吧,她老人家见到这条帕子,说不定会立刻痊愈呢。”
“可是”春霞沉吟不决。
菊花?慕容洁一听到这个敏感的词,立刻从软塌上起身,走到门口,问:“秋月,春霞,你们说什么菊花手帕?”
她们两人想不到慕容洁突然出现,都纷纷跪在地上,颤抖的说:“吵醒娘娘,奴婢该死,请娘娘怒罪。”
“没事,快起来吧,你们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慕容洁没有发怒的迹象,春霞才说:“回娘娘,是这样的,奴婢的奶奶最近病重,她一直很喜欢菊花绣帕,奴婢知道菱语宫的冬菊姑娘擅长刺绣,还经常把绣线与菊花浸泡在一起,绣出来的帕子总是传出一股菊花香味,奴婢与她稍有交情,苦苦哀求下,她终于答应给奴婢绣一条手帕,奴婢见娘娘这几天不是很开心,便不敢告假,想不到刚才的谈话惊醒了娘娘,请娘娘怒罪。”
“本宫原本没睡,你何罪之有,对了,你刚才说的菊花帕子,可否让本宫看看?”
“可以!”春霞说完,立刻走开,慕容洁在秋月的陪伴下,重新回到殿内坐下。
不久,春霞匆忙进来,恭敬的递给慕容洁一张洁白手帕,还没碰触,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菊花香气,与那纸条上的气味一样,慕容洁惊喜的接过来,上面栩栩如生的菊花配上淡淡的幽香,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丫环之手,于是问:“你说这手帕是凌嫔的丫环冬菊亲自绣的?”
“回娘娘,是的!”
“你跟她很熟?很了解她吗?”
想不到她竟然会问起,春霞如实回答:“回娘娘,她是凌嫔娘娘带进宫的丫环,心灵手巧,长相也很甜美,在刺绣方面很有才华,她平时沉默寡言,从来不与别人接触,但对凌嫔娘娘却是很忠心,为了凌嫔娘娘,她曾经请求过奴婢把皇上的喜好告诉她,奴婢见大家都是下人,于是答应了她,自那开始,她与奴婢私下成了好朋友,除了凌嫔娘娘外,她对奴婢最好了。”
“那你是否知道她懂得写字?”
“虽然她没说,但奴婢知道她懂,奴婢曾经看到她偷偷一在条帕子上写了几个字,很娟秀,很工整。”说着露出羡慕的神情。
难道是她?慕容洁惊讶起来“你可以找来她写过字的那条帕子吗?”
“这恐怕不行,因为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奴婢不知为何向她问起。”
恩,那也是,慕容洁水眸转动几下,然后说:“春霞,不如你拿着这条手帕,叫她在上面写几个字。”
“呃?”春霞面带惊讶,看丰慕容洁。
“你不懂字吧?你就跟她说你曾经骗奶奶说在皇宫学到写字,奶奶想你顺便在手帕上写下名字,所以你希望她能代写,讨奶奶欢心。”
春霞点头,然后去找冬菊,但现在风头火势,冬菊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现由是她不懂字。春霞于是照着慕容洁的吩咐,跟冬菊说几个月前曾经见她写过字,然后声泪俱下的痛诉着她不真心待她,虽然冬菊最终还是没在手帕上留字,但春霞当时悲伤欲绝的样子已成功引出她的内疚与伤心,慕容洁吩咐春霞不再去找她,然后静观其变。
果然不出所料,三天,春霞欢喜的拿着一条手帕递给慕容洁,图案、香味都与之前那条一样,但帕子右下角工整的写着“孙女春霞”几个字。春霞说今天中午回房的时候,就看到这条新帕子搁在桌子上,看来冬菊还是很珍惜她与春霞之间的友谊,重新绣了一条,还写上字。
慕容洁带着手帕,刻不容缓的拿给尤师傅。鉴定完毕,尤师傅肯定的说帕子上的字体与纸条上的非常吻合,确定是同一个人写的。终于有点眉目了,慕容洁欣喜若狂,看来这“元凶”应该是凌嫔,可她记得自己并没得罪过凌嫔,而且冷钧说过以前除了曾经对裴妃,端妃等人特别一点外,其他女人都一视同仁,照理说她应该不会做出这事,难道有幕后指使?
慕容吉先把冬菊宣来乾清宫,然后拿出纸条与手帕递到她面前,严厉的说:“为何这样做?凌嫔吩咐你的吗?”
冬菊一看,面然骤变,然后说:“奴婢愚昧,不知娘娘所指何意,请娘娘指明。”
“哼,不承认?呼说你对凌嫔很忠心,很爱护,可你是否知道,你不承认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冬菊一听,狐疑的看着她。
慕容洁继续说:“凌嫔胆小怕事,这么严重的事情肯定不是她一个人想出来,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吧?”
冬菊更加惊骇,心想她怎么知道?慕容洁暗笑一下,果然让她猜中,慕后“元凶”还有他人。“在皇宫散播谣言,你知道这罪有多在吗?根据皇朝律法,后宫诽谤与谣言,轻则打入冷宫;重则赐死;知罪者禁足一个月;知情不报者,逐出宫外,永世为奴,你希望你家小姐受哪条罪呢?”其实皇朝是否有这样的律法,慕容洁也不知道,她是抓住冬菊的个性,利用皇后的威严编出这些惩罚。
果然,冬菊听后“砰砰砰”的朝她猛磕头,哀求说:“娘娘请怒罪,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小姐的事,娘娘要罚请罚奴婢吧。”
接着,在慕容洁的仔细盘问下,把凌嫔如何吩咐她代写纸条说了出来,原来她还懂武功,那天的飞镖是她亲自发过来的,至于纸条上的香味,是由于当里帮春霞绣手帕里不小心溅了几点菊花水到纸上,当时没多加留意,想不到却让人通过这个查到她。
接下来,慕容洁又把凌嫔传来,凌嫔见冬菊已经供出了一切,于是心慌意乱的把她如何得到这个消息,裴妃如何怂容她这样做都说了出来。哼,原来是裴妃!也难怪,如果不是聪明的她在推风助浪,根据凌嫔的个性,绝对不敢做出这样冒险的事,她们虽然聪明,但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冥冥中皆已注定。
一切真相大白,慕容洁认真看着那封信,上面的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是男人所写,而且此人书法还挺不错。
“淳洁皇后,刑部左侍郎?探夕宫,夕华宫,夕妃娘娘,流产!”慕容洁重复看着上面的字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有这么多人知道这事,上面到底是说自己呢?还是说慕容夕?
一案刚破,另一案又起,当冷钧从慕容洁手中接过另外一张纸,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更加胆战心惊,信纸不是皇宫之物,字体也很陌生,但内容却显示此人对当时发生的事是何等的熟悉。
难道是慕容老贼?冷钧脑里立刻闪出这个念头,但上面的字体不是他的,而且也不是慕容荆的,全不会是他请人代写?他这样做有何目的?事情一旦闹开,对他也不是好事,如果让人知道他曾经找人代替慕容夕进宫,他肯定也难咎其罪。
他又安抚了慕容洁一番,然后说这事关乎到朝堂,打算自己查下去,慕容洁虽然心存疑问,但想到他不会骗自己,于是也没多加追问,只是温柔的安慰他不要太看重,不如把它当成恶作剧,冷钧表面上答应她,但私底下依然派人暗查,他绝对不容许任何破坏他与慕容洁的事情发生。
后来,凌嫔被打入冷宫,冷钧以“教女无方”的罪名逼她父亲凌华提早辞官,工部尚书让冷钧的人冯劭接替。至于冬菊,慕容洁被她的忠心与重情重义深深感动,只是废了她的武功,然后把她安排到冷宫继续侍候凌嫔,不过慕容洁答应过她,如果凌嫔知错悔改的话,以后会放她们出来。
至于裴妃嘛,冷钧说暂时还需要她父亲右丞相与慕容强抗衡,于是只惩罚她禁足一个月,慕容洁很不服气,但裴妃死不承认她教唆过凌嫔,她说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凌嫔真的那样做了,无凭无据,也真奈何不了她,哼,真是便宜了她!
“富贵酒楼”厢房,一个苍劲威严的嗓音传出:“宇老板果然快手快脚,短短十余天,就把京城商业搞得一团乱,宇老板的能力,确实让老夫佩服!”
“大人夸奖了,宇某是生意人,有钱赚的生意怎能错过。”
“呵呵,既可以赚钱,又可以让‘他’慌乱,一举两得!”
“”宇轩没答话,冷嗤一声。
慕容强面有所思的看着他,最后才说:“老夫今天约宇老板出来,有个更令人兴奋的事,老夫找到一个合适人选,凭老夫与宇老板的实力,应该可以让那人取代‘他’。到时宇老板可以抱得美人归,而老夫也总算出了一口气。”
宇轩惊鄂了一下,说:“寻岂不是要改朝换代?皇朝血统岂可混乱?大人应该更明白这点吧。”
“没有改朝,也没有混乱血统,老夫找的这个人,也同样拥有正宗的皇室血统。”接着低头在宇轩耳边低语了几句。
俊颜顿时充满惊骇,宇轩狐疑的说:“可是,他自小没接受过专门培训,年纪又小,经验尚浅,大人确定他能胜任吗?”
“有老夫的辅助,一定可以!当年‘他’不也是靠老夫辅助才有到在的能耐吗?如今他却想过河拆桥,哼!”语气充满愤怒与不甘。
“宇某虽然对‘他’某种态度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位能干的皇帝。宇某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利而导致整个皇朝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目前国泰民安,宇某不想破坏它,宇某只想得到自己所要,其他方面不想多加理会。”然后起身,朝慕容强抱手一揖:“宇某还有事,先告辞了,至于大人刚才提的那件事,宇某劝大人还是再三考虑再做决定吧。”说完潇洒的走出房外。
慕容强一脸阴沉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