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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武器简陋,照样发泄自己的情绪,就像那原始人一样,看谁不顺眼,捡起块石头就砸!
范灿出了个馊主意,大家勉强听了;收拾完毕,趁着夜色就扑向了城南。其时已是亥时子时之间,春困秋乏,大家早就入了梦乡,所以路罕有人迹;偶尔有那些个打更的梆子声音或者夜猫子喋喋的叫声,在夜里传出去老远。
五人第一次做这活难免有些激动,顺着大路沿飞奔而走,脚下沙沙的,配着这寂静夜色,还真有感觉。封丘城小,几人步快;不一会就到了那黄河帮大门之外。此时黄河帮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照的门前那块空地明亮,两个石狮子在灯光下的覆盖下也显得有些狰狞。
几人找一处安全地方先躲了起来,看看情况。
“嗨,别说,第一次这么走夜路,还真有感觉,仿佛我真成了那飞檐走壁的大侠啦!”郭信晃了晃手中的切菜大刀,低声说道,显然他很兴奋。
“同感,咱们如果不走大路,而是从那些个屋顶墙沿飞掠而过,那就更是飘飘然了!”刘晨赞同,仿佛还有些不过瘾。
“想得倒美,从那屋檐飞过,你有那功夫吗?你就不怕看不清路一脚踩空,从那面栽下来?”张存低声笑道。
“嘿嘿,不是还有小灿吗?他绝不会闭眼不会眼睁睁也看着栽跟头的!”刘晨讪笑道,自己的轻身功夫确实还差得多。
这些年来大家为了自己的江湖梦,苦练工夫,都有很大的长进。尤其是这范灿,这人的轻身功夫简直就是一日千里,早就到了那白驹过隙的地步;他自己从拆招解招中琢磨了不少的身法,很是精妙。不少招式熟练之后他都传给了大家,奈何他那身内劲却是无法相传,故而轻身功夫还是无法相比。
“小灿,你轻功最好,而且手里又有暗器,”赵国栋低声笑了起来“你来断后!”
“嗯,对对,你有暗器,你来断后。”众人纷纷笑道。
“好,没问题。交给我,你们就放心!”范灿应道。
几人在角落里等了一会,发现院子里并无人员出入;便飞身了墙,见前院里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人影,范灿向里面丢了块问路飞蝗石,里面并无什么反应。放下心来,飘落在地,四处转了转,发现前院除了这大厅,还有个练武场,里面有些沙袋什么的,别的什么也没有,练武场的兵器也给收了起来,并不在此地,让本有些高兴的郭信落了个空欢喜一场。
几人飞身了前院大房子,小心翼翼地伏下身子,向后面瞧去;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后院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整个后院被分成了三部分,中间是一排房子,少说有十多间;而且还有东西两座小跨院,院里栽了不少的花草,还有两棵大树,在夜色中看去朦朦胧胧。后院之中除了东跨院之中的一间房子透出些光亮之外,其余的也如前院那般黑漆漆一片。同样没有巡夜之人。
“这黑灯瞎火的,咱们去哪里放火呀?要不咱们把脚下这座大房子给他们烧了!咦,那间屋子好像有人。”郭信最先耐不住性子。
范灿闻听,给其余几人打了个手势,低声说道:
“别急,你们在这呆着别动,我过去那边瞧瞧。”
说完起身,脚下轻轻一点,像夜色中的青烟鬼魅一般飘了出去,中间也没借什么力,直接就到了三十多丈外的那光亮房间的屋顶。他这手轻功让后面几人钦佩不已,连连点头心中叫好。范灿稳住身形,然后轻飘飘从屋顶下来,落在一处花丛里,俯身去望屋里,发现离的太远而且隔着窗户纸只能看到里面白烛闪烁,隐隐有个人影随烛光晃动,具体的却是看不清。范灿四处打量一下,而后纵身飞起,在房檐处使了个倒挂金钩,像蝙蝠似的挂在了面。而后拿黑乎乎的少烧火棍在窗户纸轻轻捅了个洞,放眼往里观瞧。发现这其实是一间卧室,东西也不多:靠里有一张床,有衣裳被褥之类的东西,有些凌乱;靠窗有盆架,面搭着毛巾;靠墙角有个衣橱,靠衣橱有两张太师椅,面堆了不少东西。最后就剩下这中间一张桌子,面点着蜡烛,有茶水,还有个翻开的账本之类的东西。旁边坐着一个瘦小男子,这男子背对着范灿这边,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此人手里拿着一摞银票,正在翻来覆去的数,不时还翻翻账本,仿佛是在对账。中间还偶尔向外瞧瞧,怕是有人进来。范灿看得明白,就要飞身回去告诉几人,这时走廊里却传来了脚步声,范灿赶紧一弯身子,整个人似壁虎那般贴在了墙,正是灯光的阴影处。里面的人显然也听到了这脚步声,那男子赶紧把银票收拾起来,塞到了橱子里,而后紧张地望着门口,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匕首,低声喝道:
“谁?”
“香主,是我。”外面那人也低声答道。
“哦,大立呀,进来。”里面人听到这声音放松下来,把匕首收起来,重新坐回凳子。
“吱”外面那人轻轻推开门,向外警惕地瞧了瞧,把门再次合,问道:
“香主,够了没?不够的话,我明天带兄弟们去把那何家庄的何老菜给抢了去!”
“嗯,不用了,只差五十两,从咱们以前的积蓄里拿出来些就可以了。哎,这次算过去了,总舵每次都要那么多钱!”那香主转过身来,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猴脸汉子,面色有些阴险,说些话来阴森森的。“那两个总舵来的使者安排好了没?”
“嗯,安排好了,把他们送到那怡红楼去了!”那大立也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此刻正站着回话,显然对这香主很是尊敬。
那香主让大立坐下,二人商量起来,大部分是关于怎么应付他们口中的使者的事,还有就是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范灿听的不耐烦,飞身回到了前院屋顶;郭信等人连忙围来,打听情况;范灿把所见一说。几人心中不由更是来气,暗骂这些人不当人子。
几人小声商量一番,放弃四处放火的打算,另设了对策。而后张存和刘晨分别去了前院和那西跨院,剩下三人再次向那西跨院纵去。郭信和赵国栋一人拿着大铲子一人手持大菜刀,一左一右躲在西跨院门洞那里。范灿再次飞身了房顶,等了一会,口中学那夜猫子叫了起来,三长三短。就听到前院那里哐哐响起了大力的敲门声,这是张存在砸门。果然屋里的人有了反应,那大立赶忙起来起来:
“香主,可能是那总舵使者回来了,我去看看!”
那香主点头答应,也没起身,告诉那大立说:
“就说我睡了!把他们领到西跨院去就可以了!”
那大立点头出去,结果就是刚出门洞,就让郭信一铲子给砸晕了,连吭都没吭一声。范灿见状,从房飞下,推门进去,低声叫道:
“香主。”
这声音竟是和那大立一般无二,听着就是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原来范灿和那老夫子学过口技,模仿什么都是惟妙惟肖。那香主闻听连身也没回,只是有些疑问:
“哦,怎么又回来了?”
“香主,您看我给您带什么来了?”范灿边说边把腰间的口袋结下来,然后身形一晃就到了那香主身后。
“哦,什么?”那香主说着就转过身来“你”还没说完,就被范灿一大口袋草木灰蒙在了头!这下好了,鼻子眼睛耳朵里全是灰,当然还吃了一嘴——他话还没说完呢,范灿就闷了来。他反映倒也迅速,被闷之后,大叫一声,就飞身退了开去,方向正是那水盆方向,而且退出去是手中的匕首也在前面划拉着。范灿眼疾手快,用那烧火棍把它拨到了一遍,哪会被他伤到?见事情成功,一个闪身就到了橱子旁,打开之后把那些银票忘怀里一塞,一张也没给这群小子留下。说时迟那时快,此时的香主大人抹了抹脸,辨清方向,正要从窗户里窜出去;范灿把脚下的小凳子巧妙地踢了过去,正砸在那人腰间悬枢穴。那小子腰间一麻,无法用力,啪就磕窗户了,当时就磕了个头昏脑胀。范灿不再去管他,把桌账本拿在手里,顺便把那蜡烛扔到了床铺,然后狠狠地踹了一脚刚要爬起来的地那位,飞身出了房间。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等那香主挣扎着再要爬起来。范灿已经找到了赵郭二人,打了个成功的手势,表示一切顺利。郭信见状,右手食指一拳,伸到嘴里,尖锐的口哨声从嘴里传来,划破了夜空的宁静。而后三人飞身房,向前院赶去。哨声响后,西跨院那里呼呼也着了火,正是刘晨的杰作!前院的敲门声也断了!
等几个人在门口会和时,已经有那些个机灵的黄河帮中反应过来,大喊有贼。原来西跨院是客房和厨房,住着几个帮众,刚才的敲门声已经惊动了他们;而且刘晨在厨房放火,大火蔓延地很快,那些人自然也觉察到了。霎时间喊叫喊声就传了出来。
反手用石子打掉大门的两个灯笼给,几人再次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