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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见问忙道:神侠有所不知,上次水怪把船弄翻,只有一个划桨手逃生。这个划桨手水性好,号称“水里漂”,他在河里比船还快,才得以逃生。可他被水怪吓坏了,逃回渡口就病倒了,现在还卧床不起。
亓世文听了又问道:那他可看清水怪是什么样子?
这……这他没看清,他只说水怪神力无边,河水翻滚船就翻了。他只顾逃命没看清是什么水怪?把头道。
亓世文不再问,他这次要降服水怪是相信那把龙腾剑,那巨蟒见它败走,黑熊见它哀鸣,那水怪见了它也许和巨蟒一样败走。于是他道:来,吃饭,吃饭,水怪不可怕,本人自有降服的办法!
把头见他说的轻松,又神情淡定才放心,他急忙捧起酒坛给亓世文斟上一碗酒道:神侠如此说俺信,来,神侠喝酒!
亓世文也不客气,端起酒碗一口干了。把头看了更是佩服,这位神侠不单武功好酒量也大,他急忙又给斟上一碗,亓世文又干了道:坐,坐下一起来!他说完自己捧过酒坛咕咚咕咚周起来!
把头看着惊呆,花仙子高小看了也惊奇,就连亓世文自己也觉得奇怪,自从在石洞内服了那颗仙丹,力量大得出奇酒量也大得出奇……
天黑了,划桨手在船上挂起四盏“气死风”灯笼;船舱里也挂起蜡烛。
几人正在船舱里吃喝,突然就听外面的划桨手喊起来:啊——水怪来了——水怪来了啊!
把头顿时吓得瘫坐在那里动弹不得,亓世文急忙从剑鞘里拔出龙腾剑冲了出去,花仙子紧跟在后。
外面洪河水已经翻起巨浪,客船还在破浪前行,就在客船南端十多米处巨浪卷起五六米高,急速向客船逼近,那就是水怪吧?亓世文急忙喊道:各位划桨手听着,不要怕更不要慌,继续划船,有弃船逃者杀勿论!本人定能降服水怪!他喊着挥起龙腾剑向那逼近的巨浪中心刺去。
龙腾剑在夜晚灯笼的照射下青光闪闪,似有一条龙腾起直入那巨浪中去,巨浪缓慢下来,可还是逼近。亓世文又一剑刺去,似又一条龙腾出直入浪花里,巨浪这回停下来。但巨浪已经离客船很近,浪花就要吞噬掀翻客船,危在一时,划桨手们都惊骇大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亓世文第三剑已经刺出,只见巨浪核心处浪花翻卷后退。但见一个硕大黑黄色的头颅暴出河面,轰隆隆掀起巨大浪花,旋即又扎入河中带着巨浪逃去……
看着巨型水怪携卷浪花逃去,船上人都兴奋不已,高呼:水怪被降服了——水怪逃跑了——神侠英雄——神侠真英雄!
船上人都被河水打湿,客船里也有半下子水,把头忙和几个人往出掏水。几个划桨手急忙把船拨正,使船平稳下来。
亓世文急忙道:快,划桨手轮班吃饭,客船马上返航,本人已经答应舵主返回渡口去!
把头喊道:神侠真英雄,吾等都要听神侠的,客船马上调头!
两个舵手把船掉过头来,刚才是顺风行船,掉过头就是逆风逆水,把头急忙拽下风帆。好在夜深,风渐渐小了,几个划桨手吃力地划桨,还喊起了号子:号子一喊唻浪靠边,波涛在后岸在前,人人合力百舸进……
亓世文三人又回到船舱里,花仙子高小已经困了,再加上船在河水中不停地摇晃,更增加了睡意,两人倒在船铺上睡去。亓世文坐在船铺上听着外面的水声和划桨手的议论声——
哎,大哥,神侠使的是什么剑?那么神?只见他一刺就像有金龙腾现?
神剑呗,神侠就要使神剑!
什么神剑?依俺看是宝剑,听说咱东君国有一把龙腾宝剑,莫非神侠使的就是?
别管什么剑,神侠就是厉害,三剑击退水怪,要不咱早就成水怪的腹中餐啦!
哎,那是什么水怪?头那么大?莫非是铁头龙王还是巨蟒精?真是吓死人!
这回好了,那水怪被降服不会再出现,客船货船又能通航了……
亓世文听着也想那究竟是什么水怪?头好像比巨蟒还大,如果真是传说的铁头龙王又怎么能伤害生灵呢?
客船回到渡口已经是拂晓,渡口上一片灰蒙蒙。把头带人把客船系在船柱上,又跑进船舱道:神侠等先在船舱里休息,俺去请舵主。说完急忙走出去。
不一会儿,亓世文三人在船舱里听到锣鼓齐鸣,他们走出船舱一看有二三百人敲锣打鼓向渡口涌来,走在前面的是那舵主和把头。
亓世文三人急忙上岸,舵主走上前抓住亓世文的手道:神侠真是了不起,降服了水怪,渡口又能通航了!欢迎神侠英雄!
后面的人群也喊起来:欢迎神侠,降服水怪!
舵主指着人群道:这群人有的是黄雀镇的百姓,有的是滞留在镇上的商客和过客。听说神侠降服了水怪,他们都自发地来了。神侠等快请,到镇里本舵主寒舍一聚!他说着与亓世文手拉手,花仙子高小跟在一旁向镇里走去。
他们身后是簇拥的人群,锣鼓声更响,欢笑声传遍上空。
黄雀镇是建在洪河东坡上的小镇,十字街道贯穿小镇东西南北,井然有序;小镇四周是整齐的柳树和梧桐,把小镇掩映在绿意清凉中。
舵主把亓世文三人请进一处宽大的宅院,并把他们让进客厅,早有下人献上早点和香茶。舵主请三人坐下道:神侠等降服水怪一路劳顿,俺想请几位在镇上多住几日,不知意下如何?
亓世文忙道:谢舵主好意,不过吾等奉旨探地穴已经数日,要赶回京城交旨,不能在外逗留。
啊!神侠等就是探地穴之人?舵主听了很是吃惊,他早就听说一位千总大人带十个死囚犯探地穴,生死未卜。于是又问道,那神侠莫非就是千总大人?
本人正是。亓世文又把花仙子高小介绍给舵主,并讲了探地穴的经过。
舵主听完赞叹不已,吩咐下去屠宰猪羊,为探地穴和降服水怪的英雄饯行。
正谈着话又有商客和镇上富商过来赞颂一番并送上银两,亓世文百般推谢,舵主却道:千总大人,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不收不恭了。
亓世文只好收下,这时一个下人过来道:舵主,酒宴已备好,请入席。
舵主把亓世文三人请进餐室,席宴丰盛。宴席上舵主频频举杯劝酒,亓世文索性把杯换成大陶碗,斟满一口喝下去,他连喝三碗,把个舵主吓得再不敢劝酒,随他去了。
散了酒席,舵主让人拿上一百两银子,道:千总大人,这是本人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亓世文忙道:舵主不要如此,吾等过了洪河两天就回到京城,何须这些银两?请舵主快拿回去!
千总大人是嫌银两少吗?还是瞧不起本舵主?山水长流,日后还会求到大人的,请收下吧!
亓世文再无话可说,他只好让高小收下来。
听说降服了水怪,而且降服水怪的英雄也要过洪河,滞留在黄雀镇的商客游客都来到渡口要过河。当众人看到亓世文等人来到渡口,一些人喊道:让英雄先过河,剩下的等下趟客船行吗?
行——让降服水怪的英雄先过河!众人异口同声。
舵主看了喊道:大家都不要急,这次渡口同时开出两艘客船,让大家伙和英雄一同过河好吗!
好——太好了!要过河的众人高兴地喊起来。
把头急忙安排人手,等把两只客船的舵手和划桨手安排定,他带着人开始祭河神,二十多人都手捧香火跪在祭台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起身都把香火插在祭台上的香炉里。
开船喽——!把头高喊着,舵手和划桨手都各就各位。
亓世文三人与舵主告别,众游客商客簇拥着三人上了客船。两条客船同时出发,划桨手喊起嘹亮而悲呛的号子,客船开始破浪前行。
亓世文手扶船舷回首望去,舵主和把头等人还站在渡口向这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