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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颜自然是不会把湘珞公主的话放在心上,为了让瑾翊安心,她对瑾翊安抚地笑了笑,踮起脚,抬起手摸了摸瑾翊的发顶,笑着说,“怎么会呢?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沦落成那样是与我们没有关系的,瑾翊,你记着,不要把别人的罪过归加到自己身上,那样活着会很累,母亲早就已经不在了,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云舒,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所以,无论如何,你要过得好,知道吗?”
瑾翊看她无碍也就放了心,也笑着回道,“我知道的,姐姐,你也要过得好,这样的话,我也会开心。”
“当然,我们都要过得好。”瑾颜展颜一笑,灿若春花怒放,能叫人忘忧。
姐弟两个各自表明了心意,都希望对方过得好。他们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了,如此暖心的话说出来,一时间仿佛真的能够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一切一切,忘记云舒的死,忘记西陵王府带给他们的伤痛,所幸,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他们都要好好活着,非常快乐地活着,连同那些死去的人的份一起。
可是,真的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吗?答案是否定的。
瑾颜帮瑾翊拉了拉衣服吗,轻声对他说,“夜里有风,你身体好了没多久,又遭逢那样大的变故,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你赶快回去歇息吧,莫要病着了,要是真病了,到时候你可有罪受。”
瑾翊对瑾颜是无条件的信任,她说什么他都会听,听瑾颜那样说,他立马就把身上的衣服拉得更紧了,嘴里说,“是是是,我什么都听姐姐的,那姐姐你也要好好休息!”
“好,我会的,你赶紧回去吧。”瑾颜温柔地笑,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无论如何,今后她都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看着瑾翊离开的背影,清瘦无力,带着那么一股子虚弱,瑾颜在心里默默发誓。
“他不能有事,你也不能有事啊!最近你的消耗太大了,肯定要好好调理一番。”无名,不,是帝落繁。温柔的声音传来,惊醒了陷入沉思的瑾颜,瑾颜小声呀了一声,随即就对着帝落繁笑了起来。
帝落繁早已经不是那个只能躲在瑾颜空间里的那个无名了,他是强者,毫无疑问的强者,但是瑾颜心中,尽管有些自私,她还希望帝落繁还是那个和她无比默契丝丝相系的无名,只是,再也不可能了。
“你笑什么?”帝落繁看瑾颜笑,自己也被她感染,不知不觉中笑意加深。
“没什么,我当然是会好好的,不会有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西陵瑾颜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笑着问他。
帝落繁开口道,“也是刚到,看到你们姐弟在说贴心话,所以没有打扰你们。”
“你说,瑾翊能不能从走出悲伤,忘记这些不好的,以后好好的活着?”瑾颜皱着眉头,面带忧愁,问帝落繁。瑾翊无条件地信任她,而她无条件地信任帝落繁,无论是什么事情,如果她需要询问别人的话,那么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帝落繁。
“我觉得很难……”帝落繁如实开口,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瑾颜需要的不是没有用的欺骗与安慰,她很强大。
“我也觉得确实很难,哪里是那么容易呢?”瑾颜脸上的忧愁更盛。
帝落繁还是觉得安慰一下她比较好,于是就开口道,“是很难,又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能有其他事情吸引他的注意力,那样就会好很多。”
“除了修炼,怕是没有其他事了,看来,我需要跟他好好谈一谈了。”瑾颜如是说。
“嗯。”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四周陷入寂静,只有细风吹拂,冷月无声。
“你之前待的地方……嗯……他们不是说你是天界邪王吗?听说至高界是强者的世界,所以,它是怎样的一个地方?”瑾颜忽然抬起头,眼睛里似落了星辰,她满怀希冀地看着帝落繁。
帝落繁很少见到她这样小女孩的情态,深觉不易,于是他就再一次温柔地笑了,但是嘴里却说着无比残酷的话,虽然那是事实,“除了人更强一些,其他并无什么不同,一样的,弱肉强食……”
他说的简单,寥寥几句话,最关键不过四个字,弱肉强食,可就是这四个字,让人觉得无比沉重,不知道这四个字要承载多少的血雨腥风,如何不让人心惊胆战!但是西陵瑾颜何许人也,她只是笑着说,“仅是如此?”
帝落繁的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她问,“仅是如此?”是啊,她是西陵瑾颜啊,她的每一次成长他都看在眼里,她从弱小绝望孤单无助,到现在这样强大,她走的每一步他都同样经历,他深深地相信她,于是他说,“仅是如此。”
“弱肉强食,本该如此,这是自然法则,无人可以更改,包括你我,但是,我们却可以成为强者,成为站在最顶峰的人,如果可以做到这样,就算是弱肉强食,又算得了什么呢?那时我是刀俎,别人才是案板上的鱼肉!”她说的无比自信,无比坚决,仿佛好像已经看到了立于最高处的自己,光芒万丈,睥睨众生。
“是这个道理,瑾颜,我答应你,如果你已经在这个大陆无可匹敌,那么我会带你去至高界,带你去领略那里的世界,而且,我会帮你,帮你成为站在最顶峰的人。”帝落繁做出了承诺,他已经对瑾颜许下了这样的诺言。
“嗯,好,那你等着我。”瑾颜也做出回应,他们两个人定下了这样的誓言。只是这个誓言最深处的意义,两个人都没有深想。
“那个古西决,他的修为绝对不低于我,不,是在我之上,拜入他的门下,成为他的弟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受益良多。”岂止是受益良多,简直是稳赚不赔,而且还是血赚。
瑾颜只是笑了笑,对他说的受益良多不作评论,只是,她说,“那你呢?”说完她不等帝落繁回答,就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拜入古西决门下,那你呢?你去哪?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