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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樨一直觉得应常一定能帮她报仇成功,只是报仇成功与否这件事情对她来说至关重要,所以时不时就要发一下神经,她问应常,“我们能成功吗?”
应常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她就又继续说了下去,“我能杀了他吗?我能把我这些年得到的痛苦、悲伤、屈辱统统还给他吗?我能继续好好活着,让我父母的魂灵得以安息吗?”
应常对她说,“是的,我们可以成功,但是能不能继续好好活着,我不能给你肯定的答案,因为这一切都要看你,但是相信我,感情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东西,你觉得自己已经放下,可是某个时候,哪怕只是一个怔神,你就会发现,其实一直没有忘却。我问你,你真的已经放下了吗?”
应常这样讲,闻樨的情绪异常激烈,她大喊大叫,说,“他那样对我,我还有什么事放不下的?!他对我从来只有利用和欺骗,那些所谓的真情,都是我对他而已,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虚假的东西,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应常叹了一口气,他对闻樨遭遇表示哀叹,这世上总是有这么多事情让人伤神,当真应了那一句,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他对闻樨说,“我知道如今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日后一定后悔,可是我也是个自私的人,我想得到瑶光珠,所以还是希望你去报仇,你以后若是痛苦,不如就来恨我吧,这样会好受一点,今天我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闻樨摇头拒绝,“杀了他,我只会高兴,我当初有多爱他,我知道一切的真相后我就有多恨他,当我在雪天峡底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就会有多痛苦,若是我能亲手杀了他报仇,那么我也能够想象到我有多么快乐。”
应常看她变得扭曲的表情一阵,送她四个字,“当局者迷”。
闻樨笑的无奈,也看得出她面上的痛苦,她那样的人,坚强都是建立在仇恨之上,她所说,“你非要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迷就迷吧,我迷的高兴,我迷的心甘情愿,我不迷不行……”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就说起了其他的事,她就想到了瑾颜,她问应常,“那个人族姑娘,是叫瑾颜对吗?”
应常脸有赞赏之色,说,“哇偶,人家拼死拼活救了你,你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不用说,你那恍恍惚惚的瑾颜两个字,还是听我说的吧?”
闻樨听到那句拼死拼活救了你,再联想到自己确实不知道救了她的人叫什么,当即有些不好意思,说,“太过于匆忙了,毕竟是逃命途中,没有来得及问。”
话题从那沉重的方面转回来,气氛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
应常笑她,指着她的鼻子,隔空虚点了几下,笑着说,“你可别说了,再匆忙见了第一面第一句不该先问问别人叫什么名字?哪里是太匆忙了,你分明是拿捏着身份,不屑问人家的名字,只想着人家上赶着告诉你罢了,还当自己是女皇陛下呐?”
闻樨反驳,“你这就是偏见了,我本来就是太匆忙了才忘的,你都说了,人家姑娘救我,我得感激才是,怎么会存那样的心思,不是不知好歹吗?”
应常凉凉地说,“你可不就是不知好歹吗?”说的还是之前的旧事,他的意思是,要是知道好歹会被人骗?知道好歹就不会有如今的事了。
闻樨连连摆手,说,“行了行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行不行!”
闻樨是不想说了,可是应常却依旧在说,“你可别轻看人家,人家去救你,还是我央求人家的,你要报仇,我能给你出出主意,要是真打起来,我就是一个又老又没用的老废物,可帮不了你什么,还得靠你自己,可单单就你一个又成不了事,所以,瑾颜是我给你找的帮手,你可不能怠慢了人家,要是最后人家不愿意帮你,我可没什么办法!”
闻樨好奇,“那姑娘不是你给我找的帮手?怎么还会不愿意?她什么来头?”
应常说一句,“废话!人家是个人,愿不愿意帮忙当然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况且还是这样有危险性的事,那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招来的死士,能帮忙就已经给了很大脸了,你看看,人家就是救你,估摸着就得睡好几天!”
闻樨面带疑惑,说,“你不是朋友不多?”
她那是随口一问,到了应常这儿可就不一样了,他问,“我是朋友不多,你看我还有几个朋友?我告诉你,我朋友都快死光了,没几个了!我不爱交朋友,又不是没有朋友!”
闻樨不好意思,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就是看你孤身一人这么久,乍听你说那姑娘是你朋友,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不过你还是没有和我说,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当得起你这么高评价?”
其实这件事情,应常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对闻樨实话实说,“都是缘分成的事,她来避雨,就碰到了,大家很聊得来,我又挺喜欢她,还特别欣赏她,所以就是朋友了,其他的她也没和多说什么,我只知道她是一个人,四处跑,到处斩妖除魔提高修为,一年来个一次”,随后又加了一句,“来我这儿喝酒,说说话,再帮我搞些好东西。”
闻樨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让人家姑娘帮你摘银月果了?”
应常转身,说,“过来看看这把剑,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来看看怎么样,顺不顺手?”
闻樨追着他说,“唉,你这个人,真的过分,是不是也没和人说那大蟒的事,你又坑人!”
应常板着脸,嘴里头说着,“我让你看剑呢,干嘛说那些有的没的!过来看剑啊!我给你准备的!”
应常喜欢打铁,最喜欢铸剑,铸出的也都是好剑,就是不怎么高产,看心情什么时候想打了就打一把,闻樨很多年前一直缠着应常给她一把,但是应常都没有如她的愿。
如今倒是真的给了她一把剑,她看着那把剑,喃喃说,“可真漂亮。”
那把剑透明似一块冰,只是剑身斑驳,有些深红痕迹,像是嵌在剑身上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