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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属这件事情,离苑其实是不信的,他只当她找了一个借口来搪塞他,如果有了立下生死誓言的爱人,为何她又孤身一人飘零如此之久?
离苑心下有了定论,虽说她可能是没有什么爱人,可是她拒绝了他,这是一件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事情,他也知道循序渐进这个词,明知不能操之过急,这番下来,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她肯定不会再留下来,所以他打算换个方法,怎么着也要把人留下。
他知道这里能够牵绊瑾颜离去脚步的只有羽繁一个,其他人都不可以,所以,借口还要从羽繁身上找。
他对瑾颜说,“如果瑾颜你当真心有所属,你放心,我绝不纠缠,我会衷心祝福你的,你救我在先,又因为我们的关系惹上了那帮穷凶极恶之徒,你此时离开必定会陷入危险之中,如果有什么损伤,我也过意不去,我总得把你安然无恙地交到你那位手上,所以,等他来这里寻你了,你再离去,好不好?”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听起来都是为瑾颜着想,可是却是不符合实际的。至于他提的那些要求,瑾颜不能答应,也没有办法答应。
让帝落繁来这里接她,可能吗?不可能的,这是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远远避开他,其他的一概不多想。
所以她也就言辞激烈地拒绝,“不必了,我是生是死,与你们都再没有关系,我就算是死在那帮人手里,也怪不得你们,所以你们也不必内疚,让我走就是了。”
她话说的强硬,大有不让她离开她就和人打架的气势,这是实在是被离苑给逼急了,总之只要能够让她走,什么姿态都可以摆出来。
她越是这样,离苑就越发确定她口中那个与她有生死誓约的人是不存在的,哪里会真的如了她的意让她走,可是他又真的不想对瑾颜做出什么强迫的事情来,所以他缓和了语气,改了口,他对瑾颜说,“我是真心为你好,如果你是因为刚刚我说的那些话不自在才要走的话,那我不说那些话就是了,你帮我一个忙吧,除了你也没人可以帮我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求你了。”
瑾颜心下呐喊,他还能有什么事求到她头上来,仔细想想,不就羽繁值得他这副姿态了,她还确实放心不下羽繁,又见他这样说话,所以还是问了出口,“你要我帮你什么?我能做的有限,但我尽我最大努力帮你就是了。”
离苑笑着说,“果然瑾颜你是一个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姑娘。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就是因为出事的人对我很重要,所以才会让我这样焦急,是这样的,已经四五天了,侍女回报说,羽繁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已经五天没有出来了,什么人也不见,而且什么东西也都不吃,虽说他饿不死,可是我想我是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才会这样,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和他说,毕竟我的处境很难开口,开导他也不行,所以,就想请你帮我看一看,你跟他一起的,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所以,就拜托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帮我劝劝他。”
瑾颜也是好几天没有出门,一出门就往这跑了,也的确不知道有这茬事,她不知道,对于那件事,羽繁的反应竟如此之大,毕竟是他自己决定要做的事,她还以为他已经让自己变得坚强了。
也是她想多了,又不是石头木头,都是有血有肉的,感情这种事情,怎么能断的干净?就算有,那羽繁也不是,他就不是那种人。
那件事虽然是羽繁一个人谋划的,甚至还把瑾颜蒙在了鼓里,让她糊里糊涂的当了一回帮凶,可是离苑说的对,她也算是当事人,的确更适合为了这件事去开导羽繁。
瑾颜想要离开,离开的原因有很多,和谁有关的都有,但无论哪一个都足以说服她离开,更加上离苑和她说的那些话,那她就更不愿意留下来了,她不是那种故作唉昧的人,她没有感觉,况且她还有帝落繁,所以她就恨不得赶紧走,再也不见这人,但是为了羽繁,她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他。
这波答应的很爽快,她就简简单单说了一个字,“行”,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她打算去找羽繁,劝一劝他。
她这边转身刚走,离苑看着她出了门口,他随意招了招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侍女来,离苑指了指瑾颜的背影,那侍女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后就跟上了瑾颜。
瑾颜就是走着,也没注意后边是不是跟了什么人。
她一边想一边走路,走的很慢,好久才到羽繁那里,一到了地方,她就皱起了眉头。
一股愁怨之气笼罩着,方圆十丈里没有人影,上一个见到的人还是在老远之外,不知道干了什么之后出来的,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估摸着连牙齿都打着颤。
瞧那样子,是吓得不轻。
瑾颜心里就有些好笑,羽繁那么胆小的一个人,之前只有被人捉弄被人吓的份,现如今也能把人吓到这种地步了,果然是出息了。
不过瑾颜可不怕羽繁,他干什么她都能料理的住,她可没什么好怕的,直接推开了门要进去。
门是推开了,可是她脚还没踏进去,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砸到她面前的一个花瓶给逼了回去。
那咣当一声的,还真的挺能吓人,瑾颜当即收了脚,就立在门前,动也不动,就看着他想干什么。
瑾颜没有看见他人,却听见了他的声音,喑哑干涸,仔细听还能听出里面的哭腔来,他一声怒吼,“我不是说了吗?!谁也不准来!我不吃东西,也谁都不见!都给我滚!”
平日里柔柔弱弱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真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样子,那还真的挺吓人。
瑾颜闲闲地说,“既然难受成这个样子,那你当初干嘛肥了胆子去做?何必呢?”语气纯属是看笑话的那种,最后还轻笑了两声。
她虽然是笑了,可是眉头却皱得紧紧的,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仇恨没有那么容易忘却,所以大多数人选择偿还,于是将自己拖入泥淖。
她曾经问过掣截可曾后悔,他说他不后悔,可是又怎么会不后悔呢?
后悔了却仍旧要做,最后生生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