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随心所欲

庸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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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间寒意更浓。

    冷风卷卷,卷起枯叶起伏着,他的心岂非也是这样?

    枪花不语,不动。

    无生更不语,更不动。

    远山飘来一股草木凋零、枯萎的味道,仿佛并没有什么特别。

    枪花笑了,得意、欢愉、舒畅的笑意。

    渐渐已笑出了声音,脸上渐渐已有了信心。

    躯体渐渐不那么僵硬,他的人已没有那么紧张。

    他闻了闻,渐渐变得很香,深入躯体、深入灵魂的香味,香得令人躯体渐渐柔软、无力,柔软、无力的想要倒下,......。

    枪花笑着凝视无生的的表情。

    无生没有表情,却已咬牙。

    “飘向软花?”

    “是的。”

    只有声音,没有人,这人仿佛在遥远的天边,又仿佛在眼睛,说不出的飘渺、朦胧。

    “你是不是已该出来了?”

    “出就是不出,不出就是出,你又何必执意如此。”

    “你不想出来杀我?”

    没有人说话,笑声已飘起,笑声柔软、无力,飘渺而有朦胧。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不语,石像般咬牙。

    然后就倒了下去,他倒在地上,努力挣扎,努力动弹着。

    枪花已围着无生摇头叹息,点头欢心。

    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仿佛很欣赏无生这样姿态。

    “你现在怎么样?”

    无生不语,躯体仿佛已变得很无力。

    “你是不是还叫枪神无生?”

    无生不语。

    渐渐连咬牙也变得很无力,没有一丝力气。

    他仿佛只能等死,不能再做别的。

    枪花仰天狂笑,仿佛要将自己一身的喜悦都笑出来,他的眼泪都已笑了出来。

    无生喘息,“你为什么那么高兴?”

    枪花低头,盯着他,不语,不动。

    屁股下的马已在动,它仿佛已了解主人的心事,已在折磨、蹂躏着无生。

    在无生的躯体上踩着,一边又一遍的踩着,没有停下。

    无生咬牙,喘息着不语。

    石像般挣扎着,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没有一丝疼痛,没有一丝表情。

    他仿佛真的是神,不知道痛苦、悲伤的神。

    枪花凝视着他,笑得很甜美,很过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生不语,咬牙喘息着。

    他的喘息渐渐已变得很无力,渐渐已没有一丝力气。

    “是不是很舒服?很过瘾。”

    无生不语,他已不在挣扎,石像般躺在大地上任由枪花欢心,枪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是不是想去死了?”

    无生不语,石像般不动,已闭上了眼睛。

    他似已不愿再看枪花一眼。

    枪花笑声渐渐变小、变轻,笑意却更浓。

    他已开心的轻轻欢歌着,“啷哩个啷,啷哩个啷,啷哩个啷,啷哩个啷,......。”

    从头到尾就这一句,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什么高尚的情调。

    可是他现在很高兴,一个人若是遇到高兴的事,就会忍不住要好好刺激一下,无论是喝酒、赌钱都是一种刺激高兴的法子。

    枪花现在却用这厌恶、厌烦的曲子来刺激,努力的刺激着。

    这曲子在别人听来,实在很不好听,实在糟糕透了。

    无生不语,仿佛没有听到。

    可是总有人听到的。“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枪花笑着,“这是千年难遇的机会,光是想着在枪神无生躯体上踩上一脚,都很高兴,现在......。”

    他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出来。

    软花已在叹息,叹息之色说不出的厌恶、厌烦。

    “你能不能停下来?”

    枪花笑着,没有表示什么,屁股下的马已在轻轻嘶叫着,轻轻摇头。

    无论是谁,都很容易看出,他已真正做到人马合一、随心所欲的境界。

    一个人高兴的时候,是很容易变成孩子。

    越是高兴,越是像个孩子,孩子是顽劣的,他更顽劣。

    “我只想告诉你一点,你要好好听着。”

    枪花没有理睬,歌曲未停,屁股扭动更加剧烈。

    屁股下的马已轻轻嘶叫,轻轻点头。

    他的人仿佛已与这皮马已融为一体,他想要做什么,这匹马已做了出来,没有一丝错误。

    没有人会相信有这种事发生,正如也没有人相信他笑得比小孩还要顽劣不堪。

    “我要是你屁股下的良驹,就会一头撞死。”

    冷风飘飘,马鬃已在摇曳着。

    枪花轻抚着马鬃,他的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屁股下的马却仿佛要爆炸了,躯体剧烈抽动着,连那涟涟嘶叫声都变得说不出的欢快、刺激。

    它竟已忍受不了那简简单单的一摸,那一摸仿佛已触碰到躯体、灵魂最深处,那一抹神秘而又奇异的激情,激情已唤起,躯体扭动的更加剧烈。

    阵阵冷风从他们躯体上吹过,变得春天般温柔,夏天般闷热。

    枪花躯体都已在晃动,并不是自己在晃,是屁股下的马在晃动。

    那匹马的激情已唤醒,已燃烧起来。

    枪花已无法将他控制住,也不想控制住。

    他已过度欢愉,过度放纵,已不愿再顾及其他人。

    软花已在叹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枪花笑着,没有理睬,“啷哩个啷,我们都是小光棍,啷哩个啷,我们都是小光棍......。”

    屁股下的马也没有理睬,它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没有人理解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在欢笑、欢唱,马在疯叫、疯跳着。

    他们已完全不正常了,不是好端端的马,不是好端端的人。

    无论谁对着不是好端端的人,都不会好受,软花也不例外。

    所以她就要用不是好端端的法子来解决,“我这飘香软骨散效果是很不错的。”

    不是好端端的人是不会好端端的说话,更不会回答。

    “可是效果却有个毛病。”

    他们已在狂欢,疯叫,她的话简直是狗屁,狗屁也不是。

    “就是很快会消失,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句话仿佛是鞭子,枪花的脸已僵硬,躯体也僵硬,屁股下的马比他好不了多少。

    “你怎么不早说?”

    软花不语。

    枪花凝视着无生,重重的吐出口气。

    无生石像般躺在大地上,石像般不语,石像般闭上眼。

    似已睡着,似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