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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以吻谢伏?
她跟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了,还不止一次,怎么可以去亲吻别的男人?!
师无射又想起了花朝曾经帮谢伏挡鞭子的事情,还有在思过峰的那一夜,谢伏发疯失去理智,她也是在喊自己不要伤害谢伏。
她就这么在意谢伏?
师无射气得眼圈都红了,反手抓住花朝的力度也控制不住地变大。
花朝忍着疼,安抚着师无射:“九哥,你弄疼我了,松一些,我们离开这里吧。”
师无射手掌放松一些,定定看着花朝,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她,却根本不敢开口。
她连好好地跟他在一起都不肯。
“我们回去吧?”花朝说,“我们……”
“你别那样抓着她的手腕,朝朝很怕疼的,”谢伏不知死活的上前来,被师无射阴了两次,依旧不惧。
他直接来拉扯师无射抓着花朝的手臂,嘴上又找死地说:“朝朝的皮肤娇嫩,稍稍吮一下便是一块可怖的红,磕一下就要青一块,如何经得住你这般大力揉搓?”
花朝听了头皮都要掀开了,心说大哥你说的这么逼真,你这辈子也没什么机会揉搓我吧!
“你胡说什么呢!”花朝用另一只手推了下谢伏的肩膀,十分不客气。
但是谢伏笑得太贱了,满眼的缱绻,一脸的春情,花朝推了他一下,他没有后退,只是向后仰了一下。
“哎呦。”他轻呼一声,甚至还朝着花朝眨了眨眼。
他这样发骚,就好似花朝刚才推他的那一下,不是推搡,更似调情。
花朝早知道谢伏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要脸皮的,但是她上辈子领略的不充分。
因为谢伏不会这样对她没脸没皮,花朝上辈子太稚嫩了,年少无知没见过几个男人,谢伏长成这副模样,境遇又差,还会撒娇卖乖,很轻易牵动了花朝“普度众生”的心,都没用他怎么追,花朝就答应和他好了,好的从无二意。
这辈子她猛然领教谢伏如此深厚的脸皮,愣了一下。
她愣了不要紧,师无射炸了。
花朝只感觉她被一道灵流幻化的鞭子缠缚住,直觉要遭,眼疾手快扯住了师无射的储物袋。
紧接着她被这股灵流凌空甩出去老远,师无射和谢伏周身的灵压同时荡开,这一片深秋山林被罡风扫过,落叶急如雨下。
花朝落在远处,缠缚在她腰身之上的灵流,在她面前化为阻隔灵盾,隔绝开了远处已然激烈交战在一处的两个人。
又来。
又打!
他们没有打腻,花朝实在是看都看腻歪了。
但是两人才打上,花朝就看出了点不一样,谢伏最近剑法又有精进,半空之中银光铮铮,他的长剑密不透风地同师无射的蛟骨刀频频相撞,短时间竟是有种势均力敌之感!
师无射悬浮在半空,足下乘风,身法迅疾,连花朝都难以捕捉。
两人几息之间交手上百个来回,便听“砰”地一声,谢伏被师无射重新组合的长鞭缠住脚腕,狠狠摔在了地上。
花朝手中抓着师无射的储物袋,下意识地眯眼睛缩肩膀,但是等了片刻,熟悉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她知道谢伏肯定打不过师无射,就提前吞了颗花良明给她以谢伏的血炼制的丹药,今天正好顺便看看效果。
果然好用!
还得是亲爹可靠。
师无射此刻面容冰寒,花朝在他身后看着他翩然落地,周身煞气灵压层叠荡起,引动周遭落叶乱飞,瀑布激流缭乱,水汽沉沉扫开,简直要将方圆数里活物的热血都冻透。
花朝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看到了上一世那个阴郁沉默手段狠辣的魔界帝尊。
而被击倒在地的谢伏,撑着手臂半起身,他发髻都被打散了,长发之上沾了落叶,弟子服有两处被罡风撕裂,但是竟也不显狼狈。
他抬手慢慢抹了下唇边血迹,一条腿支起来,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姿态随意,面上甚至带笑,只有双眸微红。
他之前手中提着的活兔子已经在他不远处死透了,而谢伏此刻,便像是一个在山间化形的白兔精。
他看向花朝的方向,微微歪头,笑着说:“别怕啊朝朝,我没事……”
正朝着这边走的花朝闻言脚步一顿,谁是要关心你啊!
不要脸的玩意。
花朝不上当,但师无射又上当了。
关心则乱,加之之前花朝就几番维护谢伏,师无射就以为花朝又要去管谢伏,他忍不了,连架都不想打了,他又不能真的在这里杀了谢伏,因此转身扯下披风,把花朝一卷,连她脑袋都蒙住了,扛着她御剑而起。
山林中乱撞的灵压消散,树叶翩然落下,谢伏盘膝坐在一片枯败之中,面上笑意消散干净,取而代之的是阴鸷。
花朝被师无射“秋风扫落叶”一般,卷到一处无人的山洞里面。
这里离弟子们落脚的地方也很远,师无射给山洞设下了禁制,这才把从头到尾没动也没挣扎的花朝,从他的披风里面扒了出来。
这山洞里面静谧漆黑,肉眼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将灵力附着在眼睛上,才能正常视物。
花朝头发乱了,大头朝下飞了一路,倒控的面上色如春花,眼神空蒙。
师无射看了一眼,便心中骤紧,呼吸彻底乱了套。
和瀑布边上完全不同,在那里好歹算是天地高阔,师无射还能压抑住自己。
但是这里隐秘漆黑,黑暗助长滋生的不仅仅是罪恶,还有一直压抑的,无处安放的渴望。
这里显然是一个猛兽巢穴,到处都是兽爪印记,不过没有猛兽存在,应当是被弃用的巢穴。
师无射靠在沟壑深浅不一的墙壁上,将花朝面对面抱在自己怀中。
他先是抬手,把花朝散乱的发抚顺,而后抬手捧住了花朝的脸,手指抚过她的眉目,鼻梁侧脸,最终扆崋停在了她的唇边。
师无射从开始轻抚花朝的嘴唇,变成擦、用力地擦,把花朝的唇都揉变形了。
她皱眉道:“你,唔,做什么!”
师无射停下,还觉得不够,一双琉璃的眸子在这黑黢黢的山洞之中,深暗的不见底。
半晌,他才有些艰难地问花朝:“你吻他了吗?”
花朝:“……”她迟疑了一下。
就这一下,师无射就疯了。
他捏住花朝的腮狠狠吻下来,压抑了这么久终于失控,他紧紧扣着花朝的后颈,另一只手臂揽着花朝的腰身,一丝缝隙也不许她躲开,一口气也不许她喘上来,简直要就地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花朝喘不上气,脑子不清醒,想到她曾经看到的那些书,有些书中记载,兽类的食欲和兽欲,是连在一起的。
师无射此刻就像个发了狂的兽。
好久,花朝快窒息了,抬手砸他肩膀的时候,师无射才总算是放开了花朝,又变成极其温柔地用鼻尖一下一下碰花朝的脸颊,耳朵,不厌其烦。
和师无射在一起,某些时候的体验,花朝其实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谢伏,谢伏从来都是克制的,就算偶有放肆,能让别人失控,他自己却不会。
他从没有如师无射这般,将失控喘息和急切吞咽的声音毫不掩饰地让花朝听到,让花朝分明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悸动,他让她知道,他在为她发疯,因为亲近她而变得癫狂。
这过于浓烈的情绪像深海,将花朝淹没,也让她窒息,更让她的心跳无法选择地同他渐渐重合。
她此刻什么也看不清,她没有用灵力附着双眼,她却能够想象出师无射现在的表情和眼神,她见过无数次。
她在他狂乱的情绪之中颠簸,她不敢看清师无射此刻的神情。
她不能够适应,她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渴望成这样。
花朝甚至觉得,这是不体面的。
但这不妨碍花朝喘得像是才跑了八百里,浑身骨头都被揉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