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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勋坐在电脑前一边啪嗒啪嗒打着,一边问。
“哟,天要下红雨了?你居然也知道胡歌?”
靳恒远满口稀罕,坐到了他面前:
“据我所知,你看视频,通常只看各种犯罪纪录片的吧……”
他喝着咖啡,伸了一个懒腰,露着一脸的兴趣。
对于他们来说,青春偶像剧,是最没营养的东西。
“正巧知道他。一个很火的男影星。演古装出的名。我那小姑姑挺粉他。有过几回,我被小姑姑揪着回家过年,不小心看到了几眼……怎么,你家小心肝也粉人家?”
季北勋斜眼瞅了一眼。
“可不是。眼光有待提高啊……我比胡歌差吗?她该粉的是我!”
坐在真皮沙发上,靳恒远摆了一个酷的不得了的POSE,勾得季北勋想笑,忍不住白眼:
“原来你也有幼稚的时候啊!”
“我怎么幼稚了?”
靳恒远跟着白了一下眼,转头问:
“长宁,你说,我和胡歌,谁更吸引人?”
坐在边上的长宁马上低笑接上话:
“当然是胡歌!”
一只浅色靠枕飞了过去。
“有你这么吃里扒外的吗?”
靳恒远笑骂了一句。
“我可是实话实话。”
长宁接住,放下,一脸的理直气壮:
“靳哥你一和胡歌还是有区别的。
“首先,他是明星,全中国爱看电视剧的十个里七八个可能认得他。而你只是律师,全中国没几个认得你。
“你刚刚问的那问题,要是跑到街头上去作调查,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肯定会说是胡歌的。
“不过认得你,基本上都是资本阶级。在这一点上,有可能人家胡歌比不上你。
“其次,人家胡歌走的是平民路线;你走的是高冷路线。
“通常,高冷路线的,粉丝相对来要少。
“哪天你要是像马某某一样,把财富和实力都晒了出来,到时全世界肯定就都能认得你了。再加上你长着一张比马某某帅上百倍的脸孔,包管所有人都会来粉你了……
“只能这么说,作风低调,是你不如人家的主要原因。”
这小子,真是能说话。
靳恒远不觉笑了。
对极了,他一向作风低调。
“长宁,你家靳哥娶了老婆,脑子就短路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肾上腺素一高,人会变傻。”
季北勋一边低头摆弄着他的电话,一边无情的嫌弃着:
“居然和一个明星比?”
“我乐意傻怎么了?犯傻也是一种福。季北勋,有种你这辈子都别犯这种傻。”
靳恒远扬了扬咖啡杯:
“敬那些愿意犯傻的男人。”
季北勋终于被逗笑,那显得冷硬的唇角,勾出了一抹隐隐的浅笑,算是被这陷入爱情的傻子给折服了。
“还是说正事吧!别再拿你一时的婚姻果实来向我显摆了行不行?”
他无奈的摇头。
“OK,说吧,说说你的观点……”
靳恒远终于言归正转。
“通过行为分析,表情分析,语言逻辑分析,你那个小舅子并没有向我们交代全他所知道的一切。我觉得,他还刻意隐瞒了一些事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你也学过行为学的,照理说,你也看得出来的吧……”
季北勋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他:
“你让我来介入这个案子。应该还有其他目的是吧!”
这话,一针见血。
大家都是聪明人,靳恒远也并不想瞒他:
“嗯,我请你介入这案子,一来,是要帮暮笙解决麻烦,二来,我是想让你帮我查五年前苏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从而导致苏平和姚湄离奇离离婚?四年前,苏暮白又是为了什么另娶?据我所知,这个男人另娶是别有苦衷的,我想麻烦你把这些事全都查个清楚。”
他点了烟,吐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季北勋点了点头,明白了:
“你想知己知彼。”
这男人,是最懂他的。
靳恒远微微一笑:
“嗯,我不想拿我的婚姻冒险。防范于未然,是我接下去必须走的一步棋。”
“另一步棋,让你小心肝早点怀上一胎,是最稳定军心的一剂强心剂……”
季北勋说出了他心里的小九九。
靳恒远挑挑眉,笑容在青烟里显得有点坏: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三十二了,再不生,就老了……”
靳恒远下午出了一趟庭,圆满解决了一个案子。
事后,当事人说要请客相谢。
他拒绝了,直接回所,又处理了一些事,五点,赶着急的回家。
所里有人看到,纳闷极了,问长宁:“靳大律师平常不工作到晚上九点是不下班的,最近怎么了啊?先是每周六周日什么事都不接了,然后是莫名就休假了,今天直接按点下班……这是谈恋爱的节奏?”
“很明显吗?”
“太明显了!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还带笑。我跟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这么心情愉快过呢!”
长宁只是笑。
是的,那苏锦改变了靳恒远,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五点半,靳恒远准时准点回到小区,进了房门,一阵轻音乐飘了过来。
家,不再安静,不再死气沉沉,不再像酒店套房一样,闻不到一丝一缕的油烟味。
嗯,他闻到了饭香,还有霉菜扣肉的味道,另外好像是牛肉汤的味道……
脱鞋,赤脚,扔下手上的包包,轻手轻脚,他来到厨房,但看到那道俏丽的身影正在忙碌,厨房内全是饭菜的香气。
一种满足感,在心头荡漾开来。
家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看样子,苏大厨,架势十足啊!”
没敢吓她,那丫头正在看汤的火候呢,要是吓到了撒了,烫到了她,他可是会心疼的。
他这么想着,目光却被她脚上那一片红肿给惊到了,脸上的笑骤然一收。
“你倒真是准时啊!再等一下哈,很快就可以吃了。不过我水平有限啊,要是不好吃,你也别来打击我。反正……怎么了……”
她顺着他目光往下看。
“这怎么回事?脚什么时候烫伤的?”
靳恒远走上去,将她手上的勺子搁到边上,将火关小了,把人从里头拉了出来,逼着她坐下,将她的脚从拖鞋里拎出来,搁到了他半蹲着的大腿上。
“没事,不小心熬汤撒到的。已经上过药了。”
没说这是被人泼的。
“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做事这么不小心的?”
靳恒远忍不住责备了一句,细细观察了一下,眼神嗖的眯了一眯,语气忽一变:
“那汤听闻挺正了,你什么时候熬的,是不是可以去关火了?”
苏锦有点跟不上节奏,愣了愣才说:“熬了快两小时了!我看你冰箱内有牛骨,肉挺多,三点开始熬的……”
“那你这烫伤是什么时候烫着的?看着可不像是刚烫的,药膏也不是刚抹的。苏锦,你真不太会骗人。”
“……”
这人,怎么这么贼。
“说,这烫伤怎么回事?”
他逼问起来。
苏锦转了一下眼珠子。
“不许用谎话来蒙我。我可是律师,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太能辨出来了。”
“……”
“说。”
“这得怨你。没事怎么请了那么一个漂亮的钟点工?”
她终于有借口数落他了。
“嗯?”
靳恒远一时没会过意来。
“这和钟点工有什么关系?”
苏锦把事情经过说了。
靳恒远眉心直皱,去取了药膏给她抹着,手法很笨拙,但那指间传递出来的温存,她还是懂的。
“那钟点工是长宁同学的朋友,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在这边接了几家家政服务。我这边是长宁安排的。我没想到她这么的没职业操守……”
“人家赶着急的来帮你收拾,在你厨房泡一包泡面吃,这事可以宽容。但是,靳恒远,人家不仅给你打扫卫生,还给你洗衣叠被吧……你一个大男人的,让一个未婚女生给你洗贴身的衣物,你好意思啊?”
她忍不住扯住了他耳朵,完全没意到这举动,那得有多亲密。
莫名泛滥的占有欲,冲昏了她的头脑。
靳恒远眼神一亮,捂住那只揪着耳朵的素手,上下打量:
“不会是吃味了吧?”
“这不是吃不吃味的事,这是原则性问题。唔……”
“我请人来只是打扫卫生的。平常时候,我洗完澡,就直接把衣物塞进洗衣机,隔夜或是第二天起来晾在洗衣房的阳台上。贴身穿的东西。我从来不爱被别人动。那钟点工,也从来没给我洗过衣服。这么解释,你满意了吗?小醋桶。”
怪不得中午时候,语气那么坏呢,原来是被刺激到了呢!
嗯,不错,终于慢慢知道要来在乎他了。
他心里挺高兴。
“呸,我才不是小醋桶呢……”
苏锦嗔他。
对于这个解释,她勉强还能接受。
一顿,她又跳了起来:“不对,那你昨晚上怎么没把衣服给洗了。今早我看它们全在衣篓内静静躺着呢。”
“我……故意的!”
他笑眯眯说。
“你故意的?”
她诧异。
他笑的可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