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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越、诸清和白长桑走到下一面墙前。
这面墙上刻的东西有点多: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就在此留下一些东西来证明我来过。就算没有人记得,那些东西也会成为信标,让我知道,我去过那里。
没人可以看清我们的未来,我们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最多也就想个大概。
不要去抱怨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没人会为你停留,成功的大门一直都在那里,可人们总是匆匆走过,他们看不见它,也看不见你。
我不愿你忙忙碌碌却内心空洞,你所做的事中若没有一件是为了自己,你觉得你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人活着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心,你连你自己的心都看不见,你就算活着,也已经死了。
战争从来没有赢家,人与人之间同样如此,当你同别人争斗时,你已经输了。当然,这个世界从不是非黑即白,当你实在气不过,那就给他一拳吧,反正,没有什么比自己开心更重要。
看到这段话时,许越挑了挑眉:“这段话应该是给聪明人看的吧,一般人谁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些什么啊?”
诸清摇摇扇子:“那你对这段话的理解是什么?”
许越摸摸下巴:“这段话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不要为了别人去浪费时间,争斗本来就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但当别人说得你心里不痛快时,那就狠狠的揍他。”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这并不是这段话想表达的意思。”诸清说着,眼睛看着墙上的文字,“战争没有赢家,不管你带着何种目的开启战争,不管你是输是赢,你都会损失一些东西,不过多少而已。
人与人之间也是一样,不过是把群体变成了个体,不管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发生争斗,你都失去了时间和精力,不管你是否在这场争斗中赢了,在别人眼里,你早已不再和善。
你可能觉得没有关系,你可能只是为了发泄不满,但,你终究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别人因你而痛苦,你因沉迷而易怒。”
许越皱了皱眉:“你最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管你是为什么争斗,在那个时候,你心中燃起了火,在你赢了之后,你会觉得清神气爽,其实这很正常,因为你愤怒的时候,你的身体是紧绷的,放松下来后,当然会舒服一些,而有些人沉迷这种感觉,为了不断会得这种感觉,他们就会去找斗。
当然,找斗的原因并不是只有这几种,还有无聊、压抑等等。”诸清说。
见诸清没再说话,许越问:“那争斗中的输赢应该怎么看?”
诸清微微一笑:“生活中没有输赢,争斗也是一样,关键是你自己怎么看,毕竟,我说的再多,这也不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吗?”
许越怒了:“那你在这说半天是为了什么!?”
诸清说:“让你知道应该怎样去思考问题。记住,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许越非常郁闷,于是决定不理诸清。
他继续看起墙上的文字: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世界,他们所看见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我在道的途中寻你们,而你们又在何处寻我?
忍得一时生,博得一世存。
就在许越看着墙上的文字时,白长桑开口了:“诸国师,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有些问题。”
“哦?”诸清一笑,“愿闻其详。”
白长桑说:“人们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同别人争斗,这是没错的,但有一种行为是不可取的。”
“那种行为?”诸清问。
“为了争斗而争斗。”白长桑说。
诸清点点头:“确实。”
许越得意的看了诸清一眼,诸清摇了摇头:“唉,总有些人不断窃取他人的劳动成果,还洋洋得意,就像这些都是他想出来似的。”
许越再次郁闷。
他转过头,问白长桑:“白丞相,这些语句,都是谁写的?”
白长桑介绍到:“陶国师写的,他是秦国人,真名不详,曾在南苍县,今天的阳国荆羊县游历过一段时间,后来在当时的丞相杨述归家回返的路上发现,将其引荐给了秦祖萧洸。关于他的故事最出名的便是‘假河得道’。”
“‘假河得道’……”许越仰着头,看着墙上的文字,“我记得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杨述在返回皇宫的途中看见了前方桥上站着的青年,青年正望着桥下的河水,不知在想些什么。杨述有些好奇,便上前问,青年悠悠的说‘你说,人什么时候才能像河水一样,向着目标一往无前呢?’
杨述一听便觉得此人不凡,于是说‘河水之所以一往无前,是因为它的一生只有这一个方向,而人则有许多方向,而人有时候为了别人而不得不停滞不前,所以想要人像河水一样,很难。’
青年叹了口气‘是啊,人怎么可能像河水一样单纯?人的这一生啊,少时像溪河,中年时像江湖,到了老年,便成了海洋从hd学步到飞鱼破网,再到铁马渡江,再到柳絮纷飞,最后到枯藤昏鸦,这一路走来有谁还一心向道?y入眼皆茫啊。’
杨述听完一震,他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鱼,立马将他拉上马车,准备带到秦王面前。”
诸清摇摇扇子:“陶国师的学说遍布世界,是当之无愧的智者,只可惜,他走的太快了。”
白长桑点点头:“是啊,陶国师的一生都在为了我们而努力,为了这个世界的来生,多少智者拿命去换取知识,他们有些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就惨遭毒手,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来生,究竟是怎样的。”
“未来还是过于遥远,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挺过几年之后的仙族入侵,以及,如何才能战胜仙王。”诸清说。
许越听着他们的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他们看见了挂在尽头的诗:
皇城将塌,
一切乱如麻,
饮酒做画。
君王不觉,天的假面;
没人知晓山巅,在盛宴中幻灭。
欢笑声间,命灰泪浅。
于高塔下看见,百姓号不堪言,
无法继续等闲。
提笔写药,上书于朝,
却被当作傻帽,无圣道。
心痛难了,依旧声讨,
直援打入地牢,不可饶。
九死无生,不愿消沉,
黑云压城,如何胜?
将士再真,依旧担不尽责。
遥望西阳花落于秋,
人间百日都为忧愁,
诸天道路直往走,
圣贤出世愿治神州。
坚险、苦难,人已虚瘦,
不屈、硬挺,心存特久,
何惧有?
一朵残花,痴人说梦话,
空有文化,转不动船阀,
世上无他。\/
冰雪猛刮,
蒸水煮早茶,
思绪繁杂。
君王不显,火烧荒野。
诏令下于眼前,命在此刻改变。
全力去接,悲落指尖。
权贵已然疯癫,视享乐为神仙。
怎敢留下名篇?
那时年少,以为山高,
到现在想想,太孤傲。
志向断桥,悬崖为靠,
死期快要到,如何造?
已至黄昏,皇上保身,
细听言论,担心针。
埋骨很深,祝京都风调雨顺!
远观江山红叶依旧,
万里城墙仍然坚守,
谷稻田间农民忙收,
生活美满强者停留。
真理、智替,人必需有,
改革、变法,终将长寿,
方无悠。
记忆存差,困于山脚下,
武力镇压,断不了黄沙,
无法回答。
“丞相,是一个皇朝中必不可少的存在,它是离皇帝最近的职位,是皇帝经常要见到的,所以,一旦丞相出了问题,皇帝有很大的可能会被他影响。”在许越看着这首诗的时候,白长桑说。
许越回过神,想了想,问:“那国师呢?”
白长桑看了眼诸清:“国师是由皇帝亲自选的,如果这个国师不是特别厉害,那这个国家,基本上就废了。”
“那国师不比丞相更加重要吗?”许越问。
“国师确实比丞相更加重要,但跟在皇帝身边最久的,还是丞相,国师只是在国家遇到危险时,出谋划策的人,不常出现。”诸清说。
许越点点头。
参观完之后,诸清和许越便离开了这里。
坐上马车,许越和诸清离开了这里。
在回去的路上,许越一直想着事情。
仙族的入侵已经迫在眉睫,到时候他便要去往仙界将仙全部杀掉,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解决的事情,而且许越连怎么上去都不知道,在他眼里,有关仙族的一切都是茫然的,他看不见,看不见未来,看不见脚下的路,但他不会停下,不会求助,诸清他们都认为他可以做到,既然如此,他怎么可以在他们面前无助?
可,他就是无助啊。在这个世界,他才活了十几年,就算明白了责任,他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打破这几百年的格局?
他不知道。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从来都是个弱者,连父母的死亡他都不能接受,可,当他知道他是命运之子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试试,摆脱现在的命运。
为了不辜负他们的期望他一直在努力,努力便得强大,可惜,他们终究要失望。但他不想让他们失望,所以,他什么也不能说,他也不能表现出懦弱的模样。
为了不被发现,他必须装出一副强大的模样,哪怕是在镜子面前。只有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他才可以找回那个弱小的自己。
“说起来,到仙界上的时候,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吧?就和现在一样,哪怕我结识了新的朋友,很快又会变成一个人。”心里想着,许越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许越的情绪越来越低沉,慢慢的,他的身体垮了一点。
而这一点,立马就被诸清给发现了:“嗯?你怎么了吗?”
许越连忙直起身子,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能出什么事啊?”
诸清点点头,没在管。
许越立马把刚才的抛在脑后,想一些快了的东西来麻痹自己:莫莲的笑脸、末白他们在身边时的日子。
就在这时,外面声音响起:“今天是美美的生日哦,想要什么礼物?爷爷给了去买。”
“谢谢爷爷!”
“生日!?”外面的声音一下把许越的思绪给带了进去,“对了,我的生日是……哦,对,8月7日,嗯,已经过了吗……”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一年吗……
既然想到了自己的生日,那理所当然的会想到朋友们的生日。
“莫莲的生日……嗯,没问过。末……嗯,都没问过。”许越想了想自己朋友们的生日,发现自己一个都不知道,包括眼前的。可,眼前的人,他也不好问啊。
“话说回来,我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习惯,连他们爱吃什么都不清楚,我这个朋友当的可真是失败啊。”许越不禁想着。
“希望他们不会怪我吧……”这么想着,许越不知不觉的看向窗外。
“怎么了?”诸清见许越的神态有些奇怪,便问。
许越问:“为什么人类,总是在有好东西时,会忘记自己的朋友呢?明明自己也承认他们是自己重要的人。”
诸清说:“不是因为你想不到他们,而是因为在遇到好东西时,人往往想到的,只有自己。再说,朋友之间,哪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只要当他们遇见困难时你能够帮助他们,就够了,他们并不需要你去时刻都挂念他们,毕竟,你也是他们的朋友。”
许越点了点头。
突然,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许越一愣,对啊,花,我还没给莫莲送过呢,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花……
好看的花,要么在花圃里,要么在那些富贵人家的院子里,一般人是不会有花卖的,他们的花,大都来自花圃,他们卖花的目的,便是帮花圃把一些快不行的花卖给百姓,百姓是不会进花圃买花的,他们没有那个精力。
所以,才有了这些卖花的小姑娘,当然,这些事情,普通的百姓是不会知道的。
这么想着,许越突然想起来,每次去莫莲家的时候,她们的窗外都有几盆花,那些花他叫不上名字,莫莲的房间中也有,但他从来没有关心它们,只知道,它们好像是白色的。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莫莲她喜欢什么,每次都是把我觉得好的东西给她,虽然我给她的东西时,她都很开心,但我还是想要了解她啊……”
想到这,许越怅然一笑:“这么看来,我,错过了好多啊……”
诸清看着许越失落的模样,挑了挑眉,也没有去说些什么,人生中的坎坷,要自己过。
许越看着外面的景象,莫名的,想到了来生。
“来生,究竟什么才是陶国师口中的来生呢?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奔波,可总有停下的时候,陶国师口中的来生不会指的是人们不再奔跑,一直走向终点的这种生活吧?”
想不明白,所幸不在遐想,许越在马车中,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困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吃了点东西后,他在花圃里买了一朵白菊,白菊花已经开了,象征着秋季已经过半,许越抱着它,一路回返。
下了马车,许越急急忙忙的朝着莫莲家的方向跑去,远远的,便看见了那个周围摆满了花草的房屋的侧面。
房屋有些旧了,几根木头,已经腐烂。
房屋的窗户外,放着几盆花,台阶旁和墙壁下,摆着几盆兰草。
院子里的草已经枯了,黄黄的一片,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放在草地上,不时引来小鸟的观赏。
许越敲了敲门,门自己开了,他走了进去,看见了这些景象,莫雪听见声响,打开了房屋的大门,见是许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门没关上。
莫雪和莫莲穿的衣服都是从雪国带来的,以前,莫雪出门总喜欢带着她的法杖,现在,她已经很少拿出来了。说是要把法杖留给莫莲,毕竟,这是雪国唯一一根完好的法杖了。
诸清并没有跟着许越过来,他去了诸府,处理一些事情。
许越看着眼前敞开的大门,深吸了口气:希望,还不算太晚。
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