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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醒醒,该上路了。你已经睡了很久了,还不起来准备上路吗?”
“唔~”梦里呢喃一声睁开双眼的行者,看着眼前的师父,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尽管睡眼迷蒙,但看到师父把双手合十准备念经的瞬间,一个弹跳瞬间起身,人也跟着清醒不少。
“师父!别念!我这就起来了,这就起来了!”一惊一乍的样子仿佛昨天才戴上的金箍。
“别担心,贫僧只是在进行每日的功课而已。”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陈三藏就继续自己的早课了。
就这样行者服侍着唐僧一路西进,又走了好几天的路程,季节也来到了冬季,寒风凛冽,大雪纷飞,路上经过的一直是些悬崖峭壁、弯弯曲曲的路,爬的都是峰峦叠俊、高接九天的山峰。
陈三藏骑在马上,远远地就听到轰隆隆的水声在耳边响起,感觉很是聒噪,于是回头叫道:“悟空,是哪里的水在响?”
行者赶紧回道:“我记得这里叫做蛇盘山,山里有一道鹰愁涧,想来一定是山涧里的水在响了。”话音刚落没一会儿,身下的马就来到了涧边,陈三藏赶忙勒住缰绳仔细打量观看。
周围只剩水声轰隆隆作响,清新水汽扑面而来,周围树木郁郁葱葱,让大圣仍然难以相信。
师徒两个正淡然地欣赏这山间美色,冷不防就看见那山涧当中发出一声巨响,然后一条龙瞬间从水里飞了出来,推开潋滟水波掀起滔天巨浪,从崖山之间窜了出来,朝着三藏就飞过来。
吓得行者赶忙丢了身上的行李,飞快地把师父从马上抱了下来,调转方向飞速撤离。
速度太快让那条龙没追赶上,于是就把他的白马连带着马鞍等一套配件全都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跑回涧里深处躲藏起来不见了踪影。
行者把师父送到远离岸边的高高土堆上坐了下来,然后才来牵马挑行礼,却见原地只剩得一些行李,马匹已经消失不见。
他将行李挑着送到了师父面前说道:“师父,那孽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是我们的马被他吓跑了。”
三藏问道:“徒弟啊,我们还能找到那匹马吗?”
行者安抚道:“放心,放心,等我先去看看再说。”
只见他吹响口哨,然后就跳到了空中,打开了火眼金睛,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开始四处观望,还是看不见马的踪迹。
于是落下祥云向师父汇报道:“师父,我们的马一定是被那孽龙给吃了,在四周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三藏不相信地说道:“徒弟呀,那妖怪能有多大的嘴,能够将那匹大马连着马鞍等配饰都吃干抹净?怕只是吓到了跑到了一些隐蔽的地方,或者跑到山凹凹里了,你再仔细找找看。”
行者语气略带不满道:“你是不知道我的本事到底多大。我的这双眼睛白天经常能看出一千里路上的吉与凶。就比如那千里以内的蜻蜓儿展翅飞翔,我都能看见,更何况那么大的一匹马,不可能看不见!”
听完大圣的话三藏面露焦急地说道:“既然是被他给吃了,那我还怎么继续前进!可怜我这单薄的双腿啊!这万水千山,山高路远的,还怎么走得到西天!”
正说着话呢,瞬间就泪如雨下了。
行者见他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实在像个妇人似的,他哪里还忍得住心里的暴燥,于是大声叫喊道:“师父你不要这么怂包好不好!你先在这坐着,先坐着!等俺老孙去找着那孽龙,让他还我们马匹就是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听完这话三藏顾不上哭了,吓得赶忙拉住他说道:“徒弟啊,你要到哪里去找他?你一离开只怕他又趁你不在悄悄跑出来,那不是连我一起被他吃了?到那时人马两空,你要怎么办!”
行者听了他的话,是更加不爽了,就大声撒泼道:“你也太弱了,简直胡搅蛮缠!又想要马骑代步,又不肯放我过去找马,那就这样看着行李,一直坐到老得了!”
恨恨地在一边骂骂咧咧,怒气正难消散的时候,就听到空中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孙大圣不要气恼,唐御弟也不要哭哭啼啼了。我们是观音菩萨派来的一路神祗,特地在暗中保护取经的人。”
三藏听了这话赶忙跪下行礼膜拜。
行者则大声问道:“你们是天上的哪路神仙?赶紧报上名来,我好一一印证。”
一群神仙恭敬说道:“我们总共是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十八位护教伽蓝,各个每日轮流守护听后调遣。”
行者又问道:“今天轮到谁来了?”
众揭谛回道:“丁甲、功曹、伽蓝都在。我们五方揭谛这边,只有金头揭谛白天黑夜都守护在边上。”
行者听了后说道:“既然这样,不当值的人暂且先退下,只留下六丁神将和当日值守的功曹和揭谛保守着我师父就行了。等俺老孙找到那涧中的孽龙,让他还我马来。”
众神遵令行事。
陈三藏这才放下心来,就这么盘腿坐在石崖上,吩咐行者小心行事,不要大意,行者回复道:“你只管放宽心等着就行了。”
只见他紧一紧身上的绵布直裰,然后撩起之前的虎皮裙子,双手拿着金箍铁棒,抖擞抖擞精神,径直来到鹰愁涧,身边半云半雾的,停留在水面上,高声大叫道:“水里的烂泥鳅,赶紧把我的马还给我,赶紧还我马来!”
那孽龙吞吃了三藏的白马后,就一直趴伏在那涧底中间,修身养性。
忽然听到有人在水上叫骂要马,他按捺不住心中发火,赶忙跃起,舞波弄浪,跳上水面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在这里恶语伤人?”
行者见他现身,就大叫一声“哪里走!还我的马来!”接着轮着铁棍,劈头就打。这边孽龙也是张牙舞爪的向他抓来。
恍惚间,大圣似乎看到,眼前自己正拿着手间的锁链,勒在一名黑发七尺的大汉脖子上,而对方身穿官服还在挣扎。
于是他赶紧甩了甩头,又与孽龙厮打起来。
孽龙仗着自己的利爪和强悍的身体,干脆利落的往行者身上招呼,大圣数百年的铜汁铁丸也不是白吃的,两人交战,是一路火花带闪电,肉体碰撞间火花四溅,声似雷霆。
就这样来来往往,打了很久,就这么僵持不下,孽龙也感觉自己开始身体发软发麻了,感觉要打不过了,于是赶忙一个转身。又窜回水底,潜藏起来,再也不敢冒头出来,就这样被猴王在水面上辱骂不停,他也只当自己耳聋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