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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客室之中,??上首的青面上带着煦的微笑恰到好处的客气,温文尔雅看上去很好相处,??如果没有身侧两位煞气凌冽的武将,简直就是苏双、张世平喜欢的谈判场合。
经商当官不一样,世家子高高上惯了,大多对商贾之一窍不通,只要问路钱送上去,他们私底下怎『操』作就是的情了,不管怎样,总归不会让赔钱。
但是现,上面那位州牧大人的确像是不懂俗务,可他身边的两武将虎视眈眈,??他们两连说话都不敢说,??哪儿还有心思谈条件。
“奉先,文远,不得无礼。”原焕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抬手示意两吓得不轻的冤大头张辽身边坐下,??“二位购得良马先想着冀州,??下感谢还来不及,如今战『乱』不休,像二位这般心怀大义的义士不多见了。”
“大人誉,??折煞我等。”两人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两股战战走到软垫处坐下,屁股还不敢挨着脚,胆战心惊差点把来意都给忘了。
苏双张世平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谨慎,深吸几口气稳下心神,??准备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州牧大人显然不太意他们这些小,再不说的话,他们就没机会说了。
他们汉地没有太大名声,但是北地,草原各部落都更乐意他们做交易,幽州并州凉州各地都有他们的商道,只要州牧大人松口,他们能干的情比想象中的更多。
冀州产粮,但是没有上好的养马之地,甄家的意以粮食为主,大人想守住冀州,粮食不用采买可以给足,但是兵马必不可少,如此一来,他们比甄家更有价值。
大人不通俗务,他们把优劣分成一条一条的来让大人知晓,即便家的优势上略有些夸大,但是不管怎对比,他们就是比甄家好用。
原焕抿了口温水,笑『吟』『吟』看向代表二人说话的苏双,眼眸清亮温润,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子特有的优雅矜贵。
这两人意做的大,手段运气都很不错,他们拿出来的筹码已经很多,普天之下,除了冀州,去什地方都能人当做座上宾给供着。
纵观如今各路诸侯,受商贾资助而起兵的不少数。
这二人的运气说好是真好,说不好也是真的不好,冀州可以说是天底下适合他们发展的地方,只有一点,他这州牧不缺钱。
他不缺钱,商贾上赶着来,就要付出更多代价。
不也不全然是坏,冀州位置好,四通八达非常适合发展商业,只要这两人有足够的本,家产翻番只是眨眼的功夫。
只卖夸还不够,他手下可不留怀有二心之人。
商贾都有察言观『色』的本,苏双谨慎的说着他们能干什,其间夹杂着卖惨,试图让这态度温的州牧大人看他们经商不易的份儿上答应给他们几分庇护。
如今那多富商资助招兵买马的人,接受商贾的馈赠并不丢人,大人不为着想,只当给治下商贾多条活路也行啊。
他们俩虽然常来往于各州之间,但是户籍还中山,他们是中山郡人,是大人治下的百姓,大人不能看着他们中山走出去的商贾外面人劫掠啊。
苏双话赶话说到这里,灵光一闪意识到这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突破口,卖起惨来更加真情实感。
刚才的话有真有假混着点编出来的,现的话可一点儿都不假,就算大人亲去翻户籍册子,他们二人的籍贯也就中山郡。
原焕听到这里忍不住扬起唇角,不得不说,这人的脑袋瓜就是灵光,拿户籍来说儿,倒是他没有想到的角度,“二位义士之心下已经知晓,只是府上近务繁多,劳二位多留几日,等各地官署人员安置妥当,再做商议。”
言下之意,这儿他已经知道,但是他不会亲管,也不打算以袁氏家主的身份他们合作,各地官署人员安置妥当,如果能谈下来,到他二人就不再是单纯的马商,而是冀州上下承认的官商。
前提是,能谈下来。
张世平听出话中深意,连忙拉了拉苏双的衣角,二人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然后才两武将的注视下强忍激动退出去。
他们能继续留府上,就意味着还有希望。
两外人离开,客室只剩下原焕两不知道闹什脾气的武将,张辽收回目光,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公,只是两马商而已,何必那客气?”
他们要是缺钱也就算了,对这些送钱上门的人要陪笑脸,可是现他们不缺钱,主公又岂是两商人说见就能见到的?
“冀州富庶,兖州豫州却久经战『乱』,想要恢复机,只靠耕种远远不够,商人的存必不可少。”原焕笑了笑,放下茶杯正要起身,旁边一直盯着这边的吕布就动作极快扶了来。
张辽不服气的磨了磨牙,打定主意下次一定赶这家伙前面。
原焕:……
现的轻人都这难懂吗?
仍状况外的清润主公满眼无奈摇摇头,安抚的拍拍旁边吕大将军那硬邦邦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解释,“商道掌握那些人手中,这二人不似甄氏那样虽然经商,亦有族人出仕为官,想要拿下他们手中的商道不容易,不如直接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那两人虽然见了他两次,但是并没有得到准话,如此不冷不热的将人晾旁边,等到他请的人抵达中山,那候大戏才能拉开帷幕。
“主公还找了别的商人?”张辽挠挠头,不太明白找那多商人干什,苏双、张世平这两马商去北边,甄氏的商队去南边,这不就差不多了吗,何必再去找别人?
“因为接下来要贩卖的东西很重要,单单只找一家可能会坏。”原焕走回廊里,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回到房间里,从书架取下一匣子,打开之后递给张辽,“看看这是什?”
雪白的颗粒装了满满一匣子,张辽皱了皱眉,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看他们家主公没有阻拦,用手指小心沾了一点放入口中,然后蓦地睁大眼睛。
吕布的好奇心已经按捺不住,看他一直不说话,正好他们家主公又递来另一匣子,感觉手里这匣子的颗粒比张辽手里那匣子大了不少,也学着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啧,还挺甜。”
张辽愣了一下,“甜?”
他手里这匣子,分明是咸味,是没有任何苦味杂味的盐。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管刚才还针锋相对,交换了匣子仔细辨认,脸上的表情一比一懵,“主公让那些商人来,难道要卖这些?”
“要卖的只有盐。”原焕将匣子放回去,慢慢悠悠说道,“冀州产盐地不多,如果要贩卖,要青州徐州取得联系,以我们的身份不好直接出面,商言商,商人出面再好不。”
他要改善伙食,就不能总是吃粗盐,这头食盐提纯的很是粗糙,便是袁府这种大族,厨房的盐也不是后世那种雪白的细粉末,而是带了些苦味的粗盐。
达官贵人用的粗盐已经经提纯,穷苦人家买不起盐,又不能不吃盐,平用的都是大颗粒的粗盐块,颜『色』也不是白『色』,而是泛黄,或者说是灰褐『色』。
汉朝汉武帝就规定了盐铁官营,为了维护统治,也为了充盈国库,像盐铁这等所有人都不能缺的东西全部收归到朝廷,禁止民间商人私贩卖。
盐商要卖盐就要交重税,官府的盐价格也不低,一来二去百姓就吃不起盐,贩卖私盐是重罪,偷偷晒盐更是重罪,百姓们不是不知道煮海水为盐,但是从武帝设立盐法,私制盐者一旦发现就割掉左脚趾,慢慢的也没人敢冒这险了。
只是就算从盐商处采买,买到的盐也有异味。
原焕特意问了府里的管,发现这头的盐做法十分简单粗暴,沿海的地方就是煮海水为盐,内地没有海就引盐湖的水出来,等水分渗下去,或者太阳曝晒,地面上结出来的盐就能收集起来吃了。
百姓能有盐吃就能满足,别管盐里掺了些什,是苦是涩还是什,只要有咸味,他们都能接受。
官府以及盐商卖的盐比直接晒出来或者煮出来的多了步骤提纯,但是也没纯到哪儿去,更不是原焕知道的那种越白越好、越细越好、越纯越好的精盐。
感谢学老师,知识果然就是量,幸好他记得粗盐提纯的步骤,就算哪儿有疏漏,实际『操』作的候多试几次也能找出正确步骤。
如今朝廷式微,各地官府各为政,盐铁等各种东西早就商贾把持,毕竟别的东西可能会赔本,盐铁绝对不可能赔本。
尤其是盐,除了买地的成本,几乎可以说是无本意,价格再低都有得赚。
能吃没有异味的精盐,谁还愿意用又苦又涩的粗盐块。
粗盐提纯不算难,只要把法子记下来,随便找人按着顺序做就能得到白花花的细盐粒,原焕没空刻盯着方子的意思,府上的管打田庄还行,这种情交给他们他们也不敢接,不如找来几家商人,有利益前面吊着,为了他们身的利益,他们也不会掉以轻心。
吕布张辽都不是蠢人,很快明白他们家主公的用意,让那些商贾变成官商,私盐也能改头换面变成官盐,中原等地可以缓着来,草原上的部落就缺这点儿东西。
如果能通经商来稳住北方胡人,岂不是比打仗更方便。
这叫什来着,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愧是他们家主公,就是厉害。
吕布咂咂嘴,细细回味着口中未散的甜味儿,问道,“主公,这糖也好卖,为什不一起卖?”
他刚尝,这糖看上去干净的很,甜味儿也足,细白如雪颗颗晶莹,运到北边没准比盐还受欢迎。
“不是不想卖,而是没有那多可以卖。”这原焕也没办法,甜菜不知道什候才能传到中原,他们要做糖只有用粮食或者甘蔗。
粮食产量不高,人都吃不饱肚子的情况下,不可能把打量的粮食用来做饴糖,冀州这地方不适合种甘蔗,能见着甘蔗汁还是因为他那便宜弟弟袁术回到南阳后闲不住,找了不少好东西送来孝敬他。
他本来只想试着能不能作出红糖,提纯精盐的候做顺手了,这才有了这一匣子的白砂糖。
不也就这多了,精盐去哪儿都能做,蔗糖不行,除非他拿下南方,不然这意就做不起来。
吕布想起来前些天他嚼着当零嘴儿的柘,晃晃脑袋叹了口气,“可惜,太可惜了。”
“可惜什啊,主公不是说了这东西荆州扬州比较多吗,咱们以后想办法把那地方打下来不就得了。”张辽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怕他们家主公说大逆不道,特意压着声音不敢大声。
吕布眼睛一转感觉这主意不错,俩人心照不宣笑的『露』出大白牙,转眼间又恢复了哥俩好。
原焕放好匣子回来,看到刚才还眼里冒火想要打架的俩人眨眼间又勾肩搭背,摇摇头实搞不明白他们想什。
昨天中午,张辽气势汹汹的来到主院,他还以为出了什大,结果这人开口就想他面见苏双、张世平的候守旁边当临护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嫌官儿低要造反呢。
高顺还没有回来,赵云又他派去了南阳,府上如今只有这两人,他猜到可能是吕奉先吕大将军他跟前说了些什,只是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接见商贾又不是什好玩儿的情,难为他们俩争着抢着当陪客。
客院,郭图站门缝处看着苏双、张世平面带喜『色』回来,握着拳头原地转圈,走了足有一炷香的间,这才快步回屋写信。
情况有变,他现不好做主,甄家那边好让家主甄俨亲来一趟,不然除了什差池,他们两可能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郭图迅速写好信,让跟着他来中山的车夫把信送去中山无极县甄家,无极县安国县中山,快马加鞭一天就能到,希望间来得及。
车夫郑重其的拿着信,避开旁边院儿里的人一路出门,一刻间也不敢耽误。
议政厅,郭嘉听到郭图派人出去送信,升了懒腰笑嘻嘻起身,“公则兄此送信,应该就是去甄家了,今天天光正好,嘉与公则兄久别重逢,如今一座府邸,怎好放任公则兄一人客院孤单寂寞。”
荀彧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向这还没玩儿够的家伙,拦也拦不住,只能叹了口气任他出去。
郭公则为什想不开,非要来他们府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