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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都是老师，见惯了批改试卷，自己也是批改试卷惯了的，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看着别人改试卷这么紧张。
只见那李副校长看一眼手提电脑，然后低头看试卷，接着就看到他手上的红笔在试卷上刷刷的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画试卷的动作上，因为从他手上水笔的走向，可以看出来杨帆的答案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不过还好，直到第一面的前半页改完，老师们并没有看到这位副校长有画叉叉的举动。
难道，这四分之一页，杨帆全做对了？
眼里看到的是心里所希望的，反而让他们心里有些怀疑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过，有一个现象引起了何珊珊的注意，那就是最开始的时候，这位衡穗中学的老师批改的速度很快，看一眼就能连续批个五六道题目，但是之后，这速度就明显放慢了，批到四分之一页最后几题的时候，明显的每批一题，都要看上好几眼的答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何珊珊心里生出疑问的时候，衡穗李老师突然抬起头来问马局长道：“这位同学是不是有亲属从事教育工作？还是，……”
“没。”马局长一口就否定了，而且补充道：“杨帆是在山里长大的，对了，他爷爷是个农民，好像就初中文化。”
说完，还转头看了老校长一眼，看老校长点点头，才回头说道：“这个杨帆在他们乡很有名，有个名号叫‘寒门贵子’。哦，对了，我记得他还是他们乡全额助学金的获得者。”
“寒门贵子。”李副校长点点头，叹道：“寒门出贵子，难得，难得啊。”
顿了顿，又看着马局长问道：“我想让他再做张试卷，你看怎么样？”
马局长抬腕看了看手表，说道：“离考试结束还有四十分钟，来得及吗？”
李副校长笑了笑，道：“能做多少做多少嘛，我们衡穗的卷子，很多人想做还没得做呢。”
这话虽然透着骄傲，但是却让人完全没有脾气。
每年名牌大学，是名牌，重点都不算，升学率达到百分之九十；衡穗中学，绝对有说这话的资格。
“好！”
马局长回头看了眼何珊珊，见何珊珊激动的点头，于是转头回去，爽快的答应了。
校长办公室里就有打印机，网线一连，几秒钟的时间，一张卷子出来了。
一拿到卷子，监考老师立刻飞奔而去。
能做到衡穗中学你的卷子不容易，能在一场考试中做两套卷子，那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他并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四十分钟，杨帆能不能做完这张卷子，但是能做一题是一题。他虽然不是杨帆的任课老师，但对于这样的机会，他绝不容许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杨帆错过。
拿着卷子的监考老师飞奔而去，衡穗中学的李副校长又开始接着批改试卷。
这时候，他已经批改到后面的计算题了。
批改计算题，除了最后的答案，他还得批改中间步骤，虽说他手提上有标准解题步骤，但是遇到不按步骤走的，他还得仔细想一想，体会一下被批改者的思路，然后再下结论。
这位李副校长应该本来就是数学科目的教师，所以虽然批改的比之前慢了许多，但十来分钟后，他还是全部改完了。
“老李，怎么样？”
马局长见李副校长放下了手中的红笔，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扯了扯脸上的肌肉，张了张嘴，然后笑眯眯的问道。
刚才对方在批改试卷，马局长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好直接转过头去看，但却一直斜着眼睛盯着对方手上的笔，这十来分钟目不转睛的斜眼，他觉得自己都快面瘫了。
“老马，我再确认一下，你不要觉得我多心，这确实是那名叫杨帆的学生独立完成的？”李副校长想了那么几秒钟，然后看着马局长，很认真的问道。
“呵呵，瞧你说的。”马局长刚想说保证，但毕竟他不是监考老师，这样武断的回答未免不当，所以打了个哈哈，心中念头急转，琢磨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自己该怎么回答。
“领导，我是杨帆的班主任，我觉得您这话问得有点多余。”马局长还要考量恰当不恰当，合适不合适，但是何珊珊不用。
对于何珊珊来说，怀疑这张试卷是不是杨帆独立完成，那就是怀疑杨帆作弊，那就是怀疑杨帆的品德，别人能忍，她哪里忍得了？
所以，一看马局长打哈哈，她想也不想，就直接插话了。
“何老师，注意情绪，李校长没有恶意。”一见何珊珊发飙护犊子了，张健连忙从中斡旋。
“我不怀疑李校长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李校长这话问的确实多余了。”何珊珊毫不退让，不管张建，也不管脸上有些尴尬的老校长和马局长。
“何老师，我承认我问这话过于谨慎，如果您觉得我伤及到了学生的人格，我向您道歉。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这张卷子，到底是不是杨帆独立完成的。”李副校长说话很诚恳，甚至向何珊珊表示了歉意，但是追寻答案的态度很坚定。
“这个问题，我可以现在就回答你，他肯定是杨帆独立完成的。”何珊珊说的无比坚定。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呢？”李副校长有些疑惑。
何珊珊微微一笑，说道：“很简单，我是杨帆的班主任。”
就在李副校长以为何珊珊会说什么她了解杨帆，肯定不会作弊之类的话的时候，何珊珊继续说道：“我也是一名刚毕业两年的硕士，我仔细看过这张试卷，我就想问问李校长，您觉得我们学校哪位老师能在半小时内完成这张试卷。”
“哈！”
听完何珊珊的话，李副校长愣了愣，稍一思索，一拍脑门就笑了出来，然后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有道理，有道理。何老师，幸会，我是衡穗中学主管教研的副校长李天宝。”
“李天宝？你就是国家高考司特聘专家李天宝李老师？”张建眼睛一亮，猛地放出光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