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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寿川县的玉娘,自然不清楚凤翔府发生的这一切,她还在重复着每日熬药,记录病情的事情。
小李郎中这两日跟着郑东家去了临县——晋州县。郑东家已经与晋州县知县达成共识,晋州县提供给寿川县药材一千斤。
寿川县免费提供给晋州县一份治疗鼠疫的药方。
为了更好的显示出疗效,小李郎中带着药方,跟着一起去晋州县,帮着他们开义诊所。
这里就剩下李郎中带着玉娘和孙郎中看病救人,当然还有一些做杂活的药童。
日子转眼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每日相同又不相同的日子,慢慢进入了二月。
一到二月,玉娘每日都是高高兴兴,因为这些日子病人陆陆续续都出了义诊所,回家好好过日子去了。
又过了十天左右,义诊所的最后一名病人也康复回家了。
李郎中带着玉娘和孙郎中,在空荡荡的义诊所转了一大圈,这里现在就剩下他们三人。
等三人又回到药房,玉娘笑道:“怎么还有点不舍呢?”
孙郎中道:“住久了,也习惯了。”
玉娘很认同,“许就是这样。今日我让人把屋子都打扫一遍,然后再烟熏一遍。明日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不过,孙郎中你最好不要直接回家,找个地方先单独住上十日左右。”
孙郎中点点头,“我有地方住。那你们师徒呢?”
玉娘道:“之前在平安村的义诊所应该还在,我们就去那里住上一段日子,再回家。”
“那就好。咱们也算朋友了,日后你们再来县城,一定要来家中。”孙郎中现在对李郎中师徒很佩服。
李郎中笑道:“这是自然。我们当然是朋友了。日后有机会我们再研究医术。”
孙郎中摆摆手,“若不是我已经有了师门,我一定要拜李郎中为师,不敢在你面前说研究医术,讨教才对。”
“孙郎中客气了,你平日的医术很广,若是找准一个方向研究下去,将来一定是为名医。”李郎中给孙郎中一个建议。
孙郎中听后,退后一步,朝李郎中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李郎中指点,我一定永记在心中。”
到了晚上,玉娘利用剩下的一点粮食,亲自下手给大家做了一顿饭。这可是来这里以后,玉娘第一次动手做饭。
大家围成一圈,捧着碗,说说笑笑吃了一顿团圆饭。明日大家就该各回各家,各奔东西。
吃到最后,虽然没有酒,可大家都有些醉了,说到很晚,才散了。
第二日,玉娘早早起来,送走了一波又一波人,最后送走孙郎中,他们师徒两人也收拾好包袱,准备回平安村。
师徒两人检查了一遍每间病房,锁上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曾经拦截处的大门,竟然看到外面站满了人。
“郑东家,还有各位东家,你们怎么都来了?”玉娘不解。
郑东家代表大家解释道:“大家知道你们今日要回去,就约着来送送你们。你们师徒为咱们寿川县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们心中感激。”
玉娘扭头去看师父,见师父点头,她才开口道:“咱们寿川县病情得到控制,又到恢复正常,这都亏了大家的相互支持,若不是有各位东家慷慨施药,也不会这么早恢复正常,这是咱们大家的功劳。”
“对,是咱们共同的功劳。”郑东家带头鼓掌。
等大家都停下,郑东家又说道:“城门口的功德碑也要开始建了,等完工的时候,你们师徒二人一定要来。”
“一定,一定。”李郎中这次没让玉娘说话,他又说道:“还有两件事,要麻烦各位东家要完成。”
“哦,哪两件事?”大家不解,纷纷问道。
李郎中说道:“第一件事就是城门口的监督。咱们县城是没有鼠疫了,可其他地方还有,还有县城其他的各个乡镇也还有,还需要及时阻隔。”
“对,对,不说其他地方,就是咱们寿川县十几个乡镇还存在鼠疫,不可大意。不能放人进来。要想办法告诉他们,要自救才行。”
大家纷纷响应。
郑东家示意大家安静后,又问道:“那第二件事是什么事?”
李郎中叹口气道:“那些没能救治过来的病人,还请各位找几位高僧过来,为他们做一次道场,好早早投胎重新做人。这也是我们当初答应大家的。我们师徒二人没有这个能力,这事就麻烦各位东家了。”
这事大家都知道,为了能顺利给病死的病人火葬,玉娘出面答应病人家人的。
现在县城的鼠疫得到控制,也是时候给那些家人一个交代了。
“好,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定会好好给那些人做一场道场,李郎中放心就是了。”郑东家一口答应下来。
“那就麻烦郑东家了。这事本来是我答应的,可我现在还不能随意出门,那就麻烦郑东家了。我们师徒多谢各位了。”玉娘笑着感谢。
之后,师徒两人在大家感谢中,坐上郑东家派来的马车,慢慢消失在县城门口。
在他们离开后,县城的城门就缓缓关上了。这还是发生水灾以后,第一次关上城门。自此,这扇大门很少开启。
一直很久,才再次恢复正常。这事当然是后话。
此时,玉娘和李郎中坐着马车很快回到了平安村几里之外的那排房子。这里几个月没有住人,玉娘想着这里一定是荒废了。
谁知他们师徒一下车,就看到屋子外就非常干净,一看就知道经常有人来打扫。
玉娘刚想进去去看看,就看到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惊喜大声呼喊:“大哥,大哥。”
没错,是明志。
明志听到玉娘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站着看了一会儿才确信是玉娘没错,欢喜的三步并作两步,“玉娘,玉娘,你们终于回来了。”
“大哥,你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和师父要在这里隔离十日才能回村。”玉娘刚要跑过去,又想起他们还不能随意进村,忙提醒大哥。
明志也知道这病传染的很厉害,为了村里人好,生生止住脚步,“玉娘,那你们都挺好的吧?你们回来了,是不是县城就没事了?”
“是,我和师父都挺好。县城也没事了。”玉娘欢喜的回答。
兄妹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就这么一句一句的喊着关心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