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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走进医院前，黎酒就已经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收好。
又过了一天，黎酒终于接到了卢美嫒的电话，说是工作有眉目了，约她出去见面详谈。
当天下午四点出头，黎酒就去了街头一个馄饨小吃摊去和她碰面。
卢美嫒看见她，立刻招呼：“来，这边。吃点什么？”
“不用，我不饿。”黎酒摇摇头坐下，很想和她寒暄几句，但闲了这么两天，就开门见山的问：“是什么工作？”
卢美嫒没答，吃掉烧饼，又抽了纸巾擦手，才说：“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黎酒只得耐下心来，“好，你说。”
卢美嫒看向她，“你帮我替班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个大人物？”
一听这开头，黎酒全是不好的预感，上次还因为这件事和卢美嫒闹过不快，她抿抿唇，说：“当时有个领导让我去……”
“我知道，那是我们会所的副总。”卢美嫒打断她，继续说：“你替班第二天，副总找到我，然后我去见了个人，他说他是靳总的助理，拿了份合同给我……”
说到合同，卢美嫒的声音有点抖，情绪剧烈起伏。
但她很快压下，拿出手机递给黎酒，“你看下，我就拍了这部分的照片。说是陪他一个月，给买衣服买包包买首饰，除此以外，还有零花钱五十万。五十万啊！”
起初的声音压着，后面却怎么也压不住了，变得非常亢奋！
黎酒却没看她手机的照片，“可是小嫒，他们有钱人说的‘陪’……”
“就是睡嘛！”
卢美嫒一点都不在意，抱着凳子挪到她身边坐下，“陪睡这事简单，张开腿做点润滑，再嗯嗯叫两声……”
不同于卢美嫒有个高中就在一起的男友，黎酒迄今为止感情方面一片空白，那方面的经验当然为零，所以听得面红耳赤。
好在卢美嫒也没说太过分，她看了眼小吃摊老板，就压低了声音，和黎酒说悄悄话，“其实，和谁睡不是睡，灯关了都一样，就是有钱人吧，偶尔会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黎酒很是抗拒，不想听，“小嫒你别和我说这些，我们约出来不是说工作的事吗？”
“这就是工作啊！”
黎酒脸色一白，话到这里还不明白好友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蠢了，“你让我……”
“不是，你听我说。”卢美嫒又觑了一眼老板，“你呢，负责和靳总吃饭约会，我呢，负责和他睡觉。到时候这些薪酬对半分，怎么样？也就一个月。”
“可你不是和奇哥……”
“没事，你帮我保密他不会知道。”卢美嫒撇撇嘴，“再说了他也在外面也不老实，我们都闹过两次了，凑合着过呗。只是现在要在城里买房还有点困难，正好……”
看到黎酒一脸不愿意，卢美嫒住嘴不再说自己的事，改口道：“酒酒，机会难得。你妈妈不是还等着钱手术吗？一个月而已，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不行。”黎酒根本没有被她说动，站起身，“这件事……”
“你别先着急嘛。”卢美嫒拉她坐下，“又不让你去献身，而且你也没男朋友，不用怕谁误会啊，你就说吧，那个靳总帅不帅？”
靳总？
不是齐爷吗？
黎酒心生一丝疑惑，但随即就抛到脑后，不管他叫什么和她都没关系，她劝：“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但小嫒，这样的事你别去做。”
见她是真的不想，卢美嫒的脸立刻拉下来，“行了吧，你又很冰清玉洁了？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坐别人豪车里！”
黎酒怔道：“我那是……”
“那是什么？你能拍着胸口说你没被包？”
黎酒沉默，她和沈傅名当然不是包养关系，只是签了个长达两年的合约而已。
他们不需要上床，不需要约会，只要她在必要的场合里出现，当一个优雅的提线木偶就行。
她还曾为此封闭性训练，学了两个月的贵族礼仪。
“你陪那个人一次多少钱？靳总这边你六我四，行不行？”卢美嫒退步，脸上却写满了不满。
黎酒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小嫒，这不是钱的问题。”
“怎么，豪车接你的那个人是你真爱？”卢美嫒耐心耗的差不多，不屑嗤笑，“你是没睡醒吗？他们那些人能看得上我们谁？还不是图个新鲜好玩，真要对你上心，你还用得着在这里为你妈的手术费发愁？”
那一句一句的，就像是戳在心窝子上。
可黎酒不觉得自己喜欢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她一直清楚，哪怕有了那么一个合约，她和沈傅名依旧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尽管他温柔，绅士，有时候真的体贴入微。
但同样的，他贵不可攀。
当初签约的时候，沈傅名就说过，隐婚期间，他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不会损害她任何声誉。
时间一到，他付清尾款，合约终止。
她知道，那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彻底相忘于江湖。
“酒酒，听我一句，没有钱全部都是虚的。你如果抬手甩出几十万几百万，医院会抢着给你妈治病，还会减透析次数，拒绝找肾源吗？你还用得着在我们这边借钱吗？”
见黎酒动摇，卢美嫒抓紧机会，“再说了，合同上写一个月，但有钱人朝三暮四，见一个喜欢一个，对你的新鲜感说不定就两三天呢？”
黎酒叹口气，还是摇头，“我不会做。”
“呵！那你什么意思？！让我去推掉，惹怒他开除我，让我以后和你一样到处求着别人找工作？”卢美嫒站起身，一身尖锐，“黎酒，我以前怎么没出来你是个这么没良心的人？”
没良心……
又说她没良心。
沈馥言误会就算了，她和卢美嫒是高中同学，好歹几年情谊，这么伤人的话她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就当她是气话吧。
“对不起，这件事我不会做。”黎酒站起身，“至于齐爷、靳总那边如果需要解释，你可以带我去见他，我亲自和他解释。”
卢美嫒“哈”的笑了一声，“我可算明白了，你想吃独食是不是？带你去见靳总，你想一个人拿钱？”
黎酒不想再听她这刻薄的话，也不想再解释，抿唇道：“你自己冷静想想，我先回去了。”
明明关系那么好，却能轻易的为了一件小事猜忌、反目成仇。
为什么？
黎酒觉得好累。
“酒酒。”她没走几步，卢美嫒又追上来拉住她，抱住她胳膊撒娇，“亲爱的对不起，我刚刚语气太冲了，你别生气啊。这样吧，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见靳总，我们和他解释清楚，不赚他这个钱，但也不能得罪人是不是？”
黎酒看着她讨好的笑，心里的郁结松开一些，点点头，“嗯。”
“那等我到时候联系你呀。”
“好的。”黎酒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