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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怕的是虚无缥缈的真鬼,老爸扮演的假鬼根本吓不了我。今天在西区看到的,应该是个真鬼”慕南缩缩脖子,脑袋枕着软绵绵的枕头,继续道。
“现在又碰上这事儿,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我不该这么软弱的。”
“我老爸还以为我不怕鬼了,真对不起他。如果时间能重来,我宁愿被鬼吓死,也想重新再看一眼他”
慕南安安静静说着,顾煜泽默默听着,在月光如水的夜里,那细细软软的声音是缓缓流淌的山泉清冽,徐徐流淌在两人之间。
最后慕南又打了个酒嗝,在红酒氤氲里迷迷糊糊睡着了,顾煜泽看着裹在淡蓝色被子里的人儿,半垂着脑袋,只能看见簌簌晃动的睫毛,耳边几缕被压住的发丝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慕南熟睡的模样,没有平日里嚣张跋扈、我行我素的骄傲模样,没有狡黠阳光的侧脸,她眉头是完全舒展的,琼鼻是微微随着呼吸晃动的,粉红唇角微张开小口儿,偶尔梦呓两句,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
她睡觉的样子,真挺好看,顾煜泽想。以后整这小奴隶,还是稍微注意下界限。
他看她睡觉,看了许久许久,久到几乎忘记了睡眠。慕南睡得安稳,她觉得自己的天空有巨大的守护神,给她以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灯关了,床头壁灯光暗暗,青空宅静谧美好,天空难得一轮皎洁月亮,远远落在抚岸的海水里,海天一色静谧地仿佛全世界停止了呼吸。
渐渐地,顾煜泽也陷入沉睡。
不过,他忽略了慕南的本性,也忘记了那**红酒的度数。
“卧槽,鬼啊!”
伴随着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声音,似乎又重物坠地的闷哼,以及低低呜咽的喘气。
顾煜泽猛地从梦里惊醒,俊眉冷厉,死死瞪着扑到薄被上的某只:“本少给你胆子了?能施舍你半平米地板睡已经是极限,你还想爬上本少的床?”
是的,慕南裹着被子从软塌上直接砸到顾煜泽高贵的“龙床”,壁灯微微亮,衬托地慕南那张脸明暗不定很诡异,如果不是高傲的信念在支持顾煜泽的意志,他一定会以为这小子被鬼附身。
顾煜泽无语片刻,手施力,试图掀开被子把这小奴隶给踢下去,谁知慕南一把放开裹着身板的被子,手脚抓上去、八爪鱼似黏上顾煜泽的天鹅绒黑被,怎么都挣不脱。
“我刚才做噩梦了无脸鬼朝我扑过来”慕南怏不哝叽嘟囔着,她现在脑子昏昏沉沉,刚睡着就有那只无脸鬼来拜访亲戚,慕南白天惊鸿一吓,晚上脑子直接变傻,连带看顾煜泽都像两只翅膀扑闪扑闪的天使,待在他身边才有安全感。
顾煜泽阴测测看着慕南直接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的被子上,只能看见个乱糟糟的后脑勺,活似受惊的小狐狸在往地洞里钻。其实他很清楚,这哪里是受惊,分明是——发疯。
“下去!”
“不成,那只鬼梦里要来找我,身边没人我怕!我就抱着你的被子,你安心睡就成,就当我是只猫行不?”慕南酸着眼睛哇哇大叫,死死抓住自己最后一个救命稻草。顾煜泽和无脸鬼相比最大的优点脱颖而出,他至少是个活生生的人,比虚无缥缈的恶鬼种族更优。
顾煜泽:“...”
这些年能在顾煜泽床上张牙舞爪的人,终于生了出来。他直接伸手,从床头取出手机,拨通内线吩咐:“是我,马上派两个特卫到我房里,带上手铐、绳索电击棒——”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慕南的爪子蛮力扯走,以一个非常圆润的弧度砸到玻璃墙角落,发出碰的尖锐撞击声。
顾煜泽这下是彻底怒了,半夜房里闯来个酒鬼不说,这小子居然还想占据床榻,是不是接下来还要他陪着睡?他堂堂se继承人、暗中无数势力的拥有者,居然对付不了一个醉酒的小奴隶?
一股极大力道爆发,顾煜泽直接从床上起来,直接将呜咽抗议的慕南裹在被子里,再一踢,慕南啪地顺着被子砸到地板上。
半秒后,慕南从被子里钻出来,晕乎乎瞅着顾煜泽。脑子里因为酒精的催眠,愈发神志不清,脑门一热直接扑了过去,又是踢、又是抓、又是咬。
顾煜泽冷不防慕南还有这招,一个不慎,又被压下。
于是,某年有月某深夜,顾煜泽和慕南在床上展开一场高手间的对决,两人都是有身手的人,打起来一时间不分你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
窗外啾啾鸟鸣声,一缕刺目的阳光从窗帘漏缝里钻了进来,将屋内凌乱不堪的场景照耀地愈发清晰。
慕南咕哝一声,迷迷糊糊揉着生疼的太阳穴,意识慢慢往脑海里回。
睫毛簌簌动了动,慢慢睁开眼,一双清澈的眼睛露了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四下晃了晃——这谁屋子?垃圾场?
脑袋斜了个方向,赫然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那人黝黑深邃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看着她,邪气十足,冷气幽怨,黑色瞳仁微笑地写满了“慕南的一百零八种”死法。
慕南颇为了解顾煜泽的人品,这位恶魔寒着脸的时候威力无穷,笑起来的时候就是“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笑面虎这个词儿估计都是为他量身定做。
慕南愣了,半响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指尖戳着顾煜泽怒骂:“你你你、你为什么在我床上!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主人就能随便进我的房间,人权呢?法律呢?顾煜泽,你要再这样信不信我...”
慕南突然不说话了,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的床没有柔软贵族范儿、自己的卧室也不是二百七十度折射阳光的玻璃墙、更别说这无处不在透着低调奢华的男性气息,连呼吸都是燃烧美元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瞄了眼自己身上保守的花睡衣,虽然有点凌乱,不过扣子完好、下面那啥也完全没走位。抬头,再瞅瞅慵懒半坐在床头的人,相比于慕南的衣冠完整,顾煜泽这身银色睡衣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蚕丝都脱线了...
地上倒了一大片的收藏品、文件纷飞;天花板的灯不知怎么地碎了个边角,玻璃墙上居然有黑乎乎的印儿,半截儿床单吊在床沿,正幸灾乐祸嘲讽慕南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慕南悻悻挠着头发,退后几步,两只手不安地搅在一起,干瘪地开口:“那啥,少爷,昨晚我为了壮胆喝了点酒——那啥酒后就乱事儿了,请见谅。”
见谅?顾煜泽忽的失声冷笑,昨夜某人发起酒疯来,差点把他卧室给拆了,更离奇的是,这小子拆到一半居然就脑袋一歪,抓住他胳膊就往床上倒——睡着了。
以至于特卫慌慌张张跑进来,看到的就是慕南助理搂着少爷胳膊“甜甜蜜蜜”睡眠的景象。俩特卫面面相觑,原来少爷让他们带工具来,不是抓贼,而是...嗯,特卫对少爷深表理解,不约而同将手铐、绳索和电击棒搁在边上,转身,出门的时候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顾煜泽:...
无奈,顾煜泽终于明白苍白无力的意义,侧头瞄了眼少年安静美好的睡颜,她睡着的时候纯真地像个婴儿,毫无杂质,顾煜泽恼恨自己该死地又心软了。
只得任凭慕南黏在自己胳膊上,这一番打斗下来两人皆是疲乏,居然就和谐地睡到了阳光灿烂的大中午。
不过,恶魔并不打算放过小狐狸,顾煜泽以绝对主人的姿态靠在床头,勾唇冷笑:“你知道昨晚,本少损失了多少?”
慕南眨巴眼睛,伸出一只白皙手指头,涩生生问:“一个亿?”
“你脚下踩的那副丛林油画,欧洲中世纪流传,市场估价十亿。”
慕南低头,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踩在了油画人物的脸上,顿时觉得仿佛踩到了黄金做的翔,忙不跌跳跃着攒开。
“本少的文件、珍藏、卧室构件若干,以及精神损失费,你能赔?”
别说赔了,就是把慕南里里外外顺带前世今生卖个千百次,零头都不一定付得起。贫富差距的鸿沟,需要无数个慕南跳下去填满。
慕南悠悠瘪嘴,嘟囔反驳:“这事儿也不能怨我,如果不是你让我去抓鬼,我能被吓得迷失了心智?如果我没迷失心智,哪里会往你这狼窝里钻、毁你的东西?归根究底,还是怨你。”
顾煜泽已经从破烂的床上走了下来,一步步靠近瑟缩的慕南,他本来就长得高,加上慕南现在心理占据弱势地位,慕南更觉得那人铺天盖地的身影几乎要把她的小脖子窒息。
碰地一声,慕南被逼到了玻璃墙角落,顾煜泽恶魔脸孔高高在上。
慕南准备从左边逃,一只长臂扣在左边墙上;慕南准备从右边逃,一只长臂扣在右边墙上,顾煜泽将她纤瘦的身板儿扣在墙角,一缕清澈阳光渗透进来,将他唇角恶劣的笑容勾勒得纯然天成,不羁于邪气并存,好像一只即将啃食狐狸的恶魔。
“怨我?”顾煜泽冷笑,看慕南美目滴溜溜转轱辘,“如果不是本少慈悲,你现在早就是圣华海边喂海鸥的浮尸了,是沿海荒山深处的腐尸,再或者是特卫场的狗粮。”
这话并不夸张,顾煜泽对付不听话的人,自有一套体系。他是世界se国际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他的狠,有时候藏得很深,不张扬,一旦藏匿的狠辣迸发出来,生与死就会在他眼眸里留下浅淡的冷漠。
可是,慕南不怕。
她老爸说过,一切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
顾煜泽的声音平静地刺骨,薄薄的气息似乎在挠痒痒似落在毛孔上。她仅仅假装抖抖胳膊表示害怕,随即笑嘻嘻地问:“我懂,上流社会没一套生存法则,你也不会让这么多人敬畏。不过现在问题是——少爷,您能别用这样的动作对我吗?壁咚这玩意儿,怎么看都像是情侣玩的**把戏,用在咋们之间不适合。”
她话一出口,原本紧张的氛围顿时变了色。
顾煜泽嘴角忍不住抽搐,看慕南故作尴尬的小样儿,他原本想要挫挫这小子的锐气,结果反倒把她的本性给放出来了。
“别岔开话题,小奴隶,”顾煜泽幽幽开口,“这次,绝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