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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斯音看了一眼陶猛，心里乐开了花：“真有你的，他明年要是真的不来了，大区给你记一功。”
陶猛小声嘀咕：“又给我画饼。”
“你说什么？”
“嗷，我说罗经理那么大的费用亏空，他走了怎么办，谁去填？”
“他早点走，大区的费用还能补齐，他待的越久，亏空越大。”
“那也不能拿大区的费用去补他的窟窿啊，还有几个省经理，动他们的费用，他们能同意？”
“我这边的结余十二万，先补上去，其他的我慢慢想办法。”
“领导，你这样其他的经理会不会都效仿罗义文，都给你亏空一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留你给他们善后。”
“这我倒是不担心，罗义文有恃无恐是因为他和大老板的裙带关系，其他几个省区，都是靠自己一步步上来的，他们还想往上走自然会爱惜羽毛，罗义文走后，我要重新制定大区费用管理制度，费用按季度发放，先垫付后报销，超支部分自己承担。”
“这个方式好是好，但是难保他们不会套费用。”
“你要明白，水至清则无鱼，那点费用他们就算套完也发不了财，还是得在业务上下功夫，再说了，省经理如果只管自己中饱私囊，员工挣不到钱，他们不会造反？我相信能干省区经理的人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确实，罗义文那里今年没出几单业绩，底下的员工今年就拿了保底工资，整个省区提成也没有多少，好几个员工都跟我抱怨呢，说羡慕我待在直属衙门，还说明年也要想办法来我们这里当差。”陶猛看着杨斯音说。
“他现在待不下去，不全然是你煽风点火的缘故，更多的原因是他的成绩太难看，费用亏空这么大，他是潇洒了，底下员工辛苦一年没挣到钱，怨声载道是肯定的，老板不可能看不到，明年调走他是必然，我想调你去顶罗义文的班。”杨斯音停车等着前面的红灯。
“我？”
“是你，难道你就想一直在这里干这些杂活？往上走走，趁我还在这里，可以扶你上位送你一程。”
“我没有想过要去竞聘领导，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不想当皇帝的皇子是窝囊的皇子，错过这个机会，你在上哪找去，有点出息。”
陶猛沉默了，确实对于他来说，杨斯音可以说是他的大树，有他在，他就能坐稳那个位置，却又担心自己实力不足，迟疑着自言自语：“我可以吗？”
“不试怎么知道，就算是最坏的结果，没有坐稳下来了，那又要什么紧，你想回南市一样可以回来，想去别的公司，以你这个资历，到小公司当个领导也没有问题，工资翻一倍，百利无一害，有什么好犹豫的。”
陶猛还是有所顾虑：“但是你推荐我上去，如果我没有做好，公司高层会说你没有识人之明，你最会可能是成为众矢之的。”
杨斯音侧过脸看了陶猛一眼：“那你就去尽自己的能力做好，不要让我为难。”
陶猛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杨斯音又说：“以你的能力是没有问题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好。”
陶猛被杨斯音说动了：“那我试试。”
“那就从现在开始做准备，好好做一版竞聘PPT给我看，就以南市为例，怎么细化管理，哪些方案建议，业务怎么做，人员怎么培训统筹，市场面临的问题，竞争对手的优劣势，工作中的感悟，企业文化的贯彻落实，要让领导看出来你确实下了功夫，这就是你的诚意。”
“每年竞聘的也有好多个，我不一定就能脱颖而出。”
“能不能出，试过才知道，每个大区都有人员推荐，但你的业务能力在明年竞聘人员中，也是属于第一梯队，我准备推你和仝川，还有申承泽三个人，罗义文空出来的位置，一定要由我们大区的人去补上，盛源这笔业务，只要我们跟紧，后期不发生变故，那就跑不了，我已经跟丁云说了，算到明年大区总体任务目标，这样一来，罗义文那里的费用亏空，我这里就能填平，只要你能上位，去接任都是清白的账目，你的工作也好开展。”
杨斯音一番话说的陶猛内心一阵阵感动，他到都已经替他规划好了，那还有什么路由退缩，大脑里开始制定思路和计划，不管结局好坏，都要奋力一搏。
年底杨斯音是很忙的，天天和陶猛到处送礼答谢这一年来给予他们帮助的人，处理客情关系，为来年工作打基础，礼品由他列出清单交给丁云采办，买回来全部堆放在他办公室，诺大的办公室一开门大包小包放了一大片。
再有二十天就要放假了，想着年前黄鸿祺和聚思地产那边，年前都要去拜访一下，想到黄鸿祺他就一阵惆怅，两人又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中间通过一次电话，黄鸿祺还是那样，不冷不热，杨斯音想了想，不管了，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到的，给黄鸿祺拨了个电话，听筒里的铃声响了一分多钟，那边才接：“喂……”听声音黄鸿祺像是才睡醒。
杨斯音清了清嗓子说：“大哥你是在休息吗？”
黄鸿祺懒懒的说：“嗯，昨天睡的太晚了，刚才坐这里眯了一会，有事吗？”
“没事，好久没见你了，打电话问候一下，还有就是年底了，我们马上也要放假，我想着年前和大哥聚聚。”
“行啊，你什么时候回去？”
“集团公司腊月二十五放假，我们腊月十五就要回去开会，不到二十天了。”
“那就这周末晚上吧，老地方。”黄鸿祺说的老地方就是他在闽南风味的办公室。
“好的，还有个事想请大哥指点一下。”
“嗯，你说。”
“年底了嘛，我寻思给各单位的领导送点过节礼，其他的都好说，就是聚思的几个老总，你看给他们准备点什么合适？”
黄鸿祺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在考虑，过了半晌才说：“一人准备两瓶好酒就行了，再去商场买几张购物卡，给他们夫人，四个人，一个人六千左右的标准就差不多了，毕竟还没到招标阶段，不要太过铺张。”
听他这么一说，杨斯音心里有数了：“好，那我知道了。”
刚和黄鸿祺通完电话，柳真打电话进来，杨斯音莫名其妙，自从上次在办公室吵完，两个人后来也就是偶尔发一下信息，不知道今天她又要作什么妖，手机往旁边一丢，不想搭理，不料，柳真没完没了的又打来，杨斯音无奈：“有事吗？”
“老公，你怎么不接电话？”柳真还是这么叫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了。
“没听到，天天都好忙。”他早早这么说，以防柳真说要见他。
“这不是年底了吗，我寻思你也快要回家了，前几天去香港出差，给你带了一个小礼品，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
“你真有心，我先谢谢了，那等我这几天忙完了跟你联系。”
“那好，我等你，知道你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没等杨斯音说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今天的柳真完全出杨斯音意料之外，去了趟香港还记得给他准备礼物，他的心被触动到，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这样的冷落，而柳真却是一次次对他失望，被他气哭，又一次次向他靠近，杨斯音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叹了口气，继续整理办公室的物品，这几天联系上的都拜访过一遍，看看日历，杨斯音猛然想起，蓝齐儿明天的生日，差点把这件事忘了，拍拍脑袋，庆幸还好看见日历。
晚上和蓝齐儿吃完饭，杨斯音提议去看电影，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拉着蓝齐儿就去了电影院，一部爱情片蓝齐儿感动的一塌糊涂，时不时抹抹眼泪，杨斯音在一旁逗她，用手指在她手心挠痒痒，蓝齐儿不依，抓着他的手要挠回来，杨斯音不知怎么就想起第一次和柳真看电影的时候，他当时也抓柳真手心，柳真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好像是告诉他，她接受到信号了，当时他瞬间觉得没意思，同样的动作和蓝齐儿做，却又这么好玩，蓝齐儿不谙世事，不懂得成年人挠手心的真实意思，现在才明白为何那时瞬间对柳真失去想了解的兴趣，或许男人就是这样，可以允许自己身经百战什么都懂，绝不能接受女人比自己懂的多。
电影散场，杨斯音带着蓝齐儿在商场转悠，问她有什么想买的，蓝齐儿买了串糖葫芦啃的正香，摇头说没有，蓝齐儿从没有跟杨斯音提过要求，也不找他买礼物。
跟蓝齐儿走在地下室，杨斯音陷入沉思，生日给她准备什么礼物呢，蓝齐儿在他身边说：“大叔，我跟你说个悄悄话。”
他弯下腰把耳朵凑到她嘴边，蓝齐儿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杨斯音笑的像个孩子，心里更像打倒了蜜罐，可爱的蓝齐儿，真想把她变小，塞在口袋里，去哪都带着她。
为了给蓝齐儿过生日，杨斯音又破例了，早上没有去公司，吃过早餐就带蓝齐儿到盛广国际去挑手表，这是南市有名的高端商场，他想来想去，送块手表给她正合适，带到专柜上，柜姐一看就知道遇到大主顾，热情的一款一款介绍，都是价值不菲的名表，蓝齐儿看了直咋舌，附在杨斯音耳边说：“大叔，我不要手表，这太贵了，我戴不起。”
“你只管选，是我送你的。”
“我不要，手表也不是必须品，可有可无的。”
“不选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