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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谷内。
云舒和九日二人进入迷雾之中后,顺着呼声飞驰而去。就在两人走到古祭坛的入口处,一僧一道从天而降落在祭坛中央。只见僧道二人大手一挥,灵气从身体的各个孔窍中喷涌而出,瞬间弥漫到古祭坛的四周随后变成一个巨大的光罩,把祭坛上和外界的一切都隔绝起来。
云舒和九日想要穿过结界进入古祭坛,却发现眼前的光罩像是一堵铜墙铁壁将他们二人排斥在外。
这时,一缕灵气从远处飞了回来,钻进云舒的额头。
“有情况。”云舒闭上眼睛搜寻自己的识海。在她的识海中,出现一座山谷,山谷深处是一个漆黑的结界,透过结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羊形的生灵正在褪去羊身,后肢已经化出两条大长腿。
就在此时,一道不被人察觉的红色细线也钻进了云舒的额头中。
云舒灵光一闪,一种似乎是神明主导的伟力灌入了她的灵魂之中,让她捕捉到了未来将会发生的片段。她的识海掀起了高约百丈的滔天血浪,眼看着要倾塌下来,血浪忽然静止不动。一道白光闪过,血浪上爬满了千万缕纵横交错的条纹,就像是画家在白纸上之上胡乱地涂抹线条。然后条纹交错切割的血浪脱离了母体,就像是天降陨石一般整块整块地下坠消失在虚无之中。
奇异的是,剩余的血浪没有继续坍塌,反而巍然耸立构成一幅图。
血浪的最顶端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王座之上。不知为何,这个身影竟然看起来竟有几分孤寂。王座之下是累累血色白骨堆积而成的阶梯,阶梯最下方是无数的人族修道者,他们身上爬满了细细的血丝,就像一张大网把他们围困住。修道者的面孔扭曲,充满了恐惧、怨恨和痛苦
画面就此停滞,云舒从灵魂深处甚至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一种难言的痛苦涌遍全身。
“啊,”云舒睁开眼从识海之中撤了出来,一声惊叹。
“怎么了?”九日在旁边关心道。
“九日哥,山谷深处好像有什么妖物要出世了,我看到它日后会给人族造成巨大劫难。咱们要赶快过去阻止它。”云舒惊慌失措地道。
“舒妹,不要慌,有我在。”九日安抚了一下云舒,“咱们现在就去。”
云舒又看了看光罩之中的祭坛,猎人们虽遍体鳞伤却异常亢奋,而狼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些猎户怎么办?”她担心道。
“不用担心。有他们两位人族的庇佑者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云舒:“九日哥,你知道他们是谁?”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空空道人、茫茫大士。只是这传说中这两位前辈仙逝许久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不过看他们那一手一瞬间布置好一个笼罩方圆百丈的四方结界,除了他们当世之人没有人能够做到。这里有他们在不会出什么差错。”
“好,那我们赶紧去前方的山谷里。”
“好。”说完两人朝着绝情谷底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就来到山谷尽头,一个肉眼可看的漆黑结界笼罩着山谷。
“什么味道?闻起来这么舒服?”九日询问道。然后就看到从结界之中不断地渗透着肉眼可见的香味,向周围扩散。
“九日哥,快,我感觉那个妖物就要出世了。”云舒急忙喊道。
“好的。”九日幻化出一把赤红色的长剑落在右手,左手掐了一个剑诀,剑身红色的光芒愈发膨胀。九日把长剑抛在空中,剑身吞吐着光芒绕着结界忽上忽下来回穿行,最后在结界表面刻下了一个巨大的“敕”字。“敕”字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块。
“解。”九日一声令下,长剑扎在结界的黑块之上,剑身毫不费力地穿过了结界。瞬间结界就像气泡一样消散不见了。
两人进入结界之内,就看到一只黑色的丑狗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之上,丑狗不远处的水池之中,氤氲着白色的雾气,雾气之中一个女子的身形缓缓张开,只是头部似乎还在保留着羊的形状,正在缓缓变形。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幻化出人形。
“九日哥,快,就是那只妖兽,”云舒指示着九日。
九日就要冲过去,那条丑狗睁开了眼睛,爆射出一道精光。
“我劝二位尽早离开,不要耽误我们的大事,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谁来破坏小梦的进化,谁就要死在这里。”丑狗发话了。
“妖兽,你擅自屏蔽天机,罔顾天地轮回之道,想要幻化出人形,天理不容。”
“哼哼,哈哈哈,”丑狗笑了起来,狗脸上泛起了一阵嘲笑,“我修道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在哪呢,竟然敢这样给我说话。看在现在我心情好的份上,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呸,谁怕你这只妖兽。”九日挺剑站在了云舒前面。
这时,丑狗的神识散播出去,看到了极为惨烈的一幕----脱离狼族族群的白狼等正在被人族的猎人无情乱砍乱杀!
原来古祭坛猎户们见到狼群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众人很是兴奋。手起刀落,只听金铁交击的声音,一刀砍下去,野狼的身体表面仅仅留下一道痕迹。
有人提议道:“它们这群野兽是练成了铜皮铁骨么?根本砍不动啊。”
“砍不动皮毛,可以看它们的眼睛。”有人提议。
“好主意。”人群之中马上有人动手,拎起长刀朝着野狼的眼睛捅去,用手一旋,一个狼眼从眼眶中脱落而出。
“哈哈哈,痛快。”几个猎人见状纷纷吼叫道,这种刀刺进肉体、单方面的屠杀、鲜血的飞溅、野兽的惨叫,这一幕幕冲击着众人的心神,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快感。
一些猎人沉浸在这种杀戮之中,完全沦为了杀戮的奴隶。抓到一只野狼先剜掉他的眼睛,然后用刀再斩断它的四肢,很显然这个过程并不是很顺利,狼的四肢部分也很坚硬,有时候是三刀,有时候是五刀。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且缓慢。
猎人们可以明显看到野狼群痛苦的表情,或许是因为这群狼多多少少都接触过修道的缘故甚至能够感受到它们是和人类一样有着共同的情感,和人类一样畏惧着死亡。
有些狼的眼神中透露出哀悯、可怜的神态,但放在这些杀红了眼的猎人眼中,更能够刺激他们潜伏在心底的阴暗面。
古老的祭坛上又是血光冲天,不过这个时候是人类单方面的屠杀狼群。
独眼白狼看到自己的族人在人类的屠刀之下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一种暴怒又从心头升起。从一开始,它要反抗的就是被人族随意欺凌,后来自己选择了修道,但谁曾想,即使修道了还是没有改变这种现状。人族随便出来一个强者就可以使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修道的成果等同于没有,这样下去,自己还如何追求自由?怎么带领这些追随自己的兄弟走向自由?
“啊啊啊,”独眼白狼仰天嘶吼,无穷的暴怒从它的心底燃烧起来,独眼白狼感受到身体内有一道枷锁,枷锁上出现了裂纹,但还差一点,还差最后一点,他不知道那个关卡是什么,但能够意识到如果能够打破那个关卡,就可以扭转这个局面。
就在这时,一声狼吼从山谷深处传来,是狼主。
也是这一声狼吼,独眼白狼身体之中的枷锁彻底崩碎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猛然一轻,他已经可以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