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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孤狼”任边元接了祁老吩咐,去寻找“九霄功”的下落。其实这么多年祁老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他的老朋友死了,才是他动手之时。他知道,他的老朋友不死,他即使找上门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他的老友什么风浪没见过?强逼更是没有用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直担心自己活不过老朋友,眼看着近几年自己身体大不如前,没想到老友气恼攻心,死了,虽不免神伤,但是为了“九霄神功”,也顾不得许多了。自己本已没有争名逐利之心,但是“九霄功”的诱惑实在太大,他想弄到手,给自己的孙子,儿子祁牛是不成器了,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祁氏一族被他整的每况愈下,孙子祁师虎倒有几分气象,祁氏一族在他手里也许还有几分希望。
“九霄功”,江湖上只有顶尖的几人知道这事,就连他儿子祁牛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告诉。王义华、何意如只看出白齐所谓的“游戏”是门上乘武功,但是之前也没有听说过。
任边元回去就安排人手,直奔老头儿之前的住所,自己在门口茫然地远眺,任凭手下人把房间搜了个遍,一屋子的书一本一本检查过了,并没有“九霄功”,索性把一屋子书一本不落地都搬了回去,让祁老去识别,祁老苦笑一下,说道:“放那吧,我有时间慢慢看”。
任边元知道他是给自己面子,不好明说这些书都不是。
任边元找上“金钻”,说要见一个约十一二岁的孩子,但是说不出来名字。何意如知道说的是白齐,但是见任边元神神秘秘,说话含含糊糊,恐对白齐不利,于是打算把他打发走。
但是任边元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既然查明那个小孩在这里,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的?
“你想要怎样?小孩别说不在我这里,就是在我这里,我又凭什么交给你”?何意如有些生气,在自己的地盘,在兰城这整个江湖上,自己还没有怕过谁。今天来的这位有些面生,看起来应该也是个高手,但是在兰城没有听过有这号人物,莫非是外来户?意欲何为?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意如隐约觉得是冲着白齐的那个“游戏”功夫——“九霄功”来的,否则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值得他感兴趣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白齐交出去。何意如打定主意,面沉似水。“你想怎么样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把小孩交给我,我马上就走,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任边元一副诚恳的神态。
何意如哼哼一笑。“朋友,你不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强人所难吗”?
任元边也知道,无缘无故到人家手里直接要人,是不妥,但是他有命在身,志在必得。
“如此,那就得罪了”,任边元说完,手一挥。“搜”!
“放肆”!何意如一声怒叱。“我看谁敢进去”。
刹时何意如身后来了一大帮人,磨拳擦掌,蠢蠢欲动。
这并不是任边元想要的结果,但是如果要搜的话,肯定是群殴的局面,互有损伤不说,也找不到小孩,徒劳无功。
“慢”!任边元止住手下人。“没我的命令你们都不许进去,我自己进去”。
这也太目中无人了,“金钻”岂是你来去自如的地方,也太当成自己家了吧?何意如不由得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被人无视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任边元挺身直往里闯,无视众人的存在。眼看就要跟何意如撞在一起,何意如恼羞之下一掌拍出,堪堪着身,任边元身子一侧,滑了过去,丝毫没有减缓速度。
“天狼帮”其余人众一声喝,移动身形,把任边元围在当中。何意如一掌打空,任边元已从身边溜了过去,转过身形,“刷刷”几张扑克牌飞了过去。
任边元脚下不动,身形晃动,若随风摆柳,悉数避了开去,眼见纸牌向“天狼帮”众飞去,他们可没有本事能躲得开。何意如一声惊呼,相救已然不及。
只见任边元身形飘摇,长臂伸舒,指如拈花,“天狼帮”那个本要遭难的小弟只觉得眼前一花,几张纸牌已被任边元抄在手中。
何意如心下感激,但是也不能任由他进去搜查。遂喝一声:“闪开”!
众人呼啦一下闪到两边,何意如没了顾忌,双手连挥,纸牌如雪花一般,隐隐有空气流动之气,呼啸着向任边元飞去。
任边元依然脚下不动,如生根在地上一般,任上身摇摆弯屈到什么程度,都能瞬间恢复,身体的柔软程度让人简直不相信是他这么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所能做到的。
身形潇洒飘逸,有如翩翩仙子,这不是更适合女人的功夫吗?
何意如看出来了,这和白齐今天的“游戏”同出一辙,难不成他和白齐有什么渊源?怪不得直接要找白齐,但是他好像又从不认识白齐,这正是让人难解之处。
王义华得到报告,说有人到“金钻”闹事,忙赶了过来,见此情景,知道何意如根本奈何不了眼前这人,人家还没出力,何意如已经差不多是全力了。
“何姐,我来了”。王义华提醒何意如一下,别没注意把自己给伤了,他可是见识过何意如纸牌的威力。
王义华功夫跟一般人比起来,那是高手,但是在高手面前,那就不够看了,拳脚功夫跟何意如差不多,论枪法和牌技,还有甩手牌这功夫,他就不如了。既使两人一起上也无济于事。
他心里有数,何意如心里也有数,但是他有这份心,强敌在前,明知不敌,也不会让何意如一人独自面对,这就是他“云天刁狼”王义华。
他刚来到,并没有见识到任边元的“清风拂柳”。这会儿何意如停了下来,和他轻声耳语道:
“我看他的招数和今天白齐做的游戏‘清风拂柳’差不多,不知道有什么渊源,是不是为此事而来”。
王义华一听,明白大半,灵机一动。有了这个瓜葛就好办了。
“朋友,看你功夫似乎和一位老先生颇有渊源,他可是时常念叨你,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其实王义华是依白齐口中的爷爷为原型说的,白齐既然从爷爷处学得“清风拂柳”,而眼前这人也会,说不定他们就有什么关系。
“他念叨我?哼哼”,任边元冷哼两声。“我和他素不相识”。
“你和他素不相识?还知道他不会念叨你?这能叫素不相识吗”?王义华抓住任边元话中破绽不放。
打架,王义华不行;斗嘴,任边元不行。
几句话就把任边元绕进去了,见任边元不作声,王义华继续道:
“老人已去,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毕竟是有感情的,不能不念旧啊”。王义华察颜观色,知道说中了,任边元和白齐的老爷爷肯定有渊源,但是还捉琢不透是什么关系,只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但是在任边元听来,触动了心事,心中五味杂陈。
王义华见机不可失,继续道:
“你要找的那个小孩和他甚有渊源,你一旦带走他,交到某些人手上,下场好得了吗?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你心里就不愧疚吗”?反正也不知道什么事,王义华越说越有模有样,在别人听来根本就没有一句具体的,但是在任边元听来,仿佛对老爷爷和任边元的事一清二楚一样。
任边元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知道他,他也知道我,却始终没有见过一面。我今天来也是想见一见这个小孩,并没有对他不利的意思。至于你说的交给某些人,没有好下场,你大可放心,有我在,还没有谁能对他不利”。说这话的时候,任边元充满了自信的豪情。
“既然你们不放心我见他,我也不勉强了,告辞。不过我先告诉你们,我不找他,后面还会有人找他,一旦被他们带走,结果就不一样了,你们可要注意点”。
任边元说着,转身便走。
“叔叔留步”!
众人转头一看,十二三岁一个小男孩,一身白衣,年龄虽小,却颇有风采。
白齐走过众人,走向任边元。“我知道,爷爷说起过你,他说没脸去见你,但是他可想你了。自从你走后,他就一个人,直到后来在街上碰到了我,再后来……他走了,我也没能……”。
“我让邻居们操办的,也算没委屈了他”。任边元说道。
“爷爷本想让我去找你的,但是他又说你在那样一个环境里,不想让我去,就作罢了”。白齐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九霄功你练到第几重了”?任边元突然问道。
“什么第几重?我和爷爷只做过游戏”。白齐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还没到不可救药”。任边元仿佛长舒一口气,突然抓向白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