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小小领头羊

木棉花开M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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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里营业部气温骤降,感觉越来越冷,冻手冻脚,不知不觉已经准备过年了。

    吉原把高荣伟和兰婧召集一起开会。

    吉原说:“兰婧,我和高荣伟要出门一趟,去三天,你一个人在营业部,你要主持工作。”

    “我?主持工作?”兰婧疑问,望着办公室外面的车辆与客户来来往往,这天气看样子要冷酷到底。

    “是!”吉原点了点头。

    “就两天。事情太凑巧了,没办法要去处理。”吉原强调“只有两天!”。

    木讷的高荣伟用眼光鼓励兰婧。

    “好吧!”兰婧只能答应。

    第二天,兰婧早早起来,拿起扫帚领头开始扫大院,陆陆续续有人加入这个队伍。

    从这一天起,兰婧终于明白自己的“部长”的责任,这一天,自己就是一头领头羊,有点威风凛凛的感觉。

    领头羊发挥它的领导作用主要是靠道德信任和信用。它身先士卒,路上有陷阱,如果聪明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它会第一个掉下去做了祭品。前面有岔路,它会凭经验作选择。因为它直面危险,因而它在羊群中是最有威望的。

    这是兰婧当领头羊的第一天,可天公不作美,停了几天的雪又下了。

    南方的碎雪飘落,加上冷风吹来,整个人感觉更加冷了。

    对比北方那鹅毛大雪,这南方下的碎雪确时气势上不够,但不敢说它不厉害,把人冻得手脚通红,有些设备设施已经被冻住了,兰婧提出汽油喷枪带着老黄和几个年轻人用上千度的火喷掉冰雪,保证机械的正常动作。

    “兰部长拿喷枪样子帅极了,干净利索!”有人感叹。

    “兰部长上辈子可能是个男人!”有人说。

    “说真的,除了她刚来时,我觉得她像个女人,现在我没觉得她像个女人,干活比我们男人还猛。”有人感叹。

    幸好兰婧专心致志地喷雪,没听到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不然不知道是开心呢还是烦心!

    兰婧去过北方城市,北方那冬天过得可舒坦,管你外面飘大雪还是刮大风,北方室内绝对是温暖如春,穿一件单身都没问题,而且衣服是绝对不用担心干不管,室内干燥的空气分分钟可以把衣服烘干。

    南方过冬就靠自己挺了,用坚强的意志来挺过寒冬。

    但兰婧还是愿意在南方过冬天,可能是纯正的南方人,在干燥的室内呆久了,口干舌燥不说,全身又干又痒,非常的难受香菇。

    吉原给兰婧打电话,说金江车间送一些过冬的物资来,有一辆卡车从金江开来,收到物资后,把上次送物资来的大铁箱顺道送回去。

    兰婧说:“好的,我叫人准备好。那辆卡车什么时候到达里里?”

    吉原说:“大约中午到,你在营业部等着。”

    “好!”兰婧看外面的飘雪,想这趟货也真送得不对时候。

    兰婧交待梅姐多备一份饭菜给司机。

    中午时分,收工的人都回来吃饭,但还没有等到好辆卡车。拔了几回吉原发来的号码,可都是关机,这天气,手机信号连接不正常是常有现象,兰婧打电话给金江管事的,金江管事的说司机早已出发。

    找不到人,兰婧如同一只焦虑的蚂蚁在小院打转。

    雪落到兰婧的脸上,冰凉冰凉的,兰婧发现雪越下越大了。

    “这个司机会不会对路状不熟悉,会不会出什么事?”兰婧打电话问了N个人,知道那个司机已经过了镇上,离里里营业部应该不远了。

    兰婧果断地叫来小黄:“我们开车,沿路去找人吧。”

    “好!兰部长,听你的,我去开车来。你在这里等我。”黄朝树立即爽快地答应,黄朝树其实比吉原还大,来营业部时间也久,但他认为当好马前卒是他的本分。

    不一会,小黄开一辆营业部仅有的皮卡车出来,营业部也没有其他人了,兰婧上了车。

    皮卡车摇晃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一路向镇里驶去。

    雪花飘然、树木苍白、天气寒冷,兰婧的目光焦急地向前方和路边搜索。

    雪落在弯弯的公路上,路面很滑,皮卡车只能小心行驶。

    开出二十多公里,兰婧远远看见一个急弯有一辆卡车四脚朝天翻在路边的稻田里。

    “去那里看看。”兰婧立即吩咐小黄。

    等兰婧和小黄将车开近,兰婧才发现翻的卡车旁边伫立一个人,高高的个子,穿着夹克,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已经挂满雪花,如同一座冰雕。

    “是他!辛翔。”黄朝树小声地说:“我以前见过他一面。”

    “喂!辛翔!”兰婧大声喊着司机的名字,但他没有回答,充耳不闻,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冰雕。

    兰婧以为自己喊错了,看了看小黄。

    小黄也大喊:“喂!辛翔!”

    但那个冰雕还是没有回应,根本没有转头。

    看这情形,兰婧内心发怯,慢慢地向那个石化了的人,用手推一下那个人,对着他的耳朵大吼“喂!辛翔!”

    那个冰雕身材突然颤抖,仿佛从梦幻中清醒“啊啊!”地连续大声回应,头不停地摇晃,如同一个拨浪鼓。

    “是辛翔吗?”兰婧扯着嗓子问。

    “是!”那个人点了点头,转头过来,一张脸全是雪花,不仅是头发变白了,连眉毛都变白了,在这荒郊野岭里,真像一个白眉大仙。

    “我是里里营业部的兰婧,我和小黄来接你。”兰婧明确告诉了对方,怕他引起什么误会。

    但那个人好像还是没有反应,对兰婧说了什么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很诡异。

    小黄走过来,拍拍辛翔身上的雪花和黄泥,关切地问:“你没有什么事吧?”

    “没、没!”辛翔还是有些语无伦次,但至少有回应了,兰婧想人失魂落魄就是这幅模样。

    “别慌!没事了!”兰婧轻声安慰着辛翔,虽然辛翔没开口,但看那辆金江牌照的卡车四脚朝天地翻在稻田里,兰婧想这辛翔应该是出了车祸。

    辛翔定眼看了看兰婧和小黄,终于回过神来,长叹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了?”小黄看了看翻车和散落的铁皮柜子问。

    辛翔断断续续讲出原因,原来他第一次开车来里里营业部,路又弯又窄,刚下雪不久,路面很滑,方向盘回没有及时回过来,径直地冲出路边,卡车翻过底朝天,铁皮柜全部被抛了出来,他也懵了过去。

    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是被安全带倒挂在司机室里。

    “幸好出来怕因没捆安全带被拍下来扣分,所以上完厕所后捆安全吊,没想是这根安全带救了自己的命。”辛翔感叹万分,说:“如果没有这安全带,我真的见不着你们了。”

    声音沙哑,像是马上要嘤嘤哭起来似的。

    “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黄拍了拍辛翔的肩。

    “你真是幸运!”兰婧仔细看了看翻车的位置为辛翔感到后怕。车是从两棵大的苦檩树中间树穿过去,翻在松软的稻田上的。如果早一秒或晚一秒,车头不是撞到前面的大树就是撞到后面的大树,速度飞快,车头即使不被树劈成两半,也会严重变形,外力猛烈撞击,那在驾驶室的辛翔不死即残。

    “真幸运!我真幸运!”辛翔喃喃自语,人好像被吓傻了。刚闯过生死关,战栗失神,

    兰婧拔打吉原和高荣伟的电话,想问问他们遇到这种事怎么处理,还是没有信号。

    “这里的电话打不通,你先带辛翔回去,我在这里守车和物资。”兰婧吩咐小黄。

    “你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黄朝树说,看了看周围,队了这条马路,荒郊野外,其它没有人烟气息,兰部长毕竟是个女子,独自留在这里不太好,要防野蛮还有防坏人。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我不会开车,你开车回去找救兵。”兰婧说:“我藏在车边,也不会有人发现,再说忘了告诉你们,我的散打还是不错的!”

    若兰婧这话是平时对黄朝树说的话,一向不服输的黄朝树肯定会擼起袖子跟她切磋一下比个高低,而现在,黄朝树却希望兰婧讲的是真话,最好是个武艺高强的女侠,坏人不敢欺负,留在这荒野之中才放心。

    “不要紧的,你出去打马上打电话给吉经理或高经理,由他们想办法处理。”兰婧交待小黄。

    黄朝树还是犹豫。

    “去吧,我没事的,大白天的,这里又是公路边,没事的,今天里里我当家作主,你要听我的。”兰婧语气坚定,有了领头羊的味道。

    黄朝树拗不过兰婧,带着还缓不过神的辛翔,说:“兰部长,你要小心,我很快就来了。”

    兰婧挥挥手:“去吧!快去快回!”

    黄朝树钦佩地看了兰婧一眼,发动油门,带着辛翔开车走了。

    我们这个兰部长,虽然有一介女流之辈,但遇事不慌张,处事果断,真的内心佩服得五体投地。黄朝树回头看见兰婧孤零零地站在稻田,心里涌起的千言万语没说出来,被寒风刮走了。

    雪越下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兰婧才发现自己出门太匆忙,身上只一身制服,脚下只穿着铲雪的水鞋。

    冷!风无情地灌进身材,身体越来越冷,要冻僵掉了。牙齿禁不住打冷颤,清楚地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才知道“衣食住行”这个词为什么是“衣”字排行在前无法御寒一命呜呼,下面三样事都不用干了。

    才知道冷其实很难受,御寒是件多重要的事,冷,真会要了人的命。

    为什么漫漫历史长河中,都是北方少数蛮族南下侵犯作乱的,而很少见南方人北上侵犯作乱的。因为北方冷呀,地也没法种,养那些牛羊收成好就有得吃,不好没得吃,只能南下来抢夺掳略。而南方人,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种菜得菜,种粮得粮,丰衣足食,根本懒得去北方,那苦寒之地,想想都打冷颤。

    一遇强敌,流着游牧民族血液北方很多人卷铺盖就走人,反正那地方也是祖辈霸占来的,没有什么关系,换一个地方也能生活下去,那个什么什么太后不就是在八国联军进攻京都时脚底抹油溜了吗?

    而南方人就不一样了,祖祖辈辈长于斯死于斯,祠堂、祖庙岂容歹人玷污?自己也无处可逃也不想逃,侵略者来了,南方人就以死拼。

    南方人身材不高大甚至矮小,但对外来侵占者都能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放弃和逃跑。

    冷得怀疑人生的兰婧,望着来路,多希望出现有人影或车辆,但屡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