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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长长的沉默之后换来了两个咬出来的字——“柳思。”
“年龄?”
“二十一。”这一次答得顺畅多了。
“干什么的?”
沉默,她没有再做答,坐在他对面的警察可不耐烦了,“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刚才打架的样子多英雄,怎么现在一问话全都狗熊了?”老警察又要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
老警察有耐心,跟柳思一般大的年轻警察可就厉害多了。将厚重的案卷丢在桌上,震得柳思耳膜都在颤抖。
“你到底说是不说?有胆在酒店打架,没胆据实回答?别以为你是女的,我们可都是一视同仁,我说你……”
他正发着威风,一个没带警帽的脑袋伸了进来,“是柳思吗?你可以走了。”
“他……”小警察的话还没说完,柳思已经站起身向外挪去。
这地方根本不是她该待的地方。不过即使知道结局如此,如果再重来一次,她还是扇向酒店服务员那张可恶的狗脸。
低头猫腰,她钻出警局,却躲不过头顶上雷电交加下的风雨。迎头便看到了熟悉的跑车,那是白夜泽的车。难怪她闯了祸,竟可以这么轻松这么快地走出这道门,原来有人在这里等着他。
不管怎么样,这个表哥虽然对自己之前有错,但好歹他这会来了。她忘了如果没有白夜泽安排的那些事,她又怎么可能发生后来的事。
打开车门,白夜泽正四平八稳地坐在车里,那庄严的架势与柳思身后警察局大门不相上下。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弯腰钻进了车里。
“表哥”声音里是压抑的哭腔,她的委屈似乎还没处释放。
“你什么也别说,先回你家再谈。”
她竟然……哎,这个薛峰也太不靠谱了。如果不是马宾从通知,谁会一大早去那种地方捞人,晦气。
这小子想干什么?让柳思上报纸头条吗,如果柳思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自己的棋子哪去找。
车行驶在风雨中,凉意透过车窗窜到萧何的周身,从上到下,无一丝暖意。
车开进柳家的小院,远远地,就看见柳思的妈撑着雨伞等在大门处,“柳思,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可把妈妈担心死了!”她摩挲着女儿的脸,像在摸很小的孩子。“你怎么会跟酒店的人打起来呢?那些人都是低等人,你怎么能跟那种人动手?”
“进去再说。”白夜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上下打量她,“你浑身都湿了,先上楼洗洗去。”
“阿泽啊,这个柳思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今天在电话里又没说清楚,我都没听明白。”华美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清茶。
白夜泽看了看楼上没有动静,叹了口气,竟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这事啊,还是柳思太年轻了,没处理好。”
一本八卦杂志被摔到白夜泽面前。
他悠哉悠哉地坐在白宇邯对面,面对这个挑衅的动作,耸肩以对。
一个小时以前,他被通知过来报到,就知道即将面临这位大爷的怒气。
白宇郅一个小时才现身,本来是想让他冷静冷静,没想到反而让他的愤怒刺激得更厉害。
“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夜泽翻了翻杂志。不用说,里头当然大幅刊载他的“一拖三风波”。
他作势欣赏内文耸动的“看图说故事”。有几张照片显然是用红外线相机拍下了他点烟、挨掌、诧异的模样,有些角度甚至拍出那几个女人的侧脸,只不过比例较小,且大部分都模糊不清。
“可惜拍得不清楚,我这么帅的脸,白白浪费了。”
“白夜泽!”一向严肃严厉的白宇邯,看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虽然只是淡淡一瞥,然而,不怒自威的气势立刻涨满整个空间。换作其他人,早就被压得喘不过气,唯有白夜泽,一派自若地无所谓。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自然不是真的照实说,他现在已经摸清这个老爸对他实际上是看起来严,实则对他还是有些溺爱的。
他简单扼要地把当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看来狗仔队盯上你了,才会设圈套让你跳。”
“你也认为这‘全是’他们惹出来的风波?”
“不然呢?”白宇邯没注意到他话中有话。“你没事就呆在家,少在外面惹是生非。”
“早点回家做什么?看你们夫妻俩还是看白夜凛夫妻俩?”他揶揄。
有别于白宇邯的王者霸气,白夜泽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
“总之,别再闹出负面新闻,对你、对白氏集团都没有好处。”明知他不会有分寸,白宇邯就是忍不住要念上两句。
“你这么说就委屈我了,我可是平白无故挨了一掌呢。”说是说委屈,但他依旧一脸悠然笑意。
白宇邯端视著他,终于看出那么一点意思来了。
被人打,你那么高兴?”
“高兴倒不至于。”他翻着杂志,长指划过美女的脸蛋,缓缓说道:“只是觉得有趣。”
“哪里有趣?”完了,看大哥好像非常不悦,他真不该在事情尚未有个眉目,就贸然开口。
他丢下那本周刊,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现在就去做个确认,看是私人恩怨,还是有人搞鬼。”说着,他飞也似地离开。
他怎么可能跟白宇邯一直在家里大眼瞪小眼,他也不会像白夜凛那样为了一顶树放弃整个森林,不过虽然这颗树很值钱。
如果不是这件事压着他无处可逃,他怎么可能乖乖的听从马宾从的安排。
虽然白夜凛看起来是拿到了白氏的掌握权,但是凡事都有转机,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事会是永远。
“姨妈啊,柳思还欠缺锻炼,要不你让他在我那住吧,你看看,我就一次没看着她,她就进警察局了。而且你们现在住在乡下,太远了,又不方便。”
“呃,但是……”
“但是什么呀,但是……”在隔壁屋睡觉的柳孟才披着衣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