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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贤很谦虚的对秦澈行了一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澈也与他握了握手。
超凡有超凡的骄傲,像凡人那样鞠躬行礼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李信,身为傅贤的左膀右臂,也从未如此过。
因此大家都觉得很正常。
“恭喜你,秦长老。”
“傅老客气。”
“表决大会结束前,你在众多长老的推举下,成功上任了新任长老一职,并兼任觉醒部顾问大员职位,以后就是同事了,今天这场宴会,其实也是为你准备的。”傅贤面露笑意,初次见到他,只会以为他是个慈祥和蔼的老人。
这个人的气质已经凝练到返璞归真了,没有泄露分毫的情绪。
“好不容易来一次,今天我特地邀请了几位朋友,正在后厅室内等你,随我一同去见见?”
秦澈点点头,带着莉娜,与李信并行,身为客人一般跟在他们身后,一路绕过中厅的凡人群体,进入后厅。
后厅的装潢就朴素了很多,这里听说是傅贤名下的其中一处资产,已经是一号壁最贵的房子,还能看见绿意葱葱的庭院,很像一个茶室,正如春娘告诉过他,啤酒、茶叶、咖啡,都算是一号壁的支柱型产业,但身为元老的傅贤,自然能享用到其中的极品。
茶香四溢,室内坐着两个人,秦澈虽然不认识他们,却能想象得出他们的身份。
“来,老夫给你介绍。”
“这位是贤者之乡的韩学士。”
“这位是灵璧重工的三号股东,也是咱们东党鼎鼎有名的财阀大员,赵理肃先生。”
秦澈对他们点了点头,而那两人也是相继站立,以示尊敬。
韩学士年纪跟傅贤差不多,戴一副眼镜,学究模样,传闻他的学识有着深厚积累,光凭一个人就创立了灵能学府,带出来的学生,光是学士级别的就有几百个,教育界的天才,超级学霸了属于是。
赵理肃要年轻许多,50多岁,一脸严厉,不怒自威,双目凝视秦澈,像是在打量他,这位以制药工程为产业的鳄头并非是白手起家,而是师从灵璧重工的大专家出身,娶了财阀之女,顶替的也是师傅的职位。
果然在这里并没有奇迹发生,阶级跃迁之事非常少见。
除了超凡之外,凡人想要在这里闯下自己的一片天地,难如登天。
“久仰大名,沙堡政变、西堡清算行动,以及元麟之死,都与你有关,英雄出少年。”韩学士笑眯眯的点评了一句,又叹道:“很多年没有见到如此年轻的大超凡了,不错,不错!”
赵理肃没说话,而是对秦澈点了点头作罢。
傅贤笑呵呵的说:“韩师傅这就起了爱才之心?莫不是想让秦长老入你学府做事?我可告诉你啊,长老进学府,你少说也得送人一顶学士帽的!”
两个老头儿呵呵一笑,然后互相邀请落座。
秦澈和李信也有座位,但莉娜只能站在秦澈身后,负手而立。
在座的长老们没有人看她一眼,蛮不在意。
莉娜也乐得清闲。
“好了好了,闲话少叙,你想跟秦长老当朋友我是不反对的,但咱们先把主次说明白。”傅贤抬手虚压,看向秦澈,问道:“秦长老,如今同殿为臣,不妨展开来说说,沙堡的合成淀粉事业,做得如何?”
秦澈淡淡道:“需求有多大,我们的产能就有多大,这是能保证的。”
“相信各位也都知道合成淀粉在这片沙漠上的重要性,如今的耕地可是越来越少了,灵璧市若想往前再走一步,就必须找到新的出路,而我手里就有这样的技术,如今受傅老器重,入议会任职,我们其实是可以合作的,但并非没有条件,且我也必须兼顾沙堡方面的诉求。”
见秦澈开门见山,三个人都是面面相觑。
韩学士点了点头,凝重道:“唉,这片沙漠上的运作逻辑两百年了都没有变过,不光是在座的各位,我相信市议会里有很多人都希望总有一天能突破技术的壁垒,改变这座残破的地基,重新塑造一个新的规则,合成淀粉,来之不易,如果秦长老愿意合作,我们三个都会鼎力支持。”
赵理肃问道:“沙堡的诉求是什么?”
秦澈笑道:“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也可以在实际层面上出手帮助你们,不过,沙堡的自治和独立,暂时还不能变,其次,我要在西堡成立一家公司,还需要长老席的支持。”
赵理肃道:“军火器械都好说,但粮食问题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你想绕过森林集团是不理想的,只能把他们推倒重建,那就势必会以邓贤和段无咎为敌,那是一整个利益集团,想要改革,并非单纯以暴力就能解决的。”
傅贤抬头说了一句:“绿洲联盟隔得远,秦观会找你报仇的。”
秦澈看了他一眼:“傅老知道的还不少。”
秦观是元麟乡党之事,他以为就他一个人知道。
傅贤笑道:“这个并不重要。”
意思也很明白,他并不把元麟放在眼里。
“绿洲联盟倒是不足为据,我说说我的立场吧。”秦澈淡淡道:“改革我是支持的,王党和东党分治多年,是时候融合起来,再度成为一个强力的政权,去改变这一切,合成淀粉,与你的殖装部队,都是改造体制的一把利剑,我也愿意为此而出力。”
傅贤笑道:“那一切就都还好说,你来之前,我们三个还略有些紧张,怕你反对。”
秦澈笑道:“这是社会运作的自然道理,就算是我也改变不了的大势,比起反对,不如索性支持,我能获得更多。”
傅贤呵呵笑道:“秦长老倒是快人快语。”
然而此时此刻,秦澈却是微微眯了眯眼,目光之中,一丝湛蓝一闪而过。
“但我希望,既是同党,最好还是一条路走到黑,若中途有人搞事,我是会不高兴的。”
室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三个人的表情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