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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毫捡起掉在地上的药碗碎片,按住盛长柏的胳膊腿,在他的痛苦哀嚎中将他的手筋脚筋划断。
“你不是拿架子吗,不是不把奴婢当人吗,你怎么不嚣张了,站起来骂我啊,让人把我打死啊。”
盛长柏不是整日装儒生维护脸面吗,羊毫看他也不必要脸了。
她将盛长柏的衣裳扒了个精光,连个底裤都没给他留下,拽着他的头发就往盛家外头走。
盛纮和王大娘子听下人传来消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呆呆笨笨的通房羊毫,竟然拳打盛长柏,手灌海朝云避子药,这是让什么东西上身了吧?
等盛家老小察觉到大事不妙赶出来后,盛长柏已经被羊毫拖到了大街上,一路上百姓们跟在后头观看这场闹剧,议论纷纷。
朝廷命官被个女使光着屁股从家里拉出来,百年一遇的名场面啊。
一路上羊毫对过来阻拦的小厮百姓一脚一个,众人不知这姑娘从哪找来的一把大刀,威风凛凛的指着众人。
“刀剑无眼,我现在不杀他,但谁敢过来拦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不怕死的究竟有几条命。”
羊毫扯着盛长柏的头发走了一路,这一路上又惊动了不少人。
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达官显贵都知道了这件事,和盛家顾家,海家等有亲的,有仇的,都放下手中的事出来一看究竟。
羊毫将盛长柏拖到皇宫大门前,此时盛长柏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后背因在地上摩擦血淋淋的一片。
他痛苦的哼唧着,希望能有人来救他。
羊毫放下盛长柏,在皇宫门口敲起了登闻鼓,鼓声震耳欲聋,在场众人无不觉得内心也跟着颤动。
还在皇宫里呼呼大睡的赵宗全和皇后被这鼓声直接给吓醒,只觉得耳朵都震的嗡嗡响。
两人忙穿好衣服,又让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设立登闻鼓后也有人敲击过,可赵宗全从来没听过有人能敲这么大动静,就连朝中的猛将也远不如此。
他不禁猜测究竟是哪位豪杰如此勇猛,这要是放到战场上,燕云十六州早就收复了。
皇宫的内侍要上前阻拦敲鼓的羊毫,被她拿刀喝退下去,“我要见官家和娘娘,让他们出来,赶紧去传话。”
皇帝听说羊毫要见他,冷哼一声,“即便有再大本事,又怎能让天子屈尊降贵亲自去见呢,让他进来,不进就打发走,朕没空听他的冤屈,我大宋能征善战之人还少吗?”
话音刚落,外头又出来了鼓声,就像敲在他脑袋里一样,赵宗全捂着脑袋大汗淋漓,忙叫人备轿撵抬他和皇后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能人。
盛家的一家老小也到了皇宫门口,穿过乌泱泱的人群站到了前面。
盛老太太和盛纮王大娘子一看长柏浑身是血,险些晕厥。
盛纮心疼的不行,“柏哥儿可是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啊。”
可他又有些责怪盛长柏管不住通房,闹出这种事来,让他苦心经营的盛家成了汴京城的笑话。
更让他难受的是这羊毫居然惊动了官家,无论怎样,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都躲不掉了。
这不就是断了他父子二人的前程吗?
王大娘子朝着羊毫喊了一嗓子,“你个小娼妇,我盛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发什么疯,赶紧把我儿子放了,否则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羊毫冷笑一声,抬脚就踩到盛长柏露在外面的二两肉上,疼的他惨叫一声。
羊毫指着众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在下边老实待着,否则我现在就剁了他。”
王大娘子又苦苦哀求着羊毫,问她究竟要如何才能放过长柏,羊毫只叫她闭嘴,其余则一句都不说。
没过一会儿赵宗全和沈从英就赶到了宫门口,二人以为敲登闻鼓的是个壮汉,不曾想是个姑娘。
“是你敲的鼓?”赵宗全问。
羊毫说了声是,“今日我敲鼓,不是有什么冤屈,而是想让官家和娘娘做个见证,判一判公允,若官家不能做主,那我就要找老天爷判了。”
赵宗全觉得这话荒唐极了,如何能找老天爷判,他本不想和这女使纠缠,让人将她驱赶离开,或将她抓进牢狱。
可又想到让他头疼的鼓声,便不耐烦的让她说下去。
羊毫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盛长柏,“大宋的百姓,我是盛家的女使,这位敬爱妻子的盛家二郎的通房,今日我也让大家看看,这盛家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处,这盛家老小,脏心烂肺没一个好东西。”
盛纮一听这话急了,瞪着眼睛怒吼,“住口,你这个小娼妇你说什么呢。”
羊毫冷哼一声,“好一个小娼妇,我在盛家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小娼妇,小贱人,畜生。从盛家老太太,勇毅侯的嫡女,再到大娘子小娘,盛家的几个姑娘都说过这话。用来骂女使就算了,父母骂孩子,姐姐骂妹妹,恨不得将最恶毒的话都放在自家人身上,永昌伯爵娘子和顾侯娘子之间也这么骂过。不止如此,姐妹之间扯头发,划伤脸的事都有发生呢,好一个清流名门,饱读诗书啊,竟连妓院的姑娘,街头的商贩都不如,虚伪极了。”
盛纮捂着胸口,他的名声啊,“你胡说,没有的事。”
“盛家的趣事儿可不止这些呢,一个个沽名钓誉,外头装个人样,实则一个比一个恶心,盛家也就门口两个石狮子干净了。”
红楼梦里的荣宁两府再如何,姑娘们都是好的,即便有不快一会儿也都忘了,姐妹之间吟诗作对,接触的男子都是自家的长辈兄弟。
可不像是盛家,一个个的私会外男,姐妹之间大打出手,真是好家风。
羊毫踩着盛长柏的脑袋,“我伺候他多年了,海氏进门之前,王大娘子还透露过将我抬成姨娘,结果呢。海家那虚伪又假清高的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盛长柏为了维持好名声,海氏为避免有人说她善妒,发卖了其他通房,独留下我。却在事后给我伤身子的避子药,府里人人对我冷眼相待。”
羊毫叹了口气,“明明是他管不住自己那二两肉,倒像是我自甘下贱勾引他。我的月钱还不如府里的女使,日常还要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