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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请问这里有没有小店，可以提供早饭呢？”
林北光此时也落了地，拽着猪耳朵，大着嗓子在村口遥望的老人喊道。
“是外乡来的小伙子吧？”
老人声音沧桑，身形消瘦，脸上斑点密布，看上去是上了老大岁数了。
林小远此时也开口，摆手笑道：“老人家，我们是去小南山的，所以来这里跟您问问路，顺道买些东西。”
老人默默看着两位少年，藏在背后的右手上，大拇指与食指相搓数次，才询问道：“我们这不收世俗金银，只要灵种。”
林小远跟林小远闻言，面面相觑。
“老人家，那你们的价格是怎么算呢？灵种对我们也很重要，盘缠本来就不多了。”林小远皱眉，有些犹豫。
“一枚珍品灵种，在这让你们俩吃穿不愁。一枚贵品灵种则能让你们流连忘返。”老人害怕上门财主离去，立马说出条件。
“可以，那我们需要知道一些情报，这个不收费吧？”林北光声音清脆，眼神警惕，脸上写满了不爽。
“可以可以，二位少侠请进村。得亏我老人家起得早，不然你们会被别人大宰一顿。”老人此时感觉心态年轻不少，走起路来都有些打漂。说起来，若不是近些日子他的睡眠越来越少，不然还真做不成这买卖。
林北光咬牙，抛过去一枚珍品树蛋仔。
老人连忙双手捧着，唯恐那一枚鸽子卵大小的绿色树蛋仔坠落摔碎。
“老人家，你就不怕我们事后反悔吗？要知道我们虽然年纪小，但本领可很强的。”
林北光看着滑稽的老人，开着玩笑。
就连大黑猪都跟着冷笑，抽搐着身子表示不满。
“少侠哪里的话，且不说我信得过二位人品，我们望日乡自然不缺最强者，那可是有着值日巡察使呢，他比我岁数都大！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爷爷奶奶都称呼他叫日游神，那可是响当当的神职！”
老人声音依旧沙哑，但抑扬顿挫，咬字清晰，隐约带着一股狠意，令人为之心惊。
“执法者？还是囚徒护道？”林北光小声跟林小远嘀咕，心中诧异。
林小远也低声回应：“应该不是囚徒，囚徒出行受限，一旦上了岁数那大都老死了，比如我之前说的老和尚。”
“那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一枚珍品给他就是了，不能交恶，得先搞懂这儿灵种浓郁的原因才行。”林小远拽着林北光衣袖，细细叮嘱着。
“瞧你这话说的，我能跟一个糟老头子做什么？犯得着吗？”
林北光不满，眼睛微挑，问道：“话说小远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搞得我跟书中的大反派似的。”
林小远连忙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开玩笑，这一路上要不是林小远拦着，那不知道得死多少少男少女。
就算林北光真打算吓吓他们，那后果估计也是很惨重。
如果是林小远之前是生性薄凉，在感受林忍冬和林掌柜的春风化雨、体验梦端世界中长谷川的言传身教、亲历聚贤城中四十多万壮烈牺牲后，他已经让心脏有了温度。
而林北光就没这些遭遇，他的三观还在半空，虚虚描着神仙书中的故事，还没有平稳落地。
林小远则主动担任起托举和摆正林北光价值观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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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来，林北光与弟兄们喝得酩酊大醉时，曾问过林小远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当时林小远是这么回答的——都是兄弟。
其实主要原因在于，在林小远年幼时，林北光他娘下的面实在是太好吃。
葱花管够，每回还多给他打一个荷包蛋。
谁说林小远薄凉？
几顿饭的恩情，都还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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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
老人在前头慢慢走着，路上遇到不少眉目渐染霜色的中老年人，年轻人到没见到几个。
他们神色怪异，侧目回首中有诧异有好奇有缅怀有阴狠有悲凉，似乎是在感叹青春不能再。
林小远和林北光一路上被盯得不自在，终于跟着老人走进了一处小茶馆。
“吆，老庞，今儿个轮到你揽活啊？”边儿桌子上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哈哈大笑端着茶壶。
“哼！”被唤作老庞的拉人面露不快。
“要不是你们这些后来的家伙不尊老，总顶替我的班，我至于九十多岁还早起抢活吗？”
汉子哈哈大笑，手中茶壶中的水在空中划过，片刻就将老人面前的青花陶杯注满茶水。
“老庞啊，消消气，其实您老人家用不着这么着急，您可是咱们村子最年老的，我们得小心护着，犯不着跟我们冒险。”
汉子刚说完就又大声吆喝道：“小刘，那一桌子的钱我付！”
粗壮的大手往怀里一掏，就摸出一枚普品树蛋仔。
茶馆柜台上一个穿着灰色麻木衣衫的年轻人急速赶到，弯腰接过灵种，连声答应。
“两个小家伙，这老庞跟你们要了啥？”此时汉子搬过板凳，跟他们坐到一块。
“一枚珍品灵种，已经给他了。”林北光努了努嘴。
“我早就感应到了，你们俩就是年轻，他敢要你们也真敢给。”汉子轻笑，又大口喝茶。
庞姓老人不乐意了，紧紧盯着壮汉，一字一句地说：“狼崽子，施泽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还给他们免费情报，买卖很值。”
老人咬字很清楚，林小远二人才知道这大汉叫施泽。
“两个小鬼，小心点，问完就撤吧，还有老庞待会要是让你们用珍品给他启灵铸道，别答应，最多用灵种灵力给他洗刷下肉身，差不多够他再活上几年了。”
壮汉施泽吩咐几句，就踢开板凳，走出茶馆，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林北光看向那个拎壶喝茶远去的壮汉，心中一惊。
被林北光用眼神示警的林小远此时神情也很凝重。
竟然是守境一层天，又一个非正统修者吗？
确切地说，自林小远迈进这个村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了异常。
一个小茶馆就发现一个守境强者，就别提其他地方了，再加上之前庞姓老人提到的最强日游神。
从外面看，那么祥和的小乡村，竟然有这么多大高手。
而且，此地灵力极为浓郁，林小远甚至怀疑地下铺设有类似于聚贤城道馆和三丈天的回灵阵。
林小远打起精神，沉默着打量这处古怪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