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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生者世界的反义词。
它是地上财富的实际拥有者。
它是所有灵魂的最终归宿。
它是所有存在最下层的基底。
它名地府。
它名黄泉。
它名比良坂。
它亦被人称作冥界。
它拥有数不清的主人。
曰酆都。
曰阎摩。
曰伊邪那美。
曰哈迪斯。
曰阿努比斯。
……”
伴随着胡八一教授宛若吟唱一般的介绍,周余臣感觉周身的危机感越来越浓。
他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有个用盖革计数器改装成的畸变污染计数器,那么他身上的滴滴声也该慢慢尖锐最后爆了。
亦或者在四周的黑暗中,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了密不透风的舔食者。
“它就是深度七,死者之国。”
胡八一不愧是年轻时上山下海的考古学家,能够一口气说出那么多字还不喘气。
同时也让周余臣不仅知道了这次深埋在任务之下最深层次的背景,还巧合般的了解到了自己要立功的主要目标。
那么天平网,也和深度七——死者之国有关了。
从天平网上那一命换一命的作风来看,确实比较符合死者之国的画风。
不管是古今中外的哪种神话,都强调着只有死亡是无可争议的公平,太符合天平网的名字了。
不过现在不是在乎天平网和死者之国关系的时候,周余臣觉得自己不该继续待在这里。
他感觉以自己一个四级超凡者的身体都觉得不舒服的环境,实在是不适合钟莺莺一个小女孩待在这里。
于是他问道:“胡教授,一定要等到十二点吗?我感觉这里的畸变污染有点儿高。”
闻言,胡教授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说道:“还有半个小时,不过你提醒我了。”
说着,他急忙掀开棺椁,从里面捡起了一件直裾素纱襌衣,送到钟莺莺身边示意她穿上。
“别怕,这不是尸体穿的那件,只是死者之国具现出来的力量。当初是我遇到的死者之国,所以它以我内心对于死者世界最深的印象构建了这个投影。
这件纱衣可以有效地迷惑死者之国的力量,避免扭曲,当初我就是靠着这件衣服找到出口回去的。”
接过纱衣,钟莺莺有些嫌弃地披了起来,大有一旦不需要了就立马丢弃的感觉。
不过一披上纱衣,钟莺莺的表情就轻松了不少,刚刚她确实觉得难受极了。
胡教授和周余臣可能看不到,她却是看到整个墓中有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在来回走动。
随后胡教授继续带着两人在墓室里转悠,看得出来胡教授真的很喜欢这个墓室,对里面的每一块砖都如数家珍。
等到还有五分钟就到十二点后,周余臣赶忙让胡教授停止讲解,问道该怎么解决这个来自死者之国的门。
“历史上对于死者之国的讨伐记录,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唯一可以确定并且有具体方法的,就是古埃及二十二王朝至二十三王朝时期。
当时有一位法老,是从平民大臣中崛起,最终篡位的。
要知道当时的埃及法老们都拥有来自另外一个深度世界的赐福,自诩太阳神的子嗣,所以法老之位只会在太阳神的血脉中流传。
但是那一任法老却成功了,以一介凡人之身坐拥神子的宝座,还没有被太阳神反噬。
那个时候的事迹后来变成了神话,传说是赛特神反叛,战争间斩下了奥西里斯神的送死流塞恩,终结了奥西里斯神的生命。
最后虽然赛特被重新镇压,但是奥西里斯神的塞恩已经回不来了。
不得已,奥西里斯神的妻子伊西斯为丈夫重新嫁接了一根塞恩,之后生出了新的太阳神荷鲁斯。
至此,埃及的法老们就从拉的儿子,变成了荷鲁斯的儿子。”
听到这里,周余臣露出了一脸不解,他实在不明白这和攻击深度世界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却听出来了,这个神话的背后,似乎有那么一点带着,是由一种冷色调颜色和另外一种暖色调颜色混合出来的,他不说其他人也都知道的颜色。
“严肃点儿,塞恩只是表象,实际上则是那位平民法老通过赛特仪式引出了死者之国的力量,将原本属于另外一个深度世界的奥西里斯神的本质拉扯到了死者之国中,随后自己接受了奥西里斯神的精华,成为了神之血脉。
也就是说,赛特神的力量可以影响死者之国。”
“那么我们又怎么样才能激活赛特神的力量呢?”周余臣问道。
“没有办法,我又不是那个法老,我哪里知道去哪找赛特神?”
“那胡教授你的办法是什么?你不会告诉我是来这里野游,等一个恰好拥有赛特神力量的有缘人从头上打个盗洞下来吧?”
“虽然我找不到赛特神的力量,但是我知道另外一种代替品。
赛特神是古埃及的战争之神,力量之神,沙漠之神,风暴之神,但是用另外一个名号可以将其全部概括。
赛特,曾经是古埃及的土地之神。
也就是说,是土地神的力量,在影响死者之国。
而我,刚好知道另外一套简单有效,可以召唤另外一个土地神的仪式。
在我发现秦王照骨镜线索的那个汉墓中,还记载了有关于汉朝土地神信仰的神话,里面清晰地画出了代表土地神力量的六种音节。
fa,bo,mo,a,ha,heng。
这六个音节每一个都具有单独的力量,如果连贯念出来,就会加强最后一个音节的力量。
当初赛特的那场叛乱,体现的是赛特神的战争权柄,那么只需要用土地六音模拟出战争的力量,或许就能引动死者之国的变化。”
说着,胡教授手上的手表指针指向了十二点。
于是胡教授对准虚空大喊:“bo,mo,a,ha,heng,fa!”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力量自黑暗深处散开。
周余臣发现自己眼前的马王堆汉墓寸寸消解,于此同时他身边的钟莺莺却激动了起来。
“哇,好多金币啊!”
金币?哪里有金币?
周余臣正在纳闷,胡八一教授急忙阻止道:“别去,这是死者之国的力量激发了,它现在在里面眼中,变成了你们下意识对死亡最深刻的场景。小姑娘,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财迷。”
闻言,周余臣再向黑暗之中看去,发现不知道何时,当初孤儿院的伙伴们正平静地躺在了一个个祭台上。
悲伤的泪水瞬间涌上眼角,但是下一刻就被春秋大龙刀斩断。
胡八一教授没有察觉到周余臣的变化,他拉着钟莺莺要求道:“小姑娘,睁开你的天眼,帮我看看哪里是各种灵魂之类的东西最浓郁的地方,那里就是门。”
闻言,钟莺莺环视四周上下,随后指向了众人斜前方的空中。
确定了门的位置后,胡八一教授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两枚子弹,示意周余臣装到自己的手枪当中。
“周督察,接下来需要你用这两枚子弹攻击门,确保击中就行。按理来说一颗就够了,不过以防万一上面还是让我带了两颗。
如果一颗就能解决,剩下的这颗子弹就当做是我个人请你帮忙的报酬吧。”
接过子弹,周余臣发现这种子弹他看到过,就在双吉县博物馆中,只是这上面的花纹要比博物馆那颗更加华丽复杂。
“这是,白枪客的子弹?”
“是的,一线天血战中,八大豪侠之一的白枪客。
不过这两枚不是八十年的子弹,而是五十年前的子弹,他在周山上射出的子弹。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上面说这子弹对死者之国是特攻。”
闻言,周余臣利索地将子弹上膛,瞄准了钟莺莺指着的地方。
随后动用周礼的力量,将死者之国的门锁定,宣告了此枪必中的命运。
“砰!”
周余臣扣动扳机,随后一道炽烈的白光从他的枪口迸发而出。
“圣哉!圣哉!光明永在!”
伴随着一阵阵天使唱诗般的呼啸,子弹击中了虚空中无形的门。
下一刻,周余臣眼前的死者们一一消散,钟莺莺也一脸失望,显然她眼中的金币也全都没有了。
随后,映入周余臣眼帘的,则是带有浓郁蜈方古国特色的建筑。
又确认了其中没有天眼虎方和蜈蚣古神的力量残留后,胡教授握住周余臣和钟莺莺的手,笑着感谢道。
“周督察,钟小姐,我代表双吉县的人民感谢你们。”
做完收尾工作之后,胡八一教授就带着两人脱离了地下的遗址。
他们是利用青铜剑的力量传送过来的,但是不代表只能通过青铜剑下来,哪有每次进出都要用大量鲜血浇灌的?
之后,双吉县就会召集施工团队直接从摩云山脚往下挖到这里。
又休息了几天,周余臣拜别了各路官员,准备启程返回帝下之都。
钟莺莺依然不愿意跟着周余臣回去,坚持要在这里等待父母过来。
至于胥书良,则表示要留在这里参加双吉县的建设工作。
在摩云山顶上,他确确实实被自己父亲的意志给感动到了,也真的下定决心要为家乡的脱贫致富做贡献。
最后是半个受害者的李菡萏,一开始专案组下来严打时,是将李菡萏划分成为黑恶势力的一员的。
但是事实上这些年来,李菡萏没有参与老爷子一伙的任何违法活动,唯一的犯罪行为,只有最后割下老爷子的头的动作。
在胥书良的据理力争下,专案组参考李菡萏又被拐卖的情节,又是被老爷子收养,存在养父利用长辈权利诱导的情节,所以对李菡萏进行了轻判。
她只需要参加社区服役六个月,就能恢复自由身。
而其他和老爷子有利益往来的任何人,都被从上到下地清洗了一遍。
此前因为老爷子的犯罪活动,被从其他地方诱拐过来的受害者,也由专案组第一时间联系家人来领回,并且对接受诱拐者的家庭进行处罚。
当周余臣开车返回帝下之都的时候,新晋的帝下之都东外环区地下王者——义正在会见一位隐秘的客人。
“天狗会真的看得起我,居然派一位祭酒和我联系,我以为你们都忘记我这个死人了。”
“白崇仁,你别忘了,是我们培养了你,把你从一个孤儿养育成人。你,要感恩!”
“行了行了,别强调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这次来找我这个废人有什么要求?”
“天平网,我们要求你不惜一切代价地在帝下之都推广天平网。”
“什么?祭酒大人你难道不知道这可是一个沾满了血腥的恶臭暗网吗?我可是帝国的良民,你怎么能让我做出如此违背良心的事情?”
“你?你居然跟我说你是良民?你说这话,那个巡捕会认?一天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都是阴沟里的老鼠!你怎么敢奢求站在太阳下面?”
“好吧好吧,谁叫你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呢。不过话说回来,我只会在不暴露我自己的情况下推广天平网。”
“你只需要去做就行了,我们不在乎你做得怎么样,我们只要求你做的这个态度。”
说完,儒教祭酒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这个时候,义才懊悔,懊悔自己没有听周余臣的劝告,离天平网远一些,这下被催命鬼找上门了。
另一边,祭酒回归了老巢,和大祭酒汇报了自己的成果。
“大祭酒,我觉得我们这么快发动是不是有些草率,会不会根本伤不到僭阳伪帝。”
“无所谓,本来就不指望能够伤害他,我只是要不停的刺激他。
僭阳伪帝,这个古往今来的第一妄人,居然敢自比太阳?
当初只有夏桀才敢这么干,而夏桀又是什么下场,他居然还看不清楚吗?
皇帝着,取天下以奉一人。
他怎么敢以一人而负天下?
他想要成为一个神,我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我要不停地刺激他,让他心里的负面情绪不停下。
让他越来越暴虐,让他享受成为皇帝的快感。
他要高高在上,当个施舍别人的泥胎木塑?
我偏偏要他愤怒,要他残忍,我要他堕落下来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