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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一下转移到黄超身上,金山找打量他一番,看他身材高大,站立姿势普普通通,身上没有练功夫的痕迹,不像是什么高人。
他是来打叶问的,肯定不能亲自打一个无名小辈,那会平白丢了身份。
于是他瞪起一双牛眼,道:“小子,要强出头是吧?”他扭头对身后一个又高又胖的小弟说:“你,过去教训他。”
黄超看看叶问和张永成的脸色,两人十分不满,叶问仍然克制着不出手。黄超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已经了解,叶问夫妇都不喜欢打架。
现在对方一出来人,黄超就兴冲冲地上去开打,也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喜欢闹事。
所以黄超开始大放嘴炮:“停下!你说打就打啊,你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你现在是私闯民宅,寻衅滋事,就是报官抓你都没问题!我劝你赶紧离开,不要打扰别人的正常生活!”
金山找过来,就是想打赢叶问扬名,肯定不会因为几句话退缩。而叶问和张永成听了黄超的话,心里非常认同,觉得黄兄弟非常理解他们一家的处事态度,是自己人。
叶问不开馆教拳,就是怕这样的麻烦。武师之间比武一旦出手重了,就会造成伤亡,可若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敢留手;输了的人如果心胸狭窄,又会一直记恨。
黄超此刻也很反感金山找,他为了自己出名,跑到别人家里大闹,逼着别人和他比武,完全没有教养。
《叶问:终极一战》里叶问说过,武学就像是游泳,你学会了游泳,可以自己畅游,也可以救助落水,但是你不能推人下水啊。
金山找被黄超噎了一下,火力全开,开始嘲讽叶问,嘲讽咏春,嘲讽佛山,最后连张永成都发火了,大喝一声:“住嘴!”把金山找都吓住了,然后她对叶问说:“别打坏家里的东西。”
这才是低调装|逼的典范,金山找大放厥词要比武,而我方勉为其难地答应,最关心的却是不要打坏家里的东西!金山找气势为之一窒,黄超如果不是和叶问一家相处很久,简直要以为张永成也是位高手。
“可惜张永成不喜欢练武,否则她要学咏春,说不定比问哥还能打……”
黄超正在编排张永成,对方似有所感,看着黄超,想起他经常来叨扰,此刻也该出力:“阿超,你学了很久,你也去教训他们。”
黄超目瞪口呆,张永成竟然点名让他出战。好吧,电影里没有他这号人,所以没有相关剧情。不过想一想,她那么反对丈夫和人动手,先叫别人出手也很正常。
张永成已经点名,黄超立刻站出来,目光看着金山找一帮人,巧妙地问道:“你们谁上?”
这话一出,金山找肯定不能亲自上场。黄超此刻的模样,明显是叶问小弟,他也得让自己的小弟上。
李钊从外面进来,一路吆喝着:“让开让开!”他摇摇摆摆走到房门前,看到黄超,露出一副热情的笑容,很明显黄超之前钱给多了:“哦,黄少爷,也在啊。”
他凑近黄超小声道:“帮我们争口气啊。”
黄超往门外走了几步,几乎贴着人群,人群呼啦啦推开,给黄超和金山找的小弟留出空间。
此刻黄超想起《一代宗师》的装|逼情节,于是一字一顿地说:“入庙拜佛,得先进山门。要跟问哥动手,得先过我黄三……”
他装|逼过头,把马三改成了黄三,此话一出,他就感觉心里一紧,仿佛和某个蛋疼的人物建立了关系。围观者都没有感觉,即使是叶问,也不过以为,黄三是他的小名什么的。
黄超站在人群,一手摊前,一手搭后,脚步错开,站好了架势。金山找小弟大吼一声,摆了个拳架,然后挥着拳冲上来。
“呼……呼……”听着自己的呼吸,黄超眼前的世界变慢了。
他伸手轻松地探进对方中线,右手一扣打开了对方的手臂。他左手迅速出击,打在对方胸口。对方摇晃一下,再次抢攻,黄超手臂飞舞,有时用手掌推开,有时用前臂猛撞。
几次碰撞,对方的动作已经减慢,黄超抓住机会,左手一架,右手出掌猛烈地推向对方正中,把这个身高还超过自己的胖子直接打飞!
金山找的小弟手忙脚乱地接住自己人,纷纷怒视黄超。
黄超冷笑一声:“利索点,一块上吧。”
金山找的小弟大叫:“揍他!”几个人一起冲上来,包括之前被打飞的胖子。
黄超面对多人围攻,面不改色,冷静地观察着他们的走位动作。
这时他耳边传来叶问的声音:“右脚向外拉开一点。”黄超下意识地跟随动作,感觉自己似乎站得更稳。
一个人一脚飞踢,黄超看准机会,直接踹在他小腿上,将他凌空踢翻。同时两个人直接冲过来,一个打向他的头部,另一个打向他的腹部,竟然还有配合。
叶问说道:“各个击破。”
黄超快步冲向其中一个,左臂打开他的右臂,右臂夹住他的左臂,就在他失去平衡的瞬间,黄超一掌打在他的胸口正中。
然后他飞速转身,借着转身的冲力,用高脚踢向冲过来的另一人,对方措手不及,完全没有招架,被他一脚踹飞。
又一个人冲上,黄超看他脚步不稳,两手夹住他的攻击,一脚踢在他的小腿。紧接着他团身突进,用肘部将对方撞倒。
之前倒地的人还有爬起来的,继续冲向黄超,黄超两手架开他的两手,往他胸前一推,然后跟着冲上,发动一波连环快拳,把他打得快背过气。
黄超用一脚飞踢,踢在他的侧脸,对方直接昏倒。
他听到耳后恶风不善,立刻转身仰面闪过,原来又有一个小弟冲过来,正在大力飞踹。黄超的腿部动作更快,他后发先至,猛踢在对方支撑腿的大腿部位,这个人抱着腿倒地痛哼。
后两个没受重伤,但是看到黄超对待二次来袭的人开始下重手,他们心里很虚。黄超之前第一次进攻是留了手的,对方只被打倒,没有受伤;后来他们再上来纠缠,黄超才下了重手。
这也是模仿叶问的风格。电影里叶问与人比武,总在关键时刻留手,只把意思送到即可。如果对方意识不到,还不依不饶,叶问才会把对方打伤。
两部《叶问》电影里,叶问直接下重手只有三次,打十个日本军人,打三浦,打英国拳手龙卷风。
黄超漠然扫视对方,高深地冷哼一声:“哼。”两个小弟进退两难,上吧要被打,不上吧又怕自己人怪罪。
人群帮两个小弟解了围,他们开始欢呼:“黄师傅胜了!”两个小弟就坡下驴,赶紧扶起自己的同伴,缩到金山找旁边。
金山找挠挠脑袋,露出抓狂的模样:“你姓黄?黄飞鸿是你什么人?”
“同姓罢了。”
金山找捏紧双拳,走上来要跟黄超动手。
叶问知道,黄超虽然学得很快,只是套路熟练,功夫火候还不到家,跟金山找这样的高手差距很大。叶问看得很准,黄超念力强悍,但是只凭武术和身体,还真不是金山找的对手。
“金师傅,你不是要跟我切磋吗,进来。”
叶问转向黄超,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阿超,关门。”
张永成带着叶准走到后面,心里对黄超比较满意:“以后再有一般的人上门找事,就可以让阿超把他们打发了。可惜阿超功夫有限,还对付不了高手。”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反感黄超和叶问练功了。
金山找的小弟都跟他进屋,黄超也跟着走进大厅。乡亲们一看,都想挤进屋里:“叶师傅,让我们看看吧。”黄超一个人,拦下这个又漏过那个,都是乡亲,他又不能动手。
李钊一马当先,走到叶问身边,正要说话,却被叶问打断:“你来得正好,我这个地方有点小。麻烦你请乡亲们待在外面,顺便帮我关上门。”
“叶师傅,给我们佛山争口气啊。”李钊小声说道,不顾大家的反对,把几个已经进屋的外人推到屋外,带上了房门。
黄超站在叶问身后,金山找带着四个小弟站在对面,他四个小弟灰头土脸,因为受伤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对比之下,显得叶问这边非常高端大气。
叶问摆出起手式,虽然不满之前金山找的挑衅,还是按照礼节说道:“咏春,叶问。”
金山找就相当没品,此刻还不忘嘲讽咏春:“我真想看看,你一个大男人,是怎么打出一套女人拳的。”
黄超退后几大步,叶问端着架子不动,微微一笑,眼中冷芒闪动:“好的功夫,是不分男女老少的,那得看人。你马上就知道是怎么打的了。”说着他抿住嘴唇,下颚微微前点,表情露出反击的锋芒。
金山找抱拳,眉心一拧,虎视眈眈地盯住叶问:“请!”
接下来两个人就像电影里一样大打出手。黄超紧盯着叶问的动作,感觉自己学到了许多对抗时的技巧,很多困扰自己的问题迎刃而解。
他们动作简洁流畅,然而其中许多虚实变幻,明暗交锋,根本没有显在明面上。很多招式还没有用出,就已经引发另一方警惕,只能立刻调整变化。这其中的斗智斗勇,让黄超看得目眩神迷。
如果他没有学会咏春,此时就什么都看出不来,只能觉得两人打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