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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我,好让我心智崩溃下委身于他?真是可笑,要是如此简单有一层暗示或是直接用强就够了。
何必如此麻烦”“或是以此作为要挟,让我甘心与他为奴?这更是不可能,有父亲和大伯在,他们宁可杀了我也不会让我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
父亲和大伯!曹鹿的脑海中犹如亮起了一道闪电,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掠过她的心中。浴盆中水花四溅,原本悠闲泡在浴盆总的曹鹿猛地坐直了身子。
“父亲和大伯!父亲和大伯原本就是一对好兄弟,同拜入一个师门后感情更是深厚,现在我们曹家的江湖地位更是由他们一同撑起,但今夜却因为我而让他们”曹鹿浑身冷汗如雨流下,即使在清冷的泉水中,她仍感到身体一片燥热,如坐针毡般坐立不安。
“父亲和大伯就在今晚关系已经有了裂痕,如今又是在南北武林盟郑掌大权的情况下,要是任由此种情形不管,那后果”曹鹿浑身震颤不已。
恐惧感如同梦魇一般不可阻挡的袭入她的心间“这老贼好毒的计划!”与曹鹿理性清晰的思路相对比,上官清此时的心中却一团乱麻。
老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虽然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虽然明知道这是自己预想好让曹鹿与妙檄真人乱伦的夜晚,可他还是忍不住来看上少女一眼
为什么呢?上官清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了起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再看不得她轻蹙瑶眉,颌首苦恼的样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她面前已经记不起心中的仇恨?当年的风流神剑留情无数,却也多情苦恼。
这一次,纷扰的情丝如同江南的连绵细雨一样,沾衣不湿,触身不寒,但淋得久了,终究是要被那温柔的水浸透的。尝闻以金铁为剑,可伤人肢体。
但以心为剑,以情为刃,却可伤人心扉。只是如此做,究竟是能伤人抑或伤己?或许自己不过是拿自己的心来进行一场奢侈的赌局吧
可若是最后赌输了呢?不论上官、曹鹿如何,连云城终究不变,依旧繁华。只是今日,原本充塞江湖之气的连云城中却多了一些格格不入的面孔,不少年少侠客,少年英雄,翩翩公子齐聚此处,似乎有什么比南北武林盟更加吸引他们的事情一般。
“听说了没有,似乎一向对男子不假颜色的曹大小姐开始公然招亲了。”仙鹤楼一处安静的雅间中,上官清正心不在焉的啜饮着杯中之酒,可无奈脚下人声鼎沸,一阵断断续续的话终究还是突破地板的阻隔传了上来。曹鹿要招亲了?上官清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凝神倾听起来。
“当今武林,有几人不想娶那曹大小姐为妻的,先不论那曹墨为南武林盟盟主,就是那曹大小姐的不世之姿,也足够让不少少年人疯狂了”楼下之人断断续续的说着。
不过几句功夫却又转为其他杂事,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上官清。和风习习,杨柳如烟,整个连云城都笼罩在这江南特有的慵懒氛围中,配着曹府门前那不一般的门庭若市,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今日前来拜访的人中有不少皆是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或是丰神俊朗的少年英雄。
但无一例外的,这些江湖新一代的翘楚们都在兴奋的谈论著曹鹿招亲的事情。尽管年轻人们的谈论都表现出了良好的教养,但路经此地的上官清却听来如同蚊蝇之声般令人厌恶。老人随便找了处茶楼,索性坐下来打算看看曹府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上官清冷眼看着那些争相递入名帖的人,心中一片烦闷。“看来今日是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去看那丫头了。”上官清心中叹了口气,起身随手丢下几个铜板,打算先回仙鹤楼,等晚上在潜进曹府。
可就在这时,曹府那六旬的老管家突然从门内跑了出来,离得很远就冲上官清喊道:“老爷子,请留步!”
话毕,老者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到上官清面前,在后者诧异的目光中恭敬的递上一份请帖,口中道:“老爷子,北武林盟主冷善冷老爷子有名剌敬上。”
上官清疑惑的打开名剌,一股淡淡的纸香扑面而来,只见其中用一行娟秀的小子写着“与君一别,度日如年。念君之心,欲言难言。”
末尾署名竟然是悠儿。这字体娟丽秀美,透着淡淡的书卷气,让人看了就能在脑中不自觉的描绘出一个可爱小姑娘的样子。
“悠儿”一抹慈祥的笑容在上官清的嘴角扬起。是啊,自己确实有很久没见那个可爱的小丫头了,可这字里行间却处处透露出了一股幽怨,这味道实在是
就连上官清也不由得捋须苦笑起来,旌柳轩位于曹府西苑,不大的小院周围细柳成阴,和风拂过便投下一片婆娑的阴影。
细柳密密种植,却不显凌乱,显然是经过了高人别具匠心的布置,整个旌柳轩在茂密的柳林中若隐若现,如若浮沉幻梦,的确不失“旌柳”之名。
“哎呀,上次不知上官兄大名,大大失礼,还望上官兄万万勿怪啊!”冷善显然在轩内等待已久,刚一见到上官清入内,便热情的出来迎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上官清心中冷笑着道了个“无妨”
而后开口询问:“为何不见悠儿?”“悠儿那丫头最近偶感风寒,刚吃了点药已经睡下了,不管她,我们老哥俩先好好聊聊,等一会她醒来自会来旌柳轩我可是对老哥哥的大名久仰之极,早就想听听老哥哥的经历了。”
一听悠儿的名字,冷善更显热情,就连对上官清的称呼都从“上官兄”变成了“老哥哥”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亲热。可这只让上官清心中一声冷哼“抱恙”?那为何名剌却是由悠儿执笔。
而且言辞中透着暧昧不清,如此名剌内容冷善岂会不知?既然他肯让自己看到这名剌的内容,那就代表自己和悠儿的关系冷善都一清二楚,从他的言行来看,自己这一大强援岂有不用之理。
那么悠儿的“抱恙”不过是推托之词,看来如果今日自己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保证,自己便休想见到悠儿了。
“贤弟谬赞了,老哥我的风流韵事全都不值一提,更何况老夫已久不在江湖行走倒是贤弟身为北武林盟主,经历必定非同凡响,老夫倒是很有兴趣知晓一二的”
上官清见冷善毫无诚意,索性乐得装傻,还大大方方的把冷善那谄媚的称呼认了下来。“老哥哥怎地如此谦虚想风流神剑大名赫赫,一手破云摘星登峰造极,江湖上罕逢敌手,小弟爱武成痴,今日一定要好好向老哥哥讨教讨教,来来来,我们进屋边品茶边说,我可是从曹盟主那里讨来了几两上好的君山银叶”
冷善似是对上官清的敷衍毫无察觉,依旧热情,一边把上官清让进大堂,一边大声的对下人吩咐着。上官清心中暗骂了冷善一声老奸巨猾,表面却装作没事人一样,亲热的和他聊着。
“哎呦,你看看,这壶茶都凉了,来人,快快换壶新的来!”聊不多时,冷善似是随手执起紫砂壶准备给上官清斟上一碗茶,可是随即惊呼说道。
两个人都是人老成精之辈,这意思上官清怎么能不明白,这明是暗示他冷善自从这壶茶沏完开始就在等他。
而现在这茶已凉透,分明就是说冷善已经等他许久,足以体现礼贤下士了“看来这北武林盟主真不是浪得虚名,招揽人心却做得不着痕迹、滴水不露。”
上官清波澜不惊的听着冷善的殷勤之言,突然身手取过了冷善手中的紫砂壶,开口笑道:“不过区区一壶茶,冷掉了再热下不就成了。”
话音刚落,只见坚硬的紫砂壶嘴内已经冒出了微弱的氤氲蒸汽,又过了一会,整个紫砂壶已经变得滚烫,犹如刚注入了开水一般。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上官清竟然用赤火四阳功将这一壶冷茶煮沸!冷善见状目中精芒一闪,作为行家,他自然看出了上官清这一手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先不论但用内力煮沸水要有多深厚的修为,单是在这短短一会的时间内将茶煮沸而不伤紫砂壶,这份操控内力的火候就没有几人能做到。
“他是在向我示威啊”冷善心中暗道。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上官清不只是示威,更是在告诉冷善风流神剑为名埋没十几年却依然宝刀不老!
上官清心中清清楚楚,冷善从递名剌开始,到刚才的那一幕幕全都是在试探自己,尽管有悠儿的事情在内,这老奸巨猾的家伙仍然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在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中立还是站在师弟曹墨那边之前,恐怕都休想见到悠儿。
而那名剌虽是由悠儿所写,但并非就一定是出于悠儿本愿。冷善心中所想不停,手中却没停下,一把解开紫砂壶盖,一缕白雾从壶中冉冉升起,淡淡的茶香四溢而出,犹如新泡之茶。
见状冷善心中咯噔的一下,不由得暗赞这老头好深湛的内功。两只老狐狸在大堂中谈笑风生,貌似很合得来,可谁知到这其中有多少真实成分在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