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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唬住了贾老板，心底也是一定，就让他简单说一下鸠客的情况。
按照贾老板的说法，这次出活的鸠客是他的母亲，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了。前段时间不小心摔了一跤后，就一直在医院里躺着。她的身体状况和年龄，已经不容许手术了。医院那边，也早就下了病危通知书，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张忠良那边最近了点小财。两边一赶巧，贾老板才动起了寻墓换尸、借天地之气福荫后人的心思。
我大体了解了鸠客的情况后，拿出我家那本《宝舆录》，就问他说：“按照寻龙行里的说法，这宝穴一共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外加极品四个等级，不同的等级有不同的价格。贾老板看看中意哪个级别的？我再给你介绍。”
贾老板接过《宝舆录》，随手翻了两页，语气就有些不足地说道：“这些宝穴，能讲价吗？”
我淡淡地回道：“那您得问问这宝穴，它带给您的好处能不能减点。一分价钱一分货，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讲价，概不赊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贾老板也懂路数，暗自纠结了一会儿，就咬牙说道：“老张他爹葬了都能转运，我也拼一把，能不能行就看这一下了。中品，就要中品！”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贾老板这次选穴，只为了冲一冲生意上的运道？”
贾老板说道：“现在生意上的事情才是大头，别的都顾不上了。”
我简单了解了贾老板的心思后，就翻了翻那本《宝舆录》，在心底暗自盘算起来。说实话，贾老板这个要求，唯一的难点就是在鸠客性别上。
在古代，由于女性的地位低下。除了那些真正出身豪门望族的女子，又或着本身就是皇亲国戚的女子外，大多数女子死后，没有出嫁的，基本是草草下葬。出嫁的，要么是跟自己的夫君合葬在一起，要不就是葬入男方的家族墓地，很少有单独入葬的。
说归说，只是如此一来，能够选择的范围就小了不少。头一条，就必须不是夫妻合葬墓。至于其它的条件，也是限制多多。
我把我家这本《宝舆录》翻了个底朝天，把各方因素都代入了一下，才从里面找出三个比较符合要求的宝穴。
我指了指书册，大体介绍说：“贾老板，您这要求有些稀奇，现在只有三个地方比较符合条件。分别叫作嫦娥居月宫、鹤仙岗穴、灵鹊栖枝宫，这上面都有简单的介绍，您先看看。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您再问我。”
贾老板接过书册，仔细地看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说：“月宫太冷清了，做生意的就求个热闹，这个不好，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喜鹊是吉祥鸟，能报喜，喜鹊栖枝更是大好事。这兆头好是好了，可喜鹊这种鸟，是不是有点太小家子气了，登不上什么台面啊。”
贾老板旁若无人地念叨说：“鹤仙岗穴……这仙鹤倒是有延年益寿的寓意，只是用来作为安葬之地，这说法好像不是很搭配。”
我被贾老板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搞得有些头大，又见他在几个宝穴中纠结不停，就插话说道：“这仙鹤是羽族之长，在古代是一鸟之下、万鸟之上的，是仅次于凤凰的一品鸟。”
“在明清的时候，一品官吏官服上编织的图案就是仙鹤。你们做生意的，有时候不是要和政府里的人打交道嘛。选这仙鹤，既不小家子气，里面藏着的说法也好。”
贾老板听了这段话，眼中精光一闪，叫道：“秒啊，就选这个。既然仙鹤象征当官的，我老娘都被这仙鹤驮着上天了。这屁股底下压着当官的气焰，我这生意能不顺嘛！就这个了，很好！”
我见贾老板做了决定，也暗自松了口气。等他交了这次出活时的定金，我又跟他敲定了一些比较具体的细节后，贾老板就告辞离开了。
送走了贾老板后，林清伊一脸好奇地问道：“师兄，你怎么知道这贾老板外面野花遍地的？”
“猜的。”我肩膀一耸，解释说：“你刚才要是仔细观察过他的脸，就会现他的耳朵和泪堂都有些黑。而且嘴唇上面，几乎没什么血色。”
“恩恩，这人看起来面色并不是很好。”林清伊赞同说。
我接着说道：“脾开窍于唇，纵欲过多的人，肝肾过度亢奋就会伤到脾胃。脾一不好，嘴唇自然就没什么血色了。而且，这人的泪堂下面，不仅颜色青黑，还有遍布网纹，这更是肾气亏虚的表现。能造成这种程度的，一个女人可不够。”
“没想到师兄还有这个本事。”林清伊有些诧异，又问道：“那刚才，师兄没有问过那对双胞胎的情况，是怎么算出这两人和贾老板不合的？”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也是瞎猜的，不过也不算是完全瞎猜。其实，给人看面相这事，从来就讲究一个随机应变、察言观色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说出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他们对号入座就行了。”
“师兄讲讲。”
我解释道：“那对双胞胎既然知道贾老板是结过婚的人，又肯跟在他的身边，我就猜着她们是冲着钱去的。再联系贾老板最近生意亏损的厉害，估计她们在里面也使了不少的手段替自己打算，才会造成资金周转不灵。不过，像贾老板这种做了多年生意的人，手里都有关系和门路的。只要把这个隐患掐断，他的生意应该也会好转的。”
林清伊眼神一动，说道：“所以师兄才让贾老板把人家送走？不过，这不是砸了人家双胞胎的饭碗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要是不送走这对双胞胎，贾老板不仅是破财，而是伤命了。”
“伤命？怎么说。”
我轻咳一声，说道：“有时候，这女人一狠起来，真的如狼似虎，一般人招架不住的。贾老板不算年轻了，这几年又亏虚的厉害，印堂之间已经隐隐有死气出现了。要是再由着那对双胞胎折腾，离进棺材也不远了。他要真能舍了这对双胞胎，从哪个方面来说，对他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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