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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眉月一见我愣愣的,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商陆,你看什么呢?”
我指了指那辆加长林肯。
江眉月一撇嘴:“那是刚才大肚子的车,大肚子是钟家的人,和钟灵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你看他的车,莫非在想钟灵?”
“卧槽,哪有。”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当真准,相当于一千个福尔摩斯集合体。
以前看段子,说有个女的因为他男朋友转发了一条恋爱的微博没艾特她,她在那条微博下翻了八千多条评论,终于看到她男朋友艾特别的妹子的故事。
江眉月也和那个妹子似的,我看看大肚子的车,她就知道我在想钟灵了。
还真和江平川说的一样,以后谁当了她男朋友可倒霉了。
不过,就算我在想钟灵,也不会在江眉月面前承认的。
正和江眉月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刚才叫川贝的小孩跑到我面前,伸出脏兮兮的手拉了我一下:“哥哥,村长叫你过去。”
“什么叫不叫的?”
村长的声音一下在身后响起:“求人还得摆架子?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说完,看了我一眼。
神色有些复杂,半信半疑地问:“小伙子,刚才信马的先生相我有大难,你却说我活不过两天,真的?”
这村长长了一对福寿耳。
所谓福寿耳,大,长,厚,和寿星公的耳朵似的。还高耸,听力敏捷。难怪站那么远还能听到我和江眉月的谈话。
我点点头:“没错。”
“怎么看出来的?”
村长拄着个柴火棍子,意思让我和马浩宇一样给他相一面,拿出点说服力。
我看了一眼他的面相,张口就来:“你有兄弟二人,你是老二。你爸爸有兄弟三人排行老三。你自己有两个儿子。十八岁九月时,你父亲去世。三十一岁六月,你母亲去世。四十二岁岳母去世。你媳妇有兄弟姐妹共七人。祖坟壬山丙向,出少亡人。你哥的女儿活不过十八岁,十六岁时在水库淹死的。三十岁和东边邻居打官司输了。五十一岁当村长,至今有两年,对吗?”
“对对对。”
一边的川贝有些傻,拍手笑道:“我都知道对。”
村长瞪了他一眼:“哈批娃儿,一边玩儿去。小伙子,你也听到了,这些事我们村的人都知道,你问问我邻居也能问出来,不足信服。”
我艹。
我要不看你两日内会丧命,还懒得跟你搭话呢。你倒好,考起我来了咋地?
不过也罢,你不信,我就让你信。
便开口:“好,那说点没人知道的。你相上宽广,应该是北方人吧。从山东入赘过来的?说点你山东那边的事,没人知道吧?”
村长一听,一副看你能说出什么花的表情。
我说:“你右眉有三道纹,左父右母。右眉额上叫绝命死气宫。眉毛三分之一的位置有一条竖纹。这叫吊杀线。说明你母亲娘家的人,有人上吊而死。位置在兄弟位,是你舅舅。说对了吗?”
村长一愣:“你咋知道?”
“看相看的啊!”
这话问的,一点水准都没有:“还有,挨你舅舅的那条线的位置上,有一条细线发黑。细线为女儿,黑为水厄。你表姐,投水死的吧?”
“准确,太准了!”
村长表情完全变了,一脸信服:“我山东老家的事儿没跟任何人说过,特别我表姐,我和她感情最好。她年少而亡,是我内心一大伤痛,根本不愿提起,连我儿子们都不知道这事儿。小伙子,神了,我信你。”
我一听:“您别客气。”
村长这会搓了搓手,不知怎么说了:“那你看我们家......咋回事呢?咋一口气儿子媳妇们都出事了呢?”
我就跟他说了他祖先将先人下葬时,让别人代劳在墓穴里撒尿的事。
他“啊”了一声,痛心疾首:“难怪,难怪我们家经常出这种.......败坏门风的........”
此事情尽管村内皆知,可对当事人来说,依旧羞于说出口。便只问我:“那那那.......怎么办呢?”
“不要慌。”
我安抚他:“等你把家里的事处理完了,迁坟就好了。看你面相,上停短兮下停长,你迁坟后,财运便没现在好了。毕竟你们现在的钱,都因为苍黄穴带来的。以后便只能多成多败犹空亡了。”
金锁赋上说过:上停短兮下停长,多成多败尤空亡。
纵然停的成家计,犹如烈日照冰霜。
说这种面相的人一生操劳,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不容易攒下家底儿。即使消停会儿存下点积蓄也不多,好似一层薄薄的冰,太阳一晒就化了。
也就是说,村长一家以后要过苦日子了。
“不要紧不要紧。”
村长却说:“钱财身外之物,命保住就好,一家人平安就好。那么,大师,去我家祖坟打眼看看?”
这么一会儿功夫,村长称呼都改了。
我点点头:“的却要去你家祖坟走一趟,这邪,在祖坟呢!”
村长一听,四下招呼了一声,便有两个村民上来。
他指了一下花香的尸体:“你们两,把花香抬走。”
“抬哪儿去啊?四叔。”
这两个村民是村长的小侄子,一听村长有命也不敢不从,但花香死的惨,死相也吓人,他们不想沾,便说:“四叔,刚才二哥哥走时候说了,不让你把花香扔出去,他会不认你的。”
“你们两个小鳖仔子!”
村长脾气不好,一听这话一人赏了个板栗:“我叫你们把她扔出去了吗?我叫你们把她抬回去,停尸。”
“好吧!”
两个小侄子这才又叫了几个弟兄,七手八脚把花香抬走了。
村长还对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喊了句:“记住,停在地坝上,别进家门。”
他的侄子们也没人回答个知道了,他不禁惆怅起来。
在农村有忌讳,横死的人和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进家门的。横死人进家门不吉利,会带来凶祸。死在外面的人死都死了,没有再拉近屋子的道理。
花香死的惨不说,还死的挺具侮辱性的。
对村长来说,花香给他们家送草原已经够丢人。不过能怨谁呢?怨自己那坑后代的祖先呗!啥事儿不好让别人代劳,偏偏这事儿代。
不过这也不能成为他原谅花香的理由。
他肯给花香送葬,已经给了儿子十足十的面子了。
也不知道那几个小鳖仔子,会不会听他的话,把花香停在外面。越想越内心越着急,一直盯着侄子们远去的脚步看,恨不能跟上去。
我一见村长愣神,咳嗽了两声。
也愣没把他咳回神。
江眉月低头,用手碰了一下川贝:“哎,你叫一叫你们村长呗!”
川贝半痴不呆的,看不懂人脸色。
他才不管村长心情怎么样呢,过去一下扑下村长,还跳起来“啪啪啪”打了村长几下脸:“村长!!醒醒!!起床了!!”
“起你妈!”
村长正想事,被川贝这一打又痛又气,一把丢开他:“老子没聋,你打你妈呢?”
川贝一脸委屈,指了我一下:“大哥哥叫你呢。”
我一把拉过川贝:“村长,时间不等人,咱们现在就去祖坟吧?”
“喔喔,好。”
村长回过神,也知道早解决早轻松的道理,叫上他哥还有几个堂兄弟,都是一帮五六十岁的老头,一起向祖坟出发了。
祖坟的地方不远,就在刚刚村民指给我们看的地方。
坟在一块水田的角落,周围用泥土将水隔开。
坟的左边比右边低,这叫陷长房。且土质红黄,直向另一块田流去。这一块儿地方,土上都是荆棘条子,一丛接一丛的。
仔细一看,荆棘条子的根居然从坟上发出来的。
我一看,说:“这叫牢狱格,出坐牢人。村长,你大哥的大儿子,现在在牢里呆着呢吧?”
村长的大哥也在,一听脸色不太好了。
村长附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句子:“对的大师,我大侄子是被人告了关进去了,罪名猥亵幼女,判了十几年,还没到时间呢。你咋看出来的?”
村长挺喜欢问这句话的。
我就解释给他听,指了一下坟上的荆棘条子和树,说:“相地经上讲过,坟上不能长荆棘和树。这两样东西藤蔓缠绕,后人会官司缠身。而且你祖坟上的树叫沙松,沙松根红,一旦树根长进坟里将棺材缠住,便叫红眼缠盘,后人指定坐牢不说,搞不好整个死刑出来。”
村长懵逼了:“这,这东西还挺厉害啊!”
他兄弟们一听都慌了,毕竟里面的祖先也是他们的祖先,论风水的影响,他们也有一二。不可能只影响村长一人。
纷纷问我怎么办?
我说:“把树砍了,连根拔掉。根拔不出来也没事,先把树和荆棘这些砍了,垒一下坟。过段时间把坟迁了就没事了。”
他们都开始交流起来,问兄弟中的老大怎么办?
老大年纪最大在家族中最有话语权,但他依旧信不过我一个毛头小子。最后还是村长极力说服了他,说信他吧,他相的比刚才那信马的先生还准。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啊。
老大才点头了,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急。”
我摆摆手:“还有一件邪事在你们家祖坟上,这件事才是导致村长一家接二连三命丧黄泉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