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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蕴从未见过那么古怪的人，说实在的，他没见过什么鬼怪，所以第一次见到凌玉那浑身黑气的模样，他下意识就抽出了师傅给他的符隶，贴到对方的脑门上，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师傅……你给我的符隶，我贴在凌玉的脑袋上没有用……这又是为何？”他询问道。
老道呵呵地笑了：“她是人，你贴她脑门上能有什么用，这精怪可不是那么常见，即便是我也没见过。”
他忽然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以后能帮她就多帮些，这是因果。”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深究此人了。”鹿蕴有些失望，他其实是挺期待这凌玉是精怪的化身。
“恩恩，还有什么问题吗？”老道拿起茶杯，细细品尝。
鹿蕴是修炼的好苗子，从小乖巧，好学好问，老道是十分喜爱这个弟子的。
前者冲师傅行礼，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脱口问道：“师傅，男女之事是何事？”
“噗！”老道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咳得好似要岔气了一般，鹿蕴也没想到一句话能让师傅如此失态，连忙上前给他拍拍背，通通气。
“师傅您没事吧？”
“咳咳……”老道捂着胸前，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你这小子……”
过了好一会，老道才缓和过来，难得露出复杂的神色，看着弟子，眼中带着欣慰：“你也长大了啊……”
说罢，他便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捯饬了好一会，从一堆书里边抽出两本，这两本书看起来年份有些久，书页上带着暗黄的痕迹，显然是收藏了许久的东西。
“这书……”老道顿了一会，放到鹿蕴手上，说：“这两本书且拿去看，若是有心喜的姑娘，放手去追求。”
后者脸上迷惑，倒也没拒绝，看师傅不愿再谈的样子，他便拿着书退出去了。
二楼的走廊不短，每个屋子占地不小，走廊边放着一些小盆栽，衬得花花绿绿的，色彩鲜艳好看。
鹿蕴走在长廊，恰好看到前方身着粉色衣裙的小女孩，想起了方才师傅所讲的话。
因果，谁种下的因，如何结的果？为何凌家这对兄妹如此玄妙？
“鹿道长。”凌玉单手撑着下巴，脸上扯起一个笑，冲对方打招呼。
“你在这作甚？”鹿蕴问道。
“赏花啊……”她一副百般无聊的模样，指了指一旁的盆栽。
扭头看去，只见那本来盛开的花儿被她揉捏不成样了，花瓣碎成一块块的，花的汁液顺着花瓣流出。
凌玉本来就闲得无聊，又不需要挣钱养家，不需要勤奋学习，没有手机电视，来古代之后，本来充实的生活瞬间被抽空，什么事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甚至如果她愿意，饭也可以叫人喂着吃，实在是无所事事。
“诶，你手上拿着什么书？”她眨眨眼，看那封面，“风月集？是诗册吗？”
“这是师傅给我的藏书，让我好好观摩学习。”鹿道长脸上的表情严肃，对这两本书十分注重。
“给我看一下吧，若是好看，我去问那老道士借借看。”凌玉往前走一步，伸手就要拿过那两本书，没想到后者连忙后退两步，一片衣袖都没让人碰上。
“咦？”她愣了一下，“借我看看嘛，就看一眼，不会弄坏的。”
“这是师傅的书。”鹿蕴眉头拧起来，有些不情愿，但是想起师傅先前说让自己照顾一下这个小丫头，他犹豫了一会，便将书册交给对方。
“谢谢啊，我就看一眼。”一拿到书，凌玉就翻开第一页，站在一旁的鹿蕴还没看到什么呢，前者就刷地把书给合上了，眼中带着震惊还有探究。
凌玉咽了咽口水，尴尬地抬头看了眼前边这个白皙俊美的小道士，然后又悄咪咪地将书册掀开一角，猛地合上。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小道士竟然看这个东西……
“你……你很喜欢你师傅给的书吗？”她试探性地问。
鹿蕴有些不解，回答：“自然喜欢，师傅每次赠予我看的藏书都非常好看。”
“哦……”凌玉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啊，你拿回去看吧，我其实挺理解你们的，不要为世俗所困扰，大大方方地接受这一切吧，我相信有一天，彩虹旗一定会被全世界所接受的。”
“什么？”鹿蕴懵逼地看着对方，有些不理解她说的话。
凌玉说完就觉得尴尬至极，连忙走回屋子，身后的人就算想问问题都没发问。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狠狠地灌了一杯冷掉的茶，耳朵上的赤红缓缓消失，凌玉思索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来：“这师徒play年龄差距貌似有点大啊……这老道士也太不要脸了吧。”
“啊欠……”老道盘坐在床上撸撸鼻涕，谁骂他？
回到自个的房间里，鹿蕴沏了一杯热茶，缓缓喝着，暖暖胃。
尝完了整杯茶，他才开始观摩师傅给他的藏书，一翻开他就看到两名男子，衣衫班露，眉眼中似乎含情，搂在一块……
“这……”鹿蕴瞠目结舌，往后一翻都是各色男子用不同的姿势搂在一起。
他脸色涨红，眼珠子乱飘，师傅怎么会拿这种书给他瞧？莫非师傅以为他喜欢男子？不、应该不会。
翻开另一本书，那是一男一女，男子的手搂在女子的腰肢上，女子双手搂抱住男子的脖颈，白嫩的双腿缠在男子的腰身，眼神迷离，红唇轻启，似有欲语还休之意，十分勾人……
鹿蕴的手抖啊抖，还是忍不住将这两本书合上了，这、这些人也太不知羞耻了，私密处皆裸露出来，叫外人看来如何是好？莫非成家了的人都会画这些不知羞耻的书册给外人传看？
方才、方才……鹿道长第一次感受到羞耻的滋味，他竟然将这两本书册让凌玉看了，而且她看的还是两名男子的那本，实在是污人眼，师傅怎么会将这两本书册交到他的手中？
这两本书实在是太难以启齿，鹿道长虽然没接受过这些生理性的教育，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意识到了一点的……只是、为何师傅拿了本两男子的呢？他沉思。
莫非……师傅喜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