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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弦抹了一把脸:“我很好。”
苏弦方才在屋内不停地捡起碎瓷片往下扔,不知第几次时恍惚间被碎瓷片割破了手。
她怔怔地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蜿蜒而下,第一反应不是扔掉瓷片反而握紧了拳头。
血果然流得更多了,掌心的刺痛感却让苏弦用另一只手捂住脸笑了起来。
她无声地大笑,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
“自作多情,真是自作多情啊苏弦,你拿真心换来了什么?”
“好疼啊……”
小露进屋后就看见了一地的鲜血,吓得她赶紧转身冲到了苏弦身边,“小姐,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我这就去拿药给小姐上药!”
苏弦轻轻拉住小露:“不必了,小伤而已,已经痊愈了。”
小露狐疑地看过去:“可是小姐流了那么多血……”
苏弦便摊开双手让小露看了看。
“只是拿茶杯时没有拿稳摔碎了,又被碎瓷片不小心割破了手而已,你看早就好了。”
摊开的双手确实白皙细腻,看不到一点受伤的痕迹。
小露总算放了心,想了想还是温婉道:“小姐,小露觉得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值得你伤害自己……”
苏弦没好气地戳了她一下:“瞎想什么呢?你家大小姐可不会做那种自残之事。”
掌心的伤也是,她缓过一点后立马就给自己上了药,毕竟真的挺疼的。
晚饭时分,到了饭桌上,苏父看了看苏弦空荡荡的身边,还没说什么,苏弦就先坦然地开了口:“苏师妹收到传讯说家中有急事,先一步离开了。”
即使知道苏悦己走时苏弦根本没有送她,但苏父还是没再说什么,无论如何总是自己女儿要紧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饭后,苏弦就被叫去了苏父苏母的房间。
苏母拉着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弦儿越来越漂亮了,快跟娘说说在沧虚宗过得怎么样?”
苏弦得意道:“那可不,等我筑基皮肤会比现在还好呢。”
苏母奇道:“修仙还有这等神效?”
苏弦告诉苏母筑基时人体会自动排出不少杂质,让修士整个人都变得白里透红,皮肤水嫩极了。
苏母、苏小妹、小露有一个算一个都十分羡慕,要不是自己没灵根实在不适合修炼,说什么也要跟着苏弦练上一练。
说起沧虚宗之事时,总是免不了提起傅锦和苏悦己。
刚开始提到苏悦己时苏弦还有些僵硬,提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这一说就说了很长时间,说到苏小妹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苏母便把苏小妹和小露赶回去睡觉了。
两个小的走了之后,苏母才忍不住问苏弦:“听你所说,你和那位苏师妹关系一直很好,今天苏悦己来了又走,是吵架了吗?”
屋子里只剩下了苏父苏母,苏弦也就没再隐瞒,泄气一般趴在了桌边:“嗯,吵架了。”
苏母摸了摸她的头:“能跟娘说说吗?”
苏弦想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实在是她自己都没捋顺苏悦己这么做的原因,更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解释。
只好囫囵道:“苏师妹什么都不跟我说,哪怕是与我有关之事也瞒着我,我不乐意,就跟她吵了一架。谁知就算吵架她也不解释,直接就跑了,懦夫!”
苏母有些无语,改摸为拍轻轻拍了她一下:“好好说话。”
苏弦委屈:“我说得不对吗?她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个骗子!”
苏父问她:“弦儿打算怎么做?与她断绝来往吗?”
苏弦被问住了,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如此纠结难受,“我也不知道……”
苏父:“若她是个包藏祸心之人,弦儿还是尽早与她划清界限才好。”
苏弦下意识地反驳:“苏师妹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我和傅锦都很好。”
苏母:“可你不是说她什么事都瞒着你吗?你又如何能知她私下没做对不起你们的事?”
“我就是知道,苏师妹她绝对不会的。”
苏父:“好,就当她没有,那弦儿你要原谅她吗?”
苏弦恶狠狠地道:“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她这次可是触及我的底线了!”
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让她把命给苏悦己也不是不能考虑,可绝对不能连累她的家人。
想到此处,苏弦仰头道:“爹娘,让我看看我上次带来的东西。”
苏母觉得奇怪:“你自己带来的东西,你还看什么,你还怀疑苏悦己私吞了一些不成?”
苏弦:“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一看,确认一下它们现在的状态而已。”
苏母还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手上已经把东西拿了出来。
苏母一指腰间:“喏,这是你送来的玉佩,带上后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呢,还有桌上茶壶里泡着的就是你带来的灵茶,这是好东西,提神益气,平常我们都舍不得喝……”
苏弦一样一样地看过去,玉佩是上品法器,但又极其温和,就算是修士带着也有滋养身体的效果,凡人用上效果更是立竿见影,说它能延年益寿毫不夸张;灵茶也是上等的好茶,每件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
“还有其他的吗?”
苏母这才拿出来她的宝贝:“剩下的就只有你写的信了。”
苏弦:“我看看。”
见苏弦看得认真,苏母对苏父小声嘀咕:“这孩子,连自己写的什么都忘了吗?”
苏父:“孩子想看就让她看吧。”
苏弦一字一句地看着,字迹是她的字迹,内容却不太像她写的,最起码她是不会写得如此直白。
苏悦己为何要模仿她的笔迹,写这样一封信呢?若她送的东西都是为了报恩,那这封信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让借口更真实吗?
可苏弦怎么看这封信都觉得苏悦己写得十分真情实意,好似真的是一位离家许久的游子所写,字字句句情深意重。
越是这样,苏弦越是想不明白,事情真是愈发的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