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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近一段时间以来,心情一直不好,业务上的事情也没有心情去打理,所以业绩处于下滑态势,再这样下去会影响到以后在公司的发展,他一边大踏步地走着,还一边想着如何把业绩做上去的计划。
张明海对自己的人生目标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他追求人生价值的最大化,生活的多元化,他不甘心像现在这样,整日在无聊中浪费自己的青春,自从来到这家公司那天起,他就下定决心要在这里扎根立足,实现自己的价值,他没白没夜地工作,经过几年的打拼已经小有成绩,他不想因为男女情长之事影响到自己奋斗的成果,更何况他同梅雪的关系还算不上是正当的恋爱关系,和那些和他有过那种事情的女人相比,充其量是一个较固定的性伙伴而已,只是彼此爱慕、喜欢,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现在梅雪已经是要准备结婚的人了,自己这样折磨自己,纯粹是自做多情。想到这些,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现在也只有拼命地工作,加班,才能抵消那些莫名其妙的思念、痛苦、寂寞和恐惧。
他也清楚,自己工作以外的行为是被世人所唾弃的,他最怕到周末和节假日,别人都能回家,或者和最亲近的人一起度过,而他却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虽然他早已把自己融入这个城市,可是这个城市的人还是用另一种眼光看着他们,正如尹丽之流,虽然也和他发生关系,但也只停留在互相利用上而已,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在众人面前,还得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和尹丽、营冬梅继续保持着平常的同事关系。
人都是双面的,有明的一面,也有暗的一面,有好的一面,也会有坏的一面,或者是混合型的,总之衡量一个人的好坏从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道德也只不过是历史的过客,正如人本无高贵和低贱之分一样,都是在不停的变化着。一个人要想立足、生存、发展,你就得适应这个社会的一切,从而你的人生角色也就不可能是单一的。
张明海在这个多变与速度的时代,演义着他的各个角色,他知道在这样的时代,他应该怎么做,做什么,除了适应和融入,更重要的是学习和创业,他现在仍是学习阶段,和上大学所不同的是:那时是花钱学习,现在是学习挣钱,为将来独立创业打基础,所以张明海利用他青春年少,精力旺盛的优势,在把握着他人生阴阳平衡的同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连续的加班,拜访、洽谈、签定合同,张明海把自己变成一台工作的机器,他又为公司创造了一个奇迹。
又是一个周末,他完成了手上最后的工作后,哪也没去,径直回到自己的小窝,把自己关起来,下定决心什么也不做,谁也不见,让这台机器彻底地休整两天,以备迎接更大的挑战。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一天一夜了,除了抽烟,喝水,上厕所,就像一个冬眠的狗熊一样,蜷缩着,所有的欲望像都消失了。
这时肚子开始愤怒地向他抗议,他打开冰箱,里面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罐啤酒,他才想起,自打韩冰走后,他也是刚回到这里,也没有往冰箱里储藏食品,关上冰箱门,他心里骂道:“这个臭丫头,简直是日本兵来扫荡,连最后一袋牛奶也给喝了。”
他下楼买来些吃的,边吃着,边打开电脑,在QQ上和从前认识的妹妹们搭话,居然十有八九说不记得他是谁了,“也难怪,这段时间尽忙工作上的事情了,除此,剩余的时间就是和梅雪约会了,每次上QQ,都是习惯性的隐身,久而久之,许多只搭过一两次腔的妹妹,忘了我也是正常的。”他自我安慰着。
尽管他过惯独居的生活,但每到节假日,一个人回到家里的那种凄凉、压抑感,还是让他几乎窒息,这些寂寞无聊的日子,让他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也想找一个好姑娘,好好地谈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但就目前的状况,事业上虽有点小成绩,也挣了一点钱,这也只够他一个人的消费,没房,没车,拿什么娶人家姑娘呢?
他越想越郁闷,QQ上的妹妹们没有一个愿意和他聊的,索性关了电脑,又重新躺在床上,正郁闷着,突然家里的座机电话像催命一样地响起来,抱着一点天真的幻想,他伸手抄起了听筒,心里想,是梅雪,是梅雪,一定是梅雪。
“真没出息,人家忙着结婚呢,哪有时间想你呀!”张明海在自己的脸上掐了一把说。电话的另一面,对方没有说话,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张明海心里有点发慌,迫切而深沉地问了一句:
“是你吗?”
“是我。”对方终于说话了。
可不是梅雪,是韩冰,张明海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
韩冰告诉他说:“昨天我走的时候用这个电话给自己拨了个手机。”
张明海想起来了,从昨天到现在,手机一直关着的,看来这个丫头还真是鬼精灵,想到这,他马上又开始贫起来,不怀好意地说:
“我说盒饭妹妹,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呀,你怎么知道我现在饿了呢?”
韩冰没说话,却在电话那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张明海有点措手不及,惶恐地说:
“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不好?”韩冰哭啼啼的说。
张明海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他断定,韩冰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心的事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遇上难缠的女人了,男人一旦被这样的女人粘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他本不想答应她,但一个男人的责任感和那要命的寂寞,驱使他宁可背上一身麻烦,也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屋里发呆了,张明海马上改变了语气,很郑重、和蔼地说:“正好,我还没吃饭呢,那种人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韩冰坐在张明海的对面,一言不发,两个眼眶红肿,面容比昨天肥胖了许多,张明海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她,为了活跃一下这种沉重而又压抑的气氛,他扮着鬼脸,装傻地逗她开心说:
“就算我聪明过人,英俊潇洒,温柔体贴,也不值得你感动成这样啊!你一个电话,我不是就来陪你来了吗,快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真就没人要啦!”
韩冰的眼泪还是没有止住,像决口的河水,她头也不抬地说:
“你快吃,我想赶快走。”
“去哪里?”张明海边加快往嘴里送饭的速度,边问道。
“哪儿都无所谓,只要是没人的地方就好。”
韩冰冷冷的一句话噎得张明海只好赶快埋头吃饭,吃完自己那份,又顺手拿过韩冰的那份,狼吞虎咽起来,因为他明白这个时候是什么都不能说的,劝说,更是无济于事,韩冰看着他那像饿了几天没有吃到东西的吃相,气呼呼地说:
“也不知道你是没心没肺,还是强撑着装作没事。”
“天塌了,也得先吃饱饭啊,咱无论如何也不能违反自然规律吧。”张明海咽下最后一口饭说。
他拿出纸巾递给韩冰一张,自己擦了擦嘴说道:“好了,我们回家。”
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了,刚开门进屋,韩冰就从背后一把死死地抱住他,这时她已经不哭了,心跳显然加快了许多,喘着粗气说:
“别开灯。”
张明海叹了一口气说:“那种人,那麻烦你让我关上门,好不好啊!”
韩冰靠在他的肩膀上,又开始哭了起来,简直像一个刚刚见到父母的孩子一样,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一撒手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邻居是一对老外夫妇,男的出门好奇的看了看,张明海没好气的用他那半吊子英语告诉他不是家庭暴力,不用报警,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张明海这时也只想当个忠实听众,他便温柔地和她说: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奇怪,也不会告诉别人。”
韩冰搂住他抽泣着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因为你现在和我一样,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哭,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相互温暖,别人都只是可怜我罢了,我不要人可怜。”
“你这么漂亮,恐怕舔你脚丫的傻瓜,一大把一大把的吧?我才不可怜你呢!”张明海不冷不热的说着,对她们这样的女人也只能这样说。
她也没有客气,似乎有点生气了,说:“你说的没错。”
现在,张明海在状态上确实和她很相像,但他不明白自己这算不算是失恋,他也不知道韩冰是为了什么,也是因为失恋,还是因为后悔和自己的那种事情生活呢,他不想问,也不想了解她更多,反正不管是为了什么,张明海都绝不会像一个女人一样的,他是绝对不会陪着她哭的。
在他的记忆里,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流过眼泪了,这么多年的磨练和打拼,也许他的泪腺早就萎缩了,更何况为了男女之事,默默哭泣,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但寂寞,忧虑,烦躁和恐惧却因此在他的心底缓缓堆积,像一座冰山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觉不出一丝的温暖。
韩冰是女人,遇上不顺心或者什么难事,天生就有权利可以找任何她认为合得来的男人的肩头靠着哭一哭,诉一诉,可张明海却不能这样,他是个男人,只有在女人身上释放积聚的能量,发泄后则是更加的痛苦、寂寞和忧虑,没人的时候,也只能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素面朝天,直呆呆地看着屋顶,或者是去洗手间抱着马桶倾诉!
突然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想起了,是梅雪,“可她现在有没有想起我呢?她可曾也为我哭泣过?她在我面前的时候,是那么放荡和快乐,那背后是不是也隐藏着我看不到的悲哀和伤痛呢?”张明海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
张明海像个迷失在荒漠中即将垂死的人找到救星一样,他用尽全力抱紧韩冰,因为他知道,也许过了今天晚上,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