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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大少夫人取些金银草,并将其捣碎兑水,再将汁洒于那纸包之上,待其干透便可,不过在此间任何人不可触碰纸包。”
潘琳儿见自家夫君点头便依法而行。
一刻钟后,只见那纸包上出现白色的指纹,却见其中有一指纹并不完整。
见状,众人虽疑惑却未出声,只是用疑惑的眼光望着暮染秋。
暮染秋轻声解释:“指纹不完整说明拿过这包药的其中一人的手上有伤,且是旧伤,将众人的手指检查一遍,若本是不可能碰过这包药的人却在这上面留了指纹,那么,真正下毒之人便是她,或者她的主子。”说完,如意料中见到那姚沐离贴身丫鬟思瑶有退缩之意,用眼神示意红絮拿人。
红絮轻而易举地将思瑶捉住并将其掌示于众人。
结果不言而喻,思瑶早已泣不成声,口中重复“饶命”二字,此时,大夫已赶至芬兰苑。
“烦请大夫查查这糕点上的毒粉与那纸包中的是否一致,还有那位姑娘是否中毒。”向大夫指了指姚沐离,顿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暮染秋道:“还有那位姑娘指甲内是否有那糕点上的毒粉。”
闻言,秦书扬等人皆是震惊地望向姚沐离。
姚沐离此时才显出慌张:“暮染秋你凭什么怀疑我?”
“清者自清,姚姑娘若是清白的,你,有什么可怕的呢?”暮染秋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讽意,语气亦是耐人寻味。
姚沐离求助地望向秦书扬,却闻其言:“请大夫检查。”
老大夫本以为这家人请自己来是为了救人,不成想却是验些毒粉,虽疑惑,大夫依旧依言而行。
须臾,已有结果。只见那老大夫拱手道:“秦少将军,这位姑娘并未中毒,指中确有毒粉,且与那糕点上的一致,而那纸包中的却不同。”
至此,已是真相大白,然气氛却沉闷得骇人。
“书扬,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我。”姚沐离抓着秦书扬衣角,声泪俱下。
忆及两人之间的情谊,秦书扬不忍其受罚,终是开口:“离儿年幼不懂事,请你原谅她一次。”
“年幼?”暮染秋嗤笑出声,“姚姑娘可是长我两岁。”见秦书扬神色深沉,暮染秋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的双眼,“这下毒害人与栽赃陷害同是害人,于她便是不懂事,于我便是歹毒了?”
以这般淡然之态道出众人的不公,令众人愧疚无比。
秦书扬还待言及什么,触及暮染秋那双溢满沧桑与悲凉的眼睛却再也开不了口,心亦是随之狠狠一痛,这痛感与那新婚之夜何其相似。
姚沐离早已面无血色。
将几人神情收入眼中,暮染秋方又开口:“要原谅也不是不可。”
姚沐离希冀地望向她。
秦书扬仍是怔愣地望着那双眼。
“只要夫君在将来一个月内伴我左右,陪我送家人离京,且在期间不与姚姑娘碰面即可。”
“我答应。”不待姚沐离出声,秦书扬便已应下。秦书扬不知自己是担忧姚沐离还是迫于想弄清那心痛的缘由,总之,他应下了这一月之约。
见秦书扬答应,暮染秋便唤红絮扶自己回房。
暮染秋不禁苦笑,不成想仅仅几步却耗尽自己所有气力,额上冷汗不断,募得眼前一片漆黑,心中不禁叹息:终是没能撑到底啊……
暮染秋突然晕倒,红絮始料未及,唤了声“小姐”二人已摔倒在地,红絮堪堪扶住暮染秋避免她躺在地上,一边急呼:“小姐,你醒醒,醒醒啊!”
秦书扬见状疾步上前,抱起暮染秋便往卧室而去,行至房中却见房中混乱不堪,未及思量便把她送往自己的居所。
怀中的人呼吸弱不可闻,脸色越发苍白,眉头紧锁,衣襟早已被捏得不成形,可见她疼痛难耐,她本是打算忍痛离去的吧,竟是如此要强,不教人看出她丝毫脆弱,那种钝痛之感又袭上心头,不禁附在她耳际轻声道:“染秋,要好好的……”
将暮染秋轻放于床上,红絮亦已将尹迟请来。尹迟本是相府大夫,此次却是随暮染秋进了这秦府,只因这十几年来皆是由他照料暮染秋的身体。
“如何?”见尹迟把完脉,秦书扬着急问着。
“如何?”尹迟气得满脸通红,“秦少将军倒是好意思问出口,我家小姐近日来身子才慢慢有点起色,你们倒好!竟叫她食了毒去!是,这毒于常人是无伤大雅,但对她而言却是致命的!致命的你们懂吗!”见众人震惊的模样,尹迟气得摔了茶杯,碎片划过秦书扬脸侧,留下一道血痕,秦书扬却丝毫不顾,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暮染秋。
尹迟转向红絮:“他们不知,红絮你难道不明了?”
红絮亦是慌了,竟直挺挺地跪在碎片上抽泣,“尹叔,红絮错了,红絮错了……”
秦书扬似刚被红絮哭声惊醒,沉声道:“尹叔,请你救救她。”
“把她救回来好让你们再害一次?”尹迟怒不择言。
秦书怀、潘琳儿早已羞愧不已,皆求尹迟相救。
秦书扬心中亦是愧疚万分,却仍是坚定地望着尹迟,眼露祈求:“请尹叔救她,此后我定护她周全,不教他人害了他去,包括我自己。”
尹迟见目的达到,便不再为难他们,动手写下药方交予秦书扬手中:“劳烦姑爷好好照顾我家小姐,还请不假他人之手。”
秦书扬知他是想杜绝他人害暮染秋的机会,遂一一应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