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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蒙面人顺从的将刀片挪开,一条血红的印子在沈澜白暂的脖颈上显得突兀至极。
含在嘴里的血缓缓从嘴角溢出来,滑落致脖颈。
乌云压境,血腥味在这氛围下愈来愈浓。
对面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踌躇起来,像是真的有些犹豫了。
散三挡在沈澜身前,将随手扔在地上的布拍了拍,眯着眼,用右手极其慢又缓的擦着沈澜嘴边那抹刺眼的血红:“夫人,不知您是怎么让他们听命于你的。”他歪头朝对面三人看了一眼,而后将捏着布的手摊开,沾了血迹的布被渐大的风卷起,久未落地。
只听他接着道:“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呢…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他重重的咬字落在了最后二字之上“身份?”
沈澜蹙眉重重的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脸,额上的虚汗浸湿了额角,她快撑不住了。光是听到那个噩梦般的声音就足以让她浑身颤栗,痛苦的那部分回忆接踵而来,谭儿的似好像就在身边,梦境?虚幻?却真实的可怕。
绿色裙衫,头上用发簪轻轻挽起。
“小姐!我今日这身可还好看?”谭儿撩起裙衫一角,扬起下巴显摆到。
她无奈的笑了笑,放下手中拿着的书,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嗯,很好看,哪里买的?”谭儿难得买了件新衣裳,不给谭儿说说好话,谭儿大抵会不高兴,如果随口说,一点也没观察衣裳的细节,谭儿多半是会觉得她敷衍。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小家子气的人,也不知道谁比谁岁数大。
她望着谭儿高兴的模样,笑着拿起旁边收集来的枯叶,叶片枯黄了,变得脆生生的,但正好夹在书本里,也不会浪费了。
谭儿见她将书本合上,好奇道:“小姐不继续看了吗?”
她踮脚,欲把书放回书架上,但奇怪的是今日好像身上使用不出力气:“嗯,明日再看吧。”
谭儿点了点头,用裙衫半掩着鼻子:“小姐,我感觉周围好臭啊,难闻的很。”
“嗯?”她好不容易把书放回架子上,松了口气,闻言后,一股浓烈的腥味突然出现,围绕在鼻尖“怎么回事?”
她拧眉赶忙想往外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竟半步也跨不出去,到底怎么了?她愣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僵硬的双腿,竟像个残废一般。
谭儿发现了她的变化:“怎么了小姐?”谭儿说完便打算走近她些。只是门外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惹得她在原地停住了脚步“有客人来了?小姐你等着,我去看看!”
她心中一种极具的恐惧感伴随着谭儿的话油然而生。内心有一歌声音告诉她,谭儿不能打开那扇门!绝对不能!
“谭儿,你先别开门。”她开口。
“谭儿。”
“谭儿!我让你别开门!”
“谭儿!别开门!”
……
她撕心裂肺的不断同那个挂着笑意的人说话,只是二人之间像是隔断了一般,谭儿像是丝毫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
谭儿开了门,眼神猛然瞪大:“啊!”反应过来后慌忙捂住嘴巴。门外尸横遍野,有两人拖着一具尸体正往大门外走,只是,他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脚步突然顿住,扭头往谭儿身上看了一眼,在一片寂静中重重的甩下那个已经了无生气的尸体,飞快的朝着这里奔来。
“谭儿!”
在她的嘶吼中,谭儿被一个黑衣蒙面人一刀刺进胸口,瞬间便禁了声。
她瞳孔猛的瞪大,五脏六腑仿佛被抽离般痛苦,浑身泄了力气,却仍然站直着身子。
另一黑衣人抬起腿,猛地朝谭儿胸口踹过去,谭儿像一张薄纸般落在地上,甚至连反抗的声音都没有,就这么趴在地上,胸口的血液顺着衣服蔓延到地上,不断地往外涌着,汇成一个小水滩。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一幕,血丝布满眼睛,嘴里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被夺去了灵魂一般。
刹那间,那两个黑衣人的面纱被吹起,两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中……
天崩地裂。
全身一松,一阵痛感贯彻神经,全身的冰凉让她不禁醒神,周遭的声音变得清晰,她艰难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却只撑开了一个细缝。
在地上…
浓烈的血腥味像是在提醒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散三轻跪下身:“夫人,我看您好像昏睡过去了,就想让您清醒清醒。”说着他抬眼往那个黑衣人望去,对着他以玩笑的口气说道“你说的这法子倒挺有效。”
沈澜将头微微倾斜,从眼缝中看到了眼前蹲着的这人裤子下漏出的三双布鞋。
还没走…怎么如此倔强,她是第一次下达指令,没想到…竟然如此没有威信力吗。
好像意识清醒了些。
她忍着五脏六腑的刺痛,用几乎丧力的手撑在地上,刚欲撑起身子,几道声音便响起:“别动!”
正在她还在思考这话是什么意思时,背脊突然抵着一个尖锐的东西,没来得及撤回的身子,让那尖锐的刺痛感刺破了她背部白暂的衣裳,有些细微的刺痛感惹得她忍不住重新落回到地上…
背上好像变敏感了很多…
原来后面有刀…她现在知道了。
想来对面站着的三个人,应该忧心忡忡吧,真是傻,和她一样…
散三蹲着,朝黑衣蒙面人摆了摆手:“夫人醒了,将她先扶起来吧。”
紧接着一股力气拎着她的肩头,将她拎起,头发的木簪落地,一头散发散落在肩颈,被风微微吹起,扬在口中,掠过唇边的头发,被粘稠的血液留住,粘在了嘴边。
银刀又再次靠近喉咙,她竟会成为他们的累赘,他们的束缚…
她不知外面情形如何,刚打算砸门就被这个黑衣人带到了屋子里,那屋子满是草药味,闻不到外边的味道,小心翼翼的咏娘刚刚为她的手上缠上了麻绳,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会什么就变成眼前这模样!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死了,谁!
散三仍然跪着,卑躬请罪,语气却轻佻:“我等也是奉老爷行事,还望夫人能理解。”